《穿越三从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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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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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氏代答道:“大的叫老爷拘了在家读书,小的调皮的很,没的带了来淘气。”
  张载笑道:“淘气才好,小孩子嘛。”大太太也嗔道:“长到这么大,头一次回来,还不领来给你大哥跟我瞧瞧。”说着,取了手边的两个荷包递给何氏道:“喏,侄媳妇儿替你儿子收了吧。”
  何氏看着婆母的眼色,伸手接了,这才落座说话,因问起大伯的病,知还没好利索,便取了自杭州府带回来方子交予大伯母,只道是廷瓒特地访名医开的补药。
  大太太闻言拉着何氏的手,笑道:“这两个孩子真是个有心的,这么大老远的还惦记着你大伯,怎么不叫人打心眼里头喜欢。”
  何氏道:“大伯正是春秋鼎盛,怎么忽然就病的这样?我们接了爹娘的信真吓了一跳,您侄儿忙忙就四处去打听名医圣手,最后访到一位告老还了乡的御医,原就是太医院里专攻五脏内感的,听了大伯的症候,开了这副方子,只说熬粥当饭吃,早晚能起效,又再三告诫这病三分在治,七分在养,需得格外注意寒暖,莫动气,少用重味,如此,病根也就去了一半了。”
  大太太边听边走去墙边将方子搁进柜中,回来坐下又叹了口气,道:“这些话旁的大夫也都说过,奈何你大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全不知自己保养着些,这病才反反复复的让人揪心。”说着,又向姚氏道:“他二叔前两日又不知发的哪门子邪疯,将柜上的老掌柜老伙计辞了大半,你大哥知道了,又气的险些犯病,惊天动地的咳了半宿,我连夜叫人熬的半夏汤,灌下去总算压住了。”
  姚氏就道:“这事我听我们老爷说了,大哥做主将一干掌柜的都请了回来,我们那边也得了几位。”说着向张载笑道:“大哥做事实在让人敬服,这些人给咱们张家做了一辈子工,别说个个都是积年的掌柜,最得用不过,就是不中用了也该养起来,好叫人知道咱们张家不做那卸磨杀驴的事;至于二哥,这事实在是做的透着出奇,不过,事已至此,大哥就别再动气了,这些年大哥该说的该做的也算的上是仁至义尽,如今分了家,他那边的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二哥那样的脾气,再加上跟前都是些投其所好巧言令色的,没一个明理的人劝着,越发一句不对心思的话都入不得耳了,大哥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生这些闲气没的气坏了自个儿,叫大嫂担心。”
  大太太一边听一边点头,末了转头看着张载道:“连弟妹都这么说,你也听两句吧,二弟生就的脾气,从来只肯信歹不肯信好,你就别去指手画脚的招人厌了。”
  张载听老妻和弟妹褒贬二弟,虽心里也恨他不争气,却不肯附和,只呵呵一笑把话头带过,问道:“侄媳妇儿和两个孩子还是头一次回乡,廷瓒虽不在,是不是也该把族谱上上?”
  姚氏听了就道:“我们老爷也有这个意思,廷瓒媳妇儿打成了亲还是头一遭回来,不多时又要回去,正该趁这回给祖宗磕个头。”
  张载点点头,叫人去取历书来给姚氏选日子,姚氏在家早和张英商议过的,此时就选定廷瑞一双儿女过百日那天,只道正可借这场热闹,省了一遍一遍的劳动亲戚们。
  张载便点了点头,打发人去请廷瑞过来商量开祠堂的事。大太太则拉着何氏的手,问道:“侄媳妇儿打算什么时候回京里去?”
