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我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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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要在上面-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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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者之中,还有数人受伤留在了山下。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山路,天色渐黑。他们路过了第一个宿营地,却仍不能停下。追杀者就如狼般远远跟着,渐渐逼近。设伏的人回来了十几个,多少都带着点伤。邹铉又布置了另外二十人趁黑埋伏在一处山道弯处,一方面继续消耗对方的人马,一方面让他们不敢过于追近。
  从发现被追杀开始,已经过去三个多时辰。
  游逸瞧了瞧身侧仍勉力疾走的安语然:“你上马吧。”
  安语然摇头:“你们都不骑,只我一个人骑不太好。”
  游逸冷冷道:“这里除了你以外都是习武多年的人,你勉强走下去,只会拖慢速度。”
  安语然瞪了他一眼,却心知他说的没错。默默跨上小栗子的马背,她拍拍马颈:“小栗子,要辛苦你啦!”
  游逸把小栗子和自己的黑栗马缰绳并在一起牵行:“隔段时间换匹马骑的话,马不会太累。”
  ·
  最终第二次设伏的二十人只回来十个,但却成功地让追杀者不敢再乘夜追击。追杀者找了一处山坳宿营,没有生火,哨探远远看着不能确定对方剩余的人数,马匹则应该只剩下十数匹没带伤的了。
  哨探回报追杀者情况时,安语然他们也到了计划中的第二宿营地——一个巨大的山洞。
  邹铉走到游逸面前说:“少爷,后面追的马只剩五十来匹,人数还不能确定,他们此刻已经停下宿营了。我们的人也都累了,马更是需要休息。既然他们停下了,我们也停下休息吧?”
  游逸也知道他们的人马都需要休息,不然明日根本就走不动了,便道:“休息可以,但要防止他们夜袭。”
  邹铉道:“属下会小心安排!”
  说完他便走出山洞,命令白天的哨探休息,再派出多一倍的哨探监视对方,如果有异动,马上会知道。接着他又命令护卫在山洞口向内十数尺的地方,推上一人高的石块泥土,建成一道临时的土墙,只在右侧靠洞壁处,留一道缺口作为出入用。这道土墙既可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也可挡风御寒。
  为防备对方在远处以弓弩夜袭,他们不能生火,不能搭起帐篷,只能吃冷食喝冷水。虽然洞口有矮墙,避免了山间寒风直接吹袭,洞内却仍然寒意沁人骨髓!
  把马匹牵入洞中,吃过干硬的烤饼和肉干后,除了哨探以外,所有的人都靠在一起,很快就沉沉睡着。
  安语然独自躺在洞内较深处,地上铺着大张毛皮褥子,身上还盖了两件裘皮。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很冷,不由得蜷缩起身子,不小心擦碰到大腿内侧,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伸手摸了摸,因为长时间疾驰,在马鞍上摩擦,大腿内侧磨出了好几个水泡,而且已经磨破了。这伤处颇为尴尬,她想起背囊内应该有伤药,便轻轻起身,打开背囊翻找,想自己摸黑把药上了。
  山洞深处有极暗淡的月光映入,双眼适应了黑暗之后,就能渐渐看清洞内物事,但却看不清背囊内部。她只能把背囊内的物件一样样取出,放在旁边地上,拿出其中一包东西时,不小心捏着另一个布角,带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来。这正是她白天从车上带走的,与画稿一起包着的东西。
  外面包裹着的布散开了,那长方形的东西落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脆响,原来是那个老旧的狭长木筒。木筒一落地便顺着地势向洞外方向一路滚了出去,滚到游逸睡的地方,撞上毛皮褥子,停了下来,从里面掉出一个首饰。
  在极暗淡的月光里,那个首饰反射出些微光芒。可以看得出,这是个环形发饰,上面镶嵌着数片大大小小的玉雕叶子,叶边儿有些微卷,叶间点缀着小指头大小的圆形宝石。
  安语然赶紧爬起来去追,游逸却已经把那个发饰捡了起来。他在月光中玩味地看着手中的发饰,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寒意:“你白天回车上去拿的就是这个?”
