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杠上玉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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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杠上玉 女-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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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再介入你们之间了。”他已经疲倦不堪,当初对于阮氏兄妹之间那种细微到不易察觉的牵绊,没说穿,是因为事实难堪,但现在,他不想再继续成为阮月芸禁忌爱情底下的障眼者。闻言,始终没反应的阮月芸心惊,轻垂粉颈,逃避视线。

  察觉到她的瑟缩,沈煜赫冷笑:“你赢了,满意了吗?”“煜赫,到底怎么了?”阮翼成问。

  “我们分手了。”

  瞠眸,阮月芸对上他阴晦的眼神。

  “拜你所赐,那天来公司找我,媛儿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如果她误会了,你就应该跟她解释清楚。”阮翼成不解。

  “没用的。”心,隐隐抽痛,“她不愿再相信我了。”

  “煜赫,我很抱歉,要不是我说溜了嘴,月芸不会藉机去公司找你,问那些话……”

  “你还要袒护她到什么时候?”扬声打断了他,沈煜赫闭了闭眼,“就是因为你的太过溺爱,才会造成她这样,难道你还不自知吗?”双手环抱自己,阮月芸木然的聆听着被道出口的事实。

  “什么非我不可?什么没有我不行?这些全都是谎言,全都是她完美无瑕的谎言,蒙骗了众人好多年!”

  用力地摇头,她否认,声音却颤抖不已,“我没有!”

  “你爱的一直是你的哥哥!”沈煜赫不容她逃避,一语道破,赤裸裸地摊开真相。

  经过主厅外的管家被话给骇住了脚步,阮翼成拿在手里的牛皮纸袋应声落地,阮月芸刷白了神色,一双幽瞳顿时失焦。

  “你只是因为你无法拥有翼成,才会将满腔的占有欲转移到我的身上。”他讽刺地笑,“把我当他的替身,尽情挥霍埋藏在你心里的那份无法言喻的不伦之爱。”

  阮翼成激动地站起身,“不可能!”他不愿接受。

  睇着他,沈煜赫一字一句地问:“你真的都没感觉吗?”“我……”他被问哑了口。

  心中的秘密被道穿了,她还能怎样地隐瞒……

  眉心一松,阮月芸的泪水随着轻声低叹而落,“你说的没有错。”紧咬下唇,承认:“正因为无法坦承爱上亲哥哥的事实,所以,我不能忍受失去你,就怕会一无所有。”

  不知曾几何时,每当她看见阮翼成跟其他女人走在一起,她的眼中会藏不住疯狂的忌妒,偏执地想霸占哥哥所有关注的视线,甚至到最后,偏激地想得到他的爱。

  但,即便那样的感觉无时无刻地吞噬着她,也无法得到成全,怕阮翼成发现事实后,会收同对她的疼爱,所以她说服、欺骗自己,瞒住所有人,暗自转移已变态的爱情,到沈煜赫身上。

  阮翼成望着她哭泣的泪容,轻声问:“你……一直都清楚吗?”抬起泪容,阮月芸很轻、很轻地点了头。

  剑眉压低,事已至此,沈煜赫无意多说。

  “我把我搜集到的证据交给你,这是我最后,念在多年情份上所能做的。”似有若无地吁出口气,他续道:“至于你们之间打算如何解决,我无意多管,但,请你们也还我平静。”

  媛儿离开了,在他的心中留下一片孤寂,那种无论怎么挥动双臂,也无法摆脱的空虚,牢牢地抓着他的胸口不放。除了思念她,想办法挽回她,他不想再为其他琐碎的事情而烦恼。

  一个无所不能、情场得意的高手,即便能得心应手的掌握住爱情发生的过程,但唯一不能的,却是爱人那颗执意渐行渐远的心。

  这阵子,白天的时候,方媛儿的心情虽然一直都处于很平静的状态,但每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她总会被日复一日的恶梦给惊扰,过于清晰的梦境,扰乱了她的生活作息,令她逐渐害怕沉睡。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薛亚菁,即使很为她担忧着急,有好几次,都想求救于找上门的沈煜赫,但又怕一旦被方媛儿知道了,她会一声不响的私自离开。于是,只好对沈煜赫说出她已到法国进修的谎言,彻底让他死心。

  事实上,总公司的确有意赞助方媛儿前往法国进修的机会,但是她毅然拒绝了,甚至向公司告假,把从以前累积的连续假期一次请完。

  要薛亚菁陪同她一起远离城市尘嚣,前往一处偏远宁静的小镇暂居,那儿紧邻海岸,她们租下了视野极佳,能观望整片海景的小木屋。

  然而,虽然已抛开一切烦闷来此散心,但方媛儿的情况并未好转,发呆的次数变多了,常常若有所思地透过客厅的纱窗望着海景久未回神,整个人也消瘦一大圈,难掩憔悴。

  不愿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薛亚菁下定决心,想找适当时机联络沈煜赫,却苦无机会,况且,从小镇开车回到城市也需要好一段时间,不仅对方媛儿放不下心,也担心她临时说要一个人回去,会被起疑心。

  “找了个这么偏远的地方暂居,真的不会觉得不方便吗?”放下手中的茶壶,薛亚菁侧过脸问。

  “不会啊。”望着窗外景色,方媛儿摇头。

  “放这两个月的假期,你打算在这里做些什么?”“做什么都好,就算只是静静的发呆,也很好啊。”净空心房,什么都不去多想,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薛亚菁若有所思,想开口劝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关上窗,“我饿了,你不饿吗?”方媛儿浅浅一笑,“我们去请隔壁的王妈妈煮面线糊给我们吃好不好?”