  何氏看了眼婆婆,笑道:“爹娘在这边,我这个当儿媳妇儿的自该随在跟前伺候,幸好大爷在京里头还有外祖一家照应着,也没什么担心的。”
  大太太听了指着姚氏道:“瞧瞧,你这是积了什么德,娶个这样孝顺的媳妇儿进门。”
  姚氏就笑道:“这孩子是真孝顺懂事,不过瓒儿在京里虽有他外祖照看,到底没有媳妇儿知冷知热,让她在家松散几个月就够了,哪能长长久久的耽搁在这边。”
  大太太闻言点头:“可也是呢。”又道:“若是回去,我思量着好叫廷瑧跟他嫂子一道。”
  正说着,廷瑞就带着他两个弟兄一同进了来请安,大太太单指着廷瑧向何氏道:“你四弟转过年就要上京去会试,因你公婆回了来,我正愁他去了无人投奔,这回可好了,有你们两口子在京里照应着,我也能放心。”
  何氏听了忙笑着答应下,又对廷瑧道:“你哥哥当年在翰林院做了三年的庶吉士,一干同僚都是极熟的,到时叫他带着你先去各位考官处走走,谈谈文章策论,也能稍窥门径得些益处。”
  廷瑧笑着应了,又答对了两句便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再不言声。大太太见了只得让他去了,等他一走,就叹气道:“就他最听话老实,让我省心,只是这样的性子,见了人连句话都不会说,往后要是真做了官,也够叫人悬心的。”
  姚氏听了,笑着道:“咱们家的孩子原没有那等性子慷慨,小小年纪就喜欢放言高论的,廷瑧只是年纪小阅历浅,等成了亲,自然就老成了。”何氏也喜欢他规矩老实,不过她是年轻嫂子,也没的把堂兄弟夸成一朵花,只道:“我瞧着这样就好。”又问道:“四弟还没定亲吗?”
  大太太点头道:“都是读书耽搁了,我正想着赶在上京前给他定下门亲事,成了家,有个人在身边服侍,不管走到哪我也就不惦心了。”说着,又跟姚氏旧话重提:“弟妹千万想着替我多留意些。”姚氏忙答应着,一时又想起上回大嫂提过有人家要来相看廷瑗,便问道:“瑗儿的事怎么样了?那边的情形可打听好了?”
  大太太一听弟妹问起这个,脸上就带出点儿愁容。原来,大太太已是将那边打听的清清楚楚,难得的家世学问都不错,只是大太太怕廷瑗再闹出上回那样的事,不敢硬逼着她给那边相看,如今正软硬兼施的同她商量,可廷瑗却油盐不进,一说一摇头,再说就掉眼泪,大太太无计可施,正恨得不行,不由做了个苦笑,只说是打听好了,就是给宫里种茶的沈家,正要找个日子两边相看相看。
  姚氏一听这沈家也是知道的,家里几代做贡茶的差事,极有根基,便点了点头,道是不错。廷珑竖着耳朵立在母亲身后,听见大伯母又给廷瑗寻了人家,有些庆幸没把那畜生带来。
  姚氏同大太太又说了一会儿家事,张载已是同廷瑞商议好开宗祠的事,廷瑞也要给若涵当天一同上族谱,定了上午开祠堂,请族中老人来观礼做见证,之后回大房这边设百日宴。姚氏听了就笑道:“大哥,我们老爷特意选若涵跟若淑百日的时候上族谱,一来是不想再三劳动亲戚们;再者,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若涵是咱们家的长房长孙,廷瑞跟大侄媳妇儿眼睛都盼直了,来的着实不易,我们想来想去,给他什么做表礼都是平常,没什么可稀罕的,不如由我们给孩子们做个百日,亲戚们听说了,也是我们做三爷爷、三奶奶的面子。”
  廷瑞听了这话立时转头看着父亲,张载抬头看他一脸热切,想了想,便笑道:“既然如此,就叫三弟妹费心了。”
  姚氏见大哥答允也笑道:“不过是我们想要个脸面,其实大哥大嫂也省不了心,不光要借大哥大嫂的地方,请客明细也得大哥大嫂提前预备下,我们老爷落款再分送。”
  大太太听了笑着答应下,几人又将当日行程捋顺了一遍,大太太又道:“说起来上年你大哥做寿的时候,咱们还特意去了一趟慈兴寺,一则为你大哥祈福,二则就是为请神佛保佑廷瑞媳妇儿能一举得男,如今心想事成,廷瑞媳妇儿不光一举得男,还多赐下个丫头,可见是应验了;还有你大哥的病,那么凶险都熬了过来也未必不是神佛保佑,我就想着该去还还愿,不如也趁这回请客,上回一同去的亲戚,这次愿意的还能再去走走。”
