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诸葛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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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诸葛孔明-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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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是!那个什么鸟卧龙,住在这种鬼地方,连路都找不到!”黑大汉咆哮道。
  “唉,此处道路崎岖,分岔又多,确实不易行走,”中年人轻叹道,“找个人来问路吧?”
  呵,这么巧!凌轻笑起来,如果她所料不差,这三人应是刘备、张飞与关羽。
  凌细微的笑声仍是惊动了树下的人,关羽大喝一声,“是谁?!躲躲藏藏的,为何不敢现身?!”
  “呵,我一直都在树上,只是你们不曾抬头看……”柔和悦耳的磁性嗓音从头顶传来,刘备三人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俊美的少年侧坐在树桠上,琥珀色的眸子熠熠发光,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浅笑,正悠闲地望着他们。
  “你是什么人?”刘备蹙眉问道。
  凌轻盈地从树上跃下,翩然落地,鬓旁的几缕乱发柔柔地随著衣袂飘扬,她拱手施礼道:“几位是想寻访卧龙先生么?”
  “废话!小子,知道路吗?”张飞毫不客气的抢先问道。
  凌的眼中不露痕迹地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当然知道,翻过这个山头,往右边的山坡去,就是卧龙先生的住所了。”
  “多谢小兄弟了。”刘备略一颔首,便翻身上马。
  关、张二人也飞身上马,扬起一阵尘土,很快消失在凌的视线中。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黄昏已至。
  “呼,终于到了!累死我了!”站在草庐前,张飞大叫一声,“绕了整座山,才找到这里来!”
  关羽抬头望着门上的大字:“恩,依我看,我们是被那少年戏耍了,平白地绕了许多冤枉路。”
  “再让我看见那小子,我非扭断他的脖子不可!”张飞恶狠狠地说道。
  “无论是或不是,我们已来到这里了。”刘备微整了下衣襟,上前扣门。
  木门‘咿呀’一声开了,凌微笑着站在门后。
  “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飞立刻扑上前去,想抓住凌的衣领。
  凌利落地一闪,轻笑道:“小弟哪里得罪兄台了?”
  “你故意指错路,害我们兄弟三人在山里空转!”张飞怒道,又想扑上来。
  “三弟!快住手!”刘备连忙呵斥道。
  张飞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地住手了,站在一旁狠狠地瞪着凌。
  刘备上前微施一礼:“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特来拜见卧龙先生。”
  恩,让她先挫挫刘备的锐气吧,凌心中如此想道。
  “我记不得如此长的名字……”凌一摊手,故作无知状。
  刘备神色微微一变,随即便恢复正常:“你只说刘备来访即可。”
  “先生不在,出门云游去了,归期不定。”凌扬眉说道。
  刘备略一思索,答道:“既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如果先生回来,请说明刘备来访。”
  “知道了。”凌一答完,便不客气地把门关上了。
  “这个臭小子!如此无礼!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张飞大怒,抬腿便想踹门。
  关羽死死拉住他:“三弟,不可蛮撞,切勿坏了哥哥的大事!”
  刘备紧皱眉头,呵斥道:“三弟,还不快把你那难看的德行收回去!”此时,他心中有些疑惑,这书童看似无意,实则是早有安排,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今日的来访,难道这一切都是卧龙的安排不成?
  看来今日只能做罢,来日再来拜访。刘备暗自下定决心,势必请得卧龙出山。
  直到亥时,孔明才回来,他已稍显疲态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孔明,今日有人登门拜访。”凌起身倒了杯茶给他。
  “哦,是何人?”孔明语调清平,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豫州刘皇叔。”凌心想,孔明你应该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也知道他们会来,否则也不会特意避开了。
  “他果真来了。”孔明喃喃低语着,指尖轻抚着额头,眼睑低垂,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
  凌知道他想独自呆一会,便悄悄地起身,退出去了。
  *******************************8
  天还未亮,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凌与孔明顺着陡峭的羊肠小道向山顶爬去。
  那时的山,两边根本没有栏杆,路上也没有石阶,他们只能踏着悬崖绝壁的边缘一步步往前移。
  凌不敢左顾右盼,怕稍一疏忽,便一骨碌地往下滚去。
  他们一刻不停地往上攀登,终于登上了山顶。
  这儿四面均是山,在中间位置的巨峰上横挂着一条瀑布,像是飞出的一股急流。从急流中飞溅出一团团水沫,有些还未着地已成了雾气,往空中飘去。瀑布向下冲击,隆隆的雷鸣声在这幽深的谷中回荡,真叫人心惊胆战。
  凌拣了块干净的青石坐下,揉了揉早已酸麻的四肢。
  孔明璀璨如黑曜石般的双眸正望向天空,幽幽地开口:“凌,想听个故事吗?”不等凌回答,他径自往下说:“在琅邪阳都,有一少年,他早年丧父,与弟妹一起跟随着为官的叔父。可惜,叔父很快也病逝了。少年和弟妹失去了生活依靠,便移居隆中,隐居乡间耕种,维持生计。”说到这,他顿了顿,转头看着凌。
  凌知道他在说自己的故事,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好一会,孔明清朗的声音才又响起:“光阴似箭,少年已成为青年。多年来,他潜心钻研战术兵法,积累着治国用兵的知识,等着有朝一日能一展自己的抱负。”
  孔明停下吁了口气,声调高亢起来:“终有一日,所有时机均已成熟,他却犹豫不定。”
  “为什么?”凌用眼神传递着疑问。
  孔明语气中透出丝丝无奈:“治乱世需用重典。如今烽烟四起,到处战乱。一旦投身仕途,便身不由己,难免要沾得满手血腥,但这并非我所愿啊!”
