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诸葛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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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诸葛孔明-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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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只催马往营外去了。
  “凌,你莫要再斥责孟起了,他方才得知只有他独自逃出,而你仍身陷曹营,遂心急万分,若不是我们极力阻拦,他必会杀回去救你!”一旁的马岱急忙劝道,“正因为如此,他才心慌意乱,情急之下,便中了曹操的奸计!”
  “说这么多做什么!当下最要紧的是杀出重围!”马超冷哼一声。
  此时,曹兵已从四面八方掩杀过来:前有许褚,后有徐晃,左有夏侯渊,右有曹洪,将西凉兵马团团围住。
  一场混战,马超、庞德与马岱所率大军终于在天微明时,杀出重围。此时已是人困马乏,于是兵马便停下稍做修整。
  “凌。”凌刚想合上眼打盹,便听见马超的叫唤声。
  “什么事?”凌撑起早已疲乏的身躯,轻声问道,“曹兵又追来了?”
  “不是……我很抱歉,连累了你,”马超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歉意,“我不该把你也卷进这场血腥的争斗中来。”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两句话:‘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凌站起身,双眸望向远方,“你在我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全身心地信任我,把我当成最亲的知己好友。我有你这样的好友,真的很欣慰,即使为你而死,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马超没有言语,只是用乌黑发亮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
  凌偏过头,微笑地看着马超:“我反而很感激你给了我这样的机会。虽身为女子,却能看到如此广阔的世界,为我原本狭隘而无意义的人生路程中带来些许波澜。”说到这,她故作恼怒道:“你不会是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想和我绝交吧?”
  “听你如此一说,我又岂敢不认!”马超说着,朝凌伸出手,“‘士为知己者死’,我马孟起有你这样的好友,此生也无憾了!日后你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分彼此!”
  “有难同当,不分彼此!”凌豪气地伸出手,啪”地一声拍响双掌;二人只觉得掌心麻辣辣地痛,心中却是温暖非常。
  击掌为盟,永为知已!但愿这份情谊,永生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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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似箭,数年间,东征西战,马超与凌辗转凉州、陇西与翼州等地,最终退居陇西临洮。
  这日,凌正在看公文,窗外嘈杂声四起,不由心生疑问,遂抬头问马超:“近几日百姓为何总是如此喧哗?”
  马超站起身,来到窗前:“不久便是七夕佳节了,百姓正筹备过节的事宜。”
  七夕?凌一愣,不会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那个七夕吧?
  “凌,不觉中,你我并肩作战已三年有余,”马超缓缓转身看向窗外,“我乃是一介武夫,身处乱世,戎马征战,身死有命,但你不同……”
  “孟起,你究竟想说什么?”凌丢开手中的书卷,正色道。
  “回去他身边吧!这些年,我没一日见你真心欢喜过,”马超没有回头,仍是看着窗外,“翼城一战,我马氏一族百口,尽皆丧生,我早已是孤家寡人。你我同生死、共患难,我已视你为手足,不想你再与我颠沛流离,最终也落得个孤身凄凉的下场……”
  “孟起,我相助你,并不为其他,只为一个‘义’字。”凌沉痛地说道,“如今你让我丢下你,是要陷我于不义么?若真是如此,我已无话可说……”这些年她在军营里与将士日夜操练、协商议事,渐渐地,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是个女子,手心的茧越积越厚,因为是女子,她必须付出更多的时间和体力,忍受更多的痛苦。
  离开孔明太久了,但她仍无法忘记被他拥在怀中的感觉,夜深人静,疲累不堪时,她总会想起他温热的大手、宽厚的怀抱,也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觉得自己是个女子,可以任性放肆……
  “凌,无论你如何好强,但你始终是女子,一个女子的归宿不应该在血腥的战场上……”看出凌的犹豫,知道她已经动摇了,马超再劝道,“你不必担心我,我还不至于如此不济,即使没有你的相助,我依然仍能支撑下去!”
  “也许我不该逃避,是聚是散,总得做个了断,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凌徐徐起身,定定地站在马超面前,“此时此刻,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说着,她上前一步,轻拥住马超的肩膀,“孟起,保重……”
  “保重……”马超一愣,双臂有些僵硬地回拥住凌。
  即使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大丈夫,在面对残酷的局势,有时也无能为力,便是在如此不堪的环境下,造就了这样一种生离死别的兄弟情、战友义的拥抱,此时无关男女情,有的只是对生命的拥抱与祈祷,而这其中掺杂的无数辛酸与无奈,又有几人能知?
  
  深情相拥
  不日,凌便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妥当,别过马超,遂飞马赶路,终于在七月初七黄昏时分赶到了荆州。
  但凌仍是不敢前去找孔明,便在荆州府衙旁的一间客栈住下了。
  站在二楼房间的窗旁,望着街道上热闹非凡的人群,凌的心里波涛滚滚,始终无法平静下来。痛苦的感觉许久以前便存在,却在这个喧闹的夜晚里开始愈演愈烈。
  凌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她的步态焦灼不安而又悠闲自得。矛盾的心态,使她觉得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破蛹而出,即将发生巨大的转变,这种奇特的感觉使她坐立难安。
  凌来回踱着步子,最终强自冷静下来,来到窗前,抬头望着天,夜空中正西方一颗耀眼的流星划破天际,缓缓坠下,发出四溢耀眼的光芒,很是壮观。
  可是,凌的心里却浮动着不安。因孔明通晓天文,她好奇也和他学了些,如今这流星坠落,必是大凶之兆。
  正想着,系发的头巾忽然无任何征兆地松开,长发瞬时飘落下来。
  纷乱长发穿越了思念,对孔明的思念苦得像要将她紧紧捆绑,她想见他,她想立刻便见到他!