  “还给我!”安语然伸手去夺,游逸却伸臂挡住她,不让她抢到。
  她皱眉道:“这是我的东西,你拿着干嘛?”
  游逸冷声道:“在今天这么紧急危险的时候,晚走一刻就可能会丧命,即使这样你也要回去拿这东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
  安语然道:“我是为了回去拿画稿。”
  游逸将茱萸金环举在她眼前:“这是画稿?”
  安语然趁机把金环夺了过来,吹去上面的尘土细砂,又捡起地上的方形木筒:“这于我也是重要的东西。”
  游逸眯起凤眸,声音更加阴冷:“因为是容问离送你的吗?”
  安语然没有回答,只暗暗捏紧了手中的木筒。提到这个名字,让她心中涌起强烈的愧疚与痛楚。
  在小楼度过的那段日子,其实是她穿越过来后最自由最放松的时光。
  或许是因为猫大喜欢亲近容问离的关系,他虽然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又总是耍她为乐,她却莫名地觉得能够信任这个人。而亲切慈祥的陈妈、通透感性的绯青、开朗能干的定小六,包括二楼的那些姑娘们,都和她相处得很好。
  然而,小楼已经付之一炬,那些她喜爱的人都已经死去!她不敢去深想,他们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原因而被杀——那两个黑衣人明显是冲着她而来的,绘紫的目标也是她。
  这茱萸金环与木筒是她住过小楼的唯一纪念。
  游逸见安语然抱紧了木筒,脸上神情恻然,不知怎么突然怒气上涌,劈手夺过木筒,狠狠地向一侧丢去。
  木筒撞击在洞壁上,发出一声巨响,随后便在回声中滚落到地上。
  安语然也怒了:“游逸,你给我听好了!不管这东西是谁送我的,你根本没权利这么肆意毁坏我的东西!”
  他明知这于她很重要,却还是砸坏它,他根本不懂得尊重他人,或者说是他觉得女人不值得尊重。这只大男子主义的死鱿鱼!
  游逸冷哼一声,掀开地上裘皮大衣,背对着她躺下,不再理她。
  安语然愤愤地走过去捡起木筒,却有些意外地发现,它根本没摔坏。刚才游逸绝对是用力丢过来的,不然不会发出这么响的声音,以他练过武的腕力,这木筒怎么还安然无恙?
  山洞内太暗,她看不真切,只能满腹疑虑地把木筒与金环用布包好,收进背囊内,等脱离了险境再慢慢研究。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不留言,人家好寂寞啊啊~
  都要没力气日更了


☆、第六十一章 · 赶尽杀绝

    第二日,天还未亮;安语然便被丫鬟叫醒:“少夫人;起来了,马上要出发了。”
  安语然半撑起身子;只觉得喉咙干涩疼痛;头沉得好像有平时两个这么重,全身酸痛僵硬。她哑着嗓子道:“给我点水。”
  丫鬟见她醒了就已经拿来了水;此时听她这么说便递给她一个水囊。
  游逸沉声道:“干粮路上再吃,喝点水就走。”哨探刚刚回报追杀者已经准备动身继续追击了。
  水囊内的清水;如一条冰线穿过安语然的喉咙;缓解了干涩;也让她完全清醒过来。
  这会儿丫鬟已经把她凌乱的头发梳顺;在脑后束成马尾。她咬牙忍着全身的酸痛站起来;在手心里倒了一些冷水,往脸上扑打,用手帕擦干脸,接着穿上皮裘,背上背囊,缓步走到洞外。真的动起来了,她身上的酸痛虽然依旧,僵硬倒好些了。
  马都已经被牵到洞外了,随行的仆从和及护卫们正在迅速整理物品,动作快的人已经上了马。
  安语然环视一下,见到六福牵着小栗子和游逸的黑栗马等在洞口,就快步走过去,对六福微笑着点点头。接着她轻轻地抚着小栗子的脖颈,微笑道:“小栗子,昨日很累吧,今日又要辛苦你啦!”
