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才是真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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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才是真忠犬-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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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太子,此刻极有可能已是人上之人,奴仆成群。可是与他在一处,这样的事便不知什么时候总会发生,到那时,染妹是不是也只能如此刻一般,只能无可奈何的“豁达大度”呢?
  想到这的辛末心头不禁一黯,在庸凉时曾在心头偶尔闪过的念头不经意间又浮现了出来。在心内沉吟许久了后,辛末很是小心的慢慢开了口:“染妹,你觉得,我日后若是试试考科举求功名,如何?”
  “哎?可你现在不已经是秀才了嘛?接着往上考吗?可是为了出关,在庸凉城那连官学都退了,无故自退是没法再进的……”锦染一愣之后,除了诧异,又难免得有些担忧与怀疑,生员秀才之上便是举人贡员了,若说秀才这功名还算好求的话,看似只是又上了一级的举人就真的是万里挑一,其考中的概率可比锦染上辈子时重点大学的录取率要低的多,陶国各州府的官学生员,每年能考中的也不过几十余个,更莫提连官学都没进,全凭自学苦读的读书人了。
  而从这些日子的接触,与辛末的过往来看……辛末好像又并非那般博学多才的文人,与其考文举,倒不如等武功恢复之后试试武举来的靠谱些。
  “不必入官学。我自己来便是。”辛末闻言立即摇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的样子。事实上,难进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若进了府学县学,他就必得日日去学里读书上课,十日才有一休,就更莫提按大陶律法规定,所有生员若想入官学除了要通过考试外还都必在户籍本地,也是就是说,必需得重回庸凉城这一点就已足够辛末拒绝了,锦染曾经说过,想去四季如春,风景如画的康州锦城定居的话,他还一直记在心里的,若是回到了庸凉,锦染的愿望自然便无法实现了。
  锦染闻言越发瞪大了眼睛,她自然不会直接说出类似“这怎么可能的”话,但心中的怀疑之色却是已经按捺不住的显到了脸上。
  辛末这次终是看了出来,只是轻轻笑笑、柔声解释道:“做替身时,我可不仅仅是装装样子,便是代太子上课温书的事我也做过许多次,当朝大儒的授课自是比这些寻常官学上的教授强的多。”
  的确,事实上除了习武之外,辛末花在对圣贤之道的钻研上的时间也绝对不少,在王府时,那时还是世子的太子病症最厉害的一段时日,近半年的时光都是由他三五日一次的代替世子上课的。
  对陶国的读书人来说,老师教授、古籍书本,本也就是贫寒士子们轻易无法触碰的东西。尽管最初只是为了不被发现身份匆忙赶记了书中内容,但小半年功夫下来,他在对方不自知的情况下,却也是在实际上成为了那几位当朝大儒们的用心教导的弟子,只不过因为不需展露,锦染都没有怎么在意过罢了。
  但锦染此刻倒也并不如何在意,初时的惊讶过后,想着读书也不错,既是正经事又没什么危险,就算考不中也没没什么妨碍,权当是找个事做了。
  这么想着锦染便也笑着点着头:“好啊,你喜欢就好,正好辛子安这名字也适合读书人的!”
  没有解释读书这事并非是自己喜好,辛末闻言只是又看向了前路,有些僵硬般忽的提起了另一件事:“染妹,你如今,是男装……”
  “哎?是啊!”锦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还不甚明白的又抬头说道:“穿男装方便多了,怎么了?”
  辛末微微扭头,说什么大事般的面容严肃,:“我们又都是读书人打扮,陶国,通常,同窗好友之间,都是以字号互称的。”
  锦染先是一愣,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有些犹豫的叫了一声:“噢……子安?”
  “恩!”辛末闻言后双眸一亮,立即点头答应了一声,面色依旧正经,但嘴角的弧度却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下去。
  锦染见状心内恍然,偷笑中又有些莫名的心疼,不由的伸手抱住了辛末左臂,向右微倾轻轻靠到了他的肩头,声音轻缓温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呓语:“子安……”
  “恩。”

☆、第三十二章

  说来漫长,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与辛末在一处的缘故,在锦染的感觉里,似乎也并没过多久时间,虽还未出关,但不知觉间周围景色已逐渐荒凉,高大茂密的林木也渐渐变成了零散的低矮灌木,一晃眼间他们三人便也接近此行的目的地了。
  离出关必经的边城羌门关已不过几十里路程,锦染坐在路口茶铺外,满是好奇的打量着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一行商队,等的对方与他们离的远了些,这才很是很有几分惊讶的与一旁辛末低声开口道:“这就是关外的铁勒族人吗?长得倒和中原人也没什么区别,就是穿的可真是奇怪……”
  那商队领头的几人中有一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男人,穿着似乎是破破烂烂的麻布衣衫,但零碎的布条却又似乎很有规律,以一种杂乱却莫名有序的排练方式自头顶一直垂到了脚背,背上还背着一团极其扎眼的毛毯,再加上蒙了半张脸的面巾,猛一看去,倒像是个行为艺术家似的。
  辛末也随着锦染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应当就是了,据说关外大漠白天里极热,夜里又极冷,才会装扮成这般模样吧!”
  虽然此刻还待在陶国境内,离关外大漠也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锦染扭头遥遥看着那铁勒男人背上那过分夸张的铺盖后,还是忍不住的浑身一抖,抬头问道:“我们要不要也买点当地的毛毯什么的?和那个比起来,咱们在庸凉买下的棉被简直不是个个啊!”
