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施主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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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施主请自重-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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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阿离当真是个健谈的人,知道陆毓心中有惑,还很是热心的给她解释了一遍。
    他说,裴绍那一家子啊,真不是个东西。
    都说周帝昏聩,可还不是裴绍那个老子喜欢给周帝下套儿。
    成日里朝堂之上扮忠臣,喜欢和周帝对着干,加上祖上出过大儒,民间口碑好,读书人又爱附庸风雅,都喜欢往裴家人身上靠,渐渐地啊,周帝不听裴家人的话,那就是昏庸无道,不善纳谏,那裴家人就是明珠蒙尘,忠言逆耳。可你想啊,你是皇帝,凭什么老叫人家呼来喝去的,任人家摆布呢?于是周帝就不怎么喜欢那裴家人了,周帝一不喜欢裴家人,那读书人就开始写了,裴家辛苦,一身忠肝赤胆,到头来反遭猜疑,周帝如斯排挤裴家,国将不国矣。要不说读书人的嘴他就是欠呢,这还不算什么,那裴家人啊,虽是世代读书人,又在朝为官,可人家素来打得都是平易近人的牌,朝廷风气重农抑商,裴家人觉得不妥,暗里扶持工商,深受京城几大商户的爱戴。
    眼下裴家受排挤,唇亡齿寒,几大商户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钱还是自己的钱,可若是裴家完了,这钱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商户们啊,没别的,有的是钱,于是啊,拉拢了几个屡考不中,爱骂朝廷的读书人,组了一个书局,名曰“浩轩”。没事儿的时候就让这书局出些段子,印成本子,免费发放,美曰其名,民智未开,他们这是在帮大家开民智呢。不要钱的东西大家都喜欢,农户没了草纸便从这浩轩书局拿几张去如厕,店家闲着没事儿也会找这浩轩书局写写宣传语,推广推广,扩大扩大本店名气。就连那秦楼楚馆也会来找这浩轩书局,谁家的小倌儿需要首诗填扇子,谁家的□□要当才女吸引公子,浩轩书局那是来者不拒,渐渐地,浩轩书局他成了京城中大事小情无不知晓的万事通,也成了京城中人知晓大事小情的中转站。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周帝不满裴绍的爹当堂顶撞。
    赏了裴绍的爹一顿板子,这顿板子可不轻,打得裴绍的爹半个月下不来床。
    裴绍的爹手底下的那群商户惊呼,了不得!裴侯爷尚且待遇如此,周帝待我们,想必更是苛刻。唯有奋起反击,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那浩轩书局的作用便又凸显了出来。
    今天儿子在衙门打杂的王婆家的公鸡咬了李爷家的娃,那娃娃只是手上破了皮,第二日大街小巷都在传,看了吗?浩轩书局都印成册子了,一个娃娃被那朝廷人的鹰犬给打折了手,朝廷昏聩,连个娃娃都不放过。
    明天某个街失了火,浩轩书局又出了册子,第二日街头巷尾都在说,知道吗?赵大官人家失了火,那一整条街的家产啊,愣是叫火给烧了个精光,朝廷的人啊,就在那火前看着,偏就不去救火,你说可恨不可恨,那赵大官人的媳妇都疯了。然而那事实却是,那赵大官人家有无颜妻偏还是个河东狮,赵大官人不敢光明正大纳妾只好暗里金屋藏娇,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一买都是买两样,一样给夫人,一样给娇娘,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料百密一疏,他夫人撞见了他的小娇娘,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大打一顿还落了败,一时怒起,暗里一把火,把赵大官人的金屋给烧了,那小娇娘差点被烧成一把灰,好在赵大官人救出来的早,才不致花容不再,得以险里求生。赵大官人眼瞅着要闹出人命,恶向胆边生,回家把自己那夫人揍了一顿。这夫人气不过,大闹了好几天,于是坊间传闻,夫人她疯了。
    阿离说,你说这浩轩书局它坑人不坑人?
