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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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妻-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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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这样式还算新颖,不过比起京都的翡翠楼,还是差远了,骆宝樱看来看去,一时竟不知挑哪一样。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有沙哑的声音,华榛又来了:“这么巧,大公子也带妹妹来买首饰吗?”
  骆宝樱回头看去,原来不止华榛一人,还有罗天驰,江丽宛,后者正一脸羞涩的看着她哥哥呢!
  真是巧吗?她很是怀疑,不过能见到弟弟,那是意外的惊喜。
  骆元昭眉梢略扬,忽视掉江丽宛的目光,笑着与华榛道:“一早就与妹妹说好,要带她来买些东西的。”
  “我也是,难得来湖州,便给表妹送份礼物,只小表妹不肯来。”他招呼江丽宛,“不是嚷嚷要我出血吗,还不来挑?”
  江丽宛没想到他这样大大咧咧,什么都说,恨得瞪他一眼,可骆元昭在这里,她得时刻保持淑女的样子,踩着莲步上来。
  骆宝樱让开一个位置,笑道:“我正不知如何挑呢,正好一起看。”
  她支起手肘,托着腮帮子,说不出的慵懒,另外一只手随意的挑起首饰,那珠光宝翠映衬得她指尖都好似透明了。
  罗天驰远远看着,心头大震,抛开那略有些矮小的身影,那人的一举一动简直就同姐姐一个模样。
  可这,怎么可能呢?

☆、第 8 章

  他直勾勾盯着骆宝樱看,华榛在旁瞧见,眼睛都瞪大了,暗想罗天驰因他姐姐的事情,真个儿是有些失魂。
  那姑娘才几岁啊,这都能入得了眼?
  幸好罗天驰尚有理智,很快就收回目光,世上千种万种人,有些地方相似,也不是不可能,可他的姐姐,唯独那一个,随风而逝,永不再会。
  心头酸痛突袭,使得他挺起背脊,负手往外走去。
  骆宝樱回眸时,只看到他的背影。
  拾起一支镶宝花的累丝金簪,江丽宛笑着与骆宝樱道:“我看你戴这个合适,不老气又好看,这宝花的颜色跟你今儿的裙衫也很相配呢。”
  那是淡淡的粉色宝石,在这铺子里算是顶贵的了。
  果然是世家出来的识货,可骆宝樱心疼哥哥的银子,在骆家住得久了,知晓寒门的苦处,夏天没有冰,冬天也没有炭,这样贵的簪子戴在头上,只怕晃别人的眼睛,她拿了一支乳白色参杂红丝的玉簪,笑道:“这个好像更好。”
  明显的杂玉,不过九岁的姑娘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无需华丽装束,她又生得玉雪漂亮,戴什么都好。
  江丽宛却道:“两样都要罢,这个粉簪我送给你。”她微微一笑,“咱们投缘呀,就当礼物。”
  多么大方,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骆宝樱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儿,瞧着挺秀丽的,家世也好,要论条件,配哥哥着实妥当,可她怎么能凭这个就接受,问骆元昭:“哥哥,二姑娘要送给我呢。”
  江丽宛脸就一红。
  华榛粗性子,挑眉道:“哎呀,拿我的钱做好事?不如我送骆三姑娘好了。”
  骆元昭忙道:“无功不受禄,妹妹若要,回头定然会被父亲母亲训斥。”他上前一步,轻声问骆宝樱,“你想好了,就要这玉簪?”
  “嗯,就要这个。”
  骆元昭便付了银子。
  见他拒绝,江丽宛满是失落。
  骆元昭买下簪子,便领妹妹同他们告辞,罗天驰仍站在外面,瞧着身影孤孤单单的,想那偌大的侯府,只他一人住着,也不知多可怜。她轻声道:“外面太阳大,罗公子不进来呀?”
  罗天驰心头一跳,转过头看向她。
  对面的姑娘虽也漂亮,可与姐姐生得并不像,自己真是多想了!
  骆宝樱想与弟弟多说几句话,微微笑道:“湖州与京都很不同吧?京都可也有这样热?”
