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之初(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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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之初(上部)-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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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
   “‘冰魄’在宋词手中,‘火魄’的下落,没有人知道!”
   “宋词?我要找她!”
   “宫主邀请哑儿小姐出席今晚的婚宴,让小的拿些衣物发饰过来。”
   门未关,有下人捧着衣服和锦盒从拂晓身后出现。
   “拂晓,收下东西!告诉宋词,我晚上一定到!”
   “不要去!”失魂的人终于抬头看我。
   “我一定要去,你先上床,多盖点被子,我让拂晓在房里起个火炉,你一定不能睡,要等我回来。”
四七 暗流涌过(伽蓝篇)
   诗死了
   翼告诉我时,冷漠的眼里只有望不到底的深,看不清,但我想不到他骗我的理由。跪倒在她坟前,自责和愧疚锥心而来。若我相守,即使灰飞烟灭,也绝不会让她一人赴死。
   一时间,猝然发现自己渺如尘微的心,满满的,竟全是她。
   依稀的记忆里,是那场淅沥的夜雨,浇灌心底的苍凉,一点一滴蕴积,生了情。
   喝过林海的“爱之罪〃,中了爱情的毒,此生除了诗,我再不会对任一女子动情,即便是逢场作戏,也会毒发,心痛不止。
   今日,我却要拥着另一个女子走过长长的红毯,在她额前许诺,娶她为妻。而这一切,本该属于也只属于诗,我心里的独一无二。
   〃如果她没死,看见你的背弃,你知道她的心会多痛吗?〃手边是幸福的朝歌,四周是祝福的目光和嘈杂的鼓乐,耳边却回响昨夜齐烙突然出现对我的质问,昨夜已过,可耳边,心里,还是那句话字字锥心。
   若她没死,我该如何?爹娘生我之恩,无欢对我的兄弟之情,我无法丢弃。可能力所限,我根本救不了他们。终于明白当年岚夜的爹救扬州城和蓝蝶时的痛苦,一边是一生至爱,一边是大爱,我同样自私的选择了牺牲至爱,不同的是,喜宴过后,宋词会按当初约定的那样放了无欢,而北国城主也会以北国之宝〃生死相随〃作贺礼送给他的私生女————恋朝歌。而我,会给自己一个痛快,去地府,陪我的至爱。
   爹娘之间,一场误会,一生遗憾,可是爹化碟后一直执着的追随娘,即便娘被北国主所捕,置于笼中,他还是日夜相守,不离不弃。终有今日,所谓的北国之爱〃生死相随〃的出现。谣言传遍,只要拥有了笼中的两只蝶,便可以寻获真爱。北国主许诺,谁得到北国第一护国女,风尘居第一头牌恋朝歌的芳心,将以〃生死相随〃相赠。
   婚宴在室外举行,以篝火和红毯装点,中间是类似舞台的空地,四周宾客席座,气派豪迈,人影随火光摇曳,热闹非凡。
   〃越无欢前来祝贺〃有人大声通报。
   〃蓝〃穿过人群,我看见了多年未见的兄弟。
   〃无欢〃无需多言,我们已有太多默契,相视而笑。宋词真的放了他,心里惊喜,诗,等我,爹娘自由,我就寻你而去。
   〃你的大喜?〃淡定的笑,无需多言,了然于心。
   〃扬州城新任城主雪孟然,枫叶山庄二公子岚夜,耶家堡堡主耶风流携未婚妻雪千寻,前来道贺。〃
   〃宋词前来祝贺!”
