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莫离跟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就算是在周芳姐的面前，她也不敢妄动！更不可能不顾及脸面的肆意而为！因为她知道一个秘密，一个在她还是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发现的秘密！她知道莫离并不是普通的丫头，她的拳脚功夫，就是普通的三四个家院大手都不会是她的对手！而莫离此次陪她前去，既代表了章正云的态度，又在不同程度上起到了震慑的作用，毕竟有这么个会功夫的丫头陪在身边，就是周成之想动手也要先掂量一下，除非他想要把事情彻底的搞大！
章正云想了一会儿，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可是他却是有些犹豫！“这个莫离……你知道，她并不是我的丫鬟，素云她……”
乔灵儿当然知道这其中的□□！莫离就是章素云安排在哥哥身边的眼线！不过，这可不是她乔灵儿应该担心的！只见她淡淡一笑，本来并不显眼的容貌，随着这笑容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起来。“妾身相信少爷，定会有办法让莫离乖乖听话的，不是吗？”
章正云看着这笑容，突然变得愣怔起来，这还是那个没心没肺只知道抱着鸡腿儿啃得傻丫头吗？虽然心里疑惑，但他聪明的并没有问出来，有些感觉放在心里才是最好的。“我可以答应你，现在你应该可以说说，明天你要怎样拖着一具这样伤痕遍体的身子出门见人了吧！”
“很简单！还请少爷将大夫请进来！”
章正云像是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他压制住心里的好奇，闻言也不多问，吩咐丫头将刚刚那大夫请了回来。
本来大户人家一般都是有自己的府医的，可是章府自从从京城迁了出来，就一直没工夫想到这茬，这次问诊，因为乔灵儿是姨娘，所以小厮也就从最近的药铺里请了坐诊大夫，这大夫本性王，年过四旬，本应避讳着的，不过乔灵儿不方便，便直接让那大夫进了内室。可王大夫也是个懂规矩的，进了屋子愣是头都没抬一下。
“请问大夫，我这妾室的身体如何？还请大夫如实相告。”
“回禀少爷，令姨娘此次虽然只是皮肉伤，但老夫却在其伤上看出似乎还有旧疾，如今二者并发，虽不至令人丧命，可是必要好好将养着，就是如此，恐怕将来依旧会坐下病根儿，以后的阴雨湿冷天气，姨娘的身体恐怕不会好过！”
“哦？”章正云皱着眉头，显然这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那请问，明日能否下床直立行走？”
王大夫听了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出章正云一脸的认真，有些心惊的回道：“恐怕……不能！”
果然如此！章正云似乎已经预料到这种结局。如今，他倒是想看看这小丫头有什么办法了。可是等到他看见乔灵儿平淡的面容时，不禁有些惊愕，难道她也想到了？不过既然如此，她怎么又能说出那样信誓旦旦的话来呢？
“大夫，不知你手中可有麝香？”
如黄鹂般空灵的嗓音柔柔的响起，说出的话却是让在座的两个男人大惊失色！谁不知道，麝香是什么东西！那东西香味浓郁，经久不散，曾经是上流社会贵妇人之间竞相追捧的香料之一，可是，麝香也有其他的作用，例如活血！对于有孕的妇人来说，这麝香可是头号天敌，若是不小心沾染了，则可促使滑胎流产！就是没有身孕的普通妇人对这东西都是敬而远之的，相传，若是使用不当，可对女子造成终身不孕！
章正云不由得疑惑起来，好好的，提这麝香做什么！
乔灵儿并没有让他久等，很快就说出了原因！
“大夫，我曾经在医书上看过，麝香除去活血的功效，还可以镇痛消肿，抗炎止痛，不知是否正确。”
王大夫愣了一会儿，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回答道：“正是，不过……”
“我还听说，麝香可以迅速进入人体，并快速吸收，以达到比其他药物更加快速准确的药效，同时……适量的麝香更可以让人保持高度兴奋，体能大幅度提高，并且持续时间比较长，不知，是还是不是？”
“这……”王大夫心惊的看了一眼章正云，暗暗请示他的意思，却看见对方也是一脸疑问好奇的表情，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是如此！可是……”
“那就是了！”乔灵儿随意的拨了拨凌乱的头发，“那就请大夫亲自配药，我想要明天至少两个时辰都不会感受到疼痛，并且！为了防止药效挥发的慢，还请大夫内外同时用药，以确保明天一大早我必须好好地站起来！”
王大夫越听越是紧张，最后等乔灵儿说完，他的头上已经满是细密的小汗珠，同时他的后背上被湿透了的中衣紧紧包裹着，浑身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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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狠心
王大夫坐诊多年，自然接触过不少的深宅大院，从前年轻的时候，更是见过许多腌臜的宅院争斗，什么正室看不过小妾怀孕生子啊，小妾通房之间的相互轧扎啊，这麝香就必不可少的出现在各个后院里。来的时候，他还以为不过是看些皮外伤，本来一切也都顺顺当当的，可是自己这前脚都要出了门了，这后脚却又被人马上又拽了回来！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位年纪轻轻的姨娘居然提起了麝香！没听说这章府的正室夫人怀了身孕啊！可是这位姨娘不仅知道麝香这味药材，居然还对它其他的疗效了如指掌，越是听下去他的心就越往下沉的厉害！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察觉到了这位姨娘的用意！可是有些话，他可是不敢说出口的啊！
乔灵儿看着弓着腰却满脸汗水的大夫轻轻的笑了笑：“大夫请放心，我要这麝香可不是给别人用的，更不会拿它来害人！只不过，是需要它止痛镇痛，又可以让我精力充沛罢了！”