  “京都风大,没有这边闷热。”罗天驰语气淡淡,并没有说下去的兴趣。
  那瞬间,她眸色黯然,正好骆元昭拉着她要去别的铺子买熏香,她冲他一颔首走了,心里哪怕有再多的不甘愿,也不好停留。
  她用什么理由呢?
  脚步匆匆穿过街道,太阳炙热,照在脸上火辣辣的,她抬头看一看,伸手微挡,脑袋朝左侧着,又略低下来,往前走了。
  那裙摆里外两层随着她脚步,微微翻卷。
  罗天驰看得出神,想起姐姐最怕晒黑,夏日出门必是要打伞,或是戴帷帽,没有这两样,她便是用手挡着也将那脸护得周全。
  这样的动作,谁都能做,可谁能做得丝毫不差?
  可她怎么可能是姐姐?
  他低声与华榛道:“我必是入了魔障!”
  自从姐姐去世,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几天都不曾吃喝,昏厥过去,可醒来,那噩梦仍没有变。
  人死了如灯灭,他最亲的姐姐真的死了!
  从此后,他没有一日开颜,死气沉沉,哪怕两位姑姑开导,他也不能走出来,因他对罗珍的感情如姐如母,每当他想起双亲不在,总会想,幸好还有姐姐,后来外祖父去世,他也会想,幸好还有姐姐。
  可这唯一的姐姐也离开了他。
  或者,他真是天煞孤星?
  十三岁的少年便算是个侯爷,到底还没有成长为男人,他有着这个年纪的脆弱,仿佛不堪一折,也正如此,皇后怕这侄儿挺不过去,听了华榛的,同意他带来湖州散心。
  可好像没什么用,华榛很是焦急,握住他肩膀道:“入什么魔障?你两位姑姑都能挺过去,怎么就你不行?你可是你们罗家唯一的血脉了,你还不给我清醒点!”
  罗天驰叹口气,轻声道:“我看那骆三姑娘……”
  “你真瞧上她了?”华榛一咬牙,“得,便算年纪小一些,但只要你看上,我就有法子替你弄来。你娶了妻子,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这是什么话?罗天驰一捶他胸口:“你胡说什么,我是这样的人?”他满脸通红,什么瞧上小姑娘,她才几岁啊!他怕人听见,将华榛带到一处小巷道,“我觉得她跟姐姐有些像,你说,会不会有什么转世之说?”
  “转世?”华榛皱眉道,“转世的话,她该是才出生呢,活佛不就是这样?”他摆摆手,“你别胡思乱想了,这绝不可能,定是你日思夜想,见谁都像罗姐姐。”
  可他并没有见谁都像啊,只罗天驰不知如何解释,那更偏向于一种感觉,他没有再说下去,闷闷不乐的走了。
  骆元昭又予骆宝樱买下两副料子送去制衣铺,还有三盒熏香,共花去二十两银子,兄妹俩才回府。
  此时已然是傍晚,骆昀净了手坐在堂屋喝凉茶,袁氏坐于他旁侧,稍许挨过身子道:“原来江夫人想与咱们结亲。”
  骆昀一怔,并无喜色,却是眉间挑了挑道:“你没有应允罢?”
  “老爷不开口,妾身怎会表明,不过敷衍过去,毕竟元昭年纪尚小,男儿家又不似姑娘。”袁氏观他脸色,心里颇是奇怪,江家这等家世,不比寻常,便不是嫡长女,他们家也是高攀了,可瞧骆昀的样子,好似还不愿。
  幸好她没有私做主张,略微试探道:“江二姑娘还是不错的。”
  没有大小姐的架子,见到她,很是谦虚。
  骆昀淡淡道:“过两年元昭便要去乡试的,无谓那么早定亲,亲近女色荒废学业,等这件事过后再提罢。”
  那是嫡长子,婚事他自然较为谨慎,此其一,此其二,江夫人虽是出自临川侯府,可江老爷却是林方一派的,做事保守,不喜冒进,使得大燕止步不前,他并不欣赏,而当今的太子,也显然倾向于变更旧例。
  但这些他不会与妇人说,在骆昀看来,女人多数肤浅,尚不足以倾心交谈。
  袁氏给他又倒了些凉茶:“今儿宝樱不小心将宝樟的裙子踩坏,姐妹两个不曾吵闹乃是好事儿,不过宝樟那儿,我瞧着总得新做一条才好。”
  这等小事与他说什么?骆昀奇怪,转念一想问:“如何踩坏的?”
