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娘子愁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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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娘子愁嫁记-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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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饼,你的。”唯见王明修没拿烧饼,雪色微蹙秀眉,又将仅剩的一个烧饼递到王明修的面前。
  她远远的在一旁看得心惊,咳咳,感叹了一回,这少年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桃面男这粗暴脾气,就是她混迹人世二十多载,但遇见这类人还是秉承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原则。
  王明修显然也没料到雪色会如此大胆,盯着他的面孔瞧了良久,心底又酝酿了几番言辞,最终同胡油子他们一般,默默拿了烧饼半句没吭。
  他自诩莲安城第一美貌,妙龄女郎没一不对他倾慕有加。今朝见到雪色这个天生尤物,他憋了满腔老血,却不能当众爆发。他愤愤然咬了一口烧饼,狠狠剜了眼不远处笑盈盈的白桃花。当初还以为是他撇了这丫头,敢情是这丫头趁机把他甩了还坑了他二两银子加一块玉佩!
  雪色送完烧饼,头也不回重新回去烤烧饼了。她本以为还得大动干戈,哪知竟然轻轻松松就被这少年化解了。叹了一句,当真是老了才想多了?她摇摇头,也晃回去接着烤烧饼。
  “糊了。”见她回到灶台前,少年似笑非笑用筷子夹起两个烧饼递给她。
  她表赞的话还未出口,少年的举动让她拉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这少年笑容无害,但腹黑功底倒让她实在佩服。
  默默啃着两个干巴巴的糊烧饼,她隐约瞥到少年眸眼里的一抹狡黠。那少年不会只是不想烤烧饼才主动请缨,借机还报复了自个儿一把……她费劲儿咽着烧饼,看来这狐狸的角色倒换了人选。
  围观的众人见着没了看头,纷纷散了去。但是有关,白家姑娘在酒垆边卖烧饼,白家姑娘身边有个明艳动人的少年下手……这类话题如她所愿在村里村外火了起来。
  当然,还得亏了桃面男王明修惹了那一出,竟免费给他们打了广告。
  村里人大都循规蹈矩,几亩良田,过惯了脸朝黄土背朝天农常日子。平日饭后闲话莫不是嚼些张家长李家短的嘴皮子,了不起在莲安城听了几段没依据的风言风语,倒没啥实在的,日子过得宁静没有波澜。这会子,村里出了个音容艳丽的少年,往村口这么一晾,不过一两日,怕是连村子里荷塘柳树上的鸟雀都知晓了。
  “三十五、三十六……四十二。”她翘了个二郎腿,笑眯眯的数着桌子上一把零散铜板。
  “十一枚鸡蛋,五捆青菜。”桌子另一边,秀才爹也将柳编篮子里的东西数了一遍。乐得嘴角都合不拢了,他不想闺女竟还有这等经商的天分。、
  “嗯,咱们再将阿爹这几日捞的小鱼虾熏一熏,留两碗咱们开荤,其余的我拿到酒垆去卖。”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跑到里屋将秀才爹近两日捞的鱼虾拿到院子里晾着。
