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诸葛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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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诸葛孔明-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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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听曹操这么说,凌只好继续坐在椅上。
  “今日你的气色不错,看来已无大碍了。”曹植走近几步,仔细地端详着凌,“看来明日的宴会你应该能参加了。”
  “多谢诸位关心,我的病已痊愈了。”凌连忙答谢道,“明天有宴会么?我一定会去的。”
  曹丕在旁冷冷地看着,不发一语。
  而曹操在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低头看着摆在案几上棋局:“凌,同我下一局吧。”
  凌虽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点头同意。
  于是她便与曹操在棋盘之上,开始了一番激烈的厮杀,而曹丕与曹植则在一旁观战。
  凌的棋艺本就不差,在草庐又时常与孔明练习,普通人早已不是她的对手,但曹操的棋艺出奇的精湛,她绞尽脑汁,竭尽了全力,也只能勉强和他打个平手。
  趁着曹操执棋凝想的空挡,凌稍稍开起了小差。
  想当年她读《三国演义》时,曾对曹操发表过一通关于“国际形势”的看法,那时她“指点江山”意犹未尽,还可以指着这个魏王的鼻子将他的是非功过一一数落。
  现如今面对着曹操本人凌可不敢造次了,否则他一怒之下,说不定就把她的小命给夺了去。
  “凌,你分心了。”曹操从容地放下一子,抬起头看着凌。
  “呵,呵。”凌心虚地笑笑,迅速落下一子,将思绪收回到棋局上。
  “想不到你年纪虽轻,却深知下棋之道。”曹操蹙眉,缓缓又落下一子:“落子招招沉稳,处变不惊。”
  “即使我棋艺再精湛,仍是不及丞相。”凌刚放下棋子,便知落错了地方,再看曹操落下那一子,知道回天乏术,遂大方认输,“我败了。”
  “哦?”一旁的曹植连忙问道,“棋局尚未下完,你便认输了?”
  “宁失数子勿失一先。”凌靠向身后的长椅,悠搭着十指,“方才丞相下的那一子,已占尽了先机,我再想挽救,也是徒劳。”
  “何以见得?”曹丕端肃的面上带着疑问。
  “下棋与比剑一样,不是一剑封喉,就是一招致命。”凌低喃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轻笑,“我方才仓促中落下的那一子,是大错特错,便是那不经意的一手,招至满盘皆输。”
  曹操褐眸一凛:“即便是如此,你也可以要求我让子,不需早早地便放弃了。”
  “棋手对弈,何来谦让,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高手对弈,机会稍纵即逝,失不在来。”褐瞳中溢出深思,凌毫无保留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几起几落,我并非输不起的人。”
  “棋盘之上,虚实声相,背后的万般计算,又有何人知?”曹植的眸光在凌和曹丕身上转了转,别有深意地道,“难得凌能如此豁达,棋枰交友,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知曹植意有所指,曹丕冷然道:“没人能算尽天下棋,下棋不言是非,只言胜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为何下棋下得好好的,忽然就变成了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的场面?
  凌皱了皱眉:“得失,胜负,成败,千古无同局,千古存一道,只是为了求一个平衡,胜负其实并不重要……”
  “呵……好,很好!”看着三人唇枪舌剑,一来一往,曹操忽地长笑道,“可惜了,可惜了,你竟然不是男子……”
  “呃?”凌一愣,完全摸不透曹操说这话的意思。
  曹植也估不到曹操有此一说,垂眉思索着。
  而曹丕端坐在椅上,依然无言不动,只是眉宇间更见幽凝。
  曹操站起身,挺拔修长的身形,冷俊的眉宇,灰鬓下的肃颜,丝毫不因岁月而失去风采,他踏前一步,复又说道,“落子不会拘泥于一招一式,这是你的长处,但步步留情却是你致命伤。”
  “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只有如此,方可将前方的局势看得清楚。”凌梳理着滑落的长发,淡然笑道,“凡事太近,缘份必尽。给彼此留个后路,不是更好么?”
  望着凌清澈的双眸,曹操思绪一转,似拨动了心中最深处的那根弦,他长叹一声:“一个是如此,两个也是如此!”
  “啊?”凌有丝错愕,“丞相,您说什么?”
  “罢了。今日便到此吧。”曹操说着,便回身往外走去。
  见曹操离去,曹植起身对凌说道:“你好好养病,我改日再来看你。”
  而一旁的曹丕早已甩袖离座,紧跟着曹操去了。
  她说错什么了?曹操为何掉头便走?
  望着曹氏三父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凌呆呆地坐在原位,半晌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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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黄昏时分,天空竟飘起了鹅毛大雪。这对凌这个生长于热带南方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偌大的惊喜。
  站在空旷寂寥的雪地上,仰望宁憩安详的天空,无数的雪花静静的飘落下来,融化在她的面颊,润湿她的眼睑,心里充盈了平和与惬意。抓两把雪送入口中,让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而下,浸透了她的肺腑,心灵便走进了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
  “哈啾!”南方人的体制还是抵受不住北方的严寒,凌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凌小姐,不要再玩耍了!”玉儿拿来一件裘皮大衣给凌披上,“你大病初愈,不可再受寒,且宴席已开始了,你还是赶紧去吧!”
