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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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出书版)-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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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
  林小枫闭上了嘴,她不跟一个生病的男人计较,再说男人都是猪!
  猪!
  一下出租车,余秉秉就说:“我先上去了。”掏出一百块塞给司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林小枫说:“你到家给我打电话,路上注意安全。”
  林小枫看他站在那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乎全身都在往外头冒汗,整个人跟从蒸笼里捞出来似的,只差没有头顶冒白汽了,于是说:“要不我送你上去吧。”
  “不要!”
  他几乎是用吼的,砰一声把车门摔上了,然后掉头就跑了。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林小枫一眼,劝她:“小姑娘,跟男朋友吵架闹别扭,其实男人也是要哄的呀。”
  林小枫只觉得满心都是委屈,什么跟什么啊?他从来记不住她生日,记不住倒也罢了,今天真是莫明其妙,还冲她吼。
  认识以来,就没见他这么凶过。
  车子开出去好几钟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司机掉头,总觉得今天余秉秉怪怪的,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上去看看。正犹豫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来,她还以为是余秉秉,一看号码,原来不是:“九哥。”
  “小枫,老八跟你在一块儿吗?我打电话他干嘛不接?”
  “他回家了。”
  “座机也没人接啊。”钟瑞峰似乎有点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啊?”林小枫吃了一惊,想着这家伙不会一进家门就晕倒了吧,或者干脆就晕在了电梯里?他父母都不在本地,他一个人租房子住。如果真晕了连管的人都没有,那可真坏了。立刻说:“九哥你别急,我马上去看看,我就在他家附近。”
  钟瑞峰把电话挂断,车子里的一堆人都憋坏了,全都捧腹狂笑起来。只有张前志拍着座椅竖着指头:“嘘——小声点——”
  没一会儿,果然看到出租车又载着林小枫回来了,林小枫下了车,匆匆忙忙就进了公寓的门厅。
  林小枫倒没想太多,出了电梯就按门铃,果然没听到回应,接着又拍门,还是没人答应,这下她真急了,幸好这里的大门密码她知道,于是直接输密码开了门进去。
  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她记得开关在玄关的墙上,所以伸手去摸索。手还没碰到灯掣,忽然被人拦腰从后面抱住,她本能的一个过肩摔,那人反应却比她还快,将她胳膊一扭,狠狠将她箍住了。她张嘴要叫,却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住了嘴……
  ————————我是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只能听见喘气声的分割线—————
  她张嘴要叫,却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住了嘴,原来是一个人的手掌,一下子就掩住了她的嘴。仿佛能烫人的呼吸就喷在她耳朵底下,她越挣扎这人就将他箍得更紧,他终于凑在她耳根说:“别出声。”
  他的手仍旧捂着她的嘴,她呜咽了两声,他终于听懂了,悄悄移开了手指。
  林小枫在他耳边耳语:“怎么了?”
  “外面有人。”
  “我刚才上来之前,有辆车停在下面花坛旁。”
  “看到车牌了吗?”
  “遮住了,最后一个号码好像是9。”
  “9?是辆什么车?”
  “黑色奔驰。”
  “果然是他们。”
  “他们是谁?”
  “还能有谁,老九和老五呗!”
  “他们想干吗?”
  “笑话咱们啊!”*
  林小枫一激灵:“他们为什么要笑话咱们?”
  “他们以为我们……反正老九肯定是被老五忽悠的,老五最小气,上次他结婚,我们在洞房里装了二十几个针孔摄像机,所以他早就想看我们的笑话了。”
  “你们装针孔摄像机!”;
  “嘘!小声点!”
  “我要告诉梅梅!你们这群流氓!”
  “小声点!”
  “你用什么东西抵着我?啊!流氓!”
  “不是……我……”
  “你这个流氓!”
  “你别乱动!〃
  “啊!”
  ————————————————我是手机短信的分割线———————————
  “生日快乐!”
  “谢谢!”
  “哈哈,昨天的短信今天才回,老实交待,昨天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跟前男友吃饭。〃
  “嘎?前男友?你你你……你和鱼饼饼分手了?”
  “是啊,分手了。”
  “不会吧?这种帅哥你也舍得甩?你简直是暴殄天物!做人不要太浪费!会被雷劈的!”
  “我心情不好,别惹我。”
  “不会吧,是真的呀?”
  “真的。”
  “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做错了什么了?”
  “罪无可恕,死不足惜,千刀万剐!”
  “抱抱,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呃,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点也没有!让他去死!去死!去死!”
  “可怜的,摸摸,别生气了。”
  “嗯。”
  —————————————我是低声下气的分割线—————————————
  “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的。”
  “去死!”。
  “我真不是故意的。”
  “去死!”
  “你别这样。”
  “去死!”
  “我爱你。”
  “去死!”
  “我死了你怎么办?”
  “去死!”
  “你要和我一块儿死?”
  “去死!”
  “要死也要和你一起死,你还没死我不能死!”
  “去死!”
  “小枫……”
  “去死!”
  “小枫……”
  “去死!”
  “好吧……”〃
  —————————————我是尾声的分割线—————————————
  “砰!”
  “有人跳楼啦!”
  “不得了了!”
  “哎呀有人跳楼啦!”'
  “39楼有人跳楼啦!”
  “快叫救护车!”
  “打110!”
  “哎呀呀这么年轻怎么这么想不开!”
  门终于开了,林小枫直奔安全梯平台,一边哭一边骂:“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啊……你就这么听话啊……”
  余秉秉慢吞吞的跟在她后头:“听老婆话是传统。”
  “就是。”
  只有张前志摇头:“老九,你又输了。”
  “输了就输了呗,回头我买十打玫瑰花送你和五嫂!”
