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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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娘子-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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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令月蓦得恍然大悟!“你使诈!就不怕再见到他们!”她大喊着。
  “没抓到现行就是本事啊。”方耀祖竟答出了一句令月再熟悉不过的话语,“我可以说,‘上次喝伤了,再不能那样喝了’,再说,你确实是连夜把晕死的我送回建阳就医了啊,看,醉的多严重啊!”他面色很是无辜。
  “小狐狸!”令月愤愤然盯着他那张挑眉自得的脸庞,气的鼻子都有些歪。
  “这回知道了我的真实酒量,还请手下留情啊。”方耀祖淡笑着端详着酒杯,“呵,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还能,青睐这杯中之物呢……”
  令月一顿,不由被这股迂腐气给逗笑了。“是,女孩子没这样爱喝酒的,”她自嘲着端起了酒坛,给分别倒满了酒,“我是个怪胎,才喜欢与酒为伍……”
  “别这样糟践自己,”方耀祖马上肃了颜色,“我也不是贬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酒吗?”令月不想听那些废话,苦笑一声,也靠窗坐了下来,“这杯中之物,能让人忘忧。喝下去,你可以有借口去忘记一些事情,不去想一些事情……”
  “别说的这么伤感,”方耀祖笑了,“酒是好东西,不要喝闷了它;否则,就是白白辜负了。”
  “说的对!”令月展开了笑颜,“不提这些烦心事!”
  当下,两人学唐人“月饮”,又如玄宗文酒宴,夜色皎美,边聊边对月豪饮,且酒量旗鼓相当,喝的是酣畅快意。
  清风徐来,令月靠在窗口,只觉得满怀的郁积,一扫而光。
  静静的,月光映进窗来,停滞在窗口梅花案台上下,凝结成一湾白色的光亮。
  这光亮,恍惚混沌,美的有些不似人间……
  “……明月照积雪?”令月酒入诗怀,突的发了感慨。
  “你见过那场景?”方耀祖出口询问了。
  “没有……”令月不好意思的摇头,“建阳的雪,落地即化;我是在揣摩,这感觉,怕就是如此诗意吧……”
  “这可不是!”方耀祖闻言乐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了,”他将酒杯放在桌上这白亮之中,“‘明月照积雪’,乃是千古诗文意境之首,可不是这般浅浮。等有机会,我带你去北疆,”他爽快的起身给两人都满了酒,“那里,四野没有旁的颜色,漫天飞舞的都是雪花,脚下踩着是厚厚的积雪,一走,这样吱吱嘎嘎的响着……”
  “你去过北疆?”令月疑惑的插话了。
  “父亲曾在那儿领军,我出生在那里。”方耀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里的酒可香啊……在晚上,敲开一家酒户的门,坐着火炕,喝着比曲水酿还要劲烈的白酒,吃着大锅乱炖的野味,再去望那圆月映洒白野……那意境,是千言难叙的……唉,我真挺怀念那儿的……”
  “好美……”令月闻言有些恍惚,“好幸福,”她旋即又有些酸涩,她连自己出生在哪儿都不知道,也没有个故乡可以来怀念……
  “小时候,特别盼望着大雪封门。再偷喝点酒躺下,那就真的,一切都可以停下了……”方耀祖品着酒回忆着,表情一时温润柔和的可亲。
  “什么时候带我去北疆?”令月直接的开口问了。
  方耀祖一怔,“……很快,”他笑着咧开了嘴,“不过你这怕冷的身子,可得做好了受罪的准备。我怕到时泥菩萨过河,连我自己的手都保不暖呢……”
  “呵呵……”令月轻轻的笑了,她抬眼望向了他,发现他的眼神在昏柔的月光下也渐渐朦胧了起来,失去了白日的端正和离疏,仿佛那金水河上的晨雾,还带出了阵阵湿润的旖旎……
  他的嘴角擒着笑,眉眼笑眯如窗外的半月,她的酒力突然上头,胸口不安分的起伏了开来……
  那丝诡异的柳絮又似探出了头来,挠的她心肺里痒痒的,颤颤的……
  ——“女人也有那个欲望的。不过很隐秘。”
  ——“酥酥的,接下来顺理成章啊……”
  ——“棋逢对手的话,怎是个销魂了得。”
  令月干干的动了下喉咙。
  这个……她怎么能想到了庞潇潇的话呢?!难道,自己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方耀祖来……
  “呵呵……”方耀祖这厢却憋不住笑了,“你这眼神,让我怎么想到了绿林传奇里的黑店老板娘……”
  令月心下阴阴的笑了……看来情绪太外露了。“咕咚”,她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压制,要压制……
  ——“你偷偷找个有经验、有感觉的男人试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突然被自己的闪念给噎住了!
  令月心下一讪,赶紧又灌了自己两口!
  ——不错,就拿他试一下吧……
  心内竟有一个邪笑着的声音在打气鼓励着!
  ——你到底有没有毛病,是不是个正常的女人,试一下不就全知道了吗!
  “咕咚,咕咚。”她觉得口好渴……干脆,将酒坛摆到了手边。
  “哎?你喝多了吧?!”方耀祖有些恐惧,按住了她手中还想再次提起的坛子。
  ——喝多了才好呢……她在心里悄悄的说着。
  “是吗?”令月吃吃的笑着,“你看我哪里喝多了……”她低声嘀咕着,顺着酒力,她的身形可以不直了,她的头也昂起来了,她的星眸微开微阖着……对了,她侧脸邪笑着,这感觉对劲了……这就是平素秋娘教习潇潇她们的感觉!
