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七十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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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七十一变-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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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时间满屋子只剩下黑发男人的狂笑声,象是看到什么笑话一样,嘴角咧到快耳根,皱纹都多出来好几道,也幸亏相貌硬朗,不然衬着眼角那道半圆伤疤,不知要如何狰狞。

    过了好一会儿,黑发男人才意犹未尽的歇了笑声,又开口说道,“小丫头,男人喝酒很正常,你父亲和我快十年没见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男人眼神古怪的打量我几下,随即转开视线,“杜兰德,我记得你没结婚吧?哪里冒出来这么个女儿?不会是抢的吧?”

    “