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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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娘子-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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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的话,会借机冲开一些尘封的记忆。俗话说,就是在生死关口,某些被遗忘的事就会闪念复苏。”
  令月当下失望之极。这一招她自己早就发现了!真是郁闷。
  “看来,娘娘对此法不是很有兴致。”张嵇自得的笑了。“老夫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娘娘可以去寻一类男人,这类男人相貌身姿顺眼即可,但要有床笫之间的专长……”
  “岛主是让我找个惯熟风情的男人来云雨一下吧?”令月冷冷的笑了,这一招也不稀罕,她就早领教过了!这个张嵇的心思真够狠毒的,明知道她的体质诡异,还来引导她使用此法!“您还嫌大齐国的灾祸不够吗?未到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她低低的讽刺着,“如今四方虫灾,百姓生之唯艰,您想用我这的浸毒的身体来继续雪上加霜吗?岛主您要知道的,这大齐国马上就不是李氏天下了,届时哀鸿遍野、民生凋敝,对您好像没什么好处。”
  “老夫纯是为娘娘考虑,娘娘若是不予接纳的话,就当老夫没说。”张嵇面不改色的继续说着,“那就只有一种方法了,有把握但不确定时间,等到五星连珠之日,在特定的吉时,你于神女殿祭台升坛念祷神女咒,届时,你不仅会恢复一切记忆,且一并会掌控神力。”
  令月闻言有些发怔。恢复记忆且掌控神力?!这话什么意思?“您是说?”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简言之,就是从那一刻起,您和神女就没什么不同了。您的身体,也不会再‘祸国殃民’了。”张嵇笑眯眯的解释着。
  令月心底蓦然雀跃,这才是一直困扰她的难题!她的身体不再荼毒世人,她能做一个正常人了!“五星连珠在什么时候?”她强压着心底的激动。
  “老夫夜观天象,可以确定五星连珠就在近两年内,但具体的时日,现在还看不出来。”张嵇答的很严谨。
  令月一阵欣喜。这真是这些年来她听到的最美好的事情了,她终于可以彻底做一个正常人了!
  “不过岛主,”令月的警惕性还是留存的,“我很好奇,在今日之前,您手中还有什么筹码?”她总觉得对方不到最末却将底线全部亮出,这举动有些怪异。
  “自然还有。”张嵇不慌不忙的答道,“比如我可以教习你如何控制体内残留的神力。你如果能学会控制它,效应是很惊人的。当然了,人与人之间是会产生感情的,像你我今日开诚布公,日后通力合作,也不用事事都变成冷冰冰的交易吧?”
  “呵呵,岛主说的是。”令月突然想到她和袁螭在建阳鹰翼山的馥郁山庄对抗单裟丁之时,明明身处劣势最后却被她诡异的在水中一击制敌。她当时很奇怪自己怎么有这样的力量,竟真的控制了水流,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那股神力突然走了筋脉……想自己如今能和整场阴谋的幕后人畅言,令月不由心下轻松。她突然想到了柳蓉,柳蓉遭劫一事张嵇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他竟是一句未提。还有袁螭的事,若能套出张嵇的口风,比套别人一百次都强!
  “光是交易也太冷情了,闲来听岛主给我解解惑也好。”令月似无意扯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上,“四皇子呢?”她故意改了称呼,“他那破身体,您也真放心送到陇西去。”
  “呵呵。”张嵇抚须长笑,“陇西现在还不急着去,境内还有敌军未退,得慢慢打来。让他先在栖霞府住下,割据一方,总比在京城处处低头的好。”
  真是这样吗?老狐狸,老骗子……令月一时腹诽不已。“那吴丽人呢,他又是什么人?”不问白不问,索性把她疑惑的地方都问出来。
  “他……是个孤儿。”张嵇对这问题有些意外,“是老夫旧日的属下。”
  令月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吴丽人曾经的话:
  ——“我想让一个人开心。就做了。”
  ——“不是为了女人。无关恩情。”
  她心内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当下兴奋不已,“他忠心的,恐怕不是前梁,而是你吧?”她挑眉试探着。
  吴丽人武功卓绝,心智超然,能让这样的高手心服口服,一定是修行道行远在常人之上的人。张嵇,不就是最可能的人吗?
  “有什么不同吗?”张嵇竟没有否认,“都在为前梁谋事,都是忠臣良将。”
  “呵……”令月不由感慨,“岛主真是以一己之力,匡扶社稷啊。”
  “老夫听着,娘娘这话好像不是褒语啊。”张嵇听出话音异样,微微蹙眉。
  “那些事情过去了十多年,大齐国之前也算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这连累凋敝民生的复仇大业,怕是,就是您的一厢情愿吧?”令月也没打算遮掩什么,口诉心言。
  “娘娘怎会出此言?”张嵇言语间,颇多不悦。
  他的情绪竟受了影响?说明这事是他的短处!令月心底一喜,刻意歪了意思,加重了语气。
  “四皇子在前梁宫廷遭了断魂针,且天不假年,他能有这份心思?那个吴丽人是单纯为你的学识所折服,自觉去充当杀手;谢离之类的人就不必说了,是有某些说不出的原因而被迫被你利用。你看看芸芸众生,除了你,还有谁在太平盛世高喊着复仇的口号?十多年前的恩怨,不被人刻意提起的话,早该被遗忘了。复仇,难到不是你的一厢情愿吗?就像那个现在叫袁螭的四皇子,他如果不被你利用,完全可以活的更好,更长久一些!”
  “娘娘,您说错话了。是我为四皇子做事,不是我利用四皇子做事。”张嵇板起了脸。
  “你为他做事?那你可曾问过他,他是否想做这件事?”令月冷笑。果然这是他情绪的软肋!