  君山鱼虾肥美,又恰逢春来水暖,鱼虾纷纷沿岸产卵。这时候的鱼虾最好捕捞,亦是最鲜嫩的时候。前几日稍忙,秀才爹捞的鱼虾没来得及做菜煮汤,都收拾干净晾了半干存着。昨晚她趁着酒垆收工早,这才挑肥美的拣了大碗,与新鲜蔬菜煮了汤,汤汁奶白鲜香,三人肚子都吃得满当当的。
  “好勒,如今正是捞鱼虾的时候,趁着大伙儿农忙,我在家也是闲着不如再去多捞几日。倒不指望多几个钱,多个菜色阿爹也知足了。”秀才爹满满笑着,又到屋里端了个火盆出来。
  “阿爹注意身体就是,酒垆生意不错,这样下去,咱们也不用蛮干的。”她应着秀才爹的话,取了外边晾了两日的鱼虾干子。                        
作者有话要说:  求来几个收几个爪印吧~~~
小忠犬都腹黑鸟,俺们的收藏还不见涨,哼哼哼,好桑心~~~
满地打滚求安慰,不给收不给爪印俺们就不起来~~

☆、熏鱼

  熏鱼干是个技术活,秀才爹一把年纪也就这项技能可以拿出来秀秀的。两人把火盆架在院子,在盆子里堆了半满的木屑子,这才将鱼干筐子高吊在火盆子上,又用破被褥捂严实,最后燃了木屑子。呛人乌黑的青烟很快冲着鱼干筐子漫进去,整个院子也缭绕了熏人的浓烟。
  “现在咱们甭管了,满熏一个下午,明日再晾晒一番,这熏鱼干就差不多了。”秀才爹满意拍拍衣襟上的木屑子,曾经桃花娘就爱吃这熏鱼干。如今桃花娘不在了,他也有不少日子没做过了。
  “嗯,改日做个梅菜熏鱼好好犒劳阿爹。”她从井里舀了半瓢水冲洗手里的鱼腥味儿,这熏鱼干好吃,做起来倒真费工夫。而且前身她鲜少下厨做鱼,就是因为鱼腥味实在不讨喜。
  “好好。”一闻见吃的,秀才爹立马笑眯了眼。只是刚咧起嘴,他又想起啥,一步两踌躇挪到闺女身边,“桃花呀,阿爹有事与你商量。”
  她洗了两遍,放在鼻下嗅了嗅,这恼火鱼腥味儿还是隐约可闻。洗手液、香皂任有一样她也知足了。暗自叹了一口气,她才抬头疑惑看向秀才爹。
  “明天就是你姨婆为小侄子置满月酒的日子了,你看……”
  姨婆?小侄子?她仔细搜刮了大脑,半晌才想起不久前秀才爹与她提过的满月酒事件。这秀才爹别样不行,吃酒串门倒是记得清楚。
  “你姨婆虽待咱家刻薄,但麟亭那小子心地善。如今讨了媳妇得了孩子,咱家就算拿不起值钱物什,也该去贺个喜沾点喜气。”知道闺女是怨亲戚无良,秀才爹唉了一声,还是苦口婆心劝说道。他半生无能,给不了闺女锦衣玉食,却也想闺女不被人情俗事劳心。
  秀才爹既然再度提起此事,她自然明白秀才爹的意思。只是领教了萧容这样的穷恶亲戚,她早就窝了满肚子火的。以她前身的性子,这秀才爹就是说破天她也不为所动。然而回头想想秀才爹这个生存技能白痴,独自拉扯闺女这些年也是不容易。不过花几个铜板礼钱,再挣回来便是,如此拘泥倒显得小气了。
  “好,阿爹。咱们明日也去,只是礼钱得我说了算。”她默念了罢了,浑浑噩噩二十几载,头一回做个听话之人还是不易。
  “好,阿爹应你。”秀才爹松了口气,原以为要规劝半日的,没料闺女答应的倒还爽快。闺女病好之后,这性情处事与先前大不相同,好些时候连他都觉着陌生。是他过多疑虑?还是闺女当真大了?他甩甩头,又扫了半撮箕木屑子倒进火盆里,继而才道,“雪色咋办?”
  说这话的时候,雪色正提了满木桶的井水在篱笆前浇菜园子。
  她瞥了一眼身姿单薄的少年,最终放弃洗手上的鱼腥味儿。雪色咋办?饿一天能死啊。只是想着得把礼钱吃回来,她掂量片刻还是松了口,“一同去,省的咱花了钱屋里还得顾着一张嘴。”
  秀才爹还想说啥,但又觉着闺女说的甚是道理,最后也点头算是同意了。
  然而,你们问过少年的意见吗?