  “别喝了……”方耀祖仗着最后一份清醒,夺下了她的酒杯。
  “我偏要喝。”她这次的娇嗔可不是强装的。
  “再喝要出事了……”他耐心的劝解着。
  ——出事吧……她在心底欢呼着。
  “要出什么事?”她将身子软软曲曲的靠向了他,一双微眯的剪水瞳。出手,按住了自己的酒杯,当然,也按住了他的手……
  方耀祖的喉结一动,身子有些发僵。
  “要出大事。”他端正了态度,“不好收拾的……”
  “呵呵……”令月恻恻的笑了,“酒后的话,可以归为不算数;酒后的事,可以装作记不得……这人世间,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所以才有了酒。酒可以让你有个理由放开,逃避,遗忘……你说,酒后,能有什么大事?”
  方耀祖闻言有些微怔。半晌,他也无力的倚向了墙边,“说的不错,但能吗?”他略带苦笑的反问着,“放不开的,也没法放开。你能真的脱离了这世界吗……”
  “你说能,就能。”令月掰开他的手,晃悠着夺过了杯子,“哪怕只有一刻……反正,我喝多了是记不住酒后的事,呵呵……”她抬起酒坛,又斟满了两杯。
  “也好……”方耀祖低低的笑了,“我喝多了也忘事……”他慢慢的移来酒杯,“这难道是一场梦?”
  “是梦。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饮奈明何?”令月一饮而尽。
  “令月,我喜欢你的性子……”方耀祖的声音很淡,仿佛借着酒劲而萌出,若隐若现。
  “你喝多了……酒后胡言。”令月起身斟酒,不住摇头。
  “不是,是酒后吐真言。”方耀祖一杯入口,“和你在一起,我很轻松……若天下的女人都这样,该多好……”
  “呵呵,”令月闻言都快笑抽了,“我这样是因为有毛病,你别取笑我了!”
  “不,”方耀祖放下了酒杯,夸张的摇头,“和你在一起,我很畅快。你让人没有负担、没有顾虑……我很喜欢……”
  “哈哈,”令月笑的更利害了,“那赶紧喜欢吧,别等我哪天正常了,和寻常女人一样,你躲都来不及了!”
  “不躲……”他低低的笑着,声音很轻,似谨慎的探路即回。
  她盯着他,他也盯着她。
  “不躲?”她浅笑着,将酒杯移到唇边,“小心……被缠到……”
  “被馋到?”他轻笑着起了身,就着她的手,拉来了她的酒杯。“是馋到了……”他低低的闻着,“嗯……”他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抿上了杯去,“你的酒,果然比我的香……”
  令月愣愣的凝望着方耀祖,突然!又有一串麻酥酥的颤抖感雷击般的传导了全身!
  她的心底猛然又沸腾了起来!这下无须任何过程,有烈酒助火势,一来就是燎原之势,横扫之威!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开来,她的喉咙干涸脑海发懵,她看着他那手掌握着她的柔荑;她看着他那红唇慢慢的抿着她的杯沿;
  她突然很想扑上去,去尝尝那嘴唇的味道!
  他慢慢的抿着,细碎地品味着她杯口的醇香;他的眼眸扑朔像隔岸的星火,旋即又阖上消失不见……
  敢勾引我……
  令月手一运力,一把夺过了酒杯!
  “还给我!”她低声喝着。
  方耀祖惊异的抬起了头,却不想令月将酒杯一扔,左手拽过他的衣襟,右手揽过了他的脖颈——
  她吻了上去!
  暗夜抽身
  他的嘴唇很软,他的身形很直。
  令月生涩的吮触着,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心还在继续慌乱着、胃口也舒适的没有任何发抽和反涌的迹象……
  她正常了?她的病好了?!
  令月松开了这男人的唇,一时间欢喜展颜,开心不已!
  可这厢,方耀祖却不能算完了,想停就停吗……他张开双臂,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撑来她刚刚离开的头——这次该他主动了!
  他狠狠的攻了上去!更加热情的回敬了她!
  令月在这密不透风的怀里有些窒息……
  他们如鸳鸯交颈,又如灵蛇相缠;他熟练的纠缠着她,她无师自通的回应着……
  令月能感觉出自己那越来越剧烈的颤抖,她的心底,似破冰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力量很强悍,很迫切,很狂热!
  她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具男性身躯散发出来的洁净味道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激动,让她有种想破坏、想蹂躏、想毁灭、想疯狂的欲望!
  就势着这股妖邪的借力,那个她心中隐秘的、压抑多年的念想占据了一切的上峰!
  ——她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那今夜,就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最终的答案吧!
  方耀祖的手,开始了不安分的游走。自脊背而下……他手掌温厚的热度,慢慢透过了令月身上男装的薄薄丝绸,所经之处,如野火般撩起了一地的狼烟……
  令月的手也不甘寂寞、不想再忍耐了——如同那销魂殿中,女人们承欢时的常态——灵蛇般的滑进了他华美考究的衣裳。
  她那冰冷的手指长驱直入,探入他□的肌肤——这冰火交替的强烈触感使方耀祖激灵打了个冷颤!
  他松开了她的檀口,在月下喘息着,直直盯视着她的眼眸。
  “你在点火……你明白?”
  他的声音突然很哑,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男性颤音。
  “明白,”她凝望着他的双眸,吃吃的笑应着,“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他当下言简意赅。“就在这里?”
  “行。”她这厢语更明朗。“我来收拾。”
  四目相对,心意相通。
  尽在不言中,不必再转弯抹角了。
  方耀祖自得一笑,拦腰将佳人抱起。
  干脆利索,直白爽朗,无冠冕掩饰,不拖泥带水,这样连后事都会替男人收拾的女人谁不喜欢……
  锦屏翠帐,华绸缎被。花间之梦,枕上之香。
  没有多余的举动,纯是男女之间,那最原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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