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我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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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要在上面-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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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情花,容问离下了车就自顾自地向里走去。安语然扶着车门框爬下马车,拖着快散架的腿回到自己房间。切!爱生气自己一边儿生气去,姐还心情不爽呢!
  谁知她刚坐下,气儿还没喘顺呢,那妖孽又拉铃了。安语然故意慢腾腾地走到隔壁,瞪着容问离:“又什么事?”
  “该擦家具了。”说完他一个转身,施施然进了卧室,睡觉去了。
  安语然恶狠狠地擦着家具,弄出“砰砰乓乓”的动静。妖孽!我让你睡!让你睡!
  陈妈进来了,见安语然这般折腾,先向她头上看了眼,了然地笑了笑,问道:“语然,那食盒没带回来吗?”
  安语然听见陈妈的问话,回头道:“陈妈,对不住,那食盒下山时我忘了拿。”
  她听陈妈提起那个食盒,突然想起未打开的第三层:“那食盒有什么要紧物事在里面吗?”
  陈妈摇头道:“一个食盒,能有什么要紧物事。公子在里面睡觉?”
  安语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在里面睡觉。”再擦家具时,下手也就放轻了。
  陈妈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地唤道:“公子?”
  里面传出他懒洋洋的声音:“陈妈,什么事?”
  陈妈回道:“华亲王来了,点名要听绯青姑娘唱曲儿。现在和另外两位爷一起,正在一楼的雅韵厅喝酒等着呢!”
  容问离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安语然满心疑惑,这绯青姑娘又是谁啊?似乎从未在这小楼里见过她。而且绯青姑娘去唱曲儿,为何要通知容问离呢?
  陈妈离开了。不一会儿容问离披着件衣服出来了,他对安语然道:“你先吃了饭,半个时辰后,到三楼另一头的房间去,听绯青姑娘的安排做事。”
  顿了顿,他又加了句:“晚上就不用擦地板了。”
  ?
  安语然吃完饭,歇了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了,便过了走廊,到了三楼走廊的另一头,看到有个房间半开着门,房内已经点了灯。
  安语然在门外叫了声:“绯青姑娘在吗?”
  里面传来一个婉转清甜,令人听之难忘的声音:“在。你进来吧。”
  安语然一边跨进门,一边说:“我是安语然,容公子让我来的。”
  一个穿着浅青色纱衣的女子微微垂目,从内室里出来,后面跟着陈妈。
  这女子身姿窈窕高挑,云鬓松松,满头青丝挽成灵蛇髻,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摇动,似乎随时要散下来,却又始终将散未散的样子。她绝美的脸上没有涂粉涂脂,只露着天然的白皙肌肤,唯有眉眼画了淡淡的妆,却更衬她的出尘气质。
  绯青轻抬双眼,灵动的眸子扫了眼安语然,娇嫩的粉唇轻启:“语然?怎么这个打扮?”
  安语然本来就对她的外貌颇为惊艳,再面对面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比刚才在屋外听到的还要甜美动听,又惊艳一次。
  听到绯青的问题,她低头看看自己。为了干活方便,她穿着改小了的麻灰色男式短衣和长裤,从头顶垂下根粗长的麻花辫子,辫梢塞在腰带里。和妆扮精致清雅的绯青站在一起,她这身打扮更显粗陋。
  她耸耸肩,淡然一笑:“我就是个干杂活儿的,这样方便。”
  绯青也不再问什么,轻声说:“走吧,语然替我拿着琴,我们去楼下雅韵厅。”
  安语然抱起桌上瑶琴,和陈妈一起跟着绯青下楼,心中暗暗着急,华亲王是见过她两次的,虽然两次见面时间都不长,她现在又穿着男装,但毕竟没有化妆易容,很容易被认出来。她有心想不去,一时之间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
  很快她们就走到了一扇小门前,这扇小门直通雅韵厅的内厅。
  雅韵厅分内外两厅,两个厅之间隔着两层浅蓝色的纱幔,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微风,纱幔轻轻摆动着。外厅摆着酒席,灯火通明,另有门出入。内厅此时就点着一盏小灯,摆着一个琴案,一个绣凳,熏着淡淡的香,以掩盖外厅的菜味酒气。
  这样的布置,从外厅是瞧不清楚内厅的人儿的,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身形,也能听清楚声音,从内厅却能较清楚地看到外厅的人。
  安语然本来抱着琴,一直把自己的脸藏在后面,一见雅韵厅是这样的布置,就大大地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最爱绯青了!~


☆、第三十七章 一重轻纱两心隔

    绯青与安语然她们刚进雅韵厅,便听到华亲王说:“每次想听绯青姑娘唱曲儿,都要等待许久。不过这越等得久,就越是显得听曲儿的不易,也就越发的让人想念绯青姑娘美妙的声音!”
