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科技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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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科技帝国-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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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看来也是个犟筋,拼命挣扎着还要跳河。

舒夜璇一把将亲兵甩开,横眉立目道:“别管他,就让他死去,跳啊!喝一肚子臭水,死了也是臭死鬼!谁家的爹妈这么背时倒运,生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混账!”

年轻人被骂的狗血淋头,反而不哭不闹只是眼睛直勾勾的发呆。

“小伙子,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去寻死?”李燮和和颜悦色的劝道。

年轻人似乎触动了情肠,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哽咽着道:“人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都什么时代啊,还讲··讲··讲门当户对···”

他的声音很含混,但是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个家伙是因为感情受挫所以要自杀。估计又是一幕上演了千百年的老剧目,穷书生和富家小姐真心相爱,可是小姐却有个嫌贫爱富的混账老爹。老头子棒打鸳鸯生生要拆散两人,书生一时气愤不过就去寻死···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剧故事,古今中外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柴东亮和李燮和感觉,这年轻人真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大丈夫何患无妻至于去哭天抹泪的寻死觅活吗?但是舒夜璇和女兵们,都是读过新式女校的,又都是豆蔻年华,对爱情极为憧憬的年龄,偏偏中国又是个极为尊崇礼教的国度,听着年轻人的哭诉,这些女孩都感同身受,纷纷为他鸣不平。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啊?不就是嫌你门第出身寒微吗?你就混出个人样来,给他爹瞧瞧就是了!”柴东亮不屑道。

“你说的轻巧,你知道宝玥他爹是谁吗?是什么身份吗?以前普通人还能凭借科举改换门庭,现在科举被废了,我凭什么去光耀门楣,让宝玥他爹同意我们在一起?”年轻人不服气的道。

舒夜璇冷笑一声道:“只要你们真心相爱,他爹是天王老子又如何?大不了你们去私奔!”

说出这话之后,舒夜璇也不禁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把私奔的话都说出来了,却发现柴东亮正看着自己窃笑,舒夜璇登时就红了脸。

柴东亮笑着一指李燮和,对年轻人道:“哦,你那个未来的岳丈是何许人也?我这位哥哥是有身份的人,你说出来,也许他能帮你在你那个准丈人面前美言两句!”

年轻人眼睛一亮,死死的拽住李燮和的衣袖道:“您,您真的可以帮我和宝玥?”

李燮和白了柴东亮一眼,似乎在怪他平白的攀扯自己,然后苦笑着道:“你先说说,你那个准··准丈人是哪位,看我认识不认识!”

舒夜璇也感觉有些好笑,准丈人?这个安徽都督的嘴里,新名词真多!

“宝玥的爹是大清前任邮传部尚书唐少川!算了,你们怎么可能认识他呢!”年轻人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很是颓丧。

柴东亮和李燮和同时瞪圆了眼睛:“唐绍仪?”

唐绍仪?留美学生出身,以大清驻朝鲜总领事的官职入仕,在担任天津海关道的时候,力主收回秦皇岛口岸管理权,并帮助袁世凯收回了被八国联军占领的天津。后担任议和大臣,挫败了英国力图占领西藏的阴谋,被朝廷升任外务部右侍郎。唐绍仪参与多项实业的办理,最后升任为二品邮传部尚书。

此刻唐绍仪,作为袁世凯的特使,正在悄悄的和南京方面的代表伍廷芳商议南北议和的事情。

这小子能勾搭上唐绍仪的女儿,估计也不是等闲之辈!

柴东亮微笑着问道:“这位兄台的台甫怎么称呼啊?”

年轻人用略带江苏口音的官话有气无力的道:“我叫顾维钧!”

柴东亮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惊呼道:“你就是顾维钧?”

大家都有些奇怪,每个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柴东亮,心里暗暗思忖,这个顾维钧是何许人也,值得堂堂的安徽都督大惊小怪!

顾维钧!

这个名字在中国近代史上简直太响亮了!

此刻在顾维钧眼里,地位高高在上的唐绍仪,在二十年后的名声比起他那是差的太远了!

柴东亮咬着嘴唇,暗示自己要镇定!

巴黎和会上拒签丧权辱国的合约,铁骨铮铮!将军阀混战贫弱无比的中国弄成国联四大非常任理事国,勉强挤进国联八大国之一,纵横开阖的手段令人惊叹!日本侵华之后,又是顾维钧利用自己曾经担任过国联主席(相当于联合国秘书长)的有利条件,在各国中施展外交才华,使得日本被全票谴责,英国、美国废除了已经和日本签署的借款条约,令骄狂的日本最后只能退出国联!

国际社会也如同官场,站错了队就意味着前途从此黯淡无光,然后是粉身碎骨!顾维钧做的事情,就是逼着日本自绝于世界主流!

骄狂的日本从此被主流国际社会抛弃,逐步靠拢了德国、意大利,成为了非主流,历史证明非主流一向都是悲剧收场,连英明神武的拿破仑都不免有滑铁卢之败,日本自然也不会例外。从退出国联的那天起,日本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顾维钧,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外交家···没有之一!

弱国无外交?顾维钧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所有人,强国可以凭借强横的力量践踏所有人间的准则,最强的国家可以不需要外交之需要大炮,而弱国才真正需要外交,而且需要最顶尖的外交智慧,外交的成败是一个弱国穷国走上强盛之路必要的条件!

此时,顾维钧还处于寒微之间,又遇见了麻烦,此时不趁机收了他,还要等到何时?如果能将他收到自己麾下,那这趟上海就来的太值了!三哥啊三哥,难道是你的在天之灵庇佑?今后每年的四时八节,兄弟备下猪头果品多烧点元宝纸钱祭奠你!

真是捡到宝了!