  凌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便急匆匆地往大堂赶去。
  刚到大堂外,便见曹植一身新装,正笑意盈盈的站在大门旁。
  “你来迟了。”曹植双手环胸,半靠在门边。
  “呵……我只是客人,来得早有什么用?”凌边和曹植说笑着,边往堂内走去。
  如果世间真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佳人,那么,大堂中所立之人绝对便是。
  她美妙的风姿艳丽飘逸,仪表娴静,体貌安闲;身穿着鲜亮的绫罗衣衫,耳戴华美的佩玉,身上点缀着闪闪发光的明珠;拖着薄雾般的丝绸所做成的轻纱裙,隐隐散发出栀子花的清香;她的肩膀匀称有如刀削而成,柳腰纤细有如紧束着绢带,修长清秀的脖子,呈现出白皙的肌肤;既不施脂,也不抹粉;眉若青黛,一挑媚百生,眼似秋波,散发着幽柔而迷离的光芒。
  她的美与小乔是不同的。如果说小乔是空谷幽兰,悠然地散发阵阵清香;那她便是临风芍药,随风舒展着绝代的风华。
  正当凌天马行空地想着,只听她轻启艳如朱丹的红唇,柔声问道:“你便是凌?”
  凌连忙收敛了心神,行礼答道:“小生正是。”
  她优雅地回了一礼:“我是甄宓。”
  哦,凌闻言后释然,原来她便是甄宓,无怪乎会有如此风情万千的姿容。
  此时,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曹丕就站在甄宓身后,正用阴暗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
  “我早想见见你了。”甄宓上前一步轻笑道。
  见她?凌感到疑惑不解。她平凡无奇,有何好看之处?和甄宓、小乔一比,她恐怕就是路边的野花了,不,应该说是路边的杂草,在本质上有着天壤之别,不具可比性。
  甄宓似知道凌的疑惑,便解释道:“那日你与子恒间精辟的对话,以及你与丞相对弈时的论谈,现整个丞相府全知晓了,人人都争着想来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
  凌听得险些岔气,太夸张了!莫非丞相府里立了“消息树”?否则这么快事情便弄得众人皆知了?不知不觉中,她这风头也出大了吧?
  “宴席已开始了,我们进去吧。”甄宓大约是看出凌的不自在,招呼道。
  “是。”凌整了整情绪,回头招呼曹植,“子建,快些进来!”
  “哦。”曹植虚应了一声,慢腾腾地从后边上来。他飞快地瞥甄宓一眼,不料她也正抬头看他,四目交接,两人迅疾地别过头去。
  这是……曹植与甄宓间的异常气氛并没逃过凌的眼睛,她拢紧了眉头。
  有传闻说,曹植爱慕自己的嫂嫂,还为她写下了千古流传的《洛神赋》,莫非这是真的,他们两人间确实有着暧昧关系?
  罢了!这是他人的隐私,她不该好奇探询的。
  凌甩了甩头,将这念头抛在脑后,紧随在他们后头,往里走去,蓦地,一股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顺着视线看去,是曹丕!
  曹丕的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精眸里映出喜怒难测的阴光。
  他为何要用如此阴沉的目光看着她?
  凌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转头避开曹丕的注视,蒙蒙地朝前走去,冷不防一脚踏空,便直直地往前倒去。
  就在这时,身后一双手臂伸出,稳稳地拉住了她。
  “多谢……”凌稳定了情绪,转头道谢,看清来人后,却心生警兆,竟然是他!
  错综复杂
  来人束发高冠,一身锦袍,面容俊雅,一对深眸蒙雾似的难测,留着几缕长须,倒也有几分文人智者的清逸之气,正是司马懿,在凌审视着他的同时,他也回望向她。
  只见凌身着浅色薄薄狐袭袍,毛色放光,是皮货中的珍品,她人又生得白如美玉,真是衣装人物,相得益彰。但这一切只是表象,真正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琥珀色的明眸,亮如朗星,此刻正灼灼地望向他。
  “你没事吧?”司马懿微皱了下眉,语调温和地问道,伸手想扶住凌的肩头。
  “我没事。”凌不着痕迹地避开司马懿的碰触,斜瞥了他一眼,便往大堂内走去了。
  司马懿收回手,深眸敛下。
  他绝不会看错,方才凌眸中一闪而逝的异光,是戒备,很森严很沉重的戒备,甚至带着一丝隐藏不住的敌意。
  为何她会对他有这样深的敌意?看来需要好好探究她的身份来历了……司马懿不露声色地跟在凌的身后,缓缓地进了大堂。
  大堂上早已坐满了人,曹操居于主位之上,他正用若有所思的神情望着刚进来的这一行人。
  众人向曹操深施一礼,便各自找位坐下了。
  凌落座后,便四处打量着,她的位置编排在曹植的下席,对面席上坐的是曹丕与甄宓。
  而在曹丕与甄宓的下席坐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如果她没有料错,他应该是曹彰。
  因凌是第一次看见曹彰,便多望了他几眼。其实曹彰也是个人才,只不过他的兄弟光芒太过耀眼了,相较之下,他便逊色了许多。
  “你一直望着我二哥做什么?”一旁的曹植见凌一直盯着曹彰看,遂出声问道。
  凌已懒得回答,只偏头看了他一眼,便专心地向眼前的佳肴发起进攻。
  这时堂上已有歌舞开始助兴。歌者音质清脆婉转,舞者舞姿婀娜纤柔,堂上众人皆陶醉其中。
  凌倒是没什么兴致,堂上热闹的景象与她格格不入,她只低头默默地吃着案上所摆的食物,时间便这样慢慢的被打发掉了。
  忽然听到瓷器清脆的破碎声,紧接着便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凌赶忙抬头去看。
  一名丫鬟正浑身哆嗦地跪在曹操的案前,她的脚边散落着大摊的瓷器碎片。而曹操的锦袍上溅了大片的水渍,此时他的表情变幻莫测,令人无法看清他真实的情绪。
  “叭!”的一声,曹操一掌击在案上,把杯碟都震碎了好几只。
  在场的众人个个目瞪口呆,抖抖颤颤。他们对曹操的性子太了解了,在他高兴之时,你胡言乱语都不打紧。一旦发起火来,只要稍有疏忽,哪怕只是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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