  马上有个男子凑趣地说:“那也就是绯青姑娘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的地方。”
  边上陪坐的姑娘便不依了,娇嗔着那个凑趣男子。
  华亲王哈哈大笑起来,那凑趣男子和陪坐的姑娘们都跟着笑起来。
  安语然没去注意外厅的这些寻欢客。她小心翼翼地把琴放在案上,摆正了,然后就站到绣凳后面。看着绯青款款走到琴案前,仪态万方地坐下,她心中不由得赞叹。听他们说绯青的歌声美妙,从她说话的声音就能窥出一二。她今天既可以饱眼福,又可以饱耳福了。
  绯青轻抬玉指,指尖从琴弦上滑过,瞬时一串清音从指下流出。外厅笑闹的人都静了下来。
  绯青轻轻说道:“今日蒙华亲王垂青,绯青不胜荣幸。不知华亲王想听哪首曲儿?”
  华亲王问道:“绯青姑娘最近可有新曲子?最好是欢快些的,今日我们不听伤春悲秋的曲子。睿淇有些郁闷之事,不可再给他添愁了。”
  安语然听到他说“睿淇”二字,心头大震,视线从绯青身上离开,移向外厅。
  外厅里围着圆桌,坐着三个男子,身边都坐了姑娘相陪。华亲王居中坐着,此刻正笑着看向左手边。他左手边坐着的人一身白衫,面容冷峻,长眉凤目,不是游逸还能是谁?!
  游逸微微一笑:“也不算什么郁闷之事。女人如衣服,没了就没了。只是穿得好好的衣服被人抢走了,总是令人不舒服的。”
  华亲王与另一个男人都大笑起来,陪坐的姑娘们也都轻声陪着笑。
  安语然脑中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烧起来了。接下来绯青说了什么,唱了什么,她都没听见。她只知道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外厅那个白衫的人。
  今日在山上看到他疾驰而回,她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而拼命赶回来的。她甚至觉得感动,心中还对他有份愧疚之情。
  谁知道他根本不是为了她赶回来的,晚上他就来逛青楼了!他居然还那样笑着说什么女人如衣服,说什么只是被抢了衣服不舒服而已!
  安语然,其实他只当你是件他喜欢的衣服而已。他对你说“我只在意你一个”,你当真了吗?
