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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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女尊)-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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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也未尝不可吧?小二姐是心思活络的,盘算着异邦人不懂行情,她若是做了中介,趁机将那丑八怪卖个高价,她再帮忙办好买卖手续,就可以从中渔利不少。
  “这事情您找我算是找对人了。”小二姐殷勤笑着应承道,“我先帮您问问那奴隶的小主人,看她是否乐意卖奴隶。倘若能谈拢,一应手续我替您操办,您到时候打赏我几钱辛苦费就好。”
  李霄雪知道这小二姐是见钱眼开,她也不计较,点头同意,又背着行囊去到前面找了座位坐下。前堂往来客人多,她一边吃早饭一边听别人高谈阔论也能增长见识。
  那小二姐得了新差事,忙不迭就跑去了客院最角落里一间耳房。
  那房间年久失修窗歪门斜屋顶漏雨,以前是堆放杂物不住人的,后来稍加收拾支起一块小木板让那丑八怪的小主人临时住着,再多一个人都睡不下,不过好歹店里能多入帐几文房钱比堆杂物划算。
  小二姐刚走进,就见那丑八怪又被他的小主人骂了出来。
  “贱货,快滚,脏死了,我不要见到你。”一个稚嫩的声音恼恨地咒骂。
  寒尘退到门外,跪地恭敬地哄劝道:“小主人息怒,下奴来之前已经清洗干净。药碗是隔着布端给您,下奴没有碰过不脏的,还请您趁热尽快服用。”
  门大开着,只见房内简陋的木板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小女孩,她身下铺着破烂棉絮,身上盖着一件厚实的成人衣服。她此刻的表情是生气的模样,小嘴嘟着继续骂道:“我才不喝药,喝了这么久病都没好,贱货,你不会是想故意害死我吧?嫌我是累赘,盼我死了,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寒尘眸中浮现哀伤之色,压抑着心中委屈,叩首道:“下奴绝无此意,小主人生来体弱,用药自然需要时日方能见效。请小主人好生将养,不要乱想。”
  “还要将养?这都多少天了,我不想住在这里了!今天就走不行么?”小女孩继续发脾气,“晚上连火盆都没有,冻都冻死了。这里的饭菜又难吃……”
  小二姐不想让那丑八怪与这糊涂的小主人继续纠结,没的耽误了他干活的时辰,就上前进了房,端起药碗,打圆场道:“唉,这位小客官听大姐一声劝,少动气才对身体好。这药材都是我帮着买的,镇上最好的药店里最上乘的药,您放心吃了就是。”
  小女孩也知道不能不喝药,无非是心里窝着火随意发泄几句。
  小二姐才不管小女孩乐意不乐意,见她不再抗拒,扶着她将药一股脑都灌了下去。然后她扭头冷着脸斥责道:“丑八怪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干活!”
  小女孩努力咽下药,一嘴苦涩,也跟着骂道:“贱货快滚,看了你就烦。”
  “下奴告退。”寒尘松了一口气,恭敬行礼,拖着伤腿挪去别处劳作。
  小二姐却没有走,关上房门又坐回小女孩身边,和颜悦色道:“小客官,您这样厌烦那丑八怪为何不将他卖了?”
  小女孩一撇嘴嘟囔道:“那破烂货能卖几个钱?长得丑年纪大又不是处子,谁肯买?”
  小二姐乐呵呵道:“以前我也与您一样,觉得那丑八怪卖不掉,还不如留在身边好歹能做活。可是昨天晚上天字房里住下一个异邦客人,竟然看上那丑八怪的服侍,今天还问起能否向您买了那丑八怪。您若是点头同意,一应手续全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您就只管签字画押。您放心异邦人不懂行情,我帮您卖个好价钱,绝对划算。卖了那丑八怪,您得了银钱雇车前行,去哪里不成?”
  小女孩只有七八岁的年纪,体弱多病,一路西来,衣食住行都是寒尘操持,她并不曾上心。她只知道可以花钱雇车,却不晓得车费昂贵也不是随心所欲什么地方都能去的。她听小二姐这样忽悠着,难免心动。
  “小二姐,您看那丑八怪能卖多少钱?镇上有车行么?”