  辛末轻轻笑笑:“我们还不一定要真去大漠,未必用得到,不过提早买些也好,总是有备无患。”
  “那就算了,东西太多都放不下了,等到了边城再说吧!”锦染闻言摇摇头,又带着丝嫌弃的低下头,小口啜起了手上的大碗砖茶。
  越往西行,不止气候风景都与中原有诸多差异,对锦染来说最明显的却还是水质的不同,硬了许多不说,有的甚至还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让人喝着实在是难受的很,若不是辛末总是这般有意无意的劝着,锦染怕是真就要滴水不沾只靠水果补充水分了,恰好如今季节正好,当地许多特色的果木都多汁甜美的很,相较之下,发涩的清水便更显的难以入口。
  默默看着锦染似乎很是痛苦般的喝下去了小半碗砖茶,辛末便也带了些无奈的笑意站了起来,自己去茶铺老板那里打听些前路的消息。
  过了一阵,见辛末微微皱了眉,锦染放下了手中茶碗,等他又坐回自己身边后关心问道:“怎么了?不顺利?”
  “还好,只是据那掌柜说,钱泰过来自立为王后便一直闭城,尤其是中原过来,便是一只驴子也要拦在门外,怕是进城要费些周折了。”辛末这么说着却似乎并不十分担忧,接着还轻笑着对锦染开着玩笑:“瞧我们行了一路,倒总是遇着闭关封城,还真是不受欢迎。”
  锦染想了想,低头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不知材质的金属牌子来,递到了辛末手上:“我一直忘了和你说,这个是钱泰走的时候留给我的,说是带着它在人多的地方晃晃就会有他的人来找我,你说用这个是不是能进城出关了?”
  听着锦染的解释,低头查看金属牌子的辛末动作忽的一顿,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抬头看向锦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将牌子递了回去,平静的点了点头:“钱泰既这么说了,自是可以。”
  辛末表现的虽正常,但锦染不知为何却莫名的有些心虚,有些局促般的轻咳一声问道:“你没……生气吧?”
  辛末摇头笑笑:“怎会?无论如何我也总不会生你的气。”
  若论内容,这话绝对算得上甜言蜜语了,但偏偏辛末的语调神情都无比淡定,彷佛再说“今天天气不太好”一般的随意自然,到让锦染连感动羞赧都显得有些多余,但她心里依旧因着这句话甜丝丝的,轻轻“恩”一声,仰头从辛末手里接过铁牌,看着辛末温柔的目光,不禁的也在脸上泛起了很是喜悦的笑容,落在外人眼中还真是数不尽的柔情蜜意。
  “咳!”一旁的尹神医终于觉得看不下去了一般,大声的咳嗽了一声,接着“当”的一声将手中茶碗磕到了木桌上,擦着溅到了茶水的手指猛地站了起来。
  茶摊里此刻的客人并不多,还算安静。锦染被这突然响起的动静吓了一跳,猝不及防之下手下一松,那还未来得及收好的铁牌便也随之跌了下去,牌子不知是什么材质,但与凳腿相撞发出的声音却是异常的清脆,这声响一出,因尹神医的动静,本吸引了许多注意力的茶馆众人,自是也都随之看向了那块掉落在地上的牌子。
  “结账!”辛末见状也随之起身,对着不远处的伙计招呼了起来,状似不经意,但却恰到好处的正好立在了那牌子之前,挡住了众人视线。
  锦染也很是配合,立刻便也趁着起身的时候,弯腰将地上的牌子拾起塞回袖内,做出一副准备上路离去的样子。
  周围客人见没什么热闹好瞧,便也纷纷移开了视线,不再留意锦染辛末这边,锦染心内微微松了口气,立到了一旁,看着那伙计脚步轻快的行了过来,笑呵呵的问了一句:“客官有什么吩咐?”
  虽然之前说过,但辛末此刻倒也并不在意,拿出腰间钱袋数出几个铜板,随意递了过去:“结账。”
  但对面那伙计闻言后,却不知为何有些诧异一般,面上带了些疑惑的接过茶钱,却是再次试探般的开口问了一句:“几位客官可还有什么吩咐?”
  那伙计这次的眼神却是越过辛末,直接问向了收起牌子的锦染。
  这么明显的暗示,莫说辛末,便是锦染也明显感到了这伙计的不对了,锦染眨眨眼,有些犹豫的抬头看向了辛末,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想了想,对这伙计低声说道:“我们想见钱……恩,关西王。”险险的才将那“泰”字咽了回去,换上了正式的尊称,顿了顿后,又觉今时不同往日,钱泰怕是已没功夫再见他们,锦染便又接着加了一句:“不见也可,只需能让进城出关便是。”
  “好好!您要的东西在后头,我这就带几位去瞧瞧!”那伙计这时才立即恢复了正常,好似锦染只是想买些干粮一般热情的将他们往屋里迎去。
  路边的茶摊本就不大,不过后头一草木结构的屋子,屋前空地支着棚子摆了些桌椅,在外头一眼望去屋内也低矮昏暗,毫不起眼,但那等得伙计掀起一角的门帘,将他们迎进侧面的隔间后,锦染几人便也发现了,虽然狭小些,但相较之下这间屋子竟是格外的整洁舒适,迎面便是一只容一人宽敞躺下的炕台,上头齐整的铺了厚实的铺盖软垫,正中放了一方小案,案上摆了几碟小份点心,看来竟也样样精致,连素来挑剔的尹兆明都很是满意的直接坐了下来,。
  那伙计一进门后便立刻收起了在外头小儿式的热络神态,立在案下脚踏旁,严肃却不失恭敬的请了锦染几人坐下,称呼也从“客官”变成了“大人,”又忙活着上了清茶,便说着这就去请上官过来,接着便匆匆离去。
  “这是……钱泰的手下?”愣了一阵,锦染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辛末闭目听了一阵,对锦染点了点头:“有鸽叫声,后院养了信鸽,应是钱泰接着茶铺之名在城外道路上设下的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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