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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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知错了!-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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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都比跟杜明月一起睡要好,鬼知道她会不会半夜发狂,撕自己衣服。林珊不能说话,只好抛给她一个白眼。
  “公子,他们说上辈子杀猪的,这辈子投胎就是猪,你上辈子一定是流氓,所以这辈子注定被人流氓。”
  林珊一个趔蹶,差点绊倒在凸起的青石板上,哀怨地看了小绿一眼:你丫其实是穿越来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小绿忽然叫道:“哎呀,公子,好像又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天空亮起一道闪电,片刻之后乍起一声响雷,豆大的雨点就那么从天空中砸了下来。
  你是乌鸦嘴么?林珊郁闷地看了眼小绿,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再左右一看,才发现花园的假山后面哆哆嗦嗦地露出一片衣角,小绿正在那儿发颤呢。林珊这才想起,小绿好像是怕打雷的,便走过去想要安慰她。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道闪电劈过,雷声乍响。
  躲在假山后面的小绿终于忍不住了,“啊”地叫了声,从假山后头窜起来,发了疯似地怕腿就跑。林珊一怔,赶紧追上去,可她的腿还没全好呢,才跑了几步就疼得跟不上了,抬眼再看的时候,哪还有小绿的踪影。
  不会吧,难道要我一个人今天在外面过夜?林珊不由得悲从中来,眼看雨下得越来越大,只好先去找个地方避雨。
  为了躲杜明月,林珊逃出来的时候基本是哪里偏僻往哪儿走,如今又追着小绿一跑,此刻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天黑漆漆的,放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周围的植物,看上去都长得差不多。好在那不远处似乎有间阁楼,偏成这样,估计没人住吧,林珊来不及多想,朝那阁楼奔了过去。
  果然是间空楼,连个守卫的都没有,看来今晚能凑合着在这里过上一夜,林珊这样想着,脱下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外袍,朝楼梯走了上去。刚走了没几步,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雨夜、阁楼、独身一人的弱女子……这不就是恐怖片的经典场景么?不至于吧……
  一阵风吹来,被雨浸湿的背后,凉飕飕的,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下一刻,透过微弱的光线,林珊发现地上有个影子朝她慢慢移了过来,最后在她身后停住了。
  楼外是哗哗的雨声,狂风大作,雷声震天,那影子却无声无息地驻留在她脚下,撒发着危险的气息,林珊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地,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知道,以她现在的情况,又哑又瘸,肯定逃不了,与其这样站着等死,不如转过去得了,看清楚鬼长啥样也好呀。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猛地转过身去。由于用力过猛,一头撞在了身后的“鬼”上,顿时两眼发花,头晕目眩。
  原来鬼那么硬!哎哟,这鬼长得跟杜灏似地,果然很适合当鬼……不对啊,怎么好像就是杜灏呢?啊!她总算顿悟过来,我嘞个去,还以为转过头顶多看到个鬼,没想到还不如鬼呢!
  林珊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刚转身要跑,杜灏已经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厉声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声音很快被电闪雷鸣所淹没。
  林珊被他一吓,又没法儿说话,只好警惕地望着他,水滴顺着淋湿了的发梢一滴滴落下来,落在湿漉漉的衣服上,风吹来,冻得她直哆嗦。
  杜灏皱了皱眉头,刚要问话,忽然林珊毫无预警地朝着他狠狠打了个喷嚏。只听“阿嚏”一声,杜灏整个人都僵住了,嘴角抽了抽。
  林珊自觉不好意思,便伸着袖子想要帮他去擦脸,才凑上去,鼻子一痒,“阿嚏!”又是一个喷嚏,这回爆发力更强了,口水喷了人家满脸。
  杜灏已经石化了。
  见杜灏那脸越来越黑,隔暗里都快见不找了,林珊有些着急,想干笑了两声缓和一下气氛,无奈那喷嚏就是不争气,才一咧嘴,又接连打了三四个,全都跟瞄准了似地打在了杜灏身上。
  这回,杜灏连嘴角都抽不动了。
  林珊急了,完了完了!太子爷生气了!可这打喷嚏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要不打你身上,你别拽着我的手不放呀……“阿啊啊嚏,阿嚏,阿嚏!”
  终于,在她连打了十几个喷嚏之后,忽然觉得手一松,杜灏已经放开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跟上。”他在前面冷冰冰的说了句,语气听起来跟要杀人似地。
  要不要跟上去呢?林珊犹豫了一会儿,外头的风雨更大了,淋透了的衣服贴在皮肤上,风吹得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豁出去了!被太子宰了,总比冻死好,做了鬼也能找个报仇的对象不是?这般一想,林珊心一横,跟了上去。
  只见杜灏上了楼,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伸手推开了门。门一开,里头便涌出一股暖气朝后头冻得哆哆嗦嗦地林珊扑面而来,这时候人的求生欲就出来了,没等杜灏说话,林珊已经吱溜一下窜了进去,蹲在暖炉旁边直呵气。
  妈呀,冻死了!冻死了!这啥鬼天气,下雨都跟泼水似地,要亲命了哟!
