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诸葛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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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诸葛孔明-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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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把手给我。”此时河边已经聚集了一群闻声赶来的人,其中一个着青色衣服的年轻人伸手将凌拉上岸来。
  “咳,咳……你为什么要救我?!”那少年缓过气来,对着凌咆哮道。
  “怎么?难道你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自寻短见?”凌仰头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甩去。
  “是啊!是我自己想死,与你何干!”那少年破口大骂,“谁要你多管闲事!”说着,又往河边摸去。
  “你想死?”凌褐瞳中红光忽现,“那我成全你!”她右手闪电般地掐住那少年的脖子。
  凌学了十年的跆拳道,无论是出手的速度还是力道,都是相当惊人的。
  “放……放开我!”少年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句话。凌的手紧紧地掐着他的脖颈,他已经快不能呼吸了,“救……救命啊!”
  “你不是很想死么?那还叫什么救命?”凌的神情有些诡异,她低头看着少年痛苦得有些青紫的脸,阴郁地道。
  一旁的人见势想阻止凌疯狂的行为,都被先前将凌拉上岸的那名青衣人用手势阻止了,众人便在旁静静观望。
  “不……不要……你快放……放开……”少年的嘴角流出些许白沫,脑子开始昏昏沉沉,他死瞪着凌,无力地摇头,“我……我不想死……”
  “哼!现在知道怕了?”凌猛地放开手,“死吧,你死吧!你再去跳河吧!这次我决不会去救你了!你想死还不容易!”
  “咳,咳……”少年边咳着,边低泣道,“我也不想死啊!可是小菊马上就要嫁人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菊?大约是这少年钟爱的女子吧?要如何说服少年不去寻死呢?凌心想,对这种人,一般言语对他可能没什么用处,索性就迂腐一点,大谈一番道理,或许还能起些作用。
  “唉……”凌仰天轻叹一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丈夫身初乱世应当有所作为,岂能为儿女私情而轻易寻死?你既视死如归,便该到战场上去建立功业,保卫家园,造福百姓。”说完这番肉麻而又慷慨激昂的大道理,她回头看了眼一旁刚刚赶来的一对神情惊恐的中年夫妇,“那是你的父母吧?你若死了,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啊!你当真要做个不忠不孝的无用之人么?!”
  “我……”少年的颈子还隐隐作痛,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几乎是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我知道错了,可是……”
  “倘若你就这么死了,你会甘心么?”说了这么一堆迂腐又拗口的词句,总算是有所成效,凌站起身来,双手用劲绞着湿衣服上的水,幸好今天穿的衣服是深色的,才没有走光,“你年纪尚轻,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你的父母,也不能轻易寻死啊!”
  “儿啊!”那对中年夫妇此时快步上前,将少年紧紧搂在怀中,“不要再吓爹娘了,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孩子啊!”
  “孩儿知错了!”少年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了会,便伏地向凌叩谢:“多谢恩人相救……”
  “不必言谢,……”凌甩了甩仍在滴水的头发,湿衣服紧贴在身上,又冷又不舒服,“哈啾……”阴凉的晚风吹来,她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好冷!”
  “给你。”一件银色的披风轻罩在凌的身上,她立时感到暖和了不少。
  “恩?”凌抬头望去,正是将她拉上岸的那个青衣人,方才情况紧急,没有仔细端详过他的样貌,只见他身着淡青色的长袍,高挽的发髻上包着一块白色的儒生巾,面若冠玉,和煦如春风的浅笑,墨黑的双眸深幽如水潭,像越过虚空般,似乎能洞悉世间一切事物的发展。
  就在凌审视来人的同时,青衣人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眼前的少年,不,她应该是个少女。
  虽然她身着儒生袍,做男子打扮,且站立的姿势也十分英挺,但那无瑕面容上所嵌的一双灵动清澈的琥珀眸子,决不是一个男子所能拥有的,清澄得如同湖水,静的不起一丝涟漪,却又极欲引人一探究竟。
  “小兄弟救人、诲人的义举,我自叹不如。”青衣人微施一礼,清亮的嗓音徐徐扬起。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凌倾身作了个揖。
  此时远处妙弦观传来几声沉闷浑厚的钟声,“啊,晚课的时间到了。”凌一惊,竟然已经这么晚了,静慧道长一定担心极了,她连忙回身道别,“兄台,今日天色已晚,小弟必须要告辞了。”
  “既如此,我也不便挽留。” 青衣人优雅地还礼道。
  “多谢兄台的披风,我改日自当奉还。”凌说罢,转身拔腿便走。
  青衣人定定的望着凌离去的身形,直到凌的身形消失在树晕烟雾中,才忽地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问她的姓名了。
  无妨,来日方长,他与她,必有再见之日。
  他是谁呢?凌轻抚着柔软的披风,快步走着,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她直觉地感应,那青衣人绝不简单,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悠悠气息令人安心,这披风上便沾染着丝丝淡雅的墨香,十分好闻。
  凌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那人仍站在原地,乌黑的瞳仁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后会有期了……凌在心中默念道,迅捷地往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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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你方才说什么?” 凌放下手中的书卷,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要赶我走?”
  “不,我并不是要赶你走。”静慧略提高音量,复又说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抱负的女子,一定不会甘于困守在这小庵里。”
  凌蹙眉冥想,在21世纪,她有要追求的梦想,有坚定的执着,有深刻的信念,如今,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穿越时空?命运给予她的究竟是怎样的考验?
  三国是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身处乱世,必要有所为,难道她真的要困守在这山村中,终其一生么?
