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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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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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ES拿了她订做的内衣套装过来,请她去试穿,她才从被定了身般的僵滞里回过神来。

“好的,我去试一下。”她有些木然地接过那套白色内衣。

B size,二分之一罩杯,性感得恰到好处,白色上面缀的是她特意订制的一圈粉色蕾丝,因为她知道钟震声喜欢白和粉。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乳*房白嫩,双腿修长,每次这样照镜子,她都想象着有一天这样站在钟震声的面前,他的目光如蝶落在她身上时会是怎样的惊艳。

可是他爱的是别人,那个人是他的妹妹。

她一直以为他没有女朋友,她是有希望的,她就站在他的身边,只需转头便可看见。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她一早就败了,败在了十三年前。

她忘了换下那套新的内衣,直接套上裙子便走出试衣室,抬眼,那个眉目清朗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兀自愣神,微蹙着眉头,郁结,茫然,甚至有些委屈,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他丢失的不是玩具,他只是丢失了他自己。

在这一刻,方青玉隔了几米远望着那个男人,突然这样对自己说:这个男人是我的!我一定要帮他找回来自己!

她定了定神,微笑着走过去,坐回沙发,爱娇地摇了摇钟震声的胳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哦!”钟震声回过神来,恢复了他惯常好修养的样子,声音却带着疲惫,“青玉,怎么样,觉得合适吗?”

“我觉得……好紧哦,这套内衣!”方青玉羞红了脸,低下头去,稍顷,抬头迅速瞟了钟震声一眼,扭头半是娇嗔半是责怪地对站在一边的SALES说,“太紧了,现在这个size,勒得我不舒服。”

“可是方小姐我们是按您下的单……”

“并且,”方青玉打断SALES的话,却又欲言又止,两根手指在红裙上扭绞。

她看了看周边,这个时间店里客人并不多,只在一排内衣架后隐约看见一对白衣情侣抱在一起,似乎在挑选着什么。

她声音低低地,“并且这内衣背后的扣搭有点问题,我刚才在试衣间自己都没办法取下来!”

女孩子这样的私事,让钟震声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方青玉微红着脸朝钟震声无奈地一笑,摇头微叹,仿佛是被气到无语的样子,却又是看着震声欲言又止。

她在震声印象中一直是很懂事能干的,那娇羞为难的样子看得震声忍不住出声问,“青玉,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方青玉脸似乎更红了,斜了SALES 一眼,终于拉低震声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般低语:“震声,可以帮我个忙吗?这些sales粗手粗脚的,你可以帮我……取下来吗?”

没等震声回答,她马上急急地又用两手更紧地圈住震声的耳朵:“更衣室里不开灯,什么也看不见的。”

钟震声楞了愣,一时有点无措。毕竟这样的举动实在过于亲密了些,并不适合他与方青玉的关系。女孩子面皮薄,他压低了声音俯在方青玉耳边为难地说,“青玉,sales比较有经验,还是让她们帮你吧……”

方青玉不耐地扭了一下,“她们?订尺码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等一下还不知会怎么糊弄我呢……我,我都不怕,你……”

Sales端着手立在一边,面带职业微笑,她并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但还是理解地看着这对年轻夫妇亲密地喁喁私语。

钟震声几不可察地微皱了眉,不是不尴尬的,方青玉比他小一岁,算他发小,小时候穿开裆裤都见过,跟他妹妹也没什么两样。

他一时不知怎么拒绝,方青玉早站了起来,只扯着他的袖子,明明什么也没说,一双眼睛却含了羞意和恼意斜瞪着他。仿似在说,“帮个忙都不肯?”

他忽地又恍了神,脑子里滑过他的小落落娇娇嗔嗔看着他的样子,耳边似乎听见她在叫:“哥哥!”

略一迟疑间已被方青玉拉了起来,住更衣室去。

*

“你猜他们在更衣室里面干嘛?”

季少杰的声音很低,呼出的气就吹在落落的耳畔,痒痒的。

落落有点定定地仰头看着他,像溺水的人,下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摆,像是没有听见,又像是听见了只是没进脑的样子,喃喃地问:“你说什么?”

这时,并不太远的更衣室里传出几声娇笑,“咯咯咯,痒……别乱摸……”

季少杰的嘴角勾起笑,“看不出来啊,钟震声这人,倒挺有情*趣的。”

落落并没有出声,像只受到惊吓的雏鸟,全身都软了,只可怜而惊惶地支愣着耳朵,随便再出来一点声响便能将她吓晕过去。

*

等钟震声方青玉从更衣室出来,那Sales在旁边凑趣道,“方小姐和您先生应该是新婚吧?感情这么好,真是令人羡慕。”

钟震声向来沉稳斯文的一张俊脸,此时不禁透出不自在的红意,鼻尖冒了密密的汗,还是解释道:“不,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

方青玉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裙,边回头娇笑道,“谁跟他是夫妻啊?笨死了!”虽是否认,语气中却无限亲昵。

她直接走至收银台,递了卡对Sales道,“帮我重新订做一套吧,不用担心,两套我都买单。到货后请给我电话。”

刷了卡,又折身笑嘻嘻挽了钟震声的胳膊,“笨哥哥,走啦,还得去试穿礼服,我爸妈在楼下该等急了。”

钟震声被她这声“笨哥哥”叫得,倒释然了些,仿佛当真只是帮了邻家妹妹的一个忙,便笑道,“你这丫头,还好记得买两份单,不然人家要说是我把衣服扯坏了。”

两个人说笑而去。

27、你们不想我吗?