  “这由不得他。谁让他体内留着萧氏的血。”张嵇的脸色阴沉的很,“没有一个男儿会对国破家亡之仇置之不理的!且退一步说,他若不是个皇子,老夫当年也不会全力护他性命。”张嵇一字一顿的言语着,“娘娘,凡事皆有因果,个中滋味,不足与外人道也。”
  “是,报仇无可厚非,应该报仇。但报仇之后的事情,难道不是你的一己私心吗?!”令月厉声跟上了话,“眼下你们都胜利在望了,你还想做什么?现在大齐李氏不日将亡,那个四皇子已病入膏肓和个死人没什么差别了,就算是成了大事,也论不到他享受半丝半毫,你还有什么复仇大事的旗号,需要榨干他到最后一口气?”
  “娘娘,您的心太软。”张嵇的笑突然有些狰狞,“我们不只是要向李氏皇族复仇。我们要向天下复仇!”他第一次失控的激动起来,“那些当初亏欠我们的所有的人,都要血债血还!我们活着一天,就要报仇!向所有人报仇!”
  “血债血还”四字一出,令月马上在记忆中找到了重叠!冷,她突然觉得全身上下由内而外的发起了冷……这个老头此刻疯狂的表情,真像个魔鬼……“你真像一个疯子。”她轻声喃喃着。
  “只有疯子才能成大事。你们都是没脑子的庸人!”张嵇毫不在意,张狂受之。
  “可是,我如果不想再演下去了呢?”令月就是存心想杀杀他的傲气,“我现在完全可以收手,我可以告诉你,你那些条件我不稀罕,烦您另请高明!”
  “哈哈……”张嵇大笑开来。“你不会甘心的。”他的声音很自得。“这不是你的性子。”
  “况且,”他恻恻的笑了,“你以为,方家现在会任你消失吗?你就是金灿灿的黄金!就是他们改朝换代最坚实的基础!你是离不开京城的,离不开神女殿的!除非……”他的笑声刺耳的很,“变成一具尸体。”
  “岛主好手段,”令月冷冷的弯了嘴角,“真是长袖善舞,什么人都能勾搭的上。”
  “老夫手有黄金,何愁没有朋友?”张嵇心安理得的接话,“我才是控制一切的人!你,乖乖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岛主好像忘记了,我是受过训的暗卫。我若是想走,没人能拦得住。”令月轻声哼着。
  “你命中注定是走不了的。”张嵇得意的笑,伸手,指向了窗外的星空。
  “看到北斗星了吧?”他的声音低沉而飘渺,“北斗九星,七见二隐。开阳重宝,故置辅翼。这句话你一定听说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当年神女给每个人的定位都非常精准,比如你,就是一颗辅星,比如……你知道弼星吗?”他突然饶有深意的笑开了。
  令月心头一惊,张君房《云笈七签》言,“北斗九星,七见二隐。其第八、第九是帝皇太尊精神也……内弼一星在北斗第三星,不可得见,见之长生,成神圣也。外辅一星在北斗第六星下,相去一寸许,若惊恐厌魅,起视之吉。”
  她知道这些典故,但以往纠结于开阳双星和自己的定位,却忽略了隐藏之星宿除了辅星,还有一颗弼星!
  这不怪她,辅星常见,而弼星不常见。且没人会考究弼星,因为没人见过弼星——它就是一颗“不可得见”的星宿!
  如今北斗七星加上她这颗辅星皆露了真身,张嵇突然问这颗隐星做什么?!
  “不知道很正常,弼星就是一颗看不到的星星,只有在九星祭天之时,他才会一瞬获得重生的机会。”张嵇的声音又慢慢恢复到了波澜不惊的沉静,“‘左辅右弼’,这两颗隐星,就是七星阵完成不可或缺的帮手。”
  “你到底什么意思?”令月越来越觉得局势诡异。
  “你知道弼星是谁吗?”张嵇笑眯眯的问话。
  令月的头脑突然一个闪念,惊的自己都有些站立不稳!难道是……“袁螭?”她感觉有声音细细从喉咙冒出。
  “你说,合适吧?”张嵇自得的抚着胡须,“他一直不为世人所知的活着,他一直在死亡的边界活着。但是他,却是整场大戏不可或缺的一环。”
  “娘娘你也一样。”张嵇的笑很真诚,“我们离不开你,你也脱离不了我们。你的身体就是为这场大业造就的,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你活着,就是在帮我们,你想逃避?是逃避不了的……除非你死、或者你乖乖的听我安排。否则,你体内的神力就会把你变成一个妖女,这过程,是你无法控制的。”
  令月突然想到了幼年时偷听到了神女的话——“我真是造孽啊……这样,日后会害了这个孩子的……”
  难道在自己体内不时冒出的邪门力量,是幼年落水被输入的神力?
  “你既然来复仇了,何不一并复国?”令月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与其如此支持方家上位,为何不直接支持袁家?”
  “是袁螭的身体不争气,害老夫只能如此。”张嵇恻恻的笑了,“有些话不要说的太早。你怎知老夫行的不是复国的心思?”
  令月一时间无话可说,也不想再说下去了。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且不知天高地厚。方家初建的天下,岂是一两个阴谋就能断送的?!
  “但愿我的有生之年,能见到岛主大业天下。”她言语间,已失了留客之意。
  “很快。老夫绝不会让你失望的。”张嵇大笑着,负手离去。
  逼宫
    教内祈福仪式于深夜结束,灯火摇曳中,令月细心的观察了周围的人员状况。
  果然,护卫神女殿的侍卫面孔已经有了改变——出现了许多面目黝黑、年轻硬朗的陌生人。观姿态举止,应是经年老兵。
  看来张嵇说的对,李成器的人都悄悄撤出了。如今接手监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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