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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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很忙的-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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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这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的,宇文琳琅茫然的睁大了双眸,只是看她,脸上写满不解。
    不由得“扑哧”一笑,风细细到底继续道:“琳琅,有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是什么话?”宇文琳琅忙不迭的追问道。
    “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无法战胜……”语音稍稍一顿,风细细才又吐出两个字来:“死人!”她的声音原就偏于清冷,这会儿平平淡淡的说出这一句话来,无由的竟让人只觉冰寒彻骨。
    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宇文琳琅一时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言辞来。良久,她才轻声的道:“你是说……你爹……”许是太过震惊的缘故,宇文琳琅震惊得连声音都颤抖了。
    微微转头,朝着风府方向看了一眼,风细细道:“这些事,本是上一辈的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看看也就罢了,其实真没必要横插一杠子,去搅那浑水!”
    世上事,说白了,也只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而已。从风子扬在姑苏结识刘氏,又瞒着瞿氏私纳刘氏始,就注定了这三个人必将纠缠撕扯下去。瞿氏之死,也只能是加重了这层纠葛。死人无可战胜,瞿氏死了,所以积淀在风子扬心中的,只剩下了她的美丽与柔情,那些哭泣与哀怨,甚至是嫉妒时的丑态、病重时的憔悴,都变成了情深一往的表现。
    她与他,毕竟曾有过一段最美好的岁月。衍水之畔,她嫣然回首的姿态,曾是他年少岁月中,无法磨灭的印记。他记得她执拗的坚持,那样不惜生死,如扑火飞蛾一般的决绝态度,让她终于得到了父母兄长的允准,也让他得以抱得美人归。
    当死去之人变成白月光的时候,那个原先温柔体贴、从无怨言、始终大度的女子,最终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他开始疑心,疑心她爱得究竟是他,还是他的身份、地位;她从前的温柔与大度,也似乎成了另一种证据,证明她其实并不那么爱他,至少不如另一个她……
    于是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从前的行为。疑心、悔恨加上枕边人日渐衰败的美貌,让他更加不能自已的怀念从前,怀念那个早已死去的女子……
    只是可惜,死人终究不能复生,往事最终也无法重来。
    镇定下来的宇文琳琅长长叹息了一声,下一刻,却忽然道:“细细,现如今你觉得你配不上我九哥,也觉得我母妃不会答应这桩婚事,那你想过没有,也许将来你也会有后悔的一天?”L    

  ☆、第四十四章 照水亭畔

宇文琳琅忽然道:“细细,现如今你觉得你配不上我九哥,也觉得我母妃不会答应这桩婚事,那你想过没有,也许将来你也会有后悔的一天?”
    风细细听得一怔,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宇文璟之,先前所以说出那话来,指的其实是在大多数人眼中,她配不上宇文璟之而已。然而这会儿当着宇文琳琅的面,要她再去纠正这话,却难免有些自视甚高了。这么一想,她索性默然闭口,不做应答。宇文琳琅见她沉默,自也不好过分逼问,只索罢了。
    马车一路辘辘前行,车内二人一时都没再开口。这一趟往凝碧峰,宇文琳琅先前也曾差人送信给宇文憬之,求他相伴同行。宇文憬之当时倒是很爽快的应了,却不料到了这一日,临时忽然有事,竟是走不开,只得差了几名亲信侍卫前来护卫。
    宇文琳琅听他有事,虽也有些遗憾不能借机撮合他与风细细,但也不致就坏了兴致,仍是高高兴兴的出了门。而这事对风细细来说,却实在可算是意外之喜。从宇文琳琅口中知晓了宇文璟之的心思后,她虽不致就此不愿再与对方相见,但若能不见,仍是不见的好。
    车内沉寂了片刻,风细细才岔开话题道:“不知菀儿姐姐这会儿到哪儿了?”
    宇文琳琅随口应道:“本来她约我们出行,是该与我们同去的,可惜风家、瞿家如今是老死不相往来,我们也只得折中行事了!”说到这里,她却忍不住一皱鼻子。撇嘴道:“不用问,今儿陪他一道去凝碧峰的,定然是那瞿煜枫!”
