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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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娘子-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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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那袁螭的头发不仅没变白,整个人一直到现在也没看到骨肉萎缩,皮裂衰老的症状啊!合欢之后,他又打单裟丁,又杀蒙面人,身板硬朗的很啊!
  “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她不得不开口质疑了,“我记得我这堂兄……明明是睡过女人的啊……”
  “不可能吧。”华拓自己都笑场了,“你绝对看错了,不可能!”
  “真的。”令月很认真的肃了颜色,“他睡过女人的。”
  “除非那女人不是人。”华拓也蓦然板起了脸,“你这堂兄若是没那股纯阳之气护体,他早死了几百个死了!睡女人的话,他绝活不到现在!”
  令月□干的噎在那里。她实在是无法再言语相驳了。赵华拓不知她是女人,她也不能告诉华拓这云雨巫山之事……
  “那他这日后……只能找男人……那个了?”她难为的嘀咕着。
  “男人也不行!”华拓气愤的瞪大了眼,“他想活的久,就少寻思那方面的事!污了纯阳之气,就是自绝生路!”
  令月讪讪的闭上了嘴。她算什么人?这下连男人也算不上了……
  “若是后半夜发热,给他敷凉毛巾降温。”
  “到时候别慌,没什么大碍了,熬到天亮就好了。”
  “等你这堂兄醒了后,一定告诉他:别心思那么多了。今后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当然,除了房事。”华拓啰嗦了一顿,摇头告辞了,“不用送了,好好看着你这苦命的堂兄吧。我自己回去了。”
  ******
  华拓走后,令月在床前呆坐了许久。
  借着月光,她细细的端详着袁螭沉睡的侧脸。
  ——这孩子生的真俊,可惜是个短命鬼……
  还不知他爹娘知道不知道这一遭,也不知当年是谁这么狠心下了死手……
  令月的心,当下又是可怜又是酸涩,寻思的是纠结无比。
  真难受……令月捂住了胸口,自己都暗暗称奇。她竟是一个感情如此细腻丰富,同情心十足的人了?
  她何时变的如此多愁善感了?
  难道,是因为和这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就慈悲伤怀了?
  噗嗤,她不屑的笑了。
  坐了许久。
  前思后量,令月也醒悟了许多。
  是啊,这家伙虽然在外装的风流不羁,但随行没有女人……端茶倒水全是军士,连丫鬟都没个近身的……
  如此诡异,怎么自己从前就没好好琢磨下呢……
  一个闪念,她竟又突然想到云梦公主来……
  对啊,这袁螭被她出手搅黄了驸马之位,没看出有多咬牙切齿、痛不欲生啊?自她来了左军府,也没见得他对她如何报复泄恨。这丢了驸马爷名号一事,就权当没发生过了……
  想袁螭当时在积云别院与她初次交手的种种举动——他只是逼问她从何处来,从哪里得到的冰鲸牙……
  他一门心思,全在冰鲸牙上!
  难道,他当时本就是想顺水推舟……
  天。她被自己这个念想给着实惊呆了。
  外界传闻袁螭自幼长自番邦,行事颇为放荡。恐怕是,为了掩饰他房事无能,才多有花哨的吧……
  还有,他不让她碰他脉象,不让左军府知道此事,宁抱恙上阵也不让袁虤来接左军的兵权……
  这个人处心积虑掩盖了这么多年,怕就是不想放弃这左军世子之位吧……
  唉……令月哀叹着闭上了双眼。
  想到一个襁褓中的无辜婴儿被人狠心刺穿了经脉……她的心内一阵阵恶寒。
  原来,自己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她的童年,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她在赵真的羽翼下,没心没肺的生活的很好。
  她没遭受过非人的待遇,也没带着一身的伤痛怨恨游走世间。甚至,连这俗世的人心险恶,她都没接触过多少……
  也许,她也有什么深仇大恨在身;也许,她也是什么冤魂野鬼的独女遗孤……
  ——这些可能的身世,她都曾猜想过。
  但是,她没有记忆。
  没有记忆就没有仇恨。没有来处就没有负担。
  她可以一直过的很轻松,很轻松……
  袁螭……
  左军都督府世子袁螭。
  这个人的童年……都经历了什么啊?大宅门妻妾斗的凶险?还是家族间利益的倾轧?
  他从小就背负了一身的孽债。怕终其一生,都无法翻身。
  她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她有些知足了。
  她的目光静静的掠过这男人的面容,竟有些依依不舍……
  华拓说他天不假年,她竟有些难过。
  ——她,不会也喜欢上了他吧?
  令月郑重的审视起自己的内心了。
  是啊。她现在不那么惦记那个方耀祖了。
  虽然还是会想起这个人,记起那夏夜温酒,记起那红楼春上春……她的心还是会别扭,会难受。
  但是,她现在的心不空了。
  她无聊空虚的间隙,都被这床上的男人给填充了。她没有时间去想往昔的不快和郁闷了——她像是一个贪吃的小孩,有了新鲜的糕点,就可以不去想原来被人抢走的那一块……
  看来,她这几年男人做的太成功了,成功到连喜欢人的心思,都可以分成了数份。
  她喜欢方耀祖,现在也喜欢袁螭。她可以同时喜欢很多人,且互不排斥。
  可惜,方耀祖归云梦公主私有了,就剩下这个袁螭,是可以与她继续肌肤相亲的男人了……
  袁螭突然动了。
  令月一个激灵坐到了床边,伸手去触摸他的额头。
  ——热。
  果然似华拓所言,他发烧了。
  她摸向了他的脖颈、腋窝、后背,所至之处,皆烫灼的利害。
  她盖住了他的前胸,解开了他周身所有的上衣下裳。
  冷敷,在赵家大院,她还是学过的。
  令月舒展放平了袁螭的手臂,转身去取那早已备好的浸好了凉水的汗巾脸帕。
  “别走……”
  床上的男人却突然扣住了她的手。
  他在吃力的恳求着,又像在无心的梦呓。
  “别走好吗……”他闭着双眼,虚弱无力的呢喃着,“陪陪我……带我一起走……”
  令月心下一颤。她不知袁螭梦见了谁,又想留住谁……但这感觉让她一时很是心酸……
  她突然想到了她那些稍纵即逝的梦境。
  她也不想让它们走,她也想留住,想跟它们一起归去……
  “我不走。”她轻轻的拍着他发烫的手背,“你放心的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要说冷敷……还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呢。
  令月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俯下了身,心无旁骛的搂住了他炙热的身躯……
  ******
  ——“这是哪里?!”
