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诸葛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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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诸葛孔明-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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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归去
  曹丕的唇舌重吮纠缠着凌的,逼得她用力一咬,血腥味即刻扩散在彼此的唇内!
  趁曹丕吃痛微松开,危急反应中,凌迅疾地从枕下掏出一样东西,那是孔明赠于她的桃木簪。
  她稍稍倾身,一翻手腕,发簪直往曹丕颈上刺去!
  曹丕大惊,侧过身去,右手一推,簪尖立时朝上扬起一个弧度,划开了他的额头,几许鲜红的液体缓缓流出,溅进他的眼,滑下他俊美的脸庞,一直延伸至他挺直的鼻梁,流入他的唇里。
  “你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么?”曹丕伸手抹了下额头,一手全是血。凌速度之快,下手之狠,都使他史料未及,也令他心痛莫名。7950041a42470
  “是你太过份了!”凌紧握着发簪,傲然地仰头与他对视着,鲜红血液沿着尖锐的簪身滑下,一滴、两滴……缓缓掉落在榻上。
  见曹丕一脸狰狞铁青,又要趋身上前,凌立时将簪尖顶住自己的脖颈:“你不要再过来了!你再过来,我就立即死在你面前!”
  曹丕炯亮的双瞳犹如火炬,赤灼地锁住凌:“你不会,你绝不会自己寻死……”
  “是么?”凌冷绝地笑着,手微一使力,簪尖刺破肌肤,一缕血丝立时从白皙的脖颈上流下,“与其受这样的侮辱,我宁愿自我了断!”
  其实凌根本不会求死,她只是在赌,在赌曹丕对她存有情意,不愿冒这样的风险,能暂时放过她。
  “你……”曹丕虽然难以忍受□的烧灼,但他很明白凌的性子,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且也心疼她刺破脖颈,生怕她伤了。
  “你还不肯决定么?”凌手上再使力,簪尖又刺入几分,丝丝鲜血流了出来。
  “好,我答应你,暂时不会碰你。”保证的话以异常暗沉的哑声说出,显然曹丕在控制着自己即将溃堤的渴求,“但是你要答应我,不会再伤害自己。”
  凌轻笑,淡冷地道:“只要你肯收手,我就绝不会伤害自己。”
  “好,那你好好休息……”曹丕的声音转为温和,“我回去了。”说罢,回身扬长而去。
  见房门关上后,凌缓缓松开手上的发簪,无力地靠向身后的墙壁,颤抖地想拉好衣服,低头却看到手腕、肩膀上明显的淤青和吻痕。
  “呵……”她扬起一个虚脱的笑,眼泪突然从笑着的眼中流了出来,划过微笑的嘴角,滴到了她的手背上。泪水好冰,好涩……她方才险些就掉进深不见底的地狱,她知道一旦坠入就永无翻身的余地了……
  凌笑着,忽然急喘起来,紧紧捂住胸口,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似乎要窒息了!胸口,好痛……她伸手抹了抹嘴角,却抹了一手的血,她使劲用手背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屋里一片黑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凌在黑暗中静坐着,一动不动。
  她曾经渴望着那种与亲人团圆的喜悦与激情,但是,只换来今晚这样的满目创痍,这种残酷的结果已将她折磨得心力交瘁。
  孔明是她心中剩下的最后一个慰藉,如果不是还有他,她真的会在悲痛欲绝中立刻死去。
  凌抱紧双臂,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上的痛远比不上内心的痛。她觉得自己好孤独、好无助,惆怅、恐惧和悲伤像一张大网将她紧紧困住。
  “孔明……”凌喃喃地唤道,她好想见孔明一面,渴望他宽阔的肩膀、温暖的怀抱,以及温柔的呢喃……可惜,如今这小小的愿望,却也变得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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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安居王位,便改建安二十五年为延康元年,他对曹植、曹熊兄弟的狠毒也开始展现出来了。
  曹熊已被曹丕逼得自缢身亡,曹丕随后便将曹植的好友丁仪、丁廙等诛杀,而刚到邺郡的曹植也随即被软禁起来。
  “今日吹的是什么风,你竟会主动来找我……”曹丕交叠着双手,悠坐在椅上,微抬眼看着面前的凌。
  “你,你额上的伤……”凌犹豫着问道。
  曹丕随手将额前的几缕乱往后拂去:“已无大碍,只是留下少许疤痕。”他眼光一转,“你今日前来不只为问我的伤势吧?”