    风细细听得一怔,旋即笑了起来:“琳琅很讨厌他?”
    摇一摇头,宇文琳琅道:“讨厌倒也未必,只是这人倨傲迂腐,活脱脱便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委实让人不喜!”
    风细细想着她这一番话,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一个茅坑里的石头!说起来,我与他虽无多少往来。但也觉得这人的脾气确可称得上是又臭又硬!”
    朝她吐一吐小舌,宇文琳琅到底笑着又道:“早些年,我是一见他就讨厌。这些年,许是时常见面的缘故。才发现这人其实是个实心眼,说的话固然让人憋气。但却没安坏心!”
    风细细与瞿煜枫至今也不过见了一二面,对瞿煜枫这人也实在说不上有什么了解,只是却能感觉到瞿煜枫对瞿菀儿的关怀确是发于内心,却做不得假。只是有些人。或许不是坏人,却往往让你喜欢不起来。她心里这么想着,口中便也说了出来。宇文琳琅便也笑着点头应是。
    二人这会儿说话。都是有意无意的绕过了宇文憬之及风家家事,这般随口说笑。信口评点,倒也各自轻松。衍都冬日干寒,这阵子又大多是晴好天气,官道平坦,少有泥泞,马车一路疾驰,走得又快又稳,不过个许时辰,便到了凝碧峰下。
    风、瞿两家的别院都在凝碧峰山上,车到山下时,便需换乘暖轿。宇文琳琅偕风细细下车时,外头阳光正好,暖暖的照在身上,加之今日无风,竟是丝毫不觉寒冷。
    宇文琳琅见此,不觉动了念头,当即转向风细细道:“天气这般好,我们不如走上山去吧?”
    风细细本也是个好玩之人,只是各方约束,一直难能自由,这会儿听宇文琳琅这么一说,自是毫无异议,当即笑道:“好!”
    二人身边带的,都是心腹之人,自是谁也不会拦阻。秦嬷嬷与嫣红都是细心之人,见此忙回头招过轿夫,命抬着空轿跟在后头,以防二人体力不支。她们这边才刚交待完,那边风细细与宇文琳琅已并肩上了凝碧峰的石阶。
    宇文琳琅素来好动,爬山早非一次,一面爬一面对风细细道:“这凝碧峰可说是京畿数一数一的风景佳处,早年听说太祖皇帝曾有意在凝碧峰修筑行宫,不过后来被人劝阻了……”她说着,已忍不住抬头朝山上看了一眼:“否则的话,只怕这里如今也与景山行宫类似了!”
    这事风细细还真是没有听人说起过,闻言不觉大为诧异:“还有这事?”在她想来,封建社会都是倾一国之力以养一家一姓,皇帝起兴建造行宫,却被阻止的还真是不多见。
    宇文琳琅耸肩,道:“说是景山已有行宫,若在凝碧再建,一则耗费帑银过甚;二则也令京畿百姓无处游玩赏景;三则两处行宫物景相类,也无意义!”
    风细细想想,不觉笑道:“这话其实也颇有几分道理呢!”
    宇文琳琅撇嘴道:“这算什么有道理!你可知道竭力阻止兴建行宫的是谁吗?”
    “是谁?”
    “就是当年的连国公!你想想,这老儿出身行伍,本就是个老粗,哪里就能知道这些条条框框,他所以竭力反对,其实是因为他家的别院就在凝碧山上!太祖皇帝若真在凝碧山兴建行宫,他可不就得含着泪、咬着牙献出别院了!”
    风细细听得一个忍不住,不禁失声的笑了出来。宇文琳琅跟着笑了两声,又道:“不过我倒觉得,他这话说的还真有些道理。这里要真建成行宫了,也就没那么有趣了!”
