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郎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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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郎莳花-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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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古野!”她克制不住声音里的轻颤,小手徒劳无功地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

他干脆拉着她的小手深入他的衣襟之中,让她贴紧他的赤裸,同时加剧了体内燃烧的烈火。

“海棠,吻我。”他不耐烦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命令的语气近乎恳求。

“不要!”她拒绝,却无法阻止他扯下肚兜的大手,两具年轻的躯体贴合得更加紧密,她感觉得到他原始的炽热,也感觉得到自己身体深处传来的陌生悸动。“孛古野,不要这样……”

他正忙着在她身上点火,没空理会她。

“孛古野,我不要当你的侍妾……”她想义正辞严地表达立场,出口的声音却像在申吟。

“我会立你为妃。”

孛古野完全弄错重点,杜海棠却被他语气里的坚决震慑祝

“我是南夏国人……”她很清楚南夏人在乌焱国土上所受到的歧视。

“去他的南夏国人!你是我的海棠,本王就要立你为妃!”

斗室里翻腾的情潮随着他霸气的情话再度升温,终于淹没了多余的言语。

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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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海棠耍他的花招,还是南夏国整人的风俗习惯?

孛古野烦躁地扫下桌案上的南夏诸省地理志,让它们和地上的南夏历代史书作伴,食指指向一旁瑟缩的部属,大声喝问:“你!你不是说你是南夏通吗?怎么尽找这些无用的书来?这种垃圾,本王书房里还不够多吗?”

“请殿下明示下官,殿下需要的是哪一本书籍?”端必尔哭丧着脸,硬着头皮问。

“本王要知道哪一本书里有记载,还要你去找吗?”

“那么可否请殿下告诉下官,想要知道是有关南夏国的什么事?”

“就……”

这要他怎么说?

是要问南夏国有没有一条习俗是新婚之夜过后,新郎倌会被新婚娘子关在房外,不能进房的?

还是要问,为什么南夏女子完事之后,会整夜哭泣不停,天亮之后还绝食抗议?

他知道他是弄疼她了,可是不是每个姑娘的第一次都会疼的吗?她不能为了这种事和他生气吧?

就算她是为了这事和他生气好了,那她也该冲着他来,干嘛要虐待自己?

孛古野烦乱地以手爬着头,赧红俊脸,没好气地说:“反正有关南夏风土民情的书籍,你尽量找来就是了!”

还要找啊?

端必尔这辈子没这么痛恨过自己“南夏通”的称号。三皇子一声令下,他连南夏历代进士策论集都找了一套,还是被叮得满头包,这些可全都是禁书啊!

“难道殿下要找的是稗官野史?”他咕哝着。

“不管什么史,都去给本王找来!”

“下官遵命。”端必尔唯唯诺诺地告退。

孛古野弯身拾起地上的书本,翻了几页又丢开,“若尔罕!”

若尔罕立即推门进来,“属下在。”

“去叫干突来收拾一下,顺便问问他,本王要的人找到了没?要是找到了,就送到本王的睡房里。”

“是殿下现在睡的那一间,还是夫人占的那一间?”若尔罕小心翼翼地问,避免自己的语气显得有揶揄的味道。

但孛古野还是听得脸色铁青。“本王只有一间睡房!”

他气呼呼地丢下话,绕过一脸无辜的若尔罕,走出书房。

远远地,他便看见一个青衣宫女手捧食盘呆呆地站在“他的”睡房门外。

孛古野眉头一皱,快步走向她,“还是不吃?”

宫女回头,一见是他,赶紧行了个礼,“奴婢劝了很久,夫人还是不肯开门。”

“让开!”他站到门边,伸手敲门,“海棠,你再不开门,本王就要把门踢开了!”

房里依旧没有声响,孛古野决定他的耐心告罄,袍摆往后一撩,一脚踹开了房门。

门后,杜海棠披头散发缩坐在床沿内侧,脸色苍白得像脆弱的纸娃娃。

孛古野心头一抽,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要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像什么样子?”

他走到床边,伸手一拉,杜海棠异常 滚烫的身躯立刻撞进他怀里,“海棠?”他心惊地摸了下她的额头,马上拉过锦被,将她整个人裹紧,“快去请御医!”

“是。”宫女将食盘往桌上一放,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孛古野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他,“海棠,你看着我,不要吓我!”

杜海棠试了好一会儿,目光总算聚焦到他脸上,“孛古野……”

“对,是我。”他松了口气,拥紧了她。

“你不要抱我。”她虚弱地抗议。

孛古野当场气结,“你别以为本王爱抱你,本王是怕你死——”此字一出,孛古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拿话咒她,万一他要真的一语成忏——

孛古野甩甩头,甩掉脑中骇人的想法,让她倚着床头半躺着,转身端来桌上的清粥,铁青着脸说:“你先喝点粥。”

杜海棠摇头,“我娘说要带我走。”

孛古野的身子又是一僵,“胡说八道!你娘早就死了!”

“她来找我,说我不能留下来,不然会变得跟我爹一样,辱没杜家家风。”

这就是她和他赌气的理由,怕辱没杜家家风?

孛古野又气又心疼,深吸口气道:“海棠,你现在在乌焱国的皇宫里,你娘不可能来找你的。记得吗?你说过她怕乌焱国人。”

“你又不可怕!”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孛古野,我好讨厌你……”

“你不用一直强调这一点。”他将清粥放到一旁,无奈地拭去她的泪水。

杜海棠没理他,抽抽噎噎地又说:“可是我更讨厌我自己,我不应该让你碰我的,我应该要咬舌自荆”

咬舌自尽!她的脑袋瓜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孛古野攫住她的肩头,惊怒交加地瞪着她,“前天夜里,你并没有反抗!”

