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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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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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证你确实完成了使命,你要给我带回几件东西作为信物。”陈德笑着说道。他让李斯取来一张白纸,美洲那么大,太古怪的东西估计登陆以后也很难找寻,便画出了应该比较常见,又容易保存的几种美洲特产的植物:红薯、土豆、玉米,陈德想了一想,又画了一杆棉花的图形,对余喜道:“前面三种,应该是当地人当做庄稼来种的,后面一种叫做草棉,如果你看到了便好生移栽给我带回来。”

余喜见陈德给他画出来的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却偏偏说得好像陈德自己就见过一般,他自从加入牙军营以后,逐渐也养成了对节度使的一股盲目的信心,仿佛陈德说的话就绝不会错,当即点点头道:“小人就是寻遍天涯海角,也要将这几样信物带回来给指挥使验看清楚。”

陈德微笑着点点头道:“好,来,随我到书房去,我给你仔细讲解一些远洋航海的见识。”

此后数日,陈德将自己所知关于远洋航行的知识全部告诉余喜,一些是后世的常识,比如地球的形状、海陆分布、季风、洋流、物种、船舶建造等等,另一些则是道听途说,例如传说古代远洋船员在船上种菜,发豆芽补充维生素,养鸡鸭、在海上钓鱼解决新鲜肉食,牵星术、指南针、指挥船队用的旗语,甚至古代海盗们的行事准则等等一股脑儿都告诉给余喜,然后根据余喜的发问和他一起共同推断用现在获得的技术和人手如何能够将十几万里的航行变为现实。

余喜极为聪明,而且对陈德所言全都深信不疑,还不时结合自己从前的一些见识加以补充,例如维生素的问题,当陈德向他介绍了因为缺乏维生素所导致败血病的恐怖后,他便提出还可以多携带一些易于存储,维生素含量也丰富的柠檬在船上,以备豆芽发不出来的时候应急,还告诉陈德现在的海船上确实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勘测方位的方法,也对沿海一带的风向有个大概的了解,只是没有人像陈德这么对整个海洋的风向都清楚的。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将一切倾囊相授后,陈德便放心让余喜自去挑选人手和船只。他感觉由于介绍了太多超时代的见识,余喜已经将自己看做神仙一流的人物,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扩散下去,自己被李煜或者赵匡胤关起来跳大神,他以天机不可泄露为名,严禁余喜随意向他人透露这些知识,只有履行了严格的拜师之礼后,才能传授,而且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最多只能收一个徒弟。

望着余喜意气飞扬的走出节度使府,陈德心中暗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提前开启了大航海时代,不过随即自嘲的笑笑,就算是,那也是余喜开启的,世人只会记得发现美洲的是哥伦布,环球航行的是麦哲伦。不过这时代的远洋航行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陈德自问在没有放下一切之前,还不打算将性命交托给莫测的海神。

这几天他殚精竭虑的教授余喜,自己的脑袋也弄的有些头疼,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拿起婢女送上来的汤茶灌了一口。

正当陈德享受着难得的浮生半日闲的时候,城外的曹彬也松了一口气,曹祖萌,他的亲侄子,在哀嚎了七天之后终于断了气,他再也不用费心去延请军中和地方所有的名医给他诊治,只需要考虑如何向守寡三十多年,只有这个独子的族姐交待,他还记得,自己十五岁那年第一次上战场,是姐夫拿自己的命将他从契丹人的狼牙棒底下救了回来。

阉割是一门极为专业的技艺,被陈德的亲兵随意割掉了底下那活儿的曹祖萌还能活上七天,已经是名医们全力救治的结果了,更何况金陵烽火使衙门的狱卒使坏,交给亲兵的解牛短刀还偷偷在旁边的粪水桶里泡过。

曹彬是此时朝廷里难得一见的儒将,当然不会迁怒于人,他好言好语的拿丰厚的诊金将被召集来的名医们送出军中帐后,便一个人独坐在大帐之内,谁也不见。头上的青筋隐隐迸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曹家既是国戚又是将门,仅在南征军中,就有自己为帅,曹翰为先锋大将。虽说自己平日里从不倚势凌人,可不管是上官还是同僚都从不敢轻视自己,谁知道,居然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晚辈如此羞辱,还是通过阉掉自己亲戚这种极端的方式。

曹祖萌在营中鬼叫了七天,可就是没有说陈德为什么要对付他,曹彬自然也不傻,派了探子进城打听。金陵城中没有秘密,陈德早将为何下次毒手的缘由告诉烽火使衙门的衙役,衙役们在送曹祖萌出城的时候又跟守城门的天德军军士解释了一遍,曹祖萌做的丑事和遭受的报应在城中已人人皆知。他虽然有些埋怨祖萌仗着曹家的煊赫声势为非作歹,可话说回来,军中士卒干这些事情的难道还少了?虽然曹彬没有像曹翰一样怒发冲冠,一天到晚嚷嚷着要杀进金陵为曹祖萌报仇,心里也深深的记下了陈德这一笔。

卷四 步行夺得胡马骑 第六十七章 太祖

深夜,汴梁宫城,崇政殿,阅改完奏折的赵匡胤披衣而起,看着小山也似堆积在书案上的卷轴,有些疲乏的揉了揉发木的太阳穴。皇帝真不是个好活儿啊,自己这般雄壮的身体也吃不消。当年自己还是宿卫军官的时候,眼看着周世宗皇帝精力过人,事必躬亲,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甚至有大臣上书言水利难为,世宗居然几日后自己弄出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交给他去执行,当真是神乎其神。在这样英明神武的皇帝手下,自己当时最大的愿望也就是做个扫平天下的霍膘脁吧。