“试了内衣试礼服,恐怕人家都要结婚了,”季少杰松了怀里的人,退开一点,冷眼看着女孩,抬手指指那两人离去的门口,一字一句地说,“你把眼睛看花了又有什么用?还想回到钟家去受刺激吗?”

说完这番话,他才觉察到自己出了一身汗,衬衣凉凉地贴在背上。——如果她就那么冲出去,如果她回到别的男人的怀里,如果她离开他到他目光不可触及的距离……

从钟震声进门,到他离开,她的反应他全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他一直圈住她,她早都要奔出去了吧?

站开一点远,他几乎有点后怕地看着她。他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甚至会哇哇地哭起来,毕竟她是个那么娇气又任性的女孩。如果真的哭起来,他一定觉得痛快。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小身子微颤着,像力气透支之后肌肉不可自抑的抖动,那双就快要溶化的黑巧克力似的眸子,迅速蒙上一层水雾,漾了漾,仍旧只是有点定定地看着他,就像过度惊吓之后刚刚回神,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站的人是谁一样。

她什么也没说,但答案他已经知道了——暂时她是不可能再回钟氏兄弟身边去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松了口气,她那么失魂落魂的样子,让他只觉得一颗心像被粗糙的磨砂纸反复划拉着,辣辣的难受,说出口的话变得冰冷,

“怎么!这会人在你面前倒没胆子去了?今天你不是骂了安保让他们放你出去么?你不是复习英文准备回去考试么?你去啊?还是让我帮你去叫你的好哥哥回来?”

她眼里漾来漾去的东西愈发盛了,眼眶再也装不住的样子,却只是紧咬着唇,倔强而恨恨地看着他,终究没有让它掉下来。

他被她眼里那点水光灼着,心不受控制地软了,微微地疼。

她的疼痛,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他的疼痛?她的伤口,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他的伤口?

*

落落设想过再见到哥哥们的很多种场景,鼻酸、流泪、拥抱、亲吻!她要爬在他们背上架在他们肩上扑在他们怀里!她允许他们亲吻她身体每一个角落!她会说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们了,他们会说再也不会欺负她不会把她弄丢。

想过很多种,但每一种都没有现在这么突然和陌生。

她透过那些奇奇怪怪的内衣,看到哥哥突然玉树临风地走进来,第一个念头便是想冲出去——冲出去,那里有她的幸福。

她近乎贪婪地盯着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目不转睛!半个月了,从未离开过那个家那么久,从未同时离开过他们两人这么久,久到她的想念超过了怨恨,焦虑超过了伤害。她本性并非那么绝情的人,她在钟家生活了十三年,被他们宠了十三年,十三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就像小孩子断奶一样,怎可能说断就断?

她并非受了伤便躲起来哭哭啼啼自怨自怜的人,躺在床上的这些天,她想明白了,也许哥哥们一开始的确是有目的地靠近她,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他们这些年对她的爱不是假的,对她的好不是假的,对她的宠不是假的,他们温暖她的每一分寂寞,陪伴她的每一次孤单,赞赏她每一天的进步,督促她每一天的偷懒,包容她的缺点,纵容她的娇气……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么就让他们假一辈子好了。

如果这些都是玩*弄她,那么就让他们玩*弄一辈子好了。

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是幸福的。

可是,现在呢?她还应该回到钟家去吗?还应该冲上去抱住她的幸福吗?

——在她的幸福成为别人的“您先生”“笨哥哥”之后?

——在她亲眼目睹她的幸福与别人如此亲昵之后?

——在她的幸福陪着别人一家人选内衣选礼服准备结婚之后?

也不奇怪的!她的养母马华,处心积虑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以马华对她和她生母的恨,怎么可能让她重新回到钟家去?“揭穿”她“丑陋的真面目”之后,大哥,二哥,将会被马华安排着相继结婚,她将会彻底成为钟家的路人甲!她回去又能怎样?自取其辱?眼睁睁看着哥哥们和别人上演幸福?

——可是哥哥,我的哥哥,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甘之如饴的样子!

——我的哥哥,落落不在家的这几天,你们不着急吗?你们没有和我想你们一样想我吗?你们不要落落了吗?

从他们进店到离开,前后不过十几二十分钟,她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心痛得如同被生生撕裂了一样鲜血淋漓,忽然之间就失去了重新面对的勇气。

*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可是她还是觉得闷得透不过气。

季少杰陪她一起坐在后座,小女孩一直扭脸向着窗外,猫儿一样安静。

而这安静并非乖顺,而是一种对周遭人和物无言的抗拒。

她就在他身边不过一臂远的距离,可是,他却恍惚有种她置身荒野的错觉。

她按下了半扇车窗,热风一涌进入,扑扑地拍打着她的脸,像鸽子软软地扇着翅膀。

他看着她白生生的侧颜,她的头就抵在车身上,车子行驶间一耸一耸的,她的头便也在车身上轻轻磕来磕去。

他忍不住把她捞过来,抱在膝上,抚她被风吹乱的黑发,声音含了一丝无奈的霸道,沉沉地低斥:“想什么呢!你只安心安意跟着我便行了。”

女孩黑压压的长睫毛动了动,没吭声,头就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她身上总有股带点腥味的甜香,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身上的味道。

这味道是如此令季少杰迷恋。

他把她软搭搭的小手捉在手里,十指相交,一遍遍握紧,再松开,再握紧,而她并没有给他半分反应。

他没有谈过恋爱,但这个女孩的痛,他有感应。

最后一次,再允许你为了别人痛最后一次。以后,宝贝儿,你是我的。

“宝贝,心情好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他吩咐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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