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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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烟若露-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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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正如这位公子所言,此花确实名叫文心兰,不过那金蝶兰和舞女兰的别名我倒还是第一次听到,看来是我颜某才疏学浅,这兰花在我手里也着实有些委屈,既然这位公子识得这兰花,我颜某也有言在先,所以这兰花现在就是公子这位公子的了。”那花主似乎对杨凝若识得这兰花一点也不感到诧异,这倒让杨凝若心里生疑
  “刚才颜某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那花主的态度一下子和蔼起来
  “名字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罢了,不说也罢,我今日还有些个事,就不便在此多留,谢谢花主能够忍痛割爱。”杨凝若不敢再呆下去,她如今已经是风云人物,许林的名字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若是此处有人认出她来,那势必会给自己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只好不报姓名
  可谁知道那花主竟然纠缠不休的说道:“刚才我已经答应了公子,只要公子能抱得兰花归,我颜某就会在‘艺心楼’设宴赔罪,我一向是个信守诺言之人,望这位公子给个薄面不要推迟。”
  杨凝若有些哭笑不得,这赏兰鉴兰最后倒好把自己给卷进去了,如果不去,弗了花主的面子,心里过意不去,可是去了难免要喝酒,一旦喝了酒那说不定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正左右为难
  但听那花主道:“公子不必心有顾及,我只是想和公子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若是公子不善酒力,我们用些茶点也行。”那花主似乎猜出了杨凝若的疑虑,以此来宽杨凝若的心
  杨凝若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的疙瘩也一下子放了下来,说道:“既然花主如此盛情那在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在下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第四十六章 君子如兰
  一进‘艺心楼’杨凝若心里就有些忐忑,上次的‘鸿门宴’可是差点让自己小命都丢了,如果今天这人也是另有他图,那不是命在旦夕,而王甫又不在身边,不由得一身冷汗,虽然这‘艺心楼’也算是三大名楼之一,可是相对而言她还是更喜欢‘水燕楼’,这里让她觉得恐怖,‘水燕楼’则使她备感安宁
  她被一个小二领着进了雅间,那花主招呼杨凝若坐下,杨凝若看着桌子上没有酒菜只有些点心和茶水,心也宽了一些,对面前这人的印象也略微有了一些改变。
  “我看公子对这花草很是熟识,想我这文心兰虽然算不上是绝品,但在这大康也还算是异物,可见公子并非一般之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公子就是如今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驸马许林吧。”那花主似乎很自信,眼睛却还是一平如镜
  杨凝若看到这里没有其他人,所以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点点头说:“确是在下。”
  “本人名叫颜流荣,早就听说驸马才识过人,有‘文曲星’下凡,‘智多星’转世之称,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驸马一席兰评让颜某甚是佩服啊,想不到驸马也是爱花之人啊,看来我们倒是意气相投啊。”完颜流荣平静的说
  “颜兄过奖了我许某并非博爱之人,只是对这兰情有独钟而已,说句实话不怕颜兄生气,虽然颜兄这盆文心兰也算罕见品种,但是在我见过的兰花里也不过是俗物,在这里我也见过一株优质兰花,便是前两日在朝堂上桑植太子培植的‘银心吊兰’,相比之下颜兄的这株‘文心兰’在气韵上只怕是略逊一筹。”杨凝若实话实说
  完颜流荣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但是杨凝若话中的两个字倒是让他不解,于是问:“驸马,你刚才说‘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驸马不是大康之人?”
  杨凝若心说:糟糕,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习惯自己是个大康人的身份,眼前这人倒是心细如毛,看来要好生应付,不然可能自己要让人生疑了,便谨慎的回答:“哦,因为这里是京城,而许某并非京城人士,所以一时还没有习惯。”
  “原来如此,驸马方才说好兰,可不知驸马为何百花之中独爱兰呢?”
  “说来这也属于个人的喜好吧,我个人觉得兰花就像花中的君子,色浅而不艳,清丽干净;味淡而不腻,幽雅怡人;气沉而不屈,从容淡定。总能让人感觉到舒服和心悦,有兰花相伴就如同和君子的交谈,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杨凝若用简单的文字把自己对兰的爱表达得很清楚
  “看来驸马的确是个真正的爱兰识兰之人,我颜某也是个嗜兰之士,不过和驸马比起来那就是惭愧之极了,想我颜流荣珍藏的兰花也不下百种,却无法有驸马如此的真知灼见,今日遇见驸马也算是遇到了真正如兰的君子了,我真心想交驸马这个朋友,不知道驸马是否看得起颜某。”完颜流荣真心实意的说,他也确实是从心里钦佩杨凝若,对杨凝若从听闻到自见,都带给他太多的惊奇,他对杨凝若的人品从来没有质疑,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今日是又吃又拿,你这个朋友不交似乎也说不过去是吧,不过既然交了,就无须那么客气了,别驸马长驸马短的,听很甚是不习惯,若是颜兄不介意就叫我许林或者小弟吧,我自信比颜兄年轻几岁。”杨凝若打趣的说道。
  完颜流荣觉得她这话说得很是风趣,虽然有些喧宾夺主但是却让人乐于接受,于是笑着点点头:“今日能有小弟这样的朋友,也算是我颜某三年有幸了。”
  “我看颜兄这口音好像也不是京城人士,不知道颜兄家乡何处,以何为生?”杨凝若寒喧起来
