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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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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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去吧!”
  又不是人命官司,能有多大的事儿?赵大赖也对他这个母亲无言了。眉皱着,烦躁不已的道:“如今既是我赶去便也晚了,你只消准备些钱把欠人家的还了便是了。又不是人命官司,坐不了监也死不了人,即便是打几板子,那也不痛不痒的,还真个能弄出命来?你就回家等着就成了,若真再出什么大事再来找我!”
  马氏那个寒心啊!那个失望啊!他以为他丈夫是他?皮糙肉厚不痛不痒的?这还是她当年那个儿子吗?!早就不是了,他通没把他们一家人放到眼里过!他放到心尖上的也就他那媳妇一个,什么叫远,什么叫近,这么多年没见,这就是远近了。早就生疏了,早就不是一家了。她白生养了他啊!早就该在他出生的时候一把掐死了他,或是让他那死鬼爹打死了他!她那个悔啊!
  见是说不动了。马氏后来不知是怎么走出那个屋子的,脚步有点趔趄,外头明晃晃的太阳,差点没把她眩的晕厥在外头了。她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才敢迈步往前走,耳朵嗡嗡的,她感到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济了,她老了,就在她走出门槛的那时候,她听到她那儿子对他那娘子说“有没有哪儿伤着你?我领你去瞧瞧郎中?还是哪儿扯疼了老子给你揉揉?”
  马氏想,计软年轻力盛的,她能扯到哪儿啊!就是扯到了再过几天就恢复了,又健健康康活蹦乱跳了,可她脑袋晕着她那儿子通就没发现,她真个的心寒也心凉。更恨。最恨的还是那个计软,她抢走了她的儿子,他通不站在她这边,他从不听她的,他有什么好的都拿给他媳妇,她这个做长辈的碰她那媳妇一下都被他骂的狗血喷头,她要是再多碰两下是不是还要上手打她来?她年老体衰她打得过他?她连她那媳妇都打不过,他也不想想,她真动的了她?他至于上来就对着她吼?
  可他以往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把她的话当成圣旨一样,她再骂他再打他,他还是先想到她这个娘。把什么好的都拿给她这个娘。
  可一切都变了,她没让他照顾没让他尽孝道,她自个跟她丈夫住在一处,没住他的,可在他家吃个饭他都不情愿,拿他媳妇两件衣裳她得千求万告的,每次得伸手问他要钱,他当她张得开这个嘴吗?她也不愿意张啊!她那老脸就很抹得开吗?可她不得为一家老小想想,她们得养老,那她丈夫现在还行,过几年谁能知道是什么样了,这庄稼又种不了了,活也没个稳定的,她那女儿还得要嫁妆,她每天勤勤恳恳的做绣活,不绣到天一抹黑她都不敢睡,没一个知道她有多辛苦,没一个人能体谅得了她。只想着她问他要了多少,那她多年前养他嘞!
  她活了一辈子,不知道究竟活了个啥。马氏望了望天,夏天又过去了,这一年很快就要过去了,这一辈子很快也就过去了。
  她一个村妇,也发不出什么伤春悲秋的哀叹,她也就看了一眼,脑子闪了一下,心里掠了下荒凉,步履蹒跚的走出了门去。
  

  ☆、进香天竺寺

  计软越发觉得这样是不行的。从庄子上回来的这几天后。计软那天的火丝毫没有散,只是在压着。计软想,赵大赖可以打她第一次就没办法保证不会有第二次,她跟王鳅儿之间没有什么,就因为一块帕子都能弄得赵大赖又打她又让她跪的。那要是她真在外面有了什么?那她铁定要活活被他打死了!
  这样的人就是有病。计软一向很烦家暴的男人,他奶奶的,她自己倒是被家暴了?!每想到那天,计软都气的脸红,他自己倒没要求要求自己倒苛刻的要求别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仅是打人,还有容哥儿,小青梅,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女人?小米粒儿她数的清吗?!这几样累积的事项就是计软心中堆积出的一个槛,结的一个疙瘩,她跨不过去,心里有气,跟赵大赖越呆在一处越过不去。而赵大赖罔然不知,只当她跟以往没差。
  这不更让人恨?
  计软觉得,关键的问题在于公平两个字,天下不是患寡是患不均,夫妻之道亦然是这样,计软想,凭什么你在外面眠花宿柳、嫖/娼纳妓,却要求她安安生生的呆在屋子里?凭什么他打她她得受着,他有什么资格打她?凭什么她得容忍妥协他的坏脾气?
  当一个地方的不满得不到纾解时,其他地方的不满也都连番会显现出来,他触着你的火了,你的火没压下去,便看他其他的地方,处处也都是不顺。
  比如今日赵大赖与她说的话,赵大赖从外面回家后,跟她道:“今日韩伯跟我请了天假,说明天要去天竺进香还愿,我给准了。他老婆去岁里在白衣赐子观音殿前;许了灯油良愿,到如今已有一载了,他那老婆果然得了子嗣,还是个双胞胎,真他娘的灵!”
  计软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她要不要跟他持续婚姻都是问题,他这人身上有问题,在外面有女人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打她打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且他的观念就是把她压制的死死的,让她在井口大一般天地里相夫教子!诞子嗣?可笑呢,她有空了得找个郎中讨些避孕药吃方是。
  赵大赖见计软没有回应,只心道她这几日安静太多,他说什么她连个话头都不接,但也不以为意,赵大赖喜之不尽的那个喜劲儿还没过呢,千看万看都觉得计软是好的,压根看不出有任何问题。自计软那天说她满世界满心里都是他一个人,也只疼他一个后,这赵大赖再见计软,就跟那雪狮子向火一般,没到跟前,一个粗大汉子,身已先酥了一半。原来的粗语恶语也少了大半。极少在她面前说。一心只稀罕她稀罕的没个入脚处。
  此时见计软没接话,安生的坐在那儿,赵大赖心痒痒,走过去拥了她:“再过俩月老子就又要出去了,这俩月咱们就到那求子观音殿前,城隍庙、张仙祠、崔府君、定光佛处一一都走一遭,立立愿,许个经管不保哪个就灵应了。让你能给老子生个儿子出来。我虽没多少家私,可这一家子,总得有个承宗的人,况我俩老了,不得有个送终的不是?”