  小二姐见小女孩心动,更加卖力忽悠:“镇上当然有车行,我们这里四通八达,车妇哪儿没去过?您只管放心。价钱上也公道实惠,有我作保绝对不敢欺负您年纪小。至于那丑八怪,您看能卖多少钱,我照着两倍的价报给那个异邦人,再等着她杀价,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小女孩被哄得晕头转向,自以为是道:“如此甚好,我也不知道行情,麻烦你去与那异邦人多要些银钱。倘若能谈拢这桩买卖,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二姐又奉承两句这才离开,心中盘算着该如何编排,将利润差价全都归入自己囊中。
  06公平交易
  李霄雪吃了早饭,背起行囊去到镇上市集转悠,一方面是了解各种商品的价钱增长见识,一方面也是真想找个更靠谱的人打听打听往来两个世界的线索。
  靠谱的人不好找,但是漠西镇上做买卖的很多。所谓富贵险中求,虽然最近边境不太平,不过中原商贩和西域商贩仍然往来不息,一大清早热热闹闹已经开了市。
  李霄雪转了一圈,心中踏实了不少。她捡的钱袋里的金叶子每个大约能兑换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千文钱。她在镇上一天吃住花销超不过一百文,她有二十枚金叶子可谓富富有余。
  她还特意找镇上卖奴隶的寻了价钱。刚出生的健康男孩一两白银就能买一个,六七岁能做活的也不过两三两;成年壮汉七八两就可以买一个,与骡马牲畜差不多价钱;十四五岁眉目清秀的处子卖的最贵,那也仅仅十几两银子。市集上一匹从西域进的汗血宝马还五十两银子起步价,相比较而言被视为奴畜的男人的价钱是相当便宜的。
  李霄雪心里有了谱,中午回到客栈点菜吃饭。抽空将那小二姐叫来问道:“那奴隶的主人可曾同意卖奴隶?”
  小二姐半真半假卖弄道:“那奴隶的小主人开始是不同意的,好歹是从小使唤惯的会做活的,她哪里舍得。后来亏得我帮您说项,人家才勉强答应。不过这价钱很难讲下来,她说二十两银子不能再少了,否则不卖。”
  李霄雪暗自发笑,还好她提前调查了行情,否则一定被这小二姐忽悠了。生意人奸诈在哪个世界都差不多,她并不恼,耐着性子说道:“二十两银子也太贵了吧?年轻漂亮的处子听说也不过是十几两银子。”
  小二姐一看对方不好蒙骗,立刻厚着脸皮改口道:“我也说是呢,可能是人家从大地方来,不晓得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什么东西都便宜。您看着说个价钱,我再去问问那奴隶的主人。倘若对方实在不肯让,我劝您也别太计较。不是真想买那奴隶,还是先看看别的货。”
  李霄雪倒不心急,揭过这个话题东拉西扯又从小二姐嘴里套问了一些地方上的情况,便不再耽误人家生意,吃了午饭再次离开,打算悄悄去藏摩托的地方取些药品,等晚上找机会给那奴隶疗伤看病施恩示好。
  小二姐原本想蒙人家二十两,自己独吞三五两,其余再给那奴隶的小主人。谁料那异邦客人不傻,竟提前打听了行情,害得她没能将买卖说成。她思量着,等晚上她报价十二三两,她昧下一两再问那异邦客人要些辛苦费,最后能给那小女孩留下十两银钱也不算太过分。十两银子在镇上雇车交定金还是能谈的下来,车妇将那小女孩送到地方再结清余款就是。
  小二姐盘算了一阵,觉得异邦客人相对精明,她若是想赚钱,还是应该先说服小女孩跟她一起坚持住不能再压价,否则真没什么油水。她计划妥当,得了空子就去了后院耳房。那小女孩许是吃了药精神比早上好,被她三言两语哄得服服帖帖。
  小二姐稍稍有了底气,美滋滋走出房,正撞见那丑八怪端了饭食过来。小二姐忍不住炫耀道:“丑八怪,姐姐我这就要帮你家小主人办件好事,你该怎么谢谢我?”