  凌勾唇淡笑:“和平是要用战争获得的,这并不矛盾。为了创造太平之世,就必须掌握权势!”凌明白这些道理孔明都懂,他只是希望有人推他一把:“深潭里,蛟龙不会一世僵卧,晓以时日,定能一飞冲天!”
  孔明眼底浮起笑意,他起身往前走去,凌也紧随其后。
  旭日东升!天大亮了,天空一碧如洗。
  孔明的深眸在朝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火样的光芒。
  群峰夹峙着的深深山谷中,充满了山中特有的空气,那是一种清新、舒服、凉爽的感觉。
  他们久久的立着,置身其中,如临仙境一般,享受着大地复舒,沉浸在这自然而永恒的变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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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孔明带着凌出游登山,恰好避过了刘备的第二次来访。他留下一笺,表达了对孔明的倾慕之意。
  几番试探,刘备的诚意昭然可见,孔明已下定决心,到刘备的第三次登门,他便欣然答应出山了。
  已是黄昏了,孔明端坐在窗前,定定地望向窗外。
  暗红的夕阳正缓缓地西沉,虽然绮丽多彩,但暗夜即将来临,夕阳最后地挣扎仍将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尽管明日早晨,它还会再升起,但周而复始,年年如此地重复,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或许夕阳感觉不到,但孔明却清楚地感受到了。
  自隐居隆中,多年来他潜心钻研战术兵法,积累着治国用兵的知识,只为等待一次机会。简单而又机械地等待,无疑是一种无以复加的痛苦,这痛苦令他度日如年。
  而凌,就犹如在崎岖山涧中,缓缓流淌的一条叮咚悠歌的小溪,她清澈、明净,没有一丝杂质,在他心境深处峰回路转。
  溪水虽小,但却能带着他的痛苦,一直奔向大海。而他,也能在流淌的生命河中体会属于自己的快乐。
  凌对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一个如元直、德操般的知己好友?不,她与他们是不同的。
  对凌,他除了有一种如知己般的默契外,还有一丝淡淡的怜惜。
  和凌在一起,他觉察到一种薄如蝉翼的翕动,正从内心深处不断的涌现出来。他的感觉犹如逐渐融化的冰雪,一丝丝变得敏锐而细腻。
  “孔明。”凌清脆的嗓音在屋外响起。
  “进来吧。”孔明站起身,打开房门,“有什么事么?”
  凌抿唇淡笑,回身将手上的衣物抖开:“试试看,合不合适?”
  这是一件鹤氅,上绣仙鹤图案,色泽浅淡而优雅。
  “这,这是你为我做的?”孔明有些讶意,抬眼问道。
  “恩,是的,手工不好吧?”凌略显抱歉地说道,“我的双手并不灵巧……”
  “不,很精致。”孔明将鹤氅轻披在身上,心底浮起阵阵暖意。
  凌转身拿过一把鹅毛扇:“还有这把羽扇,也是我做给你的。”
  三国中的孔明总是身披鹤氅,手摇轻盈的鹅毛扇,但是凌看见的孔明却总是身穿素服,两手空空,于是便动了为他编做的念头。
  孔明的指尖轻抚着鹅毛扇,忽然想起什么:“凌,把你的手伸出来。”
  “啊?”凌闻言,下意识地将双手缩到身后去。
  孔明迅捷地把她的手拉到眼前,纤细的指尖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针眼,触目惊心。
  “恩,我很笨拙的,做不惯这种女工。”凌有些不自在的想抽回手,“只做了这两样,指头就不知被刺了多少次……”
  孔明温热修长的大手包裹住凌纤长冰凉的手:“谢谢你,凌……”
  握着凌的手,孔明分明地感觉到,凌的手指虽然纤长,但并不柔润,她的手心里结满了厚茧,想来是多年劳作与习武的结果。
  手指仿佛瞬间成了一种有灵性、会说话的独立生命。
  这只是个简单的动作,但是,他们彼此听得懂这手的语言:关切、思念、鼓励、默契、还有即将共同完成的梦想……
  “你要和我一同去么?”孔明缓缓地开口问道。
  凌陷入沉思,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孔明想统一中原的愿望最终并没有实现,但是,生命只有一次,一次的青春,一次的成功,一次的勇往直前,一次的轰轰烈烈,一次的无悔人生……
  她已不能犹豫,已没有其他选择了,生命如花,花开刹那,如梦如幻,留下一世的激烈,其实不过是与四季的争辉……
  “我和你一起去……”凌垂目,语调低缓,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
  “唉……”孔明长叹了声,轻拥住凌的肩头,两人齐齐地站在窗前,抬头望向窗外。
  他们再没开口,静静地凝听着彼此的心跳声,他们用默契组成语言,在思想里他们可以进行永无止境的交谈,丰富而绵长,即使在很辽远的空间,仍可以产生巨大的共鸣。
  是夜,星辰辉灿的群列于夜空之中,美轮美奂到令人目眩,偶尔有流星如银线划破夜空的宁静,明灭的闪烁像排定了音乐旋律,优美地起伏着……
  这是,隆中最美的一个夜晚……
  看着镜子里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孔,凌长吁了口气,看来她这一生,就只能过着亦男亦女的生活了。
  只是凌没发觉,她原本短碎的头发,现今已披上了肩头,乌黑且柔亮,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幽柔的光芒,她,已逐渐显出女子的娇媚了。
  凌利索地盘起长发,束紧发带,仍做男子打扮。
  她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除了从现代穿来的那套衣服,就只剩无名指上戴的这枚戒指了。
  这枚细细、小小的银戒是她唯一的寄托,她片刻不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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