  袁氏就将来龙去脉说了。
  作为主母,姑娘们身边的事儿她多少知晓一些,不是骆宝樱不说,她便蒙在鼓里,骆昀一听,脸色就沉下来,将茶盅往案上重重一顿:“这几日叫她抄足一百遍女诫,女夫子那里的课都白听了,不去也罢。”
  袁氏叹口气:“应不是故意的,不过幸好宝樱呢,不然……”
  真叫骆宝樟走过去,骆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其实袁氏原本已是看得紧的,那骆宝樟寻常也没出什么差错,这回定是看见侯府两个少年,其中一个还是侯爷,这才气了心,但也足可见心性了!
  知道这事儿,袁氏当时就想发作,可她还得说与骆昀听,好让他知道金姨娘养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果然骆昀就恼了。
  两件事儿加起来,金姨娘要翻身比登天还难。
  在净房洗了个澡出来,骆宝樱连打两个喷嚏,暗道是谁在提她呢,这喷嚏真是莫名其妙,紫芙见状连忙将一件宽大的外衫披在她身上。
  不比六月那等炎热,七月到得晚上,微有凉意。
  骆宝樱尚且不困,躺在美人榻上,就这烛光看话本,看得一会儿,将话本交给蓝翎:“你读给我听。”
  蓝翎没接,羞愧道:“奴婢不识几个字。”
  这便是门第之间的差别,在侯府,她身边可没有不识字的丫环,带出去都丢脸,可也怪不得蓝翎,谁叫主家没教呢,她哦一声:“寻常跟我去听课,别打瞌睡。”
  紫芙抿嘴一笑。
  蓝翎红了脸,绞尽脑汁说些听起来有深度的话:“奴婢谨记姑娘教诲,一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见她战战兢兢,骆宝樱噗嗤笑起来:“你好好的,便是不识字也不会像双喜那样。”
  蓝翎松口气,答应一声。
  话本交到紫芙手里,她侧坐在旁边的杌子上,朗朗念起来。
  榻上的人半阖眼帘,手背支着脸颊,安静听着,虽才九岁的年纪,可那姿态说不出的优雅。立在窗外的人,目光透过窗纱移到她脚上,只见罗袜也未穿,白生生的脚好像莲藕,听到高兴处,微微摇晃,一摆三下,那丹蔻在夜色里分外妖艳。
  他心口突地一跳,脸色通红,忙背过身去。
  可耐不了多久,又悄无声息转过来,再次盯着骆宝樱。

☆、第 9 章

  骆宝樱混不察觉,听着紫芙念话本,渐渐就有些发困,伸手捂在嘴上打了个呵欠。
  紫芙见状,问道:“姑娘可是要睡了?”
  她点点头。
  蓝翎忙去铺床,如今也不睡草席了,怕姑娘着凉,铺了一床薄被,再搭条毯子,不冷不热。
  骆宝樱喝上一盅茶,从美人榻上下来,便去歇息。
  两个丫环吹灭了油灯,轻手轻脚走出厢房,今日紫芙值夜,就睡在外面的通铺上。
  屋里安静下来,一时悄寂无声,窗子半开着通气,有些许风飘进来,将香炉里燃着的香吹得四处逸散。
  那是淡淡的甘松香,不若别的香味浓郁,顷刻间就占据嗅觉,这香很没有侵略性,似有若无,那是骆宝樱今日与骆元昭去铺子里,她亲自挑选的,替换了原先的香,可也暴露了她的喜好。
  阴暗的屋檐下,站着的少年目光闪烁,不管是那举动,还是习惯,偏好,骆宝樱都与姐姐一一对上了,要说极小的地方像,也便罢了,可现在,任何一处都一模一样,除了那样貌身份。
  他委实难以释怀,就当是他魔障好了。
  假使不解决这个问题,只怕他回到京都也不能安心。
  做下决定,他不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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