   和诗一样风貌的宋词一出现,全场都安静的片刻,不是因为她,而是她身边的女子。
   娇艳的红,好似艳阳当空,让寒冷的夜顿时沸腾起来,即便我身边的目光时刻追随我的朝歌也侧目看去,那灼目的红要比红装的朝歌更加惹眼。仿佛这婚宴的主角是她,而非我身边的人。
   〃无名氏前来祝贺〃
   〃无名氏?〃来人一一入席,我都以目光回访,惟独这个自称无名氏的红衣女子我并不认识,但她仿佛与所有人早已熟识,包括我。极不协调的白纱遮面,看不清的她的样子,可从眉目之间,便已知是人间绝色,和所有女子不同,她的发很短,只及肩,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飒爽英姿。冷眸淡笑,迷醉一片。
   惊讶之余,仿佛看见她远远的对我笑着,模糊的微笑,隐约而浅淡,映在火光中,却显现出凄楚的悲凉,让我的心没来由的抽搐。
   就在她正要和宋词一起靠近我们的时候,岚夜忽然出现,把她拉开了,她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和岚夜坐在了一起。
   “恭喜!”
   “宋词,刚才你身边的女子是?”朝歌看着那女子,好奇的问过来道喜的宋词。
   “她?”宋词看着我,别有深意,又看向朝歌,似真非真的笑着回答她,“她就是你夫婿的旧相好,今天是来破坏你的。”
   “我不认识她!”感觉到朝歌在我手心一颤,我用力的回握她,让她定心。
   “开玩笑!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紧张啊!朝歌,给大家跳支舞吧,嫁了人,我们可就没眼福了!”
   “好!”朝歌爽快的答应,知道她是不想被那个神秘的女子比下去,她的舞姿是继当年“爱语”之后公认最美的。
   脱去烦琐的外袍,站在开阔的场地,成为所有座上宾客的焦点。
   “今晚过后我将退出‘风尘居’,和伽蓝离开这里,隐世而居。这最后一支舞就送给在座所有宾客和我最爱的人。”
   朝歌就那么毫不避讳的直视我,对我笑,笑得幸福,她的世界仿佛永远只有我,她的爱,纯粹,没有杂质,爱就是爱,她从不遮掩和扭捏,是一个至情的女子,只是错爱了我。
   “朝歌,负了你的,就来世再还吧!”我回望她,对自己默念,心痛得无以复加,爱着诗,却与朝歌的情割舍不清,幸好有“爱之罪”折磨卑鄙的自己。
   舞姿悠然,舞出黑夜的弧度,背后是星空闪亮,篝火闪耀,朝歌如飞蛾,在火中,凄美决然地舞尽她的昭华风姿。歌曲尽时,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包括我,都似乎被莫名的感染着,她的知足,她的执着,全融入她举手投足。身体的语言传达着爱的浓度,蔓延着她瞬间的幸福。
   “如果我们不是情敌,我想我会很喜欢你!”
   一语惊人,在座的无不诧异,目光从朝歌身上转移,整齐的停留在座上红衣女子的身上,她缓缓的站起,甩开一直拉着她的夜的手,看着朝歌,又将视线转向我。
   “你是谁?”我和朝歌异口同声。
   “我?”她笑得苦涩,“我是谁?有个叫伽蓝的欠我一句交代,我是来讨债的人。你真的爱这个叫朝歌的女人吗?”
   “是的!“按住胸口的痛,我撒谎也自欺,诗已死,已没有人值得我对她辩解。宋词的阴谋太多,我不能忽视她可能设的陷阱。
   “真的!“她看着我,忽然间什么表情都没有,又突然笑了,“宋词找我来开了玩笑,就试下你对朝歌的真心,看不出新郎如此痴情!”
   “原来如此!要不是你,我还没听过蓝说过爱我呢!谢谢!”因我那句话,朝歌笑颜如花,对那女子,更是真心感谢。
   “让你受惊,我还不好意思呢,要不,今晚我就以舞陪罪,还请大家不要介意。”
   “论跳舞,既有朝歌,又有雪千寻。你还要出来献丑?”宋词突然出声,她们两人眼神相对的锋利,又不像是同谋。
   “总比鸵鸟好,枉称鸟,坐在这里,连飞都不会。”
   “你!”