    陆毓点头,是挺坑人。
    阿离又说,就是因为这个坑人的书局,大家都在说,周帝不是个好东西,昏聩无能,国将不国。虽说,这周帝他确实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可他也真没有这浩轩书局说的这么坏,关键是,这浩轩书局着实不要脸,一边明里暗里指桑骂槐的骂周帝,一边敲锣打鼓的赞赏裴家人,什么裴家人看不惯,站出来替百姓出头,为人民撑腰,这才遭周帝嫌弃,以致不受重用。这样的事情说的多了,大家便也信了,群情激愤,加上裴家人不老实,早就有了那么一丝反意,既然民心已有,也就无需再担心什么后顾之忧。
    于是裴家人就反了。
    陆毓道:“这裴家人反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离叹口气,作出哀伤之色:“公主流落街头,成了那没本事的姑子,还不都是这裴家人给害的吗?”
    陆毓又道:“可我也没说我就是公主啊,不能你说我是公主我就是公主啊,这本朝公主还好说,没准我还信,我可能是皇帝他爹的私生女,可这前朝公主她很尴尬啊,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阿离怒其不争:“公主胡说!公主千金贵体,怎能是那裴家人之后。”
    陆毓叹气:“你说我是前朝公主我就是,你有何凭证?”
    阿离起身,走到那大盆栽的后面,移开那大盆栽,只见墙上一个机关,阿离转动机关,露出一个凿出来的小方格,阿离在那小方格的顶端摸了摸,只见几根毒针射出,阿离轻松闪过,那毒针根根没入陆毓一旁的柱子里,倒叫陆毓吓出了一身的虚汗。只见那小方格里有个红匣子,阿离拿出了那红匣子。
    陆毓咋舌,就这么一个大点儿的小方格,还弄出个这么严密的机关来,也真是不够费劲的。
    红匣子打开,里面有一卷画轴。
    阿离宝贝似的将画轴展开,陆毓瞅见这画轴里画着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被一个娴雅温柔,眉目含情的女子抱着,那小丫头蠢憨蠢憨的,很是可爱。
    阿离指着那小娃娃:“公主这下没什么可说的了罢,这娃娃和您,是如此的像。”
    陆毓细细打量那娃娃。
    周岁。
    胖。
    笑成了眯缝眼。
    脸上都是肉。
    像!
    像个鬼啊!
    一个这么大点的娃娃,和我哪里就像了?
    你哪知眼睛看出这娃娃和我就像了?
    就凭这么一个不满周岁的娃娃便一口咬定我是前朝公主!
    这不是青天白日张口胡说是什么?
    阿离将那画轴小心翼翼的收好,宝贝似的又放回那红匣子,再宝贝似的将红匣子放回那暗阁。
    回身,看着陆毓的眼神颇为怜惜:“公主,我清风教寻公主寻的好苦。”
    陆毓心道,是,你是寻我寻得苦。你寻我寻到差点把我以一文钱给卖了,现在你说我是公主,骗鬼呢!
    阿离见陆毓仍是不信,也不再解释。
    只是坐回那椅子上,慢悠悠的道:“那裴绍啊,若没个大夫医治,不出三两日,大概也会归西。”瞥了陆毓一眼,眸中都是胜券在握:“我清风教的人大抵是不乐意为这样一个人疗伤的,除非……”见陆毓眼睛里闪出精光,又道:“我这个教主其实说话是没什么分量的,毕竟都是自家姊妹兄弟,我也不好搬出教主的身份来压他们,但是公主的身份就不一样了,毕竟大家这般卖命,为的,还不是前朝嘛……可惜,可惜在下眼拙,认错了人。”
    陆毓噗通伏在阿离近前,抓着阿离的胳膊,仰视阿离的脸,眼里挤出了两泡泪:“阿离!你可知,我这些年,人不人鬼不鬼,为的,就是能有个前朝人,带我出火海,救我于深坑,我爹爹他死得冤,那裴家他不是人,坑我爹也坑了我,此仇不报,我怎配做人!”
    阿离淡笑:“姑娘何出此言?姑娘是谁?”
    陆毓道:“小女陆毓。”
    “只是陆毓?”