柴东亮亲切的拉着顾维钧的手,上来就摆明了身份,将胸脯拍的山响道:“少川兄,我是安徽都督柴东亮!不晓得为什么,我看见你觉得非常有眼缘,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个忙我柴某人帮定了!”

柴东亮絮絮叨叨,亲热的如同没出五服的堂兄弟,心里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恨不得立刻斩鸡头烧黄纸和顾维钧拜把子!

顾维钧也疑惑不解,这个初次见面的安徽都督,怎么知道自己的表字叫做少川呢?

大家都纳闷了,柴东亮平时是个话语不多的人,给人感觉有些深沉,怎么今天变成话痨了?

从柴东亮的态度上,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个顾维钧,必然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

······

在另外一个时空,顾维钧是月回国的,结识唐宝玥是六月的事情,这里是架空小说,各位看官就不必如此认真吧?

第七十七章 成熟的代价

公共租界六国饭店

上海的六国饭店和北京城东交民巷鼎鼎大名的六国饭店并没有什么关系,就像满中国的悦来客栈彼此并无从属关系一样。。但是两栋建筑的样式完全一样,像是一母同胞是双胞胎。

所幸这个年头的中国没有知识产权保护,否则的话光是抄袭别人的造型和名字,就能把上海六国饭店的犹太老板的裤衩都罚掉。

三楼整个被柴东亮给包下了,六国饭店内外同样的戒备森严,陆凯带着一群腰里别着十响自来的手枪的警卫,虎视眈眈瞅着每个走过楼梯的客人,冷峻的眼神看得这些人心里直发毛。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暗红色的柚木地板,白色的楼梯,石膏天花板上勾角番石榴的造型带着很明显的地中海风格,屋里的陈设基本上都是西洋式样的,惟独桌上有一尊赵公明跨虎的武财神和这里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估计是犹太老板特意为了照顾中国人的习惯,反而搞的有些不伦不类。

“大局为重?什么叫做大局?宪政和法治,这才是顶天的大局!敢问高先生,为何武昌城头一声枪响,区区两个月的时间,十余省份已不属朝廷所有?”顾维钧拍着桌子问道。

高铭撇着嘴不屑道:“顾先生是要考校学生?满清鞑虏以数百万旗人,统御四万万汉人,敲骨吸髓盘剥酷烈,弄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安得不亡?”

顾维钧冷笑道:“大清立国两百六十年,又不是头一天盘剥汉人,民不聊生不假,民生虽然多艰但又怎么能比得上洪杨倡乱的时候?那个时候,各省为何不闹独立?”

高铭鼻子一哼:“洪杨以异教邪说蛊惑人心,而革命党是为天下百姓争自由,为亿兆汉人争民主,岂可同日而语?”

“先生所言不错,但是请问先生,革命党在各地起事已非一日,为什么只有这次能匹夫倡乱,天下景从呢?”顾维钧盯着高铭的眼睛,咄咄逼人道。

高铭一时语塞。

柴东亮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斗嘴,高铭和顾维钧,为了如何处理陶成章的案子抬杠,一个说将杀人凶手暗地除掉,对此事应该秘而不宣,以免天下人认为革命党尚未得到天下就内讧,另外一个则要求公开审判,并且述诸舆论,依照法律堂堂正正的处置。

高铭是绍兴师爷出身,牙尖嘴利大笔如刀。顾维钧则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洋博士,专攻国际法和外交,思维敏捷铁齿钢牙!

这两人斗起来,还真是有点意思,看看到底是本地特产厉害,还是出口转内销的更凶悍!

很显然,现在胜负已分,高铭这个土鳖被顾维钧这只海龟弄的理屈词穷了。

柴东亮给顾维钧和高铭两人,一人递上一支香烟:“少川兄,我也有此疑惑,我兄能否为我解惑?”

说罢,“邦”的一声铜音火机打着,柴东亮亲手替两人点上烟。

顾维钧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起身道:“都督使不得!顾某年轻识浅,怎敢受都督如此礼遇?”然后又朝着高铭拱了拱手道:“高老夫子是革命前辈,为救国奔走十余载,小子孟浪请多多恕罪!”

柴东亮拍拍他的肩膀,亲切的道:“少川兄不用客气,兄弟对你仰慕已久,还望不吝赐教!”

顾维钧连道不敢,对于柴东亮说的仰慕已久的话,他也以为是官场上常用的客套,哪里晓得柴东亮是真的仰慕他很多年了!

“都督问我,为何这次武昌举义能够天下响应,说到底是满清自己犯的错!平心而论,自打庚子国变之后,满清朝野上下均以为旧法不能救国,必须实行新政!新政实行十年以来,大办实业,训练新军,推行西洋法律,不禁报馆舆论监督···十年过后成效显著,岁入由八千万两剧增至三亿两有余,国库丰盈,每年还了庚子赔款之后各省藩库皆有结余,穷省府库存银百万,富裕省份存银千万也不足为奇!百姓虽然受益不多,但是日子也比十年前要好过一些!

十年之前,除了御史清流之外,哪个平头百姓敢品评满洲亲贵?可是去年的时候,北京资政院的议员,竟然将摄政王载沣传唤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以载沣的权势和地位,竟然也只能忍气吞声···这十年,可以说中华大地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但是,为什么民心依然思乱呢?”顾维钧长篇大论,侃侃而谈。

柴东亮听的新鲜,有些事情是他都不了解的,他没想到,清末这十年,政治空气竟然如此的轻松,资政院竟然可以面斥摄政王?这样的事情,从辛亥革命之后一百年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一百年,中国到底是在进步还是退步了?柴东亮了解的越多,感觉也更加的困惑。

这些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想通的,柴东亮客气的问道:“先生继续,我洗耳恭听!”

顾维钧接着道:“大清朝廷最大的错处,就是失信于民!御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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