  姚氏听了笑道:“也是,孩子百日也禁得住吹风了,再不去恐神佛怪罪怠慢,就依大嫂的意思,提前告诉寺里主持清一清外边的香火,请客第二日咱们过去。”
  几人约略商量的差不多了,张载精神头不比从前,自去回房歇下,大太太又看见廷珑一直老实巴交的站在姚氏身后,就笑道:“瞧九丫头乖的,听大人说这些没味儿的话,亏她能这么老实,快别在这立规矩了,瞧瞧你五姐姐去吧。”
  廷珑有种私藏小女孩情书的罪恶感,其实有些不愿意去见廷瑗,却也只得笑着答应一声,随丫头去了。进到廷瑗屋里,只见她正伏在窗台上,身量比月前又瘦了些,翠袖报说九姑娘来了,廷瑗竟似未觉。廷珑见了,自己走到她跟前叫了声“五姐姐”,廷瑗这才吃了一惊似的转过头来,对她挤了个笑,笑过就又犯懒似的枕着手臂对着院子发起呆来。
  廷珑在廷瑗身后立了半晌,见她没精打采的也不搭理自己,开始还有些疑心是不是因为自己上回劝她听大伯母的话,叫她生气了,所以才对自己这样冷淡,不过转念一想,廷瑗性子最大方不过,大约是不会因为这个记恨自己的;又见她这么半日连姿势也不换一下,只呆呆的看着窗外,举止大异平常,不禁更是疑惑,廷珑一边放出目光细看廷瑗侧影,一边挨着半桌在她对面坐下,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到底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却只见满院绿意沉沉,兼有几样时令鲜花盛放,除此再无别样景致,就又转过头来盯着廷瑗神色细看,见她半天工夫一直两眼失焦的一径发呆,心里有些害怕,试试探探的没话找话道:“五姐姐看什么呢?窗台上凉,总趴着不好。”
  廷瑗听了这话却全无反应,只伸了一根手指慢慢的描绘窗纱上的图案。
  廷珑见此,心里惊疑,因知翠袖那丫头是五姐姐的心腹,便使了个眼色把她叫出去问话。那丫头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吞吞吐吐的说是这些日子太太一直逼着姑娘出门去见人,姑娘不去,被太太打了两下,姑娘本来一直在等何家少爷回来,可何家少爷前几日从外面回来了,还是没有动静,姑娘这几天就这样了。
  廷珑一听见尚宽两个字,太阳穴就一跳一跳的疼,心里不由叹气,也是,除了他还能是谁?随即又反应过来,问道:“五姐姐一直禁足,怎么知道他回来了?”翠袖见问,立时犯错了似的垂了头。廷珑见了多少有些责怪她多嘴,可是归根到底还是廷瑗那丫头痴傻,也犯不上说她。又问:“他来过?”
  “听外院说的,奴婢也没看见。”
  廷珑点了点头转身回去,廷瑗还在那木雕泥塑似的望着窗外出神,廷珑走过去站在她身后,默默在肚里想说辞劝解,忽然却听廷瑗喃喃问道:“尚宽和嫂嫂一起回来的吧?”
  廷珑想了想就“嗯”了一声。
  “他会不会把我忘了?”
  廷珑默然良久,抬手轻轻蹭了蹭廷瑗越见清减的面颊,慢慢道:“五姐姐,如果他能光明正大的上门来提亲,就是没有忘记你;不然,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你就忘了他不行吗?”
  廷瑗的后背一瞬间僵硬了,好半天道:“他不是不来,是来不了。”
  廷珑讨厌尚宽就讨厌在这一点,既然没有本事堂堂正正的上门来提亲,就别总弄些阿猫阿狗的来撩拨人家,弄得那么苦情,赚人热泪却于事无补,又惹的廷瑗撒痴撒呆,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一咬牙便道:“那有什么区别?情是人心里的东西,最是飘渺无状,也不能剖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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