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娘子愁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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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娘子愁嫁记-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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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明修,本少爷不找你,你到自个儿找上门来了。”杜如忌摆摆手示意弟兄们开道,冷哼着紧盯单枪匹马的王明修。这王姓小子实在可恶,上回玉佩之事还没了了,这回又抢他看上的娘们,怕是真的活腻了。
  “好久不见,杜大少近日可好?”王明修知晓杜如忌狠辣本性,这会子也冷了眸色,一把将林绣香推到一旁,便一掀缎袍迎上前去。与人干架最不可输的就是气势,他王明修最不缺的就是气势。
  “哼,少在这给老子贫嘴!本少爷玉佩呢?”杜如忌瞪着眼眸一把揪起对方衣襟,语调森冷。
  玉佩?她本欲坐山观虎斗,哪知听了一半,这杜如忌蹦了个玉佩出来。她只觉得一道冷光斜过,不由地周身打了个冷噤。目光对上去,就将王明修意味深长盯着自己。
  难不成……她拿走的那块玉佩的主人压根儿不是王明修,而是杜大少杜如忌?
  “丫头,你给我站住!”
  她趁乱混在人群正阿弥陀佛,哪知才挪两步,杜如忌一手下一把将她拽住。她苦着脸转身对杜如忌扯了个笑意,瞥向一旁幸灾乐祸的桃面男时,她恨不得上前撕了他。这桃面男未免太不厚道了,竟然惧于杜如忌淫威这就供出她来,好歹刚才她还从杜大少魔爪下替他拯救了林家小娘子。
  “姓王的小子道玉佩在你手里,玉佩何在?”杜如忌显然不悦,毕竟那玉佩可是他一直宝贝着随身饰物,这会竟还被这粗鄙丫头拿了去。
  “玉佩……碎了。”那玉佩早就让她典当了,杜如忌这会子跟她要她根本交不出来。更何况,这应是杜如忌与桃面男之间之事,桃面男倒是轻巧,轻松就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她了。她手心拽着袖口,额上也被这方脸杜大少盯出了细密汗珠子。转眼却瞧到桃面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咬牙有了主意。
  “碎了?”杜如忌很受伤,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状。那块玉石是他在蜀阳县守了几日,精挑细选的。为了这块百年难得的玉石,他还特地从扬城寻了皇族雕玉师调的那块半月玉佩。竟然就这么……碎了。
  “当初王三郎欠我一笔银子,无奈以那玉佩作抵押。但他事后反悔,我与他争论之间,不小心就……”她诚恳解释道,竭力将子虚乌有之事讲得情真意切。
  王明修嘴角忍不住抽搐两回,那玉佩去向他与白桃花心底清楚。杜如忌难缠,他本有意把玉佩之事推脱给白桃花,哪晓得这丑丫头鬼机灵,竟把玉佩之事越描越黑。
  “姓王的,合着你早晓得玉佩碎了,你耍老子是不是?!”杜如忌气急败坏当即就信了她揉捏的‘事实’,一转头又将矛头对准了王明修。
  杜如忌不傻,玉佩既然碎了,总得找个赔偿的。那丫头一身补丁,怕就是掏空家底也拿不出几个子儿,但王明修那副衣冠楚楚模样,这屎盆子自然得扣到他头上。再者,他上回吃了亏,这回怎么也得好好教训这小子!
  “耍了又如何,叫板还得看杜大少的本事。”王明修笑得玩世不恭,浑身戾气分明换了个人。杜如忌几斤几两他早有领教,只是今日是他与小娘子独处的时候,偏偏这时候让他动手。不过那玉佩之事迟早得有个了解,今日权当活动筋骨罢了。
  狠话放得恰到好处,至少杜如忌的那张油光满面的方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
  眼见着,架势一触即发。
  “少爷!少爷!”