  她不知不觉地向前走了几步,却被陈妈拉住了。安语然停了步,回头看向陈妈,陈妈无声地摇了摇头。理智回到了安语然身上,她慢慢走回原来的位置。
  绯青一边弹拨琴弦,一边曼声唱着,灵动的目光却若有所思地凝在她身上。
  安语然看到绯青的目光,微感窘迫,赶紧站到绯青的身后去,垂目不再看外厅。
  绯青唱完了两首曲子,柔声道:“绯青累了,还请华亲王体谅,准许绯青先退下了。”
  华亲王道:“绯青姑娘累了就自便吧。这韻国第一名嗓可要好好护着。再说了,毕竟这一曲儿千金,绯青姑娘若是兴起,多唱几首曲儿的话,本王就要发愁了,哈哈哈!”说完他笑着示意身后的随从拿出两张面额万两的银票。
  陈妈从小门出去,从另一边的门进了外厅,收下华亲王给的银票。
  内厅里,绯青站起身行了个礼,低声说道:“谢华亲王。绯青告退。”
  她们从小门退出去,回到三楼。
  安语然心绪烦乱,只想马上回房,小心放好琴后道:“绯青姑娘还有什么吩咐语然做吗?若是没事……”
  绯青斜倚在榻上,一付颇有兴趣和她聊天的样子,轻拍床榻说:“语然你过来,先坐会儿。”
  安语然无奈,在她身旁坐下。绯青浅笑道:“语然,我在这楼里也没什么说得来的人,今日见了你便觉得投缘,你以后多来我这里陪陪我可好?”
  安语然本就对她很有好感,听她如此说了,便笑了笑道:“好啊。”只是她心情不畅,笑容总有些勉强。
  绯青似看出她心情,问道:“语然好像不太开心?”
  安语然默然不语。
  绯青很有狗仔潜质地突然发问:“今日来的几个客人,似乎有你认识的?”
  安语然闷声说道:“没有。”
  绯青却不依不饶:“骗人。你刚才很生气地看着外厅的那个游公子,你肯定认识他!语然,你和我说说,到底什么事?”
  “……”
  “说说嘛~”绯青用她甜美的声音恳求着:“你说给我听听,烦恼的事情要说出来才能排解啊。这楼里住的没什么人我能说得来的,平时真的很寂寞呢……”
  安语然听她声音渐渐变低,转头去瞧她。
  只见绯青微垂眼睫,眸子里是满满的落寞:“语然不愿说就算了。青楼本就是无情的地方。谁又真把谁当回事儿了呢……”话音未落,珠泪已经落下。
  安语然这会儿一看绯青伤感落泪,心就软了,想着刚才自己失态的样子都被她看到了,也不用瞒着她认识游逸的事情,便说:“你别哭啦,我确实认识他。”
  绯青拿帕子轻轻吸了泪水,低声问:“你为什么生他的气?他做了什么?”
  安语然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他刚才说女人如衣服,说得就是我……的朋友。我本以为他很重视我……朋友。却没想到,我朋友失踪后他还会来情花喝酒,说这种混账的话。”
  他锁着她,不让她走,也不过是想要占着这件“衣服”而已。也许对这个时代的男子来说,这本就是正常的情况。
  安语然转过头看向窗外。今天白天天气这么好,现在夜里了,却是无星无月,天空一片深浓的黑色,也不知会不会下雨。她突然觉得很疲惫,便往后倒下,也靠在榻上。绯青向里面让了让,给她挪出些地方。
  她们俩并肩躺在榻上。绯青轻轻地问:“语然,你那个朋友是不是爱着游公子啊?”
  安语然的视线向上,注视着虚空中的一点,愣怔了好一会儿,终于低声说:“一点也不爱!”
  


☆、第三十八章 半室风雨夜归人

    安语然与绯青告别已经是亥时,大概夜里十点左右,回到容问离房里,发现他不在。她洗完澡,回自己屋子睡觉去了。
  夜里,安语然被某种响声惊醒。开始她以为是雷声,但闭目听了会儿,发觉外面只有风声和雨声。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见一声,这回她听清楚了,是隔壁的门被风吹动,撞在墙上的声音。
  她明明把容问离的房门都关好了,才回自己屋睡觉的呀。安语然起床,披上件外衣,出门去看看情况。
  只见容问离的房门大敞着,走廊对面的窗户也不知怎么吹开了,风把雨水吹进来,淋得一地都是。她先去关了走廊上的窗户,这才发现是窗栓已经断了,也就让它去开着不理了。再看容问离房里,没有点灯,地板上都是雨水,水迹竟淋淋沥沥地一直延伸到卧室里。
  难道是有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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