“我知道!”就是这样,她才更觉得对不起娘亲的教诲呀!

孛古野弄不懂她的心思,见她愈哭愈厉害,只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再将她搂回怀中、安抚地轻哄,“你不要哭了,了不起本王以后不再碰你就是了。”

“人家不要嫁给你!”

“你已经嫁了!”孛古野残酷地指出事实。

“那你可以休了我呀!”

孛古野立刻沉下脸,“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又凶我!”杜海棠嘴巴一扁,干脆放声痛哭。

“好好好,是本王不对,本王不会再凶你了。”

“那你要休了我。”她迅速收起眼泪,眨巴着一双大眼看他。

她以为她在向他讨什么新奇玩意儿吗?

孛古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唯一足堪欣慰的是她虽是病了,精神还算不错。“那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

因为她是他不惜与朝中大臣针锋相对,费尽千辛万苦才抢进门的海棠花,他怎么可能随便放手?

孛古野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伸手拿过清粥,“反正你也从没当公主府是你的家,所以皇宫和公主府对你而言也差不了太多,你就当是换了个地方住,好好待着,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要是你敢再觅死寻活……”

杜海棠偏过头,拒绝他送至嘴边的清粥,“我不吃你们乌焱国的东西!”

孛古野眉头一拧,未能说完的威胁全成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这是用你在公主府里的存粮熬的。”

“那我的菜园子呢?”

“本王会命人清块空地给你。”孛古野咬牙道。

“可是住在皇宫里出入不便,我以后怎么去卖菜换银子买东西?”

她当真以为她那几把枯瘦的青菜卖得了银子?还不都是他派人去买回来的!

孛古野皱了皱眉,硬是吞下实话,“本王会派人帮你去卖。”

“我要自己去!”

“本王会去求母后通融。”

孛古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杜海棠疑惑地抬眼看他,“孛古野,你以后真的都不会碰我了?”

她以为他是圣人吗?

孛古野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没有拒绝,也没有应允,存心想赖掉方才情急之下脱口的承诺,“快把粥喝了。”

“你先答应我。”

她非得求得一个确实的答复,才能心安,和他圆房已经是个错误,她可不想再生下一个乌焱国人的孩子来搅局,再说他对她做的那件事……真的好痛哪!

孛古野看了眼她裹在锦被里的身子,又看了眼手中的清粥,最后目光回到她微露惊惧的苍白小脸,终于恨恨地颔首,“不碰就不碰,有啥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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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形容他现在的处境吧?

孛古野站在原本栽满名贵花种,如今成了一片荒凉黄土的“花圃”前,怎么也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一口气退让了这么多步?

要是让厄鲁图知道了,肯定会笑得他抬不起头来。

杜海棠将泥土覆上最后一颗菜种,开心地拍了拍手,“种好了!孛古野!”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提着木桶走向前,将木勺子递给她。

“等这些菜长大了,我再炒来请你吃。”杜海棠瞅着他,绽开了一抹甜笑。

罢了,厄鲁图要笑就让他笑好了。

孛古野很没志气地想,撩起衣摆,蹲在她身旁,看她浇水。

“种得活吗?”

“当然种得活!”她瞪眼说道;忽然又想起一事,“孛古野,我看见你的书房里有很多南夏国的书册,可以借我看吗?”

那些书只会将她教得更加偏激,可没什么好处。

孛古野皱眉,“这……要看可以,但你只能看本王拿给你的,不许你自己进本王的书房里找书。”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不要拉倒!”

杜海棠嘟起嘴,不甘愿地回答,“好啦!”

孛古野舀了一勺干净的水让她洗手,又接过内侍递来的布巾为她拭干双手,才牵着她起身,“海棠,本王要出一趟远门,你一个人待在宫里,不许惹是生非。”

“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吗?”她抽回手,快速地藏到身后,一点都不喜欢她的手握在他粗厚大掌里的感觉,那太过亲密、太过自然、太过令她心悸……

孛古野握了握顿时空虚的掌心,不太高兴地说:“反正本王跟母后说好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也不许私自出宫——”

“你答应过我,我可以随意出宫的!”杜海棠打断他的话。

“本王是答应你会去跟母后谈,但母后没有答应,本王有什么办法?”

“你敷衍我!”杜海棠瞪眼。

“本王可是很认真地去求过母后了,不过母后说宫里的主子没有侍卫跟着,就不许出宫。”

杜海棠拧起秀眉,想了一想“那你的侍卫借一两名给我不就好了?”

孛古野摇头,“他们都是粗鲁的大男人,让你单独跟他们出去,要是传出个什么闲言闲语,你教本王的脸往哪儿搁去?除非你跟其他公主嫔妃一样,也有宫女跟着。”

“我才不要使唤你们乌焱国的丫鬓!”

孛古野微微一笑,“那你就不要出宫去了,省得本王麻烦。”

杜海棠一怔,突然忿忿地推了他一把,“你是坏人!我讨厌你!”

孛古野摸摸鼻子,望着她跑远的身影,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真要耍手段搞谈判,海棠是比不上他的,但是把与敌国谈判的技巧拿来跟个小女人讨价还价,他也真够丢人的了。

才这么想着,身后便传来一串轻笑,孛古野回头一看。

“大皇兄?”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明明命若尔罕好好守住宫门,谁都不许放进来的!

孛古野责怪的眼神一落在若尔罕身上,若尔罕立刻惭愧地低下头,“是大殿下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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