  摇摇头,她还是决定要说,双手按住她的肩头,制止她欲起身的动作,“媛儿,我们谈一谈。”

  没逃避,她问:“你想跟我谈什么?”

  “你真的要放弃他吗?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爱他啊!”凝视着亚菁,方媛儿平静的眼光产生了一丝波动。

  “那又如何呢?”

  “你们之间所产生的误会,不是已经解开了吗?”她真的弄不懂她的心,“为什么还要分手?”静了静,方媛儿掀唇,“因为,我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再跟他交往?”

  “我不想再感受到失去的痛苦。”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失去?”

  “亚菁你知道吗?其实,最让人恐惧的,就是未知的命运,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身边的人,是否会在下一刻永远失去。”

  “你……是不是因为害怕沈煜赫会像宇翔一样?”

  “对。”她很害怕,她很怕再失去一个心中很爱很爱的人。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不,这不是胡思乱想。”如果只是她的多虑,苦痛不会那么的清晰,好似要夺去她的氧气,“夜夜的恶梦,总是紧紧抓着我不放,我好害怕……,你知道那种恐惧吗?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宇翔,而是沈煜赫!”

  “那只是恶梦,不是真的!”那只是她对恐惧无法挣脱的的后遗症。

  “就连不是真的,都能让我如此的心痛了,所以我才更不要!”哪怕要多么不舍地将他从心中拔除,她也不要再经历一次了。

  “现在就强迫自己忘了他,忘了爱情,就不用再提心吊胆,再受伤害。”

  “方媛儿,你这个胆小鬼!”真是让人又气又心疼,“你一直这样想的话,会永远都得不到幸福的,你知道吗?”

  “对,我就是个胆小鬼。”幸福她可以不要,但那种痛,她承受不了。

  “隔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所爱的人,这不是你渴望的爱情吗?为什么要这么轻言放弃?”

  嘴角勾起了一道弯弧,她并不贪心的,能够再次拥有过深刻的爱情,她就很心满意足了。

  薛亚菁被气炸了,沉默了阵,突然看见了墙壁上日历的日期,脑中灵光一现,她问:“媛儿,过几天是宇翔的忌日?”

  顺着视线望去,“嗯,我想……去看看他。”她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再去过他坟前探望了,薛亚菁心中盘算着,“顺便去整理整理吧,也该买束花才对。”

  微偏首,方媛儿道:“这里只有几间小小的杂货店,应该没有在卖花吧?”

  “总是会有地方卖的啊,镇里没有的话,就进城去买。”她摇头拒绝,“别麻烦了。”

  “没关系的,那么久没去,你应该也有些话想单独跟宇翔说,至于花束,就交给我打点吧。”

  感动于她的贴心,她感激地扬笑,“那就麻烦你了。”

  “你少跟我客气了。”薛亚菁打定了主意,要趁此机会去找到沈煜赫,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方媛儿就这么错过幸福,既然她执意懦弱的想要放弃,那么就由她来帮她争取。

  凝着好友,方媛儿轻声开口:“亚菁,谢谢你。”她对她的好,一直点滴在心。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谢谢她的不离不弃。

  “总裁,二线电话,阮先生找您。”秘书的声音,从内线的扩音器传来,回荡在冷清的办公室,格外清晰。

  沈煜赫倚靠在旋转椅内,昔日绝俊的容颜,此刻胡渣满布,十分憔悴,衬衫皱摺不堪,领带更是早已不知去向,西装外套从五天前被在衣架上之后就没再动过。

  他在这间办公室内足足待了五天,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工作,眼皮从未阖上超过三个小时。

  他找不到她,查遍了所有飞往法国航线的登记客户资料里都没有她,知道她根本没出国。他试着打手机联络,也始终转接语音信箱,致电到她的公司询问,却只得到了她申请连休,放两个月长假的消息。

  人明明还在台湾,却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的心空了一块,只能不断地让自己忙碌,藉以忽略掉那无法得到真满、空荡荡的漏洞。

  半闭着眸,他按下了二线电话。

  那头,传来了阮翼成的忧心,“煜赫?”只得到无声回应,“我听你秘书说,你已经在公司待五天了。”

  才过了五天吗?他是那么的努力想消耗时间啊!

  “我们都很担心你。”

  你们?哪来的你们?想伸手拿起咖啡杯,却一个不小心打翻,深褐色的液体迅速地渲染了摊在桌上的档夹。

  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忧叹,“我跟月芸都很担心你,你知道吗?”杂乱的办公桌,令他感到心浮气躁,大手一挥,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咖啡杯粉碎,发出了声巨响。

  他紧张,忙问:“什么声音?”望向那支离破碎的碎片,他的心,也片片剥落。

  终究没得到回应,阮翼成出言相劝:“你不要再这样了,想找回方媛儿,就请征信社去调查她的下落。”他不习惯,见他如此的挫败。

  以为他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吗?他老早就请了!但那些征信社,抓奸倒很有本事,要他们找个人却办事不力。

  “煜赫,你有在听吗?”收紧拳头,指关节握得剥剥作响,他多希望能够发泄心中的伤痛,却无奈越来越痛。

  长叹口气,既然他始终没反应,那么都由他来说好了。

  “月芸她要出国了,她要我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和好。”冷冷地,吝啬开口的他终于问了一句:“她有那么好心?不再当我是你的替身了?”好险,这家伙都有在听,只是懒得有所回应,他略为宽心。

  “我们已经好好地谈过了,她说她需要时间。”

  “所以呢?”

  “她不会再纠缠你了,而且,她还要我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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