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恨- 第21节

　　“柯佳嬿。”女人说道。

　　秦远没说话，他拉开房门，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女人也起了身。她下地穿好衣服，收拾了一下床铺和被褥。她拿起墙角的扫帚扫了扫地，安全套扔在床下，里面还留存着秦远体内的小生命。

　　柯佳嬿收起了秦远放在床头柜上的钱。她转身离开房间。她的那些小姐妹们也都起床了。

　　“小嬿姐，昨天晚上这条鱼肥吗？”小姐妹们像是见到了某个焦点人物一样，争相去问。

　　“肥什么啊。他就是一个‘雏儿’，欠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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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　恨（十四）
自从和柯佳嬿正式认识之后，秦远没事儿时就经常会去找她，目的也就是为了释放他憋得太久的激情。柯佳嬿还算是很配合，秦远每次去，她都会服侍伺候，尽最大努力的让秦远感到满意。至于价钱，还是按柯佳嬿所说的，一百块钱固定不变。她的很多小姐妹都很不理解，要是论柯佳嬿的实力和技术，在她们那个圈子里怎么也得算得上是个“头牌”，或者上说还算有些老道，常来的那些客人中，给她的价钱也都相当之高，有时柯佳嬿一晚上的收入就能达到几千块钱。这样看来，她完全可以不去理秦远这种没有什么经济能力的“穷鬼”，但柯佳嬿却没有这么做。秦远每次来，她都会热情迎接；天亮之后，秦远走的时候，她也会把他送到店门口，小姐妹们都在猜想，莫非小嬿姐喜欢上了秦远这个穷小子。她们一有时间就去问柯佳嬿，柯佳嬿每次都不愿多说，她总是打太极过去，或者就训斥她们几个，叫她们只去做好自己的事儿，用不着她们管的事情不要瞎管。

　　秦远随后几次再去，也都知道自己带好套儿。他在计生用品商店里看到了柯佳嬿说的那个品牌的安全套，他也知道了东西的本身也根本不像柯佳嬿说的那么贵。秦远买了一大盒，足足有二十个，他本想这些东西够他用到大学毕业的了，但是他完全没想到做这种事情也会上瘾，尤其像处在他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来说。秦远开始时还是每个月去找柯佳嬿玩儿一次，可后来，等到他上了大三以后，他就变成了每半个月都会去找柯佳嬿释放一次；大三下半个学期，他欲望的次数更加频繁，变成了每个星期都要去找柯佳嬿来一次……一次一百块钱，可是秦远每个月的生活费统共也没有多少钱，他又不敢找家里要，怕爹妈知道自己要了这么多钱就是为了去干这事儿。于是，秦远就去校外打工，他找了一个课余兼职的帮差，每个月总会有几百块钱的收入，虽然不多，但是秦远很满足。他把这些钱全都花费给了柯佳嬿，除了付给她每次来事儿时候的辛苦费之外，秦远也会给她偶尔买一些小玩意儿或者衣服，但都是不值钱的地摊儿货。柯佳嬿无所谓，只要秦远给买了，她就说喜欢。她也会穿会戴这些东西，但都是在秦远的面前。真要是遇见那些所谓的“大客户”，柯佳嬿还会有另一套装备，比较上档次，专门是用来应对那些人的。