    她自幼生长宫中,往往多所羁绊,心中其实却更爱宫外的世界。因此一有机会,总会想方设法的往外跑。又因璇贵妃与瞿家走得近的缘故,这几年,瞿家的别院她可真是没少来。
    二人一面说笑,一面爬山,数百级台阶下来,步履渐觉沉重,呼吸也急促了好些。停步喘息了几声,宇文琳琅抬起手来,比划了一下前头台阶:“我……从前可都是能爬到那儿的!”
    风细细比她更要不堪,这会儿半弯了腰,双手撑膝,缓了口气后才道:“你忘了,你可是新病初愈,这身体,自然比不得从前!”
    秦嬷嬷一见二人停步,便忙走了上来,等二人说罢了话,这才笑着接口道:“公主是新病初愈,风小姐却是自幼体弱,今儿这山就先爬到这里吧!”一面说着,已挥手示意轿夫。
    趁着轿子还没过来的当儿,宇文琳琅先向风细细抱怨道:“我最不喜的就是这种轿子,偏偏每年冬日都要坐它!”
    风细细呼吸稍匀,回头看了一眼那轿子,笑道:“上回我来凝碧峰时,坐的竹制肩舆倒是有趣,可惜今儿没准备那个!”一说到肩舆,她不禁又想起月老祠来。
    宇文琳琅摆手道:“我也喜欢那个,不过那是春秋两季用的!如今天冷,可用不了!”
    二人简单说了几句,后头暖轿已赶上前来,二人也真是累了,当下各自上轿。
    暖轿一路缓缓上山,虽有些晃荡,倒也还能接受。二人与瞿菀儿约在凝碧峰山腰处的照水亭处见面。此时换乘了软轿,走的反比先前更要快上一些,再走不多远,前面却已到了。
    凝碧风景,不在山巅而在山腰。山腰处,偌大的一块平台,酒楼饭店,乃至小摊小贩可说无一不有。只是如今正值冬日,其热闹处,到底不如春秋二季,虽有梅花称艳,人流看来,仍比早前要稀少得多。风细细坐在轿中,抬手挑起轿帘往外看去,倒觉比前清静的多。
    照水亭位于凝碧峰山腰平台西侧,周围满种早梅,如今其实还不到早梅盛开时节,四周开着的,多是间杂而植的腊梅,粉白、嫣红的早梅却开得零零落落的,还不能成景。好在周围腊梅数量也不算少,色香也自别具风味,又加冷香袭人,倒也堪可一赏。
    歇了这一阵,宇文琳琅已觉好多了,她本就不耐坐轿,眼看将到照水亭边,早一迭连声的命轿夫停了轿,也不等人来揭轿帘,早一挥帘子,弓腰下了轿。她这边既下了轿,风细细少不得跟着下轿,二人并肩而行,往前走不到五十余步,已见有人等在照水亭畔。
    宇文琳琅眼神甚好,一眼瞄见立在人从中、身着大红猩猩毡斗笠的窈窕女子,忙高呼了一声:“菀儿姐姐……”拉了风细细加快脚步,一路跑了上前。
    瞿菀儿正立在一树开得难得繁盛的红梅之下,陡然听了这一声,忙回头看了过来。她本就容色娇艳、肤光胜雪,再被红衣、红梅一衬,愈显风姿绰约,容光盖世,看得二人都不觉怔了一下。及至过去,宇文琳琅更是张口便道:“姐姐今儿可真美,连我都差点看呆了!”
    风细细心思却比宇文琳琅更要细腻一些,才刚因离得远、看不真切的缘故,只觉今儿的瞿菀儿格外容光焕发,美得几似一团火焰,堪可灼伤人眼。这会儿走得近了,她才讶然发现,原来瞿菀儿今儿竟难得的描画了黛眉、薄施了脂粉,又用了口脂。
    瞿菀儿往日甚少妆扮自己,这阵子风细细与她也可算是时常见面,但每次见时,她多数都只淡扫娥眉,素面朝天,似今日这般刻意妆扮自己,那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风细细心下诧异,不免仔细的打量了一回。这一看之下,顿时便看出了几分破绽来。瞿菀儿的眼下,纵然施了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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