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魔君多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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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魔君多有病-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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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修那边有厌情魔君愿意第一个出头,烛天魔君也承诺魔修会按照规定出人,很快便能够参与到仙修轮替的任务当中去。
    修真界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所有的门派都在召回弟子,准备应战。
    压阵的合体修士每人轮值一天,第一批十名合体大能先后前往悯渡桥,逍遥元君和江厌情均在此列。修真界极其难得有如此多的大能密集地汇聚,但所有人心中想的都是如何活下去,如何让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
    作为后备支援修士,关小昭率领贺天派的队伍暂时驻扎在距离悯渡桥更近的白墨城中。
    清晨的街道上一片白雾蒙蒙,隐约有牛毫细雨。悯渡桥的阴翳似乎正在快速地将整个修真界笼罩。
    玄衣青年芝兰玉树,面容俊美异常,却生生被那一身乌鸦色染上几分阴翳。他全身上下只有覆盖在双眼上的绢布是纯白色,昭告他是个瞎子的事实。
    但在白墨城中,甚至在整个修真界中,没有人敢把他当成一个瞎子看待——
    因为他是“疯魔子”易寒之。
    尽管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目盲的事实,但是天下人总有一种错觉,好像谁敢说起这个缺陷,就会被暗影里蹿出来的刀割下头颅似的。
    哪怕这个错觉在当事人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可笑的同时还有一种悲凉。他当然清楚修真界为何会有这种错觉——他“易寒之”的名字,在很多人看来就意味着狂癫与不详。
    然而“许多人”却不包括紧跟在他身后的女子,她提着长得过分的裙子,在湿气蒙蒙的石板路上不顾形象地追赶:“等等我嘛,你等等我嘛,三郎!”
    易寒之族中行三,而三郎这个称呼,已经不记得上次被人叫过是什么时候了。
    他猛地停住脚步,狂奔的女子猝不及防地撞在他的后背上,揉揉鼻子道:“三郎你真坏,撞疼人家了嘛!”
    易寒之:“……说人话,正常点。”
    女修瞬间就端正了姿态,方才的柔弱娇憨仿佛都是错觉,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英武之气。
    她朗声道:“是白墨城主授权让我跟着你的,所以易寒之,你别想抛下我一个人走——任何时间,任何地方。”
    易寒之好看的眉毛轻轻蹙起,薄唇好似要吐露出锋利的话语,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关小昭就站在青石板路的尽头,没有用防水诀,而是撑了一把青色的油纸伞。
    她笑嘻嘻问候道:“好久不见,易元君。”
    转而又问候在场的另外一个人:“别来无恙,十五。”
    那个擅长变脸又对易寒之死缠烂打的元婴女修,竟然是她在三生石中遇见过的花十五!
    花十五满脸惊讶地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关小昭故作高深莫测道:“可是我们可以现在认识一下——贺天派碑庐神君座下关小昭,敢问道友名讳?”
    “花十五。”对于关小昭莫名其妙的花腔她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发作,便没好气地回答道。
    她随即警惕地反问道:“你认识易元君?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易寒之抿了抿嘴,没有回答。这是在城中大街上,若是有修为比他高的修士,哪怕传音也会被窃听。
    近百年的相伴他愿意相信花十五,但并不想在这种环境下去暴露关信瑜的真实身份。
    他故意忽视花十五瞬间暗淡的神情,而是问关小昭道:“萧乘貘呢?他没和你一起?”
    关小昭愣了愣,结巴道:“你……知道?”
    易寒之撇过脸:“我那时候又不瞎。再说就算我瞎了,沈无常可不瞎。”
    关小昭有些哭笑不得,她随后说道:“此处不是谈话之地,明日我会拜访城主府,有些事情想要呈秉白墨元君。”
    白墨城中不复风云榜会的激情热闹,亦充斥着萧索的意味。作为化神修士,关小昭有一座专门供她歇息的宅院。
    而这座宅院实际上还居住着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化身封居胥的揽月君。
    而当关小昭准备告诉揽月君花十五事件时,却发现小院里多出来第三个人。
    “你刚回来?”关小昭惊喜道:“可还顺利?”
    她和萧乘貘在忘川城分别之后,鬼海魔君便去陆家做了一回盗贼。幸运的是,崎岖匣果然在陆止行的暗室中,而匣子里就是他们寻觅许久的地图。
    “是啊,我回来了。”萧乘貘亲密地拥吻眼前人,全然不顾揽月君就坐在他们身边。
    揽月君最终还是打断了这种不分场合的行为,严肃问道:“你取回了绝天钟?”
    作者有话要说:  买了这章的也没关系~更新的时候会换成正文,更换之后内容摘要里会显示(已更换)

  ☆、第82章 连环策

一盏小小的钟,立在梨花木桌上,分外安静。
    谁也想不到它在初次面对萧乘貘时是什么模样。
    “绝天钟之所以能够制造出一整片绝灵之地,是因为它已经生出了钟魂。”
    萧乘貘冷笑着望向揽月君:“钟魂在几乎杀死我的同时,还心心念念道‘揽月为何不去看他’,这你怎么解释?”
    关小昭几乎是瞬间就扭过头去看揽月君——
    像他这样没有性别没有魂魄的一缕元神,竟然也有风流逸事?
    揽月君罕见地叹了一口气。
    “我和他同样是从泰始身上分出来的一缕清气。远古时期,我们秉承泰始遗志,誓为守护泰始大陆而存在。”
    “可他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却因无法忍受孤独,逐渐消磨了意识。当他消失不见时,我只以为他是在隐居避世。最终消失在这个世界,消失在世人眼中,将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直到我发现了绝灵之地。”
    他抬头望向萧乘貘:“你去过绝灵之地,应当知晓那是何等可怕的地方。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修士或者妖兽,在绝灵之地都会失去所有灵力,与凡人无异。”
    关小昭忽然打断揽月君的话语,她看起来很是生气:“既然这般危险,你为何还要让他去!”