  “子桓,”凌硬着头皮道,“放过子建吧!他并无争斗之心,不会阻碍你……”
  “哼,在你心中,子建始终是比我重要……”曹丕稍拧眉,眼中杀机立现。
  凌怕弄巧成拙,连忙解释道:“不,你们在我心中是同等的,都是我的知己好友。”
  “知己好友?”曹丕徐徐起身,握住凌的手,温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脸颊,“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把你当做知己好友……”
  “子,子桓,你听我说,”凌咬紧牙,强忍着不把他推开,“子建虽然嗜酒、恃才放旷,但是他毕竟是你的手足兄弟,请不要……唔……”她忽然闭口不语,全身一阵战栗窜过,因为曹丕忽地俯唇吻上了她的手腕内侧。
  “我会放他去别处,他并不是我的对手。”子建虽才华横溢,但城府不够,沉稳不足,难成大事,曹丕带着霸气的笑,那是属于王者的自傲,他将凌纤细的手贴上自己面颊,“我心中所重视的对手,不是他……”
  哦?听曹丕这么一说,那他实际上忌惮的并非是曹植,凌蹙眉思索着,不是曹植,那便是司马懿了。
  如此看来,曹丕对司马懿并不是没有防备,他们虽然表面上是和谐的,实质上是既相互扶持也相互牵制,暗藏玄机,各怀鬼胎。
  政治角逐,攻心为上。
  他们都谙于权谋和韬略,只不过曹丕占据先天的优势,所以比司马懿更早一步触摸到权力宝塔的塔尖。
  “我虽与子建不和,但我们毕竟是亲兄弟,看在母亲的份上,我不会置他于死地。”曹丕将凌的手拉到唇边,戏玩地咬着她的手指,“而你,你和我并不是兄妹……”
  “子桓,你说过不会碰我的!”凌大惊,使劲甩动着手腕,厉声喝道,“放手!”
  “我是说暂时不会碰你……”曹丕双臂一收,凌立时被环入那堵男性气息的胸膛中,侵略的唇随即压了下来!
  “不!子桓,住手!”无论凌如何挣扎,曹丕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她制在怀中。无论她如何摆动头躲闪,他的唇都会追上来,吻着她的唇、她的耳、她的颈……
  “呃……放开……放……”凌低吟着,胸口气血翻腾,嘴角流出血丝,头脑中一片晕沉,软软地倒在曹丕的臂弯里。
  “凌?凌!”曹丕愕然,伸手将凌横抱起,放在床榻上,转身唤道,“来人!快去叫大夫!”
  大夫很快便来了,替凌诊完脉,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曹丕。
  “她为何会晕倒?究竟是何病症?”曹丕急问道。
  “请恕我直言,这姑娘,她,她怕是要不行了……”大夫吞吐着道。
  “什么?!”曹丕双目圆睁,“你是说,你说她要……”
  “她气血逆流,心肺曾受过重创,能撑到此时已是不易,”大夫眉头紧锁,“她的身子早已被掏空,如今是虚弱不堪,怕是,怕是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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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放了凌吧……”曹植坐在床边,轻抚着凌的头发,话却是对身后的曹丕说的,“莫非你真的忍心看她油尽灯枯么?”
  “你还记得么?当年,你与凌在月下舞剑,我在旁抚琴,那时的我们,谈笑自若,毫无芥蒂,真如一家人……而今,”见曹丕不语,曹植复又说道;“大哥,为何会变成今日这种局面?”