  寒尘跪在地上并不抬头,心内狐疑,轻声道:“您帮下奴的主人,下奴感激不尽,不知是怎样的好事?”
  小二姐倒不隐瞒,如实说道:“昨天晚上你服侍的客人想买下你,你的小主人也同意了。过会儿我去与人谈妥了价钱,就帮你过户。你这样的货色牵到市面上卖个三五两已经是运气,但是凭我一张嘴,定然将你卖个高价。你小主人得了银钱赚了便宜,难道不算是好事么?”
  寒尘一听险些将手上托着的盛满食物的碗打翻。他眸色一黯,身体颤抖不止,内心深处悲凉流窜,无数委屈翻涌上来,比伤病之痛尤甚。
  小二姐却并不在乎被卖的男人会是怎样的心情,自顾自走开忙别的。
  寒尘深吸几口气才将激动的情绪压抑住,跪行几步敲门进屋。如往常一样,他将碗筷放好,却忽然重重磕头,卑微恳求道:“小主人,请您不要卖掉下奴。”
  小女孩扭头不去看地上跪着的近乎赤、裸的伤痕累累的男人,厌恶道:“你凭什么求我?以前是我少不更事,衣食住行都由着你安排。现在就要到西圣山了,却因为盘缠用尽困在此处,你想让我等多久?没了你,我就去不成西圣山了么?”
  寒尘凝声道:“小主人,念在主人临终时的嘱托,还请您容许下奴将您送到地方安顿好。到时,下奴会当着您的面自尽了断,再去九泉之下服侍主人。”
  “呸,就你这种肮脏下、贱货,还敢有脸提我母亲,还敢有脸说要去九泉下服侍她?”小女孩满面怒容,小手臂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指着寒尘责骂道,“要不是你,我母亲和家人都不会出事不会死。都是你,是你害了她们。你死一万次都不够还的。”
  寒尘苍凉惨笑,垂眸道:“是,是下奴的过错。到了西圣山,全由小主人发落。您现在尽管打骂下奴,吩咐下奴做什么都好,只求您不要卖掉下奴。下奴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
  小女孩又骂了几句,心虚气短,喘了一阵,才恶狠狠道:“你给我的地图我都已经熟记在心,星象方位我也会看。把你卖了换钱,车妇自会带我去西圣山。大不了你写封信,给那位高人讲明我的身份。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用?我母亲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别想着殉葬就能一了百了求得解脱。我不许你死,你敢自杀我便将你挫骨扬灰。难得有人肯买你这种破烂货,你好好服侍人家便是,别用你的脏血扰了我母亲的清净。”
  寒尘面色苍白如纸,淡如水色的唇已经咬破,身体颤抖的更厉害,自心间蔓延的痛与各色伤口的痛纠结交织。他一阵阵眩晕,却强行提气将舌尖也咬破,努力维持清醒,耐心解释分析道:“小主人,从此地到西圣山,穿越沙漠坐马车需六七日,入山之后还需寻得路径找那位高人。普通车妇哪个肯耗费那么多时间陪您入山寻人?而且下奴肮脏低贱,能卖几两银子?雇车少说定金就要十两,路上的吃喝又需要花钱提前备好。这些您是否都已经计划妥当?”
  “我有手有脚,好歹也是女人。没人陪着进了山里就找不到那位高人了么?”小女孩心里虽然没底,嘴上却不服软,无理取闹道,“我凭什么事事都要听你一个男人的安排?你是我的奴隶,我想将你卖了就卖了,你滚开,别再让我见到。”
  寒尘心内寒凉,缓缓抬头,眼神复杂,悲伤之中还带着一点点欣喜之色。
  他的小主人容貌酷似摄政王,可惜自幼体弱多病,娇生惯养。忽然蒙难,父母姐弟全都身死,她只有七岁,难免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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