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将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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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求妻-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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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罚有赏

  两天后,陆惊雷与李克勇得胜凯旋,回到了巴托城城主府。
  公主一听到消息,立刻赶去了大王子商议军务的厅堂,想亲耳听他们讲述大战细节。而贴身伺候她的公孙筠秀等三人自然也跟去了。
  按理说陆惊雷与李克勇此次战功卓著,大战虽未全面结束,但封赏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让公孙筠秀没想到的是,陆惊雷不仅没拿到封赏,等着他的还是一场责罚。
  她跟着公主赶到的时候,陆惊雷跪在厅中。两名军士拿着儿臂粗的军棍,一左一右站在他的两侧。
  程仕之是在场的唯一一位文官。
  “功不抵过。你违反军纪在先,不罚你无以正军规。”大王子处尊居显,一字一句如石刻钢雕,不容更改,“念你此次是初犯,只施五十军棍小惩大戒。再有下次,定斩不赦。”
  “谢大王子不杀之恩。”陆惊雷叩首领命,面色从容。
  “下去领罚吧。”
  “是。”
  陆惊雷刚要起身出去,李克勇却跪在他身边,拉住他,想要帮他求情。谁知他还没开口就被大王子堵了个严实。
  “谁敢求情,加罚一倍。”
  听到这句,李克勇再心急也只能闭了嘴,但仍是不死心地转头看着刚入内的公主。
  平冗城那次再加上攻城那夜,陆惊雷两回都护了公主周全。虽说算不得有恩于她,但多少是个情份。公主哪能不知李克勇那一眼的意思,于是说:“陆将军这是犯了什么过错呀?打了胜仗回来,还要挨罚?”
  公孙筠秀也有同样的疑问,不由悄悄地看了一眼陆惊雷。陆惊雷正好也在看她,竟是弯唇一笑,满不在乎。
  大王子不满妹妹插手军务,闭而不答。
  李克勇护人心切,于是硬着头皮答道:“他在攻城那夜丢下大军,跑去驿馆那边救人去了。”
  陆惊雷救的人正在站在公主身后的那几个。他希望大王子能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说放过陆惊雷,至少免个几棍,能让他少吃点苦头也好。
  听李克勇这么说,公孙筠秀不由一惊。原来追根就底竟是与她有关,没有多想,她立刻跪到地上。南彩儿与诸莹也不敢迟疑,一起跟着跪了下来。
  在她开口道明原委之前,一直静坐在一旁的程仕之抢先插了话:“李统领,大王子赏罚分明。陆将军若是不受罚,那奖赏也轮不到他了。”
  程仕之此举并不是因为担心陆惊雷逃脱惩罚,而是提醒冲动的公孙筠秀,不要搅进这摊浑水里。
  如果大王子追究起陆惊雷擅自离队的原由,她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单纯的救人还能称之为血性,若是为了救女人就有可能被认定为色令智昏。军营里在这种事上杀鸡儆猴是常有的,他怕到头来大王子会杀了公孙筠秀来儆陆惊雷这只野猴子。
  公孙筠秀不通军务,却也不笨。对上程仕之警告的眼神,她立刻领悟过来,不敢再吱声。心细如发的诸莹也没吭气,还死死抓住了跃跃欲动的南彩儿。
  “程大人说得对,末将这就去领罚。”
  陆惊雷也知道拖泥带水的严重性,立刻站起来,就要出去领罚。
  “慢着!”六公主贺兰瑞绮叫住了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名婢女,她的唇边突然挂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要打就在这儿打吧!打给本宫看。”
  “……”
  陆惊雷不明白公主这是为何,其他人也都不明白。
