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证上岗-矫枉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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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证上岗-矫枉过正-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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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掌控自己生活的人,他不会因为别人对他的态度有什么不同而丧失自我。和他在一起,我不用患得患失,甚至有时候是他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的情绪,我很庆幸自己能遇到他。”

    顾之泽被师父的这番真情告白弄得面色赤红又欢欣雀跃,他拼命想要压下自己的不断上翘的嘴角,可眼睛却已经弯如月牙了。

    这个时候说这种甜死人的话,师父你让我怎么办啊?我现在好想扑倒你啊怎么办!顾之泽在心里甜一阵恼一阵,一层红晕渐渐蔓延开来,不一会儿脖子都红了。顾之泽低下了头,因为嘴角的弧度实在控制不住。

    高歌听了一点儿也不高兴,任何一个当母亲的听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夸赞另外一个男性都不会高兴。可是看看多年未见的儿子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温情和喜悦,想到这些年儿子的生活,心又有些软了。在遇到顾之泽之前,李润野的生活简直一团糟,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实际呢?孤独寂寞、枯燥单一,一个人冷冷清清地熬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个人可以让他笑了,高歌不忍心让儿子再失望。

    李润野叹口气继续说:“而且您也知道我只喜欢男人,这个事实更改不了。从这个角度说,顾之泽实在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么?”

    高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传来,满室的安静骤然被打破,众人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是从一扇紧闭着房门里传来的,似乎是有个重物被狠狠地砸到了门上。

    李润野冲母亲使个眼色,高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爸爸在书房,死活不出来。”

    “我们刚刚在花园里看到他了。”

    “他已经在外面溜达快三个小时了,还不是为了等你,这根倔棍子就是嘴硬!”高歌一边说一边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敲门,“老李,赶紧出来。”

    “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李润野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说:“爸爸,我们回来了。”回应又是一声巨响。

    顾之泽看着师父僵硬的身影心里疼得厉害,他不明白师父那么好的人,李易冰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不过就是喜欢男人,喜欢男人怎么了,难道男人不是人?你讨房媳妇还得买车买房,黄金下聘彩礼数万。讨个爷们儿都多省事,将来还能养活你,如果你病了,轻轻松松背上就能上医院。再说,老子能做饭会打扫,简直全能……

    李润野看看高歌,觉得几年不见父亲的脾气见长,原来骂归骂,可至少不砸东西,高歌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顾之泽屏声敛气地站在旁边,一句话不敢说。

    高歌带着点儿哀求的口吻说:“老李,那么多年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不能出来说句话吗?”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房内传来一声爆吼,老爷子中气十足,看起来完全可以去跑个马拉松。

    李润野拦了一把高歌,冲顾之泽点点头,顾之泽乖乖地走过来跟师父并排站。

    “爸爸,既然你不愿意见我,那我说您听着好么?”李润野微微提高了声音说。

    然后,在剩下的一个小时里,他静静地讲述了自己在安宁这几年的生活,从最初的信心百倍到后来的万念俱灰,他说他从来没有想过李舸会离开,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因为誓言太过容易出口,所以才如此廉价。

    他说,当李舸义无反顾地走掉时,他满脑子都是当初对父母立下的豪言壮语,在巨大的打击和失望中,他愧疚也失望,更觉得此生再也没脸回去见父母了。

    他说:“我一直都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勇气回家,或许这辈子都没脸再面对您和妈妈,直到我遇到之泽。”

    顾之泽伸手握住师父的手,紧紧地攥住。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们能在一起多久,但是后来我发现之泽远比我希望的坚强,我很高兴,我认为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很久。”

    李易冰大概是被李润野这几句话气疯了,他终于呼啦一下子拉开大门,对着并排站着的两个人怒吼:“你认为?上次你也说‘你认为’!”

    顾之泽被老爷子裹挟着怒火的气势吓到了,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肩,细微的颤动立即被李润野注意到了,他紧了紧手,拇指轻轻地摩挲一下顾之泽的手背。藉由这点儿暖意,顾之泽挺直了腰背。

    “叔叔,”顾之泽勇敢地上前一步,“我很认真地在和师父谈恋爱,我想和他在一起。”

    李易冰被“谈恋爱”三个字刺伤了,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既然谈恋爱了,那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去把证领了?”

    顾之泽瑟缩一下,忽然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之前同事们的冷嘲热讽指桑骂槐都没让他感到如此屈辱。李易冰一针见血地从根本上就否决了他们俩个,甚至都不问问两个人的“感情”,更让人痛苦的是,这种否决竟然来自至亲。

    李润野轻声叫一声“爸爸”,刚想说什么,就被顾之泽打断了。

    顾之泽礼貌但是强硬地说:“叔叔,我很想跟师父领证,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所以,除了那张证明,我相信我们跟其他夫妻没什么不同。”

    “那我孙子呢?”

    “对不起,”顾之泽微微弯弯腰,“您只有一个孙女。”

    旁边的高歌猛地瞪大眼睛,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跟师父认了个干女儿,今年四岁了,又乖又懂事,长得漂亮极了,大眼睛小酒窝,如果您愿意下次我们带回来给您看看。我觉得您会喜欢她的,她长得有点儿像阿姨。”

    李润野默默赞叹一声,八戒奉承人的水平见长。

    李易冰压着怒火低吼:“如果真是润野的孩子,那当然会像!”