  曹丕面上一片平静,半敛眸,闭口不语,他缓缓地从袖中掏出一条缎带。
  这是一条泛黄的发带,光亮色泽早已褪去,此时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不可否认,这缎带确实很旧了,可是对放了数年的东西来说,它完好得惊人。
  “这,这不是凌的发带么?”曹植着实吃了一惊,这发带正是当年曹丕从凌发上挑落的那条。原以为早已被曹丕丢弃了,却不料竟被他一直小心地贴身珍藏着。
  见此情景,曹植低头轻叹,知道自己的劝阻根本是徒劳。曹丕对凌已用情太深,是绝不可能轻易放开她了。
  曹丕没有回应曹植,他的眼前缓缓浮出往昔的景象:
  一个清雅秀丽的少女负着双手,立于一棵大树下,梅花暗暗地向着夜空怒放,少女面露浅浅的微笑,月光把她全身都裹在圣洁的月华中,倒映出淡淡的粉蓝色。
  一阵清风吹过,梅花微微地颤动,花瓣一片片飘零,猛地一片疾雪,簌簌而下,树下的少女闻风起舞,风把她长长的袍裾吹起,似乎有种要振翅飞翔的感觉,她的舞姿轻盈动人,口中轻轻吟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那是曹丕第一次发现,原来凋零时满天纷飞、花谢花落的景象,也是那样的凄美动人……
  少女蹒跚着脚步,一头撞入他的怀中,她的身上有着美酒的淡淡醇香,她仰起头,微微的醉意中带着轻松,面色微红时的娇媚,微醉时流溢的眼波,朦胧而迷人,轻柔的低喃在他的耳畔响起,像花开的声音……
  就是那一夜,惊鸿一瞥的美丽,在他的心中却永恒留香……
  曹丕将缎带放回袖中,缓缓走到凌的榻前,修长的指轻抚过她光润的额头,飞扬的秀眉,紧敛的眸,薄巧的唇……最终停在她的眼睑上。
  有时她如少年般的英姿勃发,有时又如少女般的淡雅清丽,飘忽不定的出尘风采,却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这双琥珀之瞳,他只认得她这双明眸,初次见她,他便讶异,竟有人的眼眸能如此清灵无邪,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清澈得不沾一点风尘,清澈得让人想玷污……然而,这颗星子,却是清圣不容亵渎的,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却偏偏是如此地想让人不顾一切的将其摘下,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永远地失去她……
  虽然不愿承认,但凌真的一天比一天虚弱,再不做出决定,她最后真的会死在这。
  放了她么?让她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因为能牵动她内心,能令她快乐渡过最后日子的人,只有诸葛孔明。
  为何自己费尽心机,却仍得不到她?
  “如何才能留下你呢,不只是人,连心都留下来……”曹丕低沉而清冷的语调令曹植心中升起危险的预感,他不自觉地向前挪进,想阻止曹丕进一步的举动。
  而曹丕则弯腰迫得更近,他的额触着凌的额头,口中喃喃道:“我额上的血痕是你所划,今日我便以这血痕起誓,倘若真的有轮回转世,下一世,我必会比诸葛孔明早一步找到你!到那时,你一定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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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坐在床边,温柔地轻抚着凌的长发,他知道她就要醒来了。
  凌的眼睑缓缓掀动几下,扇形的褐色睫毛慢慢地打开,迷蒙的眸子有些恍惚地注视着他。
  “凌,你醒了?”曹植轻笑着抚摸她的脸。
  “子建?你……” 一时之间凌似乎不太明白,微微皱起眉头,而后急急问道,“你,你是何时回来的?你没事吧?”
  “在如此落魄的时候,能记得我的人,也只有你了。”见凌醒来,先不顾自己的安危,却为他担心,曹植心中浮起层层暖意,“我没事,大哥只将我贬为安乡侯,不日我就要离开了……”
  与曹丕不同,曹植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艺术家的气质。
  他行为放任,屡犯法禁,似乎他所作的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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