  “你又在胡闹什么?”大王子看着任性的妹妹,面露不悦。
  “本宫还没见过将军挨打呢!就想见识见识!帮着数个数儿。”
  贺兰瑞绮表情自然地说着,同时不忘吩咐诸莹给她备茶,就差要上瓜子点心来看戏了。
  大王子着实头疼,可思量片刻便由她去了。不仅由了她去,他自己也留了下来。
  陆惊雷这员大将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今天是罚他,可说到底还是为了护他。要是他放任这件小事不管,只怕日后会因此影响陆惊雷在军中的威望。现在贺兰瑞绮忽然横插一杠子,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王子担心她又惹出类似“跳水”的是非,索性留下来盯着。
  “开始吧。”
  大王子一声令下,两名执行刑罚的军士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叫陆惊雷脱去上衣,重新跪下。
  陆惊雷衣物一除,公孙筠秀就看到了缠在他腰间的白布,心底又是一揪。
  他腰上有伤。如果她没记错,正是那夜与驿馆里的两名贼人搏斗时留下的。她一直不知道伤口深浅,可无论深浅,再加上五十军棍都不可能是个轻伤了。
  啪——
  啪——
  啪——
  ……
  儿臂粗的木棍结结实实地打皮肉上,先是拱出一棱棱红肿,叠加几层便撑破了皮肤。鲜血涌出来,沾红了棍子,顺着背肌滑下,很快便染红了他腰间的白布。纵是陆惊雷身强体健,挨多了也痛得呲牙咧嘴。可痛归痛,他始终都没有发出半声哀嚎。
  通常这样的刑罚都会把人绑住,以防受刑的人撑不住挣扎闪躲。陆惊雷此番却是直接跪在地上,两手撑着膝头,挺直后背,不动不挪地任人打。他这份毅力与耐性让施刑的军士都觉得佩服不已。
  “筠秀,多少下了?”
  公主忽地一问,心神正乱的公孙筠秀不由愣住,半天都接不上话。
  “没数清吗?那就重打。”
  公主说得轻巧,李克勇却是急得跳了起来。有这么耍人的吗?
  行刑的军士也停了下来。他们当然也觉得公主这玩笑开得过份了,可那是尊贵的公主呀!金枝玉叶,金口玉言,无论她说多少次重新再打,他们都得顺着意思从头来过。
  公孙筠秀要急疯了,抬头对上公主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觉得云山雾罩。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要为难陆惊雷?
  此时的陆惊雷痛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却仍然听得清公主说了什么。他倒是不太在意,转头看着公主,语调轻松地回了句:“公主真会说笑。”
  公主也不说话,好整以暇地与他对视。
  最后,压制住公主的还是大王子。他递了个眼色给行刑的军士,说:“你们唱数,把剩下的打完。”
  军士会意,立刻重新挥棍,数到:“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
  公孙筠秀终于安了心。可打到最后十棍,她看见陆惊雷左手捂住自己的腰侧,一颗心重又悬了起来。
  “四十七、四十八……”
  只剩下最后几棍,陆惊雷也如同强弩之末,再也无法挺直背脊,只能弓着背,单手撑地,维持身形不倒。
  “五十!”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棍,李克勇立刻上前扶住自己的兄弟,身上的衣物一下子被陆惊雷的鲜血沾污了一片。
  公孙筠秀也想上前,还好被诸莹拉住,才没有僭越身份。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陆惊雷苍白的脸上再次露出惯见的笑容。
  大王子起身要走,却被他出声阻拦。
  他借李克勇撑住身体,聚起最后一丝气力说道:“大王子,末将想先把赏赐领了。”
  先领了罚就嚷着要赏赐,陆惊雷的乖张再次让大王子大开眼界。
  “这次三军犒赏要先禀过朝廷,由父王下旨……”
  “那个大赏不急,末将现在只想要个小的。”明明是土匪无赖的要求,却被陆惊雷说得理直气壮,“程大人也说大王子赏罚分明了。末将的罚已经领了,要个赏大王子不会不给吧?”