    顾之泽默默地翻个白眼,心说您那个儿子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孩子好么。

    可他依然恭恭敬敬地说:“虽然可能长得不太像,但师父说他希望这孩子能像阿姨一样当个女强人。”

    高歌虽然是个六十多岁的女人了,但是只要是女人,上至九十下至九岁,都喜欢听别人赞自己漂亮,如果能赞一声又漂亮又能干,那简直就太完美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帅小伙!高歌本来就拗不过儿子,加之对顾之泽的印象多少比李舸强些,这会儿更是心都软了。

    可是,她依然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看着李易冰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到顾之泽的身上去。

    “我不管你从什么犄角旮旯里认来的女儿,我不承认!”李易冰怒火中烧地看着跟前的两个人,眼神一转,发现两人紧紧握着的手,瞬间怒火卷过双眼,随手一抡,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顾之泽被吼得有些憋气,顾云森是个很温和的人,李润野虽然为人刻薄了些,但是表面上至少文质彬彬的,他从来没有想到李易冰居然是火箭筒,攻击力十足。骤然面对这种高强度火力震慑,他所有的战斗因子都被扇呼起来了。

    顾之泽咬咬下唇,默默地告诉自己“坚持”,他转转僵硬的脖子,却一转眼透过客厅的玻璃门看到书房的窗户竟然开着,李易冰正站在窗户跟前喘息。寒冬腊月天,想来李易冰是气晕了。

    高歌依然在不懈地敲着门,李润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顾之泽果断地推开客厅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寒冬腊月,朔风凛冽,顾之泽从室内出来连件大衣都没穿。寒风刮过他的肌肤,刺得骨头都在发痛。他吸口气,让冷风把自己的胸腔灌满,针扎一样疼,但也让他无比清醒。客厅玻璃门距离书房的窗户只有几米,三两步就迈了过去。可就在这三两步之间,李易冰已经砰的关上了窗户,伸手准备去拽窗帘。

    “叔叔!”顾之泽小跑两步站在窗户跟前,“我能说几句话吗?”

    顾之泽刚一去拉客厅的门,李润野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了。外面是零下十几度的寒冬,之泽半年前刚重伤过,现在只穿了一件卫衣就跑出去……

    李润野下意识地抬脚就想跟过去,可还没迈出去一步,高歌就一把抓住了他。

    “别动!”高歌摇摇头。

    李润野立刻明白了妈妈的用意,但是看看已经站在窗户跟前的顾之泽,他的心都拧成一团了。

    “之泽……身体不好,他受过伤。”李润野极力想要辩解。

    “他想做,你为什么要阻拦?”高歌反问道,“难道他为了你这点儿苦也吃不了?”

    “他已经吃了很多苦了,”李润野叹息一声,“我总觉得跟着我,他实在是太苦了。”

    “我跟你爸就不苦?”高歌一句话就把李润野堵得死死的。

    母子两个人一起转过头去看着站在寒风里的顾之泽,他站得很直,但是控制不住地一阵阵打寒战。

    “唉,”高歌叹口气,“何必呢?”

    其实顾之泽也在问自己“何必呢”,他一踏出来就有点儿后悔,外面是真冷啊。但是一想到师父煞白的脸色,和自己昨天的那番豪言壮语,就把所有的悔意都吞回了肚子里。

    “叔叔,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李易冰眼睁睁地看着顾之泽站在自己跟前,忽然间更生气了,这算什么?苦肉计么?当年李舸玩一手自裁,你跑来我跟前装雪人,是想“以死相逼”吗!这么一想,前尘往事扑面而来,心头的一把火烧得更旺了,没想到时隔了那么久,混账儿子找老婆的水平居然始终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

    “叔叔,”顾之泽扑倒窗户跟前急切地说,“就两句话,说完了我就走。”

    李易冰攥着窗帘,随时准备一挥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我很爱师父,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离开他,我知道您不相信,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李易冰皱皱眉,唇角抿出一条凌厉的线。

    “还有,师父跟我在一起真的很快乐,我会让他一直快乐下去。”

    李易冰很想抽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顿,更想对顾之泽怒吼一句“说得比唱的好听!”

    可惜,顾之泽完全没有给他张口的机会,说完那两句话后,顾之泽竟然转身跑了,那速度甚至比来的时候更快!

    李易冰张口结舌地看着顾之泽真的就说了“两句话”,然后大兔子一样蹦回客厅里,他忽然对这个男孩子好奇起来。一开始,他觉得这个甫一见面就直接摔到在自己脚下的男孩子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后来听他说的几句话,又觉得这小子不卑不亢颇有几分骨气;后来又认为不过如此而已,现在再看看……

    李易冰觉得自己六十多年的人情世故忽然全都不够用了,于是他果断地凑到了书房门口,他想知道这小子搞什么鬼。

    李润野看着八戒一路蹦回来,两步迎上去把人拽进屋子里,握着他的手问冷不冷?

    “冻死我了!”顾之泽搓搓耳朵说,“我应该把羽绒服套上的。”

    于是,高歌也傻了。

    “你这是干嘛啊!”李润野心疼地说,“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

    “我想当着叔叔的面说,”顾之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还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实在太冷了,把我脑子都冻木了,一肚子话我就说了两句。”

    高歌觉得自己的苦心全都喂了猪,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语气中带着冷淡:“怕冷就不要跑出去,出去了干嘛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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