世宗对自己是有知遇之恩的,三十岁而官至节度使,从军中小校简拔到禁军统帅,不过十数年时间。人就是很奇怪,一步一步从往上爬,每上一个台阶都以为更上面的台阶上有别样的感觉,可是每一次都很失望,却又想更上层楼,最后大权在握,天下我有,才发现做皇帝的感觉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不同,甚至更累,只是人到了一步,想退是再也退不回去了。

对着北方漆黑的夜空,赵匡胤长长叹了口气,打了一个冷战,时近六月,汴梁的夜气还带着几丝寒意。曹彬又上奏折请求输送粮草了,二十万大军围攻金陵,守城军仅五万人。如果是自己领军,恐怕早就拿下金陵城了吧,想到这里赵匡胤的嘴角不禁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容,自己还真是更适合当个军将啊,这身黄袍披在身上虽然舒服,可怎么也不觉得像沉沉的甲胄那般踏实。

朝中也不是没有出色的将帅之才,符彦卿、张永德,都是做过自己上司的,端的是身经百战的元老宿将,石守信,韩重赞、刘守忠、刘廷让,义社十兄弟几乎囊扩了禁军中的后起之秀,他们的能力还有谁比自己更清楚。可惜啊,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不敢用。想到这里赵匡胤脸上又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这个曹彬还真是书生气啊,二十万大军屯驻江南那等富庶之地,居然还要伸手向自己要军粮,当年周世宗大军征伐四方,哪次撤军的时候不是尚有存粮无数,其中大半都是向附近州县征发,小半由军士自行收集,自己为将的时候,也没指望过后方粮草能按时接济上来。不过此人胜在忠心,恭谨,不像他那个亲戚曹翰那般跋扈,曹翰虽然确实很能打仗,但天下就快平定了,任将还是要以忠心事主为首。

等打下了江南,再攻下太原,休养生息几年,便可以考虑燕云了。封桩库里的钱早已超过五百万,所谓赎回燕云十六州,不过是一句笑谈而已,记得还是校尉的时候有一次为丞相王朴宿卫,王丞相给自己讲过一个冒顿单于的故事。秦朝末年,东胡强盛,其首领曾向匈奴要求名马,单于答应了,东胡人贪得无厌,听说单于的阏氏美貌,又派人来要阏氏。这时单于手下的勇士都忍耐不住,冒顿单于却说,我怎能为一个女人而让你们去送死,将阏氏送给了东胡。再后来,东胡人又派人来要匈奴与东胡接壤处的一片贫瘠之地,众人都以为冒顿单于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可以让出,这番一定会答应的时候,于是都不再劝谏。冒顿单于却发怒了,说道:“土地是祖宗留给我们立国的根本,怎么能够轻易舍弃,东胡人欺人太甚。”于是集合兵马,将东胡人杀败,夺回了名马和阏氏,把东胡王的头砍下来当夜壶。

千年前的匈奴人尚且有此见识,契丹人又怎会贪图钱帛而交还燕云十六州。朝中别无大将可以托以举国之军,说不得只能自己亲征了。话说回来,王丞相可真有见识啊,自己亲眼看着他和周世宗两人,不过数年之间,就将残破不堪的北方收拾的井井有条,一派中兴景象。若是他和周世宗尚一人在,自己恐怕会安心的做一个领军的将领吧。

赵匡胤不禁又自嘲似的甩甩脑袋,想来想去怎么又回到去当个领军将领去了,还真是个无福之人啊。若不是周世宗和王丞相这般雄才大略的人物,以自己的才具抱负,恐怕也难以为那些庸君庸相所容吧。那个王侁,虽然继承了王丞相的智谋和决断,却没有继承他的胸襟,真是可惜。

不过王侁近期传回来的密奏倒是几次三番的荐举一个江南的敌将,叫做陈德的,称他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更兼智计过人,乃是难得的良将。王侁虽然胸襟不广,但眼光应该还是不错的,久在中枢,有曾到西北边关历练过,等闲的纸上谈兵之辈入不了他的法眼,这个陈德恐怕有些门道。对了,好像吴越的那个胖子钱椒便是死在他的手上,好,免了自己一番对付。还有曹彬的侄子也被他给阉了,真是个无法无天之徒,得罪了钱曹两家,倒好,比起那些在禁军中根基深厚的将门要更加依赖天子的宠幸,容易控制。

他就这般站在玉阑干后面出神的想着心事,夜露沾湿了衣裳也不知不觉,身后却有一人柔声道:“陛下,保重龙体,早点安歇吧。”

赵匡胤回头一看,晋王赵光义神色恭谨地侍立在后,脸上的倦容扫去,高兴地笑道:“天色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空来看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朝臣们不在的时候,像往日那般叫我大哥即可。”

赵光义脸上恭谨依旧,解释道:“吾与陛下虽然是同胞骨肉,但君臣之分更为重要,微臣更当为外人朝臣们做个表率。”

赵匡胤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赵家男子都是沙场上的撕杀汉,却供出来光义这个读书人,原想光义将来做个文官,老赵家也总算不全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上的。谁知读过书的人都一本正经的,不似军中兄弟那么豪迈。

也许这些读书人是对的,要么自己怎么不敢用军中的那帮老兄弟,只能依靠一些初出茅庐的后辈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呢。

自己兴许是当兵当久了,和这些读书人交往总是格格不入的感觉,反而是从小习文的弟弟光义深得文臣们的嘉许,都赞他温文知礼,待人宽厚,不少名人雅士都慕名投入他的幕中。也叫那些文臣看看,老赵家不全是粗胚。

赵光义见皇帝脸上仍有忧色未退,问道:“陛下可是担心金陵战事?”

赵匡胤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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