　　玩儿了这么长的时间，每次柯佳嬿都要求秦远要戴套儿，说是为了彼此都好。有一回，秦远想尝试一下不戴套儿是什么感觉的，他听说那样来的会更刺激。他征求柯佳嬿的意见，问她可否这样去做。谁知，柯佳嬿听说之后，当即就骂了他：“少他妈废这话，告诉你，想玩儿就得乖乖给我套好，要不你就甭想和老娘睡。”秦远无奈，他没想到柯佳嬿会这么的反感，脑子里这样的想法只好作罢。可还是有一次，秦远就是想试试没有套儿会是怎么样的，他趁玩儿的正起兴，柯佳嬿闭上眼睛特别享受的时候，偷偷地把安全套给摘掉了，并且隐秘的藏了起来。柯佳嬿始终不知道，他也没敢告诉她。结果，那一回，两个人玩儿了一场“无套的游戏”。爽的自然是秦远，他没想到会是这么的刺激和来劲，他猜测柯佳嬿可能也会挺爽的，因为从她那多变而复杂的表情之中都能看的出来。刺激只是暂时的，过后的心有余悸会让秦远感到更难受。他怕这一次没戴套儿就真的出了事，怕是柯佳嬿因此怀了他的孩子。秦远每天在惶惶恐恐中生活，他不再给柯佳嬿打电话，他怕柯佳嬿会找他麻烦或者让他承担什么责任。可等了很久，柯佳嬿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反而是她主动联系到了他，问他为什么好几个星期都不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他说没有，并且很关切地询问起柯佳嬿。柯佳嬿笑，说自己哪会有什么事儿啊，每天照例还是会工作、挣钱、接活儿，过的挺充实的。秦远这才放了心，他知道了柯佳嬿没有因此受孕，他也不会承担起什么责任。他不知道柯佳嬿是早有先知，那次做完之后就吃了避孕药，还是一次“危险”过后真的引起不了什么恶劣的后果，他搞不懂，但是知道的答案就是她没事儿。往后他还是接着去找她，和她耍，但一次惊险的刺激已经让秦远吓破了胆，他不敢再这么做了，而是老老实实地戴起了该戴的东西，不想放肆。

　　临近毕业的一天晚上，秦远又去找了一次柯佳嬿。他去的时候，柯佳嬿正在陪一个脑袋上的头发都快掉光了的老男人喝着酒。老男人的脸上笑嘻嘻地望着她，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上乱摸，他把手慢慢移动到柯佳嬿的后背处，企图拉开她上衣后面的拉锁。但是，柯佳嬿好像早已察觉到了，她撩开了老男人的手，然后将头倚在他的大腿上，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他很坏。老男人听后只是笑，一种喜悦且很满足的笑。

　　秦远坐在不远处的一个酒桌前看着这一切，他喝着杯里的苏打水，鼻腔里不断地喘着粗气，他看不惯柯佳嬿对待别的男人的这副德行。男人都想女人只能对自己好，她们要是对别的男人也这么好，就会感到很来气。其实这跟女人看不惯自己的男友或老公帮助其余的漂亮女孩儿做事儿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在面对“第三者”外来人这个问题上，男人的机会显然会比女人多些，所以也就造成了社会上“小三儿”的角色都是一些阴险毒辣的坏女人的形象。如果一个男人，看到女人背着自己勾搭别的男人，他们心里的滋味儿也会不好受。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会明白，面对同样境遇的问题时，女人心里面的委屈和难过。

　　柯佳嬿没有注意到秦远来，她还是在陪着老男人喝酒。她的一个好姐妹看见了秦远。姐妹用手捅了捅柯佳嬿的大腿，向她示意了一下坐在前面酒桌前的秦远。这时候，她才刚看到他有来，但她还是没有动身，而是继续和老男人嬉皮笑脸、打打闹闹，让老男人得到最大的开心和满足。

　　几个小时以后，老男人醉的已经不行了，他被随行的几个朋友搀走了。柯佳嬿还没有醉，酒场上的交际花不是这么轻易就被撂倒的。等到老男人走了以后，她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喝了一杯服务员端来的冰水，清醒了一下自己的头脑。她起身转向秦远的方位，朝他走了过来。

　　“这么长时间不和我联系，去哪儿泡妞儿去了？”柯佳嬿坐在秦远对面的椅子上，问他。

　　“我去天津了，找了一个工作。”秦远喝了一口水。

　　“那怎么又回北京来了？混不下去了？”柯佳嬿问。

　　“不是。天津比北京好混。我回来为了拿毕业证，顺便来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柯佳嬿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秦远没说话，他低头玩着酒杯。