  正这时,杜家老管家从远处步履蹒跚地跑过来。杜如忌一见,眉头拧得更深了。
  “钱叔,你咋过来了?”杜如忌看着老管家跑得满头大汗,以为杜老爹又逮着啥事要拉他回去训话。
  “少爷您快回吧,老爷急着寻你呢,皇都来人了。”老管家佝偻着腰费劲给杜如忌掸身上的灰尘,继而又低声凑到杜如忌耳畔还交代了什么。
  杜如忌闻言,神色难得凝重起来。转身二话不说,便随老管家急忙往家里去了。
  这集市干架之事就到这里,因为杜如忌临阵变卦也就不了了之了。
  杜府。
  此刻整个杜府上下噤若寒蝉一片死寂,上至杜老爷杜衡远及妻妾,下至端茶递水的丫鬟皆小心谨慎,红木回廊只有一等婢从急促脚步声。
  杜衡远不停捏着帕子擦额上的汗珠,目光时不时往外瞟几眼,身子却不敢移到门口去瞧的。
  红檀木的家具柔着清淡的檀木香,角落燃的沉水香与之柔和,浓沉密腻,让人竟生出了些倦意。他揉了揉太阳穴,低头抿了一口香茗,实则有些不耐烦了。
  “杜大人,令郎不在便罢了,我此番过来另有他事。”燕南玺蹙眉放了茶碗。
  “玺贤侄请讲,若用得着我们父子的,您尽管吩咐。”杜衡远心下一边咒骂儿子不知事,一边赶紧上前拱手拜了拜燕南玺这尊大佛。
  这杜衡远是杜蟾芝的异母兄长,杜蟾芝嫁入燕家平步青云,这杜衡远沾亲带故谋了不少好处。按理说,这杜衡远叫燕南玺一声贤侄也没错。只是燕南玺向来瞧不起杜衡远这类人,一声贤侄叫得燕南玺将眉头拧得极深。
  “你只需给我找出燕雪色即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揪出来!”燕南玺沉了秋水眸色,一双凤目冷如寒霜。这回他奉母上之命暗自来莲安城,务必是借杜衡远之力除掉燕雪色,以绝后患。
  杜衡远一惊,燕家族内斗争向来对他们这类外姓之流保密,这回竟透露于他。他也不敢多问,只是拱手埋头领命。
  杜家能据莲安城多年,除了早年老太爷铺的路子,还有便是与皇都燕家的这层关系。如今杜家沦为燕家枪杆,是福是祸?其实杜大人杜衡远还真不知。只是一旦与燕家扯上关系,那便是骑虎难下。
  他垂首谨慎退出去,一摸后襟竟湿了一大片。暗自舒了口气,杜如忌突然拐角过来吓了他一跳。
  “爹,皇都来人了?”杜如忌疑狐盯着满头大汗的杜衡远,欲探头进门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每日必更,更新时间一般是凌晨,所以喜欢的一定记着收藏,第二天就可以看到新鲜的章节哦~
楠竹的身份逐步浮出水面啦~于是,俺们这个基本没啥存在感的楠竹还面临着即将与女主分离回归自个儿生活的境地。好可怜的楠竹同学,后面给你加戏~~

☆、卖酒

  
  “你个兔崽子,刚刚跑哪儿去了!给我滚回去面壁思过!”杜衡远一把拽住杜如忌,不由分说抬脚就踹过去。
  杜如忌匆匆忙忙赶回来,连皇都来人的影子都没瞧着,就被老爹劈头盖脸一顿骂。加之,方才又在市集闷了一口怨气,这会子被杜衡远关在书房禁足思过,竟越想越气。了不得这杜大少爷又拖着俩个仆从解气的。
  春阳渐暖,翡叶婆娑。依山傍水桃花村染遍了翠色,昔时花团锦簇的桃花缭缭落了,半大青翠的小毛桃绿油油挂了一片。
  桃花村村民皆以种桃为生,春上整枝施肥,夏初摘桃换钱,秋时恰是桃花村农闲之余。不过会持家的当家人却不会闲着,届时趁夏尾种些萝卜白菜,早些储备过冬的冬粮。
  现下正是春深,指望门口三亩稀拉小毛桃养活日子似乎够呛。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柴米油盐,养家糊口确实是个大问题。
  将小黄鸡赶到院子里,又丢了一把青菜叶子。老母鸡咯咯叫了两声,扇扇翅膀带着小鸡仔围过去。
  “阿爹,后山的小菜畦咋样了?”她拿着菜篮子到篱笆侧掐新鲜青菜,又想起前日让秀才爹播下去的那包葵花籽。