   “我还要跳支特别的舞,听说宋词一年前和扬州城主孟然在‘临姬阁’共舞一曲,今日我想请孟然陪小女子跳支舞。”
   “不行!”
   “他是你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没记错吧,你未婚夫好象是岚枫,可不是孟然哦?”
   “他现在不是什么临姬,而是一城之主,怎会陪你?”
   “好!”
   “孟然,你说什么?”
   “词,我就陪她跳一支,看她想干什么?”
   “多管闲事的,孟然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不要脸!”
   “比不上你,宋宫主。”
   她拉着孟然出现在中间舞台,特意看向宋词,示威般的冷笑。同时,我也没有错过,她对我若有似无的注视。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没有碰朝歌,没有想诗,只是看她,心却更痛了。
四八 落花樱飞
   喜宴之中,舞台之上,我拉着孟然,成为所人的焦点,嫉妒的,愤怒的,欣赏的,幸亏我着一身红装够厚,否则一定会被形色各异的目光穿透。
   天籁音起,一回头,原来是千寻在为我弹奏,好姐妹,真给我面子,自从在夜那知道真相,这次再见,她一改当日初识的无理,对我关爱有加,刚入席时,她就和夜把我当成夹心饼干了,一左一右,生怕我一激动,就把这婚宴给掀了。
   转回身,故意笑着紧握孟然的双手,牵引至纤纤蛮腰之上,不顾全场哗然,玉臂轻锁在他衣领处,暧昧的姿势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对上孟然惊讶的眸,我得意的对他吐舌头。一挥手,将外衣褪去,轻起步,香尘浮动,没有大幅度的舞动,只是在我暗示的步法下,孟然默契的和我相拥而舞。因为千寻所奏之曲实在是轻柔,一听骨头都软了,我不能选择像上次那样的热舞。舞姿虽没有出人意料的地方,好在俊男美女实在是抢眼,大家也就静心的看着。
   “想试探宋词?故意气她?”他略低头,在我耳边低语。
   “傻瓜孟然,夜夜都告诉我了,为我牺牲色相,让我怎么报答你呢?”以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我也低声应着。
   “扬州城主夫人的位子会一直为你空着,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给不起你的太多,他们竟都未能给你幸福,虽然我没有武功,但我一定要证明,我可以保护你。”多日未见,他男人味增添许多。
   “所以你就借机亲近宋词?”我笑。
   “其实夜早就教我以你手上‘生死镯’的印记来识别你了,可她误以为我把她当成了你,我也就假装不知,那天为护她和你做对,也正好让她完全相信我,并且不知不觉……”
   “不知不觉爱上你,是吧?”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料他反而笑了。
   “笑什么?”
   “吃醋了?!”
   “瞎说!回头看看吧!有人被酸的脸都黑了!”
   “她已动情,暴戾之气越来越微弱,如果大家联手,绝对可以制服她。”
   “男人真狠,她可是爱你的!”
   “所以,请你不要杀她!”
   “杀她有什么用?翼就会活过来吗?”
   “那就是不-----”
   “错!她别再伤害我身边的人,否则-----”
   “我知道你和我跳舞是在拖延时间,为什么?”
   “因为烙儿,我在等他。我在婚宴上夺目亮相,他就会知道我没有离开,也就不会贸然杀宋词。”
   “你爱他?”
   “丢丢!”
   “什么?”
   忽略孟然的诧异,偏过头,一轮明月,皎洁无暇,丢丢的身影轮廓,与之重叠。月辉映照,荧光四射的花瓣从天而降,落花樱飞,整个婚宴,犹如置身仙境,曲声断,所有人都在屏息观望,仿佛在欣赏一个折翼天使在人间坠落。
   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身影,怕是幻觉,可是花瓣真实的落在香肩。丢丢就那样远远的看着我,对于我的惊呼,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嘴角,淡淡的笑。
   “丢丢,怎么了?”
   脱离了孟然的环抱,在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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