  凌拾起头巾,飞快地整理好长发,猛地推开门,朝外奔去。
  是伤痕累累也罢,是自作多情也好,她已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结果是如何,已破蛹的飞蛾就要开始壮烈地扑火,她的脚步已无法停下来了。
  但是,就是这充满矛盾的痛苦,已经预示着她今后要承受更加深刻的矛盾与痛苦都是命中注定的,这和她自身的选择没有什么必然关联,只是命运一次又一次不怀好意地捉弄。
  凌一口气跑到大衙门口,一位英勇的将军正从大门口走出来,他瞪大了眼望着她:“你不是凌弟么?!”
  凌抬头看去,正是赵云。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臂,气喘吁吁地道:“快带我去见孔明!”
  乍见凌,赵云惊诧万分,随即便道:“我立即带你前去。”说着,领着凌直往内堂去。
  “军师便在那个房间里。”赵云指着前方的屋子,“今日是七夕佳节,原本军师是和我们在宴席上庆祝的,忽然西方有星坠落,军师脸色大变,说道:‘我算今年罡星在西方,是大凶之兆,天狗犯于我军,太白临于雒城,已书信于主公,教他谨慎提防。谁想今晚西方星坠,士元兄必已遭不测!’”
  什么?庞统死了?凌大惊,那孔明现在定是痛心疾首了!
  赵云说着,已将凌领到房门口:“你自己进去吧,军师自观测星相后,便一直在这房里,不曾出来过,我们也不敢前去打扰。”
  凌上前扣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一丝动静。门是虚掩的,她便轻轻推开,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她慢慢地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
  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凌终于看清孔明正背对着她,坐在窗前的一把长椅上,他一动不动,仿佛是睡着了。
  凌缓缓地走近他的身后,伸出纤瘦的手,轻搭在他的肩上。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只能借助这个简单的动作,将她微薄的力量传给他。
  孔明的身躯微微震动了下,便再没动弹了。
  两人静静地维持着这个动作,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风吹来,将凌的几缕乱发吹起,遮住了她的视线,她不由地收手去拨。
  凌的手刚离开孔明的肩,下一瞬,她已经落进一具宽阔的胸膛中。
  冷!好冷!被孔明搂在怀中,凌只有这个感觉。孔明的身体异常冰凉,正毫不留情地吞噬着她的体温。
  “呃……”凌不适地想移动身体,却被孔明抱得更紧。
  “凌儿……”孔明沙哑的声音在她耳后轻轻响起,“不要再离开我……”
  凌顿时身体一僵,随后便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
  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神情,只能感觉到彼此细细长长的呼吸声,还有彼此挚热的心跳声……
  夜晚悄然逝去,微红的阳光洒满大地,在黎明与黑暗交接的时候,凌缓缓睁开双眼。
  她怎么就这样靠着孔明睡着了?抬头望向窗外,此时远方还没有鸟鸣,时间仿佛是静止不动了。
  凌微偏过头看着孔明,他仍沉沉地睡着。
  指尖轻抚上他俊美的脸庞,轻擦过饱满光润的额头,轻划过俊挺的鼻梁,轻描着微抿的薄唇,最终还是停在他微蹙的眉心上,凌鼓起勇气,在眉心轻轻印下一吻。
  她低头小心地掰开孔明仍紧缠在她腰间的手指,徐徐站起身,刚想往前走去,手腕突地一凉,已被一只修长的手完全抓住。
  凌一惊,回头去看,孔明黑宝石似的双眸已然睁开,正散发着黎明破晓前般耀眼的光芒。
  “你要去哪里?”孔明淡垂着眼帘,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呃……我渴了,想去喝水……”凌微使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徒劳无功,只好随意问道:“你何时醒来的?”
  “在你抚上我脸时,便醒来了。”孔明微微笑道,手上稍一用劲,凌便又重新跌回他的怀抱中。
  “你……”凌才想挣扎,孔明轻柔的声音随即传来:“凌儿,不要再离开我……”
  虽然昨晚孔明已说过这句话,那时听来十分感动,但此时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因为如今不得不面对他已娶妻的事实,不能再任由情感去支配一切了。
  “不,不行的,”凌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不该再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恩?你知道了?”孔明皱了皱俊秀的眉,轻声说道:“我是已娶亲了,但实质上我并没有妻妾。”
  呃?没有妻妾?凌立时一怔,别过头看着孔明,他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从容。
  “我早想和你说了,可是上回在柴桑,时间、场合都不对,所以便想回荆州后再说清楚。”
  说到这,孔明低下头定定地望着凌:“但是,我没料到你为了公瑾的死,会如此冷漠地对我,执意不与我回荆州,而这匆匆一别,便是三年。”他抬手梳理着凌的乱发,复又说道:“既然当初不想与我回荆州,如今又为何要回来呢?”
  “这个稍后再说,先说你的事!”凌着急地不答反问。
  “此事说来话长啊,”孔明徐徐开口,道出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想当年,我隐居在隆中,潜心钻研兵法战术,积累着治国用兵的知识,转眼之间便二十有五了,此时与我相交甚密的黄承彦先生便前来为其女黄月英说亲,”他说到这,稍稍停顿,偏头望了凌一眼,见她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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