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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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爱有天意-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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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峙

  夏尧这次来意大利,是陪卫戍来的。卫戍这边有为期一个月的学术交流,夏尧过完圣诞节就毕业了,卫戍这个老师虽然不太靠谱,但是对夏尧这个弟子还是很上心的。
  夏尧这两年的努力他看在眼里,这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女孩子,又肯下功夫,在照片的几组照片已经被几家大的杂志社看中了,不过都被卫戍压了下来。他没有告诉夏尧,这个女孩子应该可以走的更高,而不是为杂志去拍封面的。这次的学术交流,会有很多顶级的时尚界人士出席,这是一个将夏尧推出去的大好机会。
  他们昨天刚到佛罗伦萨,这次学术交流在这个艺术之都举行,正好赶上了学院的作品巡回展。卫戍翻着基本杂志,不是瞥一眼夏尧。夏尧在心不在焉地改片子,那张本来不错的片子已经被她改的面目全非了,她竟然浑然不觉。
  出于对艺术的严谨态度,卫戍不得不出声了:“夏尧,你是准备把那匹马改成一只史前恐龙吗?”
  夏尧手抖了一下,这才看到了那张惨不忍睹的片子。
  “你到底是怎么了?从摄影展回来就心不在焉,难道遇到什么事了?”卫戍的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时刻不忘挖掘八卦。
  夏尧心里翻了白眼:“卫老师,那你呢?躲在屋子里不出去,你不会是怕老大逮到你吧?唉,话说,你那天是怎么逃出来的?”
  卫戍一听立马蔫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要提那个神经病。倒是你,昨天那个男人是谁?”
  夏尧愣了一下:“沈耀。”
  卫戍立马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两年的时间足够卫戍挖出夏尧的过去了,沈耀这个过去的男主角更是被卫戍八卦了不下一万遍,没想到这么快能见到真人了,他感觉自己八卦的血液沸腾了。
  “喂,你不要乱想,我们早就结束了。”夏尧被卫戍精光四射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哆嗦。
  卫戍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夏尧,你这几年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连别人送的花都没有收过。”
  夏尧心沉了一下,自己是学校少数几个东方人,一直很受关注,欧美的小伙子们热情如火,经常会有人送花或者直接表白,夏尧都一律礼貌的拒绝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碰到合适的人,她从不奢望还能和沈耀在一起,但是,她确实暂时也接受不了其他人。她一直想,自己还年轻,再过几年,那份心底的悸动便会忘却了,自己的心一定可以再为另外一个人跳动的。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会和逼死你父母的人在一起吗?”夏尧忽然有点生气,尖锐地问卫戍。
  卫戍摸了摸鼻子:“呵呵,我没有父母,不了解那种感情,所以我没有这个障碍。而且,我一直觉得人要随心,按着自己的心去活着才好。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世事而错失幸福,十分不值得。”卫戍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一直活的随心所欲,夏尧很羡慕,但是她做不到。横亘在她和沈耀之间的是,原来是一个阶层,现在却又加了一条人命和两年的时间。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夏尧喃喃地说。
  卫戍摇了摇头,差点要感叹一句“愚蠢的人类”了,想了想会连自己也骂进去,立刻闭上了嘴。
  明天学术交流会就开始了,卫戍想着那天被自己敲晕的老大,很是担心自己明天的小命,也就没空和夏尧讨论人生的意义了,趴在沙发里扣着手指发起了愁。
  由于学术交流会要求了大批的时尚界人士,整个会议搞得像是米兰时装周,夏尧看着周围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有点小兴奋,第一参加这么大型的会议,夏尧有点紧张。卫戍拍了拍夏尧的肩膀:“放轻松,没关系的,都是穿着盔甲的人罢了,脱了衣服大家都一样。”
  夏尧无语地看着自己的老师,但是确实平静了下来。第一天主要是几位大拿进行个人演讲,夏尧睁大眼睛一错不错地听着,卫戍不和自己坐在一起,他坐在前排,一会儿是要上台演讲的。
  卫戍平常吊儿郎当,但是对待自己的专业却是很严肃认真的,夏尧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讲述着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在心里为这个自信的男人点了个赞。
  白天便在这样的经验交流中过去了,晚上主办方举办晚宴,夏尧这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穿的这么隆重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几个人过来邀请夏尧跳舞,都被夏尧礼貌的拒绝了。夏尧看宴会一时结束不了,卫戍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提起裙角,准备躲到楼上去。
  二楼有几间休息室,夏尧找了一间没人的,进去立马窝在了沙发里,脱了鞋揉着发胀的脚。楼下的音乐声隐隐约约传来,夏尧坐了一会儿,便靠着沙发睡着了。
  沈耀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他在这家酒店有包房,正是夏尧在的这间。他刚刚送走几位朋友,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他决定到包房歇一会儿再让顾东来接自己,没想到推开门便看到了这幅睡美人图。
  夏尧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喜欢窝在沙发里睡觉。夏尧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单间雪纺长裙。头发扎了简单的发髻,留了几缕头发垂在耳侧,这会儿静静地俯在沙发上,白玉般的肩头上便散了几缕头发,越发衬得人妩媚。沈耀心里轻颤了一下,这么慵懒的夏尧,自己已多久没见了啊?
  夏尧没有睡熟,很快便醒了过来。一醒来便看见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沈耀,他正满眼温柔地看着自己。夏尧吓了一跳,然后便是满满的愤怒,她以为沈耀在跟踪自己,要不怎么会这么巧碰上?
  “沈耀,你跟踪我?”
  沈耀愣了一下,继而胸口升起了一股暖流,胀胀的,十分舒服。夏尧这会儿应该是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竟然没有叫自己沈先生,而是依旧和以前一样,叫自己沈耀。他没有理会夏尧的质问,但是眼神更加温柔了。
  夏尧被那温柔的目光盯得无处遁形,她穿上鞋,提着裙子准备逃走。
  “对不起,夏尧。”沈耀忽然在身后出身。
  夏尧震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她不知道这一声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夏尧,我不知道你母亲去世了。对不起。”
  夏尧缓缓转过身,原来是为这个道歉呵?她冷冷地笑着:“对不起?对不起可以让我妈起死回生?沈耀,太晚了。”
  “夏尧,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那时候真的是不知道,我被我父亲关在屋子里……”
  “我怎么能不怪你?”夏尧打断沈耀的话:“都是因为你,我妈才会被逼得高血压复发脑溢血中风,你竟然说要不我要怪你?你们沈家在上门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沈耀,以前,我觉得我们之间有感情,可以战胜一切。可是,两年前我妈去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们不可能,无论如何我们都逾越不了两人之间、两个家族之间的天堑和鸿沟。从你父亲逼死我妈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没有机会了。没有了。”夏尧泪流满面,她狠狠地撕开了自己的伤口,将两年前的痛苦再示于人前。
  沈耀吃惊地看着夏尧:“夏尧,你说什么?我父亲?我父亲和你母亲的死有什么关系?”
  “关系?哈哈,沈耀,你竟然不知道吗?两年了,你竟然不知道吗?我也不知道呢,你可以去问问你亲爱的父亲,看看他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让我这个不孝女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了摔倒在地无法说话无法动弹的母亲。问问他到底说了什么,让我从此一个人活在这冰冷的世界。”夏尧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往后退了一步。
  沈耀止住了自己往前迈的脚步,夏尧浑身是刺,自己愧疚非常,这会儿又听到夏尧妈妈的去世跟自己的父亲有关,他不知道如果被证实的话,自己会怎么样?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沈耀,我不想看到你。我求你,求你们沈家,放过我吧,我再不会有不切实际的奢望了。我会安分守己做自己的市井小民,沈家家大业大,还是不要与我这等小民多做纠缠了。”夏尧抹了一把眼泪,狠狠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沈耀徒劳地伸出一只手,却连夏尧的衣角都没有抓住。他无力的坐在沙发上,那二十多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如何愚昧?这么久竟然没有去求证过。
  沈耀颤抖着掏出手机:“顾东,订最近一班航班,我要立刻回国。”