  意料之中,翌日一早,令月便被袁螭的低呼声给蓦然惊醒。
  她缓缓的抬起了眼,目光柔和,瞳神静雅。
  华拓的医术可以,这个男人,没事了……
  “同福客栈,一切都好。”令月放心的起了身,利落的束好了衣服,“你忘了昨日之事吗?不回去,只能住这样的地方了。”
  袁螭低下了头,飞快的摸索了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胸口一块绸布外,别无他物。
  “这……”他愣愣的想了半晌,终还是没反映过来,“之前的事想起来了,可怎么会……这样?”
  “你后半夜发热了。梦呓,抓着我不让给你打水冷敷。”令月微笑着,言简意赅的解释开来,“没办法,我只能用这法子,凑合着给你降温吧。”
  袁螭惊异的望向了令月。
  ——上下左右,他考究的端详了她许久。
  “你饿了吧?我出去买吃食。”令月体贴的伺候他穿上了外衣。
  “你很不对劲啊。”袁螭突然警觉的扣住了她的手腕,“说,昨天晚上,有谁来过了?”
【第三卷:天权 —— 玉衡】
月夜观海
  不妙。令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失常。
  不过,既然补救也已经迟了,索性就认命吧。
  “昨晚,我给你服了冰鲸牙,但你还是昏迷。没办法,我出去叫了郎中。”她边讲边将袁螭的手掌掰开,“松手,痛啊……”
  “哪儿请的郎中?”袁螭盯着她,平缓的问了起来。
  “放心,我给你和他都戴了假面。”令月柔和的笑了。
  她明白他想套出什么话来。
  但她就是要告诉他——日后人家不会来寻他,也希望他别去寻人家的麻烦。
  “哦,那诊脉后怎么说的?”袁螭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端正姿势,开始运功调息。
  “说你……”令月稍微琢磨了一措辞,“先天不足,体质太虚。不能……做男女之事。”
  “噗嗤,”袁螭忍不住笑场了。“他直接说让我当太监去得了。”
  令月望着他那张伤后惨白却硬撑仪仗的脸,缓缓肃了颜色。“你日后,还是禁欲修身的好……”她无比诚恳的规劝起来。
  “这种话旁人信倒也罢了,你居然也信?”袁螭挑眉瞥了眼她,不屑的斜了嘴角,“庸医。偏还有痴众。”
  令月望着那副死要面子的可恨模样,心下顿时来了气,“痴众?那你……那夜解□之后,照铜镜作甚?你惊叫什么?”她就不信他不明白后果!他就是在端着不认!
  袁螭果然滞住了。片刻之后,他缓缓的望向了她。
  “你是在关心我?我还真不适应呢……”他突然恬淡的笑了。手掌,慢慢的抚上了令月的柔荑,“你今天这样子,和往日还真的不同……”
  “什么不同……”她手背一麻,心下一颤,明显气短。
  “呵呵……”袁螭开心的笑着,就势揽过了她。
  “要不我们试一下,”他的脸凑了上来,在她耳边低低的轻语着,“看你请的那郎中说的对不对?”
  令月倒在这温暖宽厚充满阳刚之气的怀抱里,不由的想起野地星空那夜酣畅销魂的缠绵来……
  她的心跳加快,喉咙发干,身体酥麻,心思混乱。
  她满脑子竟都是那个事……她竟很想就在这里再办一次那样的事!
  “你身上还有伤呢……”她违心止住了他的上下其手,其实她自己内心也甚是怀疑华拓说出的这段话,这袁螭单单和她就云雨了两回……难道说,他的病又莫名好了?
  “我差点忘了,有伤……”袁螭被令月的提示浇了一头冷水,他苦笑着贴上了她的面颊,“那就攒着吧。待伤好了之后,再好好验证下……”
  令月感觉脸庞、耳根开始没命的发热起来,她别扭的躲闪着,回避着——并不是她不喜他的这份亲热……而是,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去反压了他……
  “你请来的这郎中还说了些什么?”袁螭环抱着她,言语很轻松,“连我完事照镜子的动作都知道?不会你连这样的细节都告诉郎中了吧?”
  “哪是我告诉的!”令月愤愤然回话了,“郎中那是为你好,说你不能房事,说你阴阳交合之后,便会有头发变白之忧!那细节是我听过后联想起来的!你——”
  “看来,你请的还是个医术‘高明’的郎中呢。”袁螭嘲弄的笑开了,“你没让他看看我头发是什么颜色?没告诉他,我们已经合欢数回了,我就是睡了女人且无恙,又作何解释?”
  “这种话怎么能说的出口!”令月的脸都憋红了,“我只能拐弯的问断袖忌否?郎中说断袖也不行!再说你这病,建阳城内得过的人很多,郎中都是一句话,不能房事!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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