  就在林珊暗自抱怨的时候,屋里地灯亮了起来,杜灏走过来,很不客气地甩了块干布在她头上。
  林珊只觉得眼前一黑,七手八脚地把那布从自己脑袋上扯下来,就见杜灏已经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地脱起衣裳来。他一看就是在歇息,上身只披了件玄黑色的外袍,那袍子一脱,小麦色的皮肤便露了出来,顺带还有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已经是林珊第二次看到他自己面前脱衣服了,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急忙扯掉发带,将手里地干布又罩到头上擦头发。
  等擦干了,他应该就已经穿好了吧?她在心里默默想着,一直擦了好久,见杜灏好像没什么动静了,估计他应该是换完衣服了吧,便小心翼翼地把头上的干布拿下来,偷偷睁开眼瞄了一下。
  这一瞄,她差点没喊出来。
  杜灏竟然就坐在她正对着的椅子上看她,衣裳已经换完了,新换上去的那件墨绿色的袍子没系腰带,随意披在身上,大片蜜色的胸肌就那么赤在了林珊眼前。不知怎么的,林珊想到了连风,鼻子一酸,忽然有种喷鼻血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杜灏冷冷的声音已经打断了她的遐想:“看够了没?”他问。
  林珊从幻想中被拉回现实,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陡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连风,而是杜灏。两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但毕竟在气质截然不同,一个沉稳内隐,一个狂放嚣张,张嘴一说话便可分得清清楚楚。
  林珊定了定神,果断地拿起手里的布擦脸,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不能说话也不是全没好处的,至少此时此刻,她不用找借口就可以直接不睬杜灏的问话。
  林珊没说话,杜灏倒也不恼,干脆坐着打量她。
  说实话,他没想到自己在这里都能遇到宋洛,这潜鸣阁地处皇宫偏僻处,曾是太上皇退位之后用来颐养天年的,也是他年幼时常来的地方。后来太上皇驾崩,这潜鸣阁便被荒废了几年,直到他班师回朝,才又叫顾左派人重新修缮了一遍。每到月末,便来这里小住一晚,以追忆死去了皇祖父,却不想让林珊给误打误撞了进来。
  这莫不就是缘分?
  林珊还在擦脸,她到了这里也大半年了,从未遇到过这么大的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是个多雨的地方,暴雨有时能下上好几天,每到那时候,她最喜欢的事就是赖床,然后窝在被子里做一天的白日梦……
  电闪雷鸣还未停止,林珊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手里的布忽然被一把拿走,她才回过神,见杜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面前,蹲□,手里拿着那块干布。
  他想干嘛?林珊一怔,杜灏已经面无表情地拿着布,开始帮她擦头发。
  他显然没帮人擦过头发,动作很不熟练,时轻时重,但林珊还是被震惊了。太子亲自给自己擦头发,这唱得是哪出戏?准备趁她不备把她闷死吗?然后明天就对外宣布,驸马是自己擦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给闷死的……
  杜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这个丫头擦头发,只是情不自禁,只是自然而然。但是,在他给她擦头发的过程中,这丫头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警惕,充满了浓浓的不信任,这让他有些憋气,心中生出一股恼怒。
  这边,林珊还绞尽脑汁地在想杜灏究竟要对自己干什么呢,忽然发现杜灏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他站了起来,手里的布啪得一下,又给甩她头上了。
  “自己擦。”他没好气地说了声,走了。
  林珊再七手八脚地把头上的布扯下来,正郁闷着呢,又是一样啥东西甩在了她头上,扯下来一看,原来是件袍子。
  “把衣服换了,别弄脏我房间。”杜灏说了声,竟然就那么管自个儿睡觉了,连个睡的地方都没给她腾出来。
  我说太子殿下,你要不要这样高贵冷艳啊?起码你给我扔个枕头下来啊!
  “啪!”一个枕头扔到了她脸上。
  
  林珊几乎蜷在墙角睡了一个晚上,一大早就听见楼下吵吵嚷嚷地,好像有谁在破口大骂的声音。迷迷糊糊间,林珊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伸睡酸了的腰,手脚并用地摸了出去。
  打开门,一道刺目地光照进眼睛里,林珊皱了皱眉头,冲到栏杆边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不识抬举地把自己吵醒,没想到一眼望去,别说是瞌睡了,差点连魂都给吓飞了。
  杜明月怎么会在这里?
  杜明月是在逼问了小绿之后,才知道宋洛一个人往东园这边来了,于是她一大早带着一批下人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这里,正好在潜鸣阁的门口看到了林珊昨晚避雨时落在那儿的外袍,就在楼下骂了起来。
  这时候被吵醒的杜灏走了出来,他本和杜明月性格上就不合,加之还不是一个娘生的,两人从小就没什么交集。如今一见她忽然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泼妇骂街,自然有些不悦,阴着脸道:“皇妹所来何事?”
  杜明月没想到自己是来逮宋洛的,却忽然跑出了个杜灏,正尴尬着呢,忽然听见身后的几个奴婢发出了啊得一声惊呼,她反射性地一抬头,就见宋洛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站在二楼的栏杆后头,身上那件衣服好像还是杜灏的。
  顿时,她呆住了。
  杜明月虽然不聪明,但她毕竟在这宫里生活了十八年,什么事情没听过?自然也知道有断袖这个说法,却没想到这事儿今天却会发生在自己的相公身上,怪不得宋洛这段时间看到自己就跑,原来是因为……杜明月良久才回过神,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宋洛,你给本宫下来。”她心里还是存有希望的,希望这仅仅是一场误会。
  林珊本来这几天已经被杜明月烦得想撞墙了,如今一听她的声音,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公主姑奶奶,您再欲求不满您也别看上我呀,求您了!
  见宋洛非但没下来,还朝后头退了一步,杜明月有些恼了,挽着袖子就打算冲上去。
  忽然,一个人影挡在了她面前:“皇妹这是想在为兄这里干什么?”杜灏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充满了帝王之气。
  杜明月在宫里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人就是她父皇,而今却发现自己这个不怎么接触的二哥身上竟也有着这种和父皇身上如出一辙的威严,顿时心中便生出些胆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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