  篱笆前,雪色慢条斯理浇着冒出半截芽儿的蔬菜。独处之时,他的眸色难见清明,眼里混浊阴沉之色让他俨如换了个人。浇了小片菜园,他抬眼看向不远处陷于蔚蓝里的君山,神色冷凝如霜雪。
  翌日。老早把雪色迷迷糊糊从床上扒下来,一行三人就往季家去了。
  季家是荷香村的大户,主要原因是家里出了个在莲安城当衙役的儿子季麟亭。莲安城的衙役可不是这么好当的,杜家刁钻,杜衡远更是刻薄蛮横。能如赢得杜家法眼谋一个衙役的差职那可是莫大的福气,整个村乡邻里也跟着沾光。这就是为啥衙役官职不大,却比乡绅更让人艳羡的原因。
  只是,常人不知,这季麟亭其实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
  这季麟亭前天从莲安城衙门回来,季家老娘还边剁着儿子买的筒子骨边哼声骂着。
  “人顾闲芝咋能多得半吊月钱,你个榆木脑袋啥时候能开窍的,媳妇生完娃就是要钱的时候,你倒好了,胳膊肘往外拐,肥水流到外人田了!”季老娘愤愤不平,一口气都出到刀下的骨头上了。
  季焺坐在门槛上猛地叭了两口叶子烟,吐了一圈青烟才道,“你少说两句,麟亭好不容易才回一趟,让兰里同他安心说会话。”
  “哼!你们爷俩都教训起我来了,儿子养大了不中用,顾了媳妇顾不了爹娘了!”季老娘闻见语气愈加酸薄,手里的筒子骨剁成了碎末还补了两刀。
  季焺说不过她,只得默默抽起手里的卷烟。当初怂恿麟亭从衙役的是季老娘,四处放豪言显摆的是季老娘,儿子秉性老实,干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哪知为了每月半吊的月钱,他娘三番五次就找机会唠叨嘀咕,倒是愈来愈过分了。
  在屋里陪媳妇说话的季麟亭将自家爹娘的对话,一句一字都听了清楚。只是他却觉得没啥郁闷的,顾闲芝能说会道,他自认为口齿笨拙不如人家,反觉得顾闲芝多得那半吊钱理所应当。他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朝媳妇笑了笑。
  “嘿嘿,媳妇辛苦,改明儿我去莲安城给你顺些养人的零嘴,容你消磨消磨时光。”季麟亭笑嘻嘻的递过一小碗野鸡汤,浓白鲜香,味美养人。老娘吼他他倒不放心上,只是后半句冲着媳妇,他却担心媳妇往心里去。
  “还是别,省得娘说我好吃懒做。”卢兰里卢氏摆摆手,讪笑接了鸡汤抿了一口。季老娘平日就爱嚼舌根,今日哼唧季麟亭这话她不止听了上百遍了,她也懒得放在心上。
  见媳妇神色平静,季麟亭呵笑了两声,这事儿也就算了。
  ……
  且说秀才爹一行三人,天色蒙亮就往季家摇摇晃晃去了。季老娘俩闺女一儿子,这会子孙子置满月酒,闺女女婿也拖家带口来了满屋子。邻里乡众,你拿酒我拿茶,早早的也凑到了季家小院。秀才爹三人从邻村赶来,倒还不显早了。
  在门口迎客的是小闺女季秋,瓜子脸,柳条腰,就是一双三角眼实在不让人讨喜。季秋见到三人,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才朝正在院子里寒暄的季老娘高呼了一声,“阿娘!来稀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断更,今天一定补更回来~~
所以,今天四更哦!四更!四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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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二更)

  人众虽多,但季秋声音又尖又细,这样一呼,立马转了不少眼睛过来。季老娘扫过一双利眼,方才谈笑面孔僵得极为难看,见四下指点声起,她这才小跑了过来。
  “大姨,勤之特来给您贺喜了。”秀才爹忙着向季老娘做了个揖。
  “我可受不起。”季老娘冷哼一声,竖着眉头紧盯着白秀才身边的白桃花,倒是有些时日不见了,先前还传言这丑丫头已经咽气了,没想命倒是挺硬。
  这家子平日尽带晦气,早年分了家如今连个蔽身之所都摇摇欲坠。她分明是交代了老头子不给他家消息的,怎地竟还拖家带口过来了?她冷眸瞥了眼三身粗麻傍身的穷亲戚,怕是满吃一天连半个字儿的礼钱都给不出吧。如此一想,她的眼色又冷了一层。
  秀才爹见闺女不闻不动,暗地示意了她几回,偏偏她只是迎着季老娘的眸子,笔挺挺站着。
  这季老娘的意思她有什么不懂的,无非是怕他们给不起几个铜板的礼钱。如今客套都免了,喜庆之日将他们堵在门口算什么亲戚。
  四人僵持着,季秋也不敢吭声。
  这时,从窗子里瞧见异样的季麟亭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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