  小栗子喷着鼻息,用头轻轻顶着安语然的脸作为回应。
  游逸曾取笑过她为马取名,现在却为她只向六福和小栗子微笑招呼而怅然若失。今早她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他。
  安语然轻拍两下小栗子的额头,扶鞍纵身上马。坐上马背时,她微一皱眉。昨夜,她和游逸争执过后,又等了许久,估计其他人都再次睡着后,披着皮裘背对洞口,偷偷上药包扎过大腿内侧磨破的水泡。但此刻坐下,伤处碰到马鞍,还是让她忍不住露出一丝痛楚的表情。
  天空渐渐变成一种黑中带蓝的浓重颜色。
  安语然轻甩马缰,轻喝一声:“驾!”让小栗子小跑起来。
  游逸也轻夹马腹,低喝一声,让自己的黑栗马跑起来。后面跟上的是六福和丫鬟老妈子,护卫们也纷纷催马跟上,护在他们外侧与后侧。
  山道上,干燥的尘土在他们的马蹄后飞扬起来。东面,朝阳渐渐在他们背后升起,只是隔着黄色的尘霾,看起来有些浑浊。
  ·
  太阳升到头顶时,阳光逐渐温煦起来,在山间纵马而驰的人们都感受到几分热意。然而他们没有时间停下休息或是吃饭,只能稍稍放慢马速,从背囊里拿出肉干,放入口中,等含得软了才嚼碎咽下。
  午后,他们驰行不久,后面的哨探追上来回报,敖天烨派出的第二批杀手已经追上了第一批,汇合后有一百多人,马也有近两百匹。
  游逸闭起眼,紧紧皱着眉,老狐狸在韻北早有布置,这次他要把自己赶尽杀绝!
  只是片刻,他睁开双眼,冷声道:“邹铉!有什么对策?”
  邹铉催马追近游逸身后,回道:“少爷,我们人数多,难以隐匿踪迹。为今之计,只有您和少夫人带少数护卫和我们分开走小道。往前面下坡二十多里有条山涧,沿着山涧一段路后,有条小道向左上山。我带其他护卫们走山间大道,引开追杀者。”
  游逸道:“邹铉你选十个护卫跟着我,另外派人去引开追杀者。”他与邹铉都心知肚明,引开追杀者的人几乎就是九死一生的。
  邹铉道了声:“是!”领命去布置细节了。
  在下坡山道上催马疾驰了大约一刻多钟后,就能闻到湿润水汽的味道,接着便隐隐听到了水声。不久前方果然出现了一条山涧,约能并行四匹马,和山道并行数里后便转向西南方向而去。
  到了山涧与山道分离处,游逸道:“语然,六福,你们下马,沿山涧走。牵马下去时小心点,尽量不要踩到碎冰,以免留下痕迹。”入冬不久,山涧并未封冻起来,只在涧边有些薄冰。
  安语然之前已经听到他与邹铉的对话,此时依言下马,小心地牵着小栗子下了山涧。邹铉和选出的十个护卫跟着他们下了水。其余人则没有停下,从他们身边经过,继续前行,很快与山涧中的他们分开,只留下空中一片飞扬的黄色尘霾……
  安语然跨上马鞍,让小栗子在山涧中逆流慢慢走起来,视线却总是离不开那片渐渐稀薄下去的尘霾。
  游逸低喝一声:“语然!跟紧我,看好路,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并未脱离险境。”
  安语然一惊,低低说了声:“知道了……”
  山涧中多是鹅卵石,且大小不一,高低无序。好在水质清澈,能清楚看到涧底。为防马儿扭伤,他们只能小心地选择路线,谨慎前行。
  这一段山涧水流平缓,几乎无波。马蹄轻轻踩入水中,带起圈圈完美圆形的涟漪,却没有维持完美多久,很快碰上其他涟漪,便交错扭曲了自己,紧接着就被前行的马蹄划得粉碎。
  他们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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