  “不瞞小弟,颜某确实不是京城人士,我家住京城之北百里之外的护城,我家世代以行医为生,因为自小与药相伴,因而也好这奇花异草,所以才有缘分和小弟一叙啊。”
  “原来颜兄是位大夫啊,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颜兄身上有股有王者之气?”杨凝若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她对完颜流荣的印象越来越好,所以也就没有计较什么
  “若是真如小弟所说,那我颜某真的是惭愧之至了,说起来不怕小弟笑话,我颜某一家世代行医,不要说是与王有关,就是连个秀才也未曾出过。”完颜流荣尽量掩饰着。
  “话虽然如此,可是颜兄身上的确有着一般的行医问药者身上没有的气质。”
  “那是小弟高看了颜某了,说句话小弟莫要放在心上,我看小弟,面如兰,气如兰,身如兰,语如兰,如果不是因为小弟已经是驸马,颜某我定会认为小弟是兰中仙子。”完颜流荣说者无意,也是口随心想
  杨凝若脸上有些晕红沉声说道:“颜兄说哪里话,只是因为小弟少时患疾,因而导致身形羸弱,让颜兄见笑了。”
  “既然小弟少时有疾,那定是顽疾,颜某我虽然说不上是神医,但也可治些疑难杂症,不知道可否让颜某为小弟瞧上一瞧。”完颜流荣关心的说道
  “不用,不用。”杨凝若急忙推托
  “难道小弟信不过颜某?小弟只是假意逢迎我”完颜流荣心里有些不解故激将的说
  “不是小弟不相信颜兄,只是小弟这病已是旧病如今也无甚大碍,所以不劳颜兄费心了。”杨凝若委婉的作了解释
  完颜流荣以为她是在和自己客气便说:“小弟无须见外,你我如今既是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相互帮助。”
  “那有劳颜兄了。”杨凝若说着很不情愿的伸出手去
  完颜流荣摸着杨凝若的脉象突然脸色一沉
  杨凝若心里有些虚,看着完颜流荣不敢唐突,许久完颜流荣放下杨凝若的手缓缓的说:“小弟脉象平稳,不像是幼年时有过病史之人,而且小弟体内有一股精气在游走,这倒让颜某我好生的诧异。”说完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杨凝若
  “精气”杨凝若仔细回忆着自己这段时间的作为,突然想起了郯城庙里是陆清宇救了自己,于是说道:“前些日子生了一场病,有一位特殊的人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药,我一下子病就痊瘉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这位特殊人物是何许人也,可否相告?”完颜流荣对杨凝若的事情似乎有花不完的兴趣
  “因为此人身份有些特殊,所以不便相告,还望颜兄体谅,时候也不早了,小弟怕回去晚了府里人着急,所以就此告辞。”
  “小弟要走,颜某也不便久留,不知道小弟明日是否有空,我可带小弟去看一下人我收集的几盆兰花。”完颜流荣以兰花相诱
  “颜兄好意相邀,又有兰花相伴,小弟定准时赴约。”杨凝若心里泛起几许兴奋
  “那明日辰时我在此恭候小弟了。”
  “一言为定。告辞。”
  “不送。”
   
                  第四十七章 山雨欲来
  夜已渐深,秋月如银,秋色如水,宁谧的夜色里有一股浓浓的沉郁笼罩在林府的上空,静静的夜空一片祥和,似乎预示着暴风雨之前的安宁。
  林府的书房中林须白和林渊乔相视而坐,屋子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透出一股压人的寒气,里面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响动,半晌林须白终于开了口:“你肯定龙斑确实是在他身上?”言语半信半疑
  “儿臣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佳琴今天早上差人来说那陆然皓近日举止有些古怪,很少在王府呆着,而把‘绿柳长廊’和‘停凤阁’作为栖身之所,好像有意要脱离她们的视线,可能是想转移龙斑的所藏之处。”林渊乔又是小心翼翼的说,他对自己的父亲打心眼里有些害怕,虽然长这么大,可至今也没有享受过那种父慈心孝的感觉,在林须白的眼中,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他的儿子反而像是他达到某种目的的一颗棋子,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儿子。
  “从他中蛊到现在应该已经快半年了,半年的时间竟然没有把他的意识磨光让我对他也有些佩服了,他到现在还能忍得住也算是个人才,可能是这些日子蛊毒的药性已经完全的散开来,要是没有佳琴她们三个人恐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但是按照他那种秉性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也许会在近日将龙斑转移,如果龙斑到了别人手中,那我们就还得等一段时间了,从目前现在这个形式来看,我们不能再和他玩软的,更何况现在朝庭突然间冒出一个许林来,那个二皇子也干突然预政事,所以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只得硬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明天晚上就让他们行动吧,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就算是拿不到龙斑也绝对不能让它落到别人手中,还有提防‘追风宫’的人,这个‘追风宫’一向隐秘,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现身的,如果出现什么差池,就让他们全身而退,万不可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林渊乔愣愣的听着,不敢忽略任何一个字,他是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自从自己失了驸马之位后,父亲明显对自己冷淡多了,连称呼也从渊儿改成了渊乔,在外人看来也许没有什么,但是自己心里却是跟明镜一样,以前没有许林的时候,虽然父亲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但那一声渊儿还是让自己能够感觉得到为人子的幸福与满足,他自己也在心里渴望有朝一日能够真正得到父亲的称赞,所以他深知这次任务对于自己而言的意义。
  于是冷静而又有些害怕的说:“儿臣一定不辱使命,还请父亲大人放心。”林渊乔希望用自己的信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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