  不,她不想!决不想碌碌无为地过完这一生!战胜自己,她必须战胜自己!
  把天捅个窟窿,把地踩条裂缝,这才是自己要做的,这才是自己的全部追求与梦想啊!
  想着,凌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静慧师太:“道长,不瞒你说,我确是想有一番作为,人生只有一次,我决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子,而放弃寻访天下的机会……”
  “唉,你们果然是一模一样……”静慧仰首长叹,方才凌说那番话时,琥珀色的双眸熠熠发光,令她想起一个人,而拥有这样耀眼双眸的人,最终都离她远去,这真的是天意啊!
  “你知道卧龙先生么?我与他交情非浅。”静慧轻抚着额头,淡淡说道,“他正缺一个书童,我便推举你去……”
  卧龙先生?诸葛孔明?真的是他么?
  凌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有一种人穿越人的性灵的东西在围饶着她。
  记得最初读《三国》时,孔明最让凌心灵触动,读他的《出师表》令她落泪,他的死令她既悲且叹,便全没了读下去的心情,直到这份伤感冲淡了,才再捧起它来,一读再读。
  而今,她竟能亲眼目睹这位经天纬地、运筹帷幄的当世英雄,这是何等的快意啊!
  翌日,凌遂跟随着静慧,在山野林间穿梭着,前去拜访孔明。
  穿行在树木笼罩的山涧中,显得特别幽静,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树木和山坡在雨后散发着植物的芳香和泥土的气息,不时有鸟的叫声传来,悦耳非常。
  山路两旁均是茂密的竹林,到了山腰,则是一片果园,木瓜、芭蕉、龙眼夹杂其间。
  整条古道沿山势蜿蜒,山脚下一岩石前的坍塌处,已用一排圆木搭起了便桥,两边还架上了圆木护栏,原始古朴。
  雨后的桥面虽有些湿滑,但并不难行,凌恍恍惚惚地走在上面,感觉自己如同走在深远的历史之中。
  小桥的尽头,简朴木门上书的两个大字“草庐”已清晰可见。
  凌稍稍整了整衣襟,平复着澎湃的思绪,便随静慧进了院门,古朴的格局,处处郁郁葱葱,树草繁盛,鼻尖闻到的是飘荡着的悠悠香气。
  质朴在精致中流露,清爽在点缀中铺开,这是何等雅致啊!
  凌不由地感叹,怎样的人才能营造出这样幽远而又豁达的氛围?
  远远的就能瞥见亭子里几人的身影,坐在左边的大胡子,想必就是庞统了,上座那个仙风道骨的人就是水镜先生了,右边的书生应该是徐庶吧,站在亭中央的那人背对着她们,凌只能模糊地看到个背影。
  再走近,便听到站着的那人正用清亮的嗓音吟诵道:“……问是谁家冢,田疆古治世……谁能为此谋,相国齐晏子。”
  “好,好一首《梁父吟》!“凌不觉的已喝彩出声。
  “小兄弟也知晓《梁父吟》?”那人优雅地回身与凌打了个照面,深邃如潭水的眼睛似笑地望着她。
  抬起的褐瞳迎上那对沉敛的黑瞳,凌有些错愕,他是……那天替她罩上披风的青衣男子!
  “小兄弟这么快就不认得愚兄了?”那人带着讳莫如深的微笑,定定地望着凌。
  “凌,为何呆愣着?”静慧走上前来,轻声招呼道,“还不给诸葛先生见礼?”
  诸葛先生?他便是孔明?!
  凌已然缓过神来,连忙深施一礼:“见过诸葛先生。”
  孔明依然带着浅笑,回了一礼。
  “静慧道长。”其余三人也起身向师太行礼。
  “师太,这位小兄弟是……”徐庶回头看了凌一眼,问题却抛给了静慧。
  “她是贫道的远亲,单字‘凌’”。
  静慧道长,好平稳的声音哦,凌心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扯起谎来根本就是面不改色。
  庞统捻了捻大胡子:“道长,他便是你推荐予孔明的书童么?”
  “是,就是她了。”静慧平稳地说道,“我知道孔明尚缺一名书童,凌既聪慧又机敏,是很好的人选。”
  “哦?道长可知孔明对书童的挑选,向来是很严谨的。”徐庶微微笑道。
  “我虽不才,但也读过几年书,算是粗通文墨。”凌不卑不亢地说道,“因久闻卧龙先生大名,今日特来拜师。”
  “既如此,那我便替孔明先试试凌的本事。”徐庶抿唇,勾出一抹淡笑,“不知凌贤弟对‘哀民生之多艰’有何见解?”
  众人的目光刹时聚焦在凌的身上。
  呃?要考她?哼,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岂会被古人考倒?
  “现如今具有屈原大夫‘哀民生之多艰’情怀的人,为数不多。进,想要‘兼善天下’,不‘得志便猖狂’;退,心中装着百姓,想着寒士,更是不可多得,屈指可数了。”凌停了一下,见众人的目光里都有着惊奇,才又缓缓说道,“我则认为,凡是有抱负的人,都应当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胸怀,更应当有‘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决心。”
  好半晌,众人不发一语,一时寂静无声。
  “好!好!凌贤弟小小年纪便有为‘寒士俱欢’宁可‘吾庐独破’的豪气与侠骨,我自叹不如!”孔明起身踱到凌面前,眸中精芒如电,仿佛要把她完全看穿。
  凌则是脸色大变,一半是因为孔明已近到她身边,他的气势压迫得她冷汗直流。另一半是因为一时口快,她竟把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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