    陆毓心道他娘的,一咬牙:“我还是个公主!前朝的!”
    阿离朝门外道:“来啊,出去请个大夫来,就和胥风说,是咱们公主的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29章 我会把持不住
    
    陆毓稀里糊涂的,成了这清风教的掌教人。成了前朝的公主,本朝的逆贼。
    重点是,她这个前朝的公主,本朝的逆贼还肩负着挽救本朝皇帝性命的重任。
    裴绍的伤有些重,虽说被救治了,可仍然昏迷不醒,陆毓照顾了他几天,倒不是这暮暮朝朝馆没下人,而是这暮暮朝朝馆他都是清风教的人,让他们伺候裴绍,陆毓有些不放心。
    胥风便是这暮暮朝朝馆的老板,也是阿离兖州分坛的坛主。
    胥风是个客气人,一般陆毓不敢和阿离提的要求,都会和胥风说,譬如,买些人参之类的补品这样的小事,胥风就会说好,阿离就会说不好。倒不是阿离小气,而是阿离说了,只要陆毓喜欢,便是她养的一头猪病了想吃人参,他阿离立刻去称一斤过来熬成糊糊给猪吃那是绝不含糊,然,就是不能给这个裴绍吃。
    陆毓:……
    ——————————————————————————————————————————
    那日,胥风买来人参,陆毓熬成汤,一口一口喂给裴绍喝。
    裴绍脸色煞白,面无血色,嘴唇紧抿,那参汤她喂进去一勺便顺着嘴角流出来一勺。陆毓心里有些急,多好的人参啊,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放下碗,掰开裴绍的嘴,舀了一大勺硬给灌了进去,结果却把个裴绍给呛到了,裴绍一阵大咳,咳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布满血丝的眼睛怒瞪陆毓,道:“我便是没被那清风教的人刺死,也会叫你呛死!”
    陆毓吓了一大跳:“哟,您怎么,突然就醒了。”
    裴绍接过陆毓递过来的帕子擦着嘴角,冷声道:“昨天便已经醒了,不过是想多被你照顾几天,所以才装昏迷。”
    陆毓:……
    裴绍满脸怨怒,愤愤道:“正常人喂不进药水时,不都会唇齿相连,以口来喂吗?谁像你,用这么个糙法子,便是没病,也会被你呛出病来。”
    陆毓满脸不服气:“正常人病好了,也断然不会装病。”
    裴绍见陆毓似是有些怒了,鼓着嘴,瞪着眼,倒是可爱。他有些于心不忍,便不再耍她,正要哄一哄,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赶紧又躺下,继续装昏迷。
    门吱呀一声开了。
    阿离缓步走进来。
    一进来就瞥见那桌子上的人参汤,鼻子一哼:“定是胥风背着我买来的,看来,我须得好好整顿一下我的那些分坛了。”
    陆毓心道真是个小气的人,不就是一碗参汤嘛,也至于气成这样。
    阿离仿佛知道陆毓在想什么似的,端起参汤,喝了个精光。陆毓咋舌,说你小气,你还真就小气上了。
    阿离瞥了床上躺着的裴绍一眼,走近,双指探上裴绍的鼻息,另一只手却握住裴绍的脉门,陆毓瞅见阿离眉毛一皱,探裴绍鼻息的手迅速收回,然而,却晚了一步,裴绍已经握住他的手,并且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藏着的刀横在了阿离的颈前,裴绍冷笑:“离教主,是您亲自送我们出去,还是我们自己闯出去呢?”
    阿离也笑了一笑,道:“你走可以,但是,她不能走。”
    裴绍看了陆毓一眼,又道:“看来我们得自己闯出去了。”那横在阿离颈前的刀深了几许,血水顺着阿离的脖颈流了下来。
    裴绍挟持着阿离从床上下来,牵动到伤口,眉头微微一皱。
    陆毓忙上前扶他,裴绍笑道:“不碍事。”
    阿离在一边凉凉的说:“我说,现在命在旦夕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陆毓走到门前,推开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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