不是害人？王大夫一听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了，最小的儿子也已经成了亲，就快要抱着孙子了。他可不想再掺和进什么阴私里去，这可是有损阴德的。这姨娘虽是说了不是害人的，可是她是想用在自己身上啊！那……难道她知道麝香的功效却不知道使用它的后果吗？想到这儿，王大夫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少爷！”王大夫对着章正云深深施了一躬，“并不是小人不想让姨娘早日康复，而是因为……这麝香……实在是危险之物啊！它是有止痛提神的效果不错，可是那是少量使用的情况下！可是听这位姨娘的意思，竟是要内外兼顾，双管齐下！若是别的药物也就罢了！可是这麝香是万万不能啊！”
“哦？此话怎讲？”
王大夫偷偷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这少量的麝香性温无毒而味苦，在制作香料和药品时都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可是如果使用不当，则会造成中毒的现象，轻者呼吸困难，四肢冰冷，脸色发青，器官内脏衰竭，甚至可以造成休克。若是重者只会不治而亡！”
章正云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震惊的他猛地朝乔灵儿看过去，可是乔灵儿却依旧笑得云淡风轻，“王大夫，你也说了，只有在使用不当的时候才会发生这种情况，我却是不同的，相信以王大夫的医术，定会把握好这个适量的不是吗？”
张了张嘴，王大夫偷偷的瞅了一眼乔灵儿，又急忙低下了头，这个姨娘说话当真是犀利，这话让自己怎么回答？若是说不是，可自己却是当了二十来年的大夫，居然连小小的麝香都搞不定，恐怕自己半辈子的名声毁于一旦不说，这章府以后也必定不会轻饶了他。可是若是回答是！那么就表示他有能力有把握控制好这一切，那就必须要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了！王大夫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起来。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妥善的办法抱住自己的周全，索性他把心一横，将事情彻底摊开来说，反正怎么办，现在也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倒不如卖这个姨娘一个人情，具体怎么办，还是让他们自己选择罢了！
“既然姨娘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过小人还是将话说个明白的好。刚刚我为姨娘诊治的时候，发现姨娘有宫寒的症状，请问是不是每次葵水将至时，姨娘都会腹痛难忍？”
葵水？乔灵儿愣了一下，才明白大夫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再仔细一想，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我还没来过……没有过初红？”
王大夫看了章正云一眼，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已经算得上娇俏妩媚的少女居然还没……更没想到，章家大少爷倒是个有怪癖的，这么小的姑娘都不放过，看着章正云的眼色也越发奇怪了。
章正云在王大夫的注视下，也难得的有了些不自在。天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提了这小丫头当姨娘，他们可是清清白白，白的不能再白了！可是这些话也不能对一个大夫解释，所以章正云只好暗暗的躲过了那异样的目光，反而狠狠的瞪了一眼浑然不知的乔灵儿。
乔灵儿也是觉得有些尴尬，“大夫，这跟我要用麝香有什么关系？”
“姨娘可能有所不知，宫寒是女子常见的病症之一，想来您从前的时候可能是不注意着了凉，也有可能是遗传的关系，而这些对您以后来说，实在是不是什么好事，可能会妨碍到您的子嗣！”
子嗣？灵儿自嘲的笑了笑，她还会有子嗣吗？一个从异世穿越而来的灵魂，别说她上辈子就孤独的过了一生，就是此时，她也没想过结婚生子的事儿，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罢了，最重要的，她只是想为了了结上辈子的恩怨，还有就是，誓要为茶香姐姐讨回公道！从前在乔家的时候，她什么苦都没有吃过，自己的身子也必定是那个时候败坏的吧！
王大夫没注意到她的异常，继续说了下去，“本来这种宫寒之症若是好好调理几年，也不是不能治好的，可是若是用了麝香，情况就不一样了！就算小人可以控制药量，既可以做到镇痛提神，又可以让姨娘坚持两三个时辰，但以姨娘您现在的身体，恐怕麝香一下，您就再也不会怀孕生子了。”
王大夫本以为说完这句话，乔灵儿必定会大惊失色，再也不提麝香之事，可是事情恰恰与他预料的相反，乔灵儿居然看都没看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他忍住心里的惊疑，又朝章正云看去。后者的脸色有些犹豫挣扎，他渐渐的放下心来，这才对嘛，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子嗣，看来还是那姨娘年纪太小不懂事儿罢了！
“你先下去！”章正云挥了挥手，王大夫应声退了出去。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没有必要！”
乔灵儿没理会章正云的话，反而说起了与这件事表面看上去毫无相关的话。“听说舅老爷三天后就要回到京城了！”
章正云皱了皱眉，显然不大明白为什么她这时候会说起这样的话来。
“早就听说舅老爷爱妹如命，对少奶奶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不知道这次回去，会不会看在少奶奶的面子上，继续关照少爷在京城的产业！”
章正云狠狠的咬了咬牙。若说别的他不知道，可是周成之……他倒是看得明白，这个人冷漠固执，虽然位居高官，可是一遇到周芳姐的事情就会阵脚大乱。从前，他拗不过周芳姐，所以只能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