  考虑的倒怪远,计软抬眉道:“韩伯一家也去?”
  赵大赖面一喜:“我不识路,由他挈带着我们。你若不愿随他们同去,我们两个走也成!”
  计软眉微扬,顿了一下:“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去。”
  赵大赖见她应了,手没个入手处,不迭道:“我儿,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你。只要你为我诞了子嗣,便是让我个大丈夫跪你都成。”
  计软眸色冷了冷,扭住他往不正经地方触的手:“那好,你那家绒线铺,我要做那铺子的主管。”
  赵大赖被她扭住了手,笑了笑,心道,屁大点力气,不疼不痒的,反了个过把她手捞在手里把玩,听她说要做主管也没动气:“软娘,你在家闲着不好?作甚要做那劳苦活?”
  “我正是在家闲着闲的很了,干什么都心焦心烦,还是要找样事做。”
  “伺候我就是正事。生个儿子出来更是天大的正事。不够你做么?”
  计软气的胸脯子起伏了下,夺回被碰的手:“你不答应就算了,我这几日身体不舒服,什么求子观音殿我没功夫也没心情去。你跟着韩伯一家去罢!”
  赵大赖见她说不去了,才抬眼认真的看了看她神色,见她虽然镇定,但明显有动怒的迹象,他还真搞不懂了?不让她干活不是为她着想,她倒有什么好气的?想着她定是在家呆的烦闷了才没好气生,便道:“你要是觉得心烦心焦,我不正是带你去各种寺庙、道观去进香么?那里有很多你没见过的稀奇东西,路上我们顺带就游玩了,况且有我陪在你身边,你有什么烦闷的?”
  鸡对鸭讲!计软蹙眉:“玩是玩,正事是正事,我不想游玩,也不想在家里刷碗洗筷子伺候你娘,我就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更想找个地方干我自己的事!”你他娘的别再烦老子了!老子最不想伺候的人是你!
  这日子没办法持续了,她得捋清自己,她得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处境面对他,她得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得知道她应该干什么!她现在更得跟他保持距离,最好不见面,以她现在的情绪,再跟他朝夕相处下去难免她不会发火,难免不会更加相看两厌,难免不会把两人都往糟糕的处境逼,这日子就跟她往眼里揉了把沙子,她是硬忍受了还是把沙子都清理出来?!但她清楚她的现在,是怎么看他都没办法顺眼了!
  事不过三事不过三他懂不懂?!
  计软是真正的气了,她觉得自己就跟个面团一般,一直在被他揉捏。导致他从来不把她当回事!从来都是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的!她就那么好欺负吗?是不是他要她干啥她就得干啥?她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赵大赖见她恼了,虽然疑惑,但听她的话当她是在恼他娘,这一点,赵大赖也是愁烦的,他甚至希望那一家子就别过来寻亲才是好,现在把他家给搅的整日不安宁。
  思量了一会儿,看着计软毫无动摇之色,方皱着眉头道:“你执意要当主管也不是不可以,只让韩伯把每日的账目拿过来你瞧就是了,但你不可在外面抛头露面!”
  计软心知这已是赵大赖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平了口气情绪渐渐缓了下来,点了点头:“好!”
  赵大赖见她同意了也松了口气,揉了揉她头:“你个傻丫头,想干什么不会好好说?老子又不是不讲理,合理了老子能不应你?你倒还学会跟我发脾气来?你现在就在家里呆着罢,我给你打了件金观音的头面,晚夕就送来,你记着收了,戴了明天好去天竺寺。”
  说着又道:“那我先过去整备。两辆肩舆,一应酒食,俱得早些安排,不然临时无措。我顺道再去通知韩伯一声。”
  计软蹙着眉头但看着赵大赖走出了家门。眼闭了闭。
  次日,四座肩舆,十六只快脚,一溜风的出了涌金门外,来到柳洲亭畔停了下来。
  人刚下来便有一众船户揽客,有大型的巨舫,也有小船。
  计软还没来得及看这湖边秀异风景,就跟赵大赖等人坐了一艘轻快小船,这船过了这白龙滩,再爬一段路,才能到天竺寺。
  去时几人话都不多,只韩伯一人在那儿吹嘘这天竺寺的求子观音有多灵验。这寺上有哪位得道高僧,又有什么事迹。说这天竺寺的发家历史,有什么什么传说,嘴皮子通不停一下的,倒是那韩婶儿,倒怪安静。
  待下了船,又坐肩舆坐了段路,说着众人不觉来到了九里松,转过黑观音堂便是集庆禅院,两边庵、观、寺院,真个不计其数。
  计软真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寺庙,连尼姑庵道观都是连在一起的,真个是场面盛大,香火鼎盛,但见那烧香的男男女女就好似蝼蚁一般,东挨西擦,连个轿夫也没摆布。不觉抑郁之心扫去一半,有些雀跃。
  挤了好一会,才到得上天竺寺。
  众人下轿净了手,由安童点上香烛。然后值殿长老过来,问了居址姓名,写了两道文书。
  行者击鼓,头陀打钟,计软是不知规矩的,眼瞧心动,跟着其他的人齐齐合掌恭敬,各各瞻依顶礼,也学着他人口中暗暗的祷祝些什么。最后再请签筒。
  各人祈签已了,赵大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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