  大王了不说话,瞥了一眼程仕之。
  没想到陆惊雷会用自己的话来与大王子讨价还价,程仕之不由窘迫。
  “你被打糊涂了吗?瞎说什么?”
  李克勇看不下眼,在一旁喝止他。公孙筠秀也急得直冒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就学不会什么叫息事宁人吗?
  陆惊雷不理他,只是继续盯着大王子,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大王子又好气又好笑,耐着性子问:“那你想要什么赏赐?”
  “她。”
  陆惊雷抬起手,指着公孙筠秀。
  公孙筠秀不由错愕。其他人也皆是一惊。
  大王子挑了挑眉,“她是……”
  “是。”陆惊雷没头没尾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打哑谜似的对看了半天,终是大王子让了步,转头对公孙筠秀说:“那你就跟陆将军去吧。”
  说完,大王子先行离开了厅堂。
  公孙筠秀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算什么?大王这是把她赏给陆惊雷了吗?
  与此同时,公主“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看公孙筠秀,再看看陆惊雷,一句话也没说,便拂袖而去。
  诸莹与南彩儿极想询问公孙筠秀,却又不能不跟着自己的主子,只得先行告退。
  偌大的厅堂里,一下子空了一半。
  两名军士帮着李克勇架起陆惊雷,陆惊雷却向公孙筠秀伸出手,沉声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有问题,今晚连更两章。

  ☆、我恨你

  公孙筠秀犹在震惊之中,不敢相信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居然以这种方式落回了陆惊雷手里。听到他的命令,再看看他被鲜血染红的掌心,公孙筠秀只觉心如困兽。
  不给她任何迟疑的机会,陆惊雷上前一步,径直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明明已经伤得站立不稳,却丝毫不影响他对公孙筠秀的控制。
  大手牢牢地扣着她的腕子,好似镣铐一般不容挣脱,除了任他拉走,公孙筠秀别无选择。
  离开厅堂时,无意中对上程仕之的视线,沉重得犹如云岭山岳。
  陆惊雷已是军中大将,可以留居城主府。李克勇一边安置他,一边差人叫来了张子青。
  大约是耗尽了气力,陆惊雷躺下之后就闭上眼,不再言语。
  随张子青一起过来的还有秦生,一见到他伤重的模样,秦生便怒了:“哪个王八糕子下手这么狠?不知道自己打的是将军吗?!”
  “公主和大王子都在那儿看着,他们不敢留情面。”
  李克勇将秦生赶开,不准他妨碍张子青诊治。公孙筠秀却只能站在床头,因为陆惊雷一直抓着她,就是不肯松手。
  张子青与秦生自然无法忽略这么一个大活人,两人的目光都是了然中带着批判,针毡一样裹着公孙筠秀,让她极不自在。还好陆惊雷才是众人的焦点,投射在公孙筠秀身上的关注并不是太久。
  仔细看过陆惊雷背上的棍伤之后,张子青拿剪子小心地将他腰上的白布剪开,露出盘踞在腹侧的一条斜长刀口。那刀伤比他背上的棍伤深多了,原本已经结痂发暗,现在却又往外慢慢渗着鲜血。
  有一段布条被凝固的血块粘在皮肉上,张子青稍稍用了些力才扯开。随着他的动作,公孙筠秀听见陆惊雷倒抽了一口凉气,之后收紧五指,力气大得几乎捏碎她的腕骨。
  公孙筠秀闷哼一声,默默地忍了下来。她知道,他比她更疼。
  “怎么样?”秦生问张子青。
  “前些天的伤口又裂了!”张子青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来气。
  陆惊雷身为大将,受了伤也要上场杀敌,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可现在敌人杀完了,回到自己的地头却还要挨上一顿棍棒,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真心冤得很。
  归根结底,都是那个姓公孙的女娃惹出来的祸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张子青实在是担心自己的蠢兄弟以后还会不断中刀。
  清创、敷药、重新包扎,埋头忙活了好一阵子,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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