  当日菜园子被王明修恶意糟蹋后,爷俩又抽了时候将园子打理了一遍。约摸翻出了三五垄菜畦,还用柴木绕了一圈篱笆,旁边应景扎了个稻草人。
  “下了几日雨水,土层好翻多了,昨日我去瞅了瞅,芽儿有筷子长了。”秀才爹收拣着近日四处鼓弄的干货,眉眼都笑弯了。
  “嗯嗯,我寻思来日得跟张爷到莲安城卖酒,家里顾不周全,阿爹还且在这上多费些心思。”
  那日与张家爷孙在莲安城面会了李老板后,两方商榷之事倒并无再多疑问了。事儿这算定下来了,可把卖酒生意做大还得再花心思在里头。
  “呵呵,你且安心去吧,家里有阿爹看着。”养了十多年的闺女,秀才爹短短月余又重新认识了自个儿闺女。起初闺女行事果敢,他多少有不放心的,但这些时候下来,闺女行为处事皆谨慎稳重,让人放心。可见闺女如今是真长大了。
  四月。等过了下月生辰,闺女就往及笈的年龄去了。想到此处,秀才爹又多了几丝忧虑来。
  自个儿闺女,咋看都是喜欢的。但旁的怕得评头论足一番,闺女额上的胎记秀才爹不免耿耿于怀。闺女再一年正是及笈的年岁,理应择好良人嫁为人妇。偏偏好端端的王家人过来退亲,家里又是一年不如一年。这日后闺女的婚事可是愁坏了秀才爹。
  “对了阿爹,上回在姨婆家吃酒,小叔说有日子没吃你熏的鱼干了。我瞅阿爹近日熏了不少,也想给小叔稍些过去。”她掸了掸衣襟的土屑子,把掐好的青菜筐子塞到秀才爹手里,又伸手将秀才爹拾掇好的干货抱进里屋去了。
  “难得他还记得,你拣些捎过去吧。”秀才爹似乎一惊,继而才笑道。
  她点头,又从里屋翻出一包前日晾干的熏鱼干,小心包裹好了一齐放到竹篾篮子里。预备明日去莲安城一并给小叔子带过去,虽对萧容无感,但小叔白勤雁老实憨厚她颇具好感的。
  “他是跟你还是跟我?”
  问这话的时候,秀才爹还在井边洗菜。雪色安安静静坐在门口给小黄鸡撕碎叶子,直到闻见话题扯到自个儿身上,这才仰头扫了一眼。
  说起这个燕雪色,秀才爹那是个满腹牢骚。自从这少年进了他家门,他只得打地铺每日与鼠同眠。少年眼睛瞧不见时,端茶倒水那也是他的活计,好容易眼睛治好了,闺女做工忙,他俩却只能大眼瞪小眼。起初秀才爹以为闺女有意于他,此后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他家花了好几百的铜板买的人,日子过得倒似在自个儿家一般。
  亏得少年生了一副好皮囊,秀才爹勉强耐着性子不用他计较。只是关于择婿候选问题……咳咳,权当他没想过。要是摊上这样的女婿,秀才爹只想就觉得后背阴森森的。
  “跟着我吧,正好给我搭把手发传单。”她瞥了眼少年,瞅了眼篮子里那沓纯手工传单。
  雪色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翌日。
  她与雪色到萧家时,小叔子白勤雁正要出工。她言简意赅表明来意将一包熏鱼干子塞给小叔就道了别。
  待到两人赶到莲安城,天已经亮开了。
  李老板早早腾出了一排货架,这两日她与张家爷孙陆陆续续往美人舍搬了不少酒坛子。李老板起初以为她要忙着叫卖,但她却道不急。整整两日,一坛子酒都未曾启封的。
  “白姑娘,今日还是不卖?”隔壁卖蜜饯魏大娘过来串门,见她忙里忙外打趣道。
  “不卖,但送!大娘等会务必得尝尝。”她一边费劲将木桌子往外边搬,一边向对方打广告。
  “呵呵,好,你这丫头机灵得紧。‘摆酒两日,点滴不卖’可是吊足了大伙儿的胃口,今日我倒要尝尝究竟是什么琼浆玉液。”魏大娘笑吟吟去帮忙拿板凳。
  “我这酒瓮里的美酒,仙人要尝也得靠机缘。”她随声附和,手脚却不停,麻溜将酒坛子、瓷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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