　　“还回天津吗？”柯佳嬿手里夹着烟，嘴里吐出一团团的烟雾。

　　“回。领完毕业证就走，我是跟公司请假来的。”秦远说道，“刚才那个老头儿是谁啊？”

　　“哪个啊？”柯佳嬿装傻。

　　“就是和你一块儿喝酒那个，你还趴人家怀里。”秦远说这话时有些吃醋。

　　“哦，那就是我的‘钱包’。我也得挣钱生活啊，不可能天天干待着。仗着这爷们儿还不错，出手挺大方的，一晚上就给两千，老娘就陪他玩儿玩儿。”在金钱的诱惑下，柯佳嬿无从选择。

　　“下回别和这种人玩儿了，看着就恶心。”秦远说了一句。

　　“不和他玩儿，你给我钱啊。再说了，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他给的不少，我就陪他逢场做戏。他要是真的想睡我，那还得看……”

　　“得看什么？”秦远问。

　　“得看他能不能给的更多。要是睡我一晚上，就给我加一千块钱，老娘才不和他睡呢；要是能多给点儿，涨到五千，勉强能够接受。”秦远感觉柯佳嬿已经掉进了钱眼儿里。

　　“你上这儿来不只是看我这么简单吧？”柯佳嬿问他。

　　秦远听后笑了笑，接着又喝了一口水。

　　“哼，你小子来的还挺巧，正巧今天晚上我没活儿，走吧。”柯佳嬿掐灭了手里的烟，准备离开。

　　两个人之间干什么已经可以心领神会了。柯佳嬿一起身，秦远就知道今下来就要干什么。他随同柯佳嬿又来到了之前经常来的那家足疗店。老地方，一切装潢都没改变，只是屋内那些小姐妹的容貌换了不少。好多都是新面孔，秦远不太认识。她们照例还是称呼柯佳嬿为小嬿姐，她也像之前一样，对她们不冷不热，说不上关心，也谈不上反感。

　　“这些人不是之前那些人吗？好多我都不认识。”秦远随着柯佳嬿走进2号房间，他问她。

　　“是啊，有几个人回老家了，觉得在这儿也挣不上什么钱，有几个姿色好一点儿的自立门户了。”柯佳嬿一边脱去高跟鞋，一边对秦远说道。

　　“那她们都是你从哪儿找来的？”

　　“老家，还有自己主动上门儿应聘的。为了生存和挣钱，她们什么都愿意干。”柯佳嬿开始更换服装。

　　秦远也没闲着。他脱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把它们扔到地下，转身走到柯佳嬿的床边。他想上床，却被柯佳嬿拉住了。

　　“你也太着急了吧，我还没准备好了。”柯佳嬿正用手在后背处摸索着内衣的拉钩，“去，把套儿先套上。”

　　“我都好久没碰你了，就让我先满足一下吧，一会儿再说。”秦远没听她的话，而是如同猛兽一般把柯佳嬿扑倒在了床上。他开始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从脖颈到小腹，一丝也不放过。

　　时间已经流逝了两个小时，他和柯佳嬿一次剧烈的运动刚刚结束。他们俩都有点儿累了。柯佳嬿照旧躺在床的里侧，秦远躺在外面保护着她。他的手怀抱着柯佳嬿的腰，大腿压着她的腿。他口中吹着微弱的气息，柯佳嬿脑后的头发可以感受到微微的热风。

　　“还玩儿吗？”柯佳嬿问他。

　　“歇会儿，一会儿再说。”秦远微闭着眼睛说道。

　　柯佳嬿没说话，她安静地躺在那儿。

　　“和你商量个事儿。”秦远说。

　　“什么事儿。”

　　“做我女朋友吧？”

　　秦远的问题让柯佳嬿有些吃惊。她原以为，秦远就和那些好色的男人们一样，玩儿过以后就走，谁也不认识谁，以后想来了，再去找她；她没有想到秦远会和她提出这个要求。她把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秦远的脸庞：“干嘛，你想永远占有我啊？我又不是属于你的。”

　　“不是。从第一次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