  求证

  沈耀一下飞机就赶往老宅,他迫切地需要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呢?沈耀拇指和食指支着下巴,如果确实和父亲有关,自己该怎么办?这两年父亲已经不再管公司的事了,他彻底成为一个退休的老人,每日种种花养养鱼,和母亲听听京剧已经是最热闹的娱乐活动了。而自己当初对父亲的埋怨也早随着父亲忍辱负重亲自去林家退婚消失了。他没有权利责怪父亲,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他可以深刻地体会到父亲当时的心情。
  林家那件事,事实表明确实给沈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沈耀也一度避其锋芒,毕竟商不与官斗,知道自家彻底将航道卖给了李家,林家才收敛了些,不然,可能沈氏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坐在这个位置,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需要兼顾的是家族的利益和几千名员工的生计,确实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可是想到夏尧满是悲伤和痛苦的样子,沈耀就心口钝痛,夏尧,我该怎么办?
  到家的时候,父亲正在花园摆弄几株绿菊。那几株菊花娇贵的很,沈连平穿着浅灰色的棉衬衣和黑色的裤子,正蹲在旁边用铲子松土。
  “爸,我回来了。”沈耀捏紧了拳头,他有点开不了口,他怕事实自己承受不了。
  沈连平“嗯”了一声,继续摆弄自己的花儿。
  “爸,我见到夏尧了。”
  沈连平拿铲子的手顿了一下,缓缓地站了起来。蹲的时间有点长,眼有点发黑,他闭着眼睛缓了缓,才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抬头看着沈耀:“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耀看着父亲平静地坐在那里,狠了狠心问了出来:“两年前,您是不是去找过夏尧的妈妈?”说完沈耀便觉得自己不敢呼吸了,紧张地等着父亲的回答,这一刻,比自己坐在上亿资金的谈判桌钱都紧张。
  沈连平抿了一口茶:“找过。”
  “那您知道夏尧妈妈去世了吗?”
  “知道,就在我去找她的当天下午。”
  本来是下午快要落山的太阳,沈耀却觉得自己眼前刺眼的厉害,他晃了晃身子:“为什么?”
  “我事后派人查过医院记录,她死于脑中风。”
  沈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果然,他完全可以想到父亲激烈的言辞,然后便是夏尧妈妈被刺激到病发。
  “我走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我没有看出她当时病发了。是后来找不到夏尧了,我几经调查才知道的。当时你的状态很差,我也就没有说。毕竟人已经找不到了,我以为你们就那么分开了,说这些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当初得知夏尧母亲去世的时候,沈连平也很是震惊和不安,但是很快便被对儿子的维护替代了,他怕沈耀受不了,只能默默地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而沈耀那时候焦头烂额,也没有仔细询问,事情就这样一拖拖了两年。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沈连平感觉心里舒服了一点,自己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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