    萧乘貘有些惊讶。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关小昭也会对揽月君发火,不得不说,他很受用。
    所以鬼海魔君难得替揽月君说句话:“这是我能够预料的危险……并且,也只有我能去。”
    他转而问揽月君道:“绝天钟为何要制造这片绝灵之地?”
    “因为他认为,只有让天地间的万物都如蝼蚁般活着,剥夺他们的所有力量,才能够让泰始长存——没有修士,没有魔族,也没有妖兽。他们将会断绝所谓的飞升脱离此界的念头,也没有任何力量改变泰始的山川河流。”
    萧乘貘讥讽道:“区区残念,也妄想自尊为天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作为泰始身躯所化作的一部分,蕴含着泰始的残念,绝天钟本应按照泰始的轨迹,安详沉默。
    可他偏偏有了不同的意见,要按照自己的理念守卫这个世界——
    无疑,绝天钟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的天道。
    揽月君道:“那时绝天钟正在觉醒中,绝灵之地迅速扩散,无可阻挡。自从关牧鹿身陨道消,我再无可用之人。恰巧,你分出在身外化身的那两魄,一为执念,一为贪婪,与绝天钟那时心性契合。”
    “所以,我取了那两魄压制绝天钟。”
    关小昭很想质问揽月君,为何能将杀人取魄之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但是她没有问出来,她也知道答案。在揽月君眼中,一个大能修士的魂魄,远没有修真界的安危重要。
    不能说他做的就是错,但也说明揽月君从来不是一个绝对正义的人——他只为自己的信念而谋划,而这个信念就是泰始。
    揽月君忽然顿了一顿,眼中又奇异的光闪过,快得仿佛是错觉。
    他继续说道:“修真界哪怕能全部团结起来,抵御魔族,不过是拖延时间,延缓人间界的覆灭。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永绝后患——那就是找到三生三世天心杀--”
    “三生石,三世剑,绝天钟,海心莲,七杀眼。当泰始遗物重聚,用它们的力量涤荡魔界。”
    这也许对于修真界来说是惊世骇俗的言论,但对于揽月君来说实在是老生常谈。关小昭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强调这个。
    “在萧乘貘前往绝灵之地之前,我和他商讨了一个计划。”揽月君慢悠悠说道:“要想阻止这场战争,首要的就是夺回七杀眼,关闭界门--七杀眼是界门的钥匙。”
    “你说过了。”关小昭实在不懂他干嘛强调一遍,而是顺着他的思路继续说道:“七杀眼现在魔界,且不说以悯渡桥的战况我们根本无法通过界门潜入,哪怕我们能去往魔界,也没人能认出七杀眼。”
    七杀眼虽然也是泰始遗物之一,但却是天生的魔物。当初是宁陵侯先找到它交给江陵风保管,被江陵风嵌入自己的眼眶里,后被附身在陆止行身上的九夜罗抢走。
    除了高等魔族,没人能认出七杀眼。
    揽月君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所以这个计划的目标是宁陵侯。他曾经认出过七杀眼,也是唯一可能存有人性的魔族。”
    几乎就在揽月君话音刚落的瞬间,她察觉到整个院落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有人闯入!
    但是看揽月君和萧乘貘的神色,他们分明是早就知道了。
    萧乘貘拂袖一股灵力打穿墙壁,花十五一头栽进来。
    知道自己听墙角听错了地方,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你们的身份好奇而已,既然是白墨城的贵客,在下便不叨扰了!”
    实际上她只是对关小昭的身份好奇。毕竟一个女修,修为高容貌美,还一副和易寒之熟识的模样,自然就激发了她的嫉妒心与好奇心。
    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听到这种修真界秘闻啊!而且是这种只要我们怎样怎样就能够拯救修真界的秘闻!
    谁想要去当劳什子救世主!
    说得轻巧,可听起来就知道是去送命!
    她慌慌张张就想往后退,但是易寒之已经从她跌进来的那个大洞走入。
    易寒之平静而冷漠,他拍了拍花十五的后背,以示安抚之意。
    被白绢勒住的眼眶空洞而没有焦距,转向揽月君的方向:“你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不错。”揽月君坦荡承认,望向花十五的目光别有深意:“对于你的父亲花平,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不是我的父亲!”
    花十五的怒气噌地冒上来。也许不止是愤怒,还有假装遗忘的绝望和怨恨。
    “他杀了我娘……”眼睑中有冰凉的泪液溢出,“青年时抛家弃子,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结果是一场噩梦!”
    她扶着易寒之的手臂,浑然未觉此刻她终于能同思慕的人如此亲近:“说什么像关牧鹿那样修行无情道--他根本就是入了魔!”
    “逝者已矣,生者还当坚强。”揽月君没有打断她的宣泄,而是在最后安抚道:“况且,你现在也找到了目标,不是吗?”
    他的眼中有明显的揶揄,花十五这才发现自己与易寒之如此近。她的脸微红了红,却没有松手,而是握得更紧了些:“三郎,你竟然也会跟踪我,必定也是心里有我的,是不是?”
    易寒之没有搭理她,而是抬手两枚梅花镖击中了院中高大的石榴树,削下一条枝干。
    原本落叶萧条的石榴树上瞬间显现一个人影,敏捷地跳下树来,抱怨道:“我都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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