  “滚!”
  “嘿嘿,嘿……”
  ———————————————我是低级趣味的分割线————————————
  道貌岸然的某作者:“要知道,二处的船就是一场灾难。我实在不忍心向大家直播某灾难片,所以中间一些镜头就省了。”
  大大咧咧的钟瑞峰:“二处?哪个二处?刑侦二处?他们处长我最熟了!昨天还在一块儿喝酒呢!”
  林小枫:“来人啊,把这个低级趣味的作者拖下去!”
  鱼饼饼:“喳!”
  青衫磊落离歌黯
  月亮又大又圆,每逢十五的时候,粼粼的月色倒映在湖面,湖畔的涵碧、探秋二楼桂华流瓦,如若浴在月光中的楚楚佳人。每逢此时,阿爹会命人放了小舟,伎者坐在舟首吹箫,箫声在月下更显宛转,而隔水听来,飘渺迥然如同仙乐。我不过陪阿爹吃一杯酒,伏在楼头看月,只觉得醺然欲醉。每逢此时,阿爹便会笑我:“南蛮子。”
  哥哥也叫我“南蛮子”,这三个字可是骂人的话,我每每变了脸色就对他拳打脚踢。我的功夫虽然不好,可是绝不会吃亏,因为哥哥总不敢还手。可是阿爹叫我“南蛮子”,语气怅然而无奈,似带着一种宠溺。我从不对阿爹生气,因为朝中也有人暗讽阿爹是“南蛮子”。
  因为阿爹对汉人的那些事儿都很精通,他会说汉话,写汉字,还会作诗。
  我一点也不喜欢作诗,府里请过好几位老夫子来教我,都被我气跑了。
  老夫子摇头晃脑的念:“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而我摇头晃脑的答:“老对少,拙对巧,腹饥对馋虫!”
  老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一脸无辜看着他:“我饿了,我要吃点心!”
  几次这么捣乱,老夫子再也教不下去,每每愤然辞馆:“学生才疏学浅,恐耽搁了小郡主前程,还请王爷另请高明!”
  拂袖而去。
  我躲在阿爹身后扮鬼脸。
  阿爹倒从来没有骂过我,他待我总是和颜悦色,府里的人都知道,阿爹宠我宠得哪怕我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给我。
  那时我也不过六七岁,夜里我喝得很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箫声萦耳犹未停歇。阁中却空无一人,阿爹不知去了哪里。那箫吹得真好听,我想着府里什么时候又来了新的伎者?
  我起身四处寻找,箫声却不是从湖上传来。我推开窗子,抬头却远远望见涵碧楼顶,竟然有人坐在檐头吹着箫。
  青衫磊落,月下分明。
  原来是阿爹。
  我从来不知道阿爹也会吹箫。
  涵碧楼的飞檐,在月下如巨大的翼,而阿爹就坐在那一角翼尖,明亮的满月被他遮在身后。我看不清他的脸。而箫声凄清如水,似乎将眼前的一切渐渐浮起。
  我大声叫:“阿爹!”
  阿爹没有理我,我昏头涨脑,伏在那里听着箫声,渐渐又睡着了。
  那之后我也再没见过阿爹吹箫,我一直疑心那夜是我记错了,又或者是喝醉了做梦。可是梦里那轮满月如此清晰,月光映着阿爹的影子,落落寂寥。
  阿爹从来不是这样子,他统辖重兵,权倾朝野,连陛下都忌惮他三分。
  有一回阿爹带我去围猎,我带着几个卫士追一只小鹿,一直追到了密林深处,却不料惊动了一头熊。那是头母熊,还带着幼崽,顿时狂性大发,一巴掌就将挡在我身前的卫士拍得脑浆迸裂。
  我都吓得傻了,眼睁睁看着高大的巨兽伸着黑乎乎爪子又朝我拍过来。
  “咄!”利箭破空的声音几乎是擦着我的耳畔过去,劲风竟令得脸颊隐隐生疼,我只觉得眼前血雾迸散,后面的连珠箭几乎是瞬息并发,那头熊最终咆哮着摔倒在我马前。
  是阿爹赶过来救了我,大队的卫士此时才跟上来,阿爹摔下弓,远远就朝我张开双臂:“敏敏!”
  我扑到阿爹怀里,才知道害怕。
  后来那头熊的皮被剥下来,做成了熊皮褥子,就铺在我住的屋子里。
  阿爹虽然射了十余支箭,却支支都攒在熊心窝处,整张褥子没有其它的箭洞,哥哥每次看到,都羡慕得要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成和阿爹一样的箭法。”
  天潢贵胄虽多,却难得有阿爹这样的盖世英雄,所以连陛下都如此倚重他,令他统领天下兵马。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独自坐在月下楼头,寂寞的吹着箫管?
  我决意自己是记错了。
  当我把第七个老夫子气走的时候,阿爹终于对我叹了口气:“你要是学不会作诗,我怎么向你娘交待呢?”
  这是阿爹第一次提到我娘。
  他有王妃侧妃,府里还有不少美貌的姬人,可我知道那些女人都不是我的娘。
  我娘是个南蛮子。
  哥哥第一次对我这样说的时候,我气得眼睛都红了,一把将他推进了湖里。阿爹自幼延请名师教我武学,哥哥虽然比我高,又比我力气大,可是竟不是我的对手。他不会游水,在水里呛得没顶,被府里的亲随卫士捞上来的时候,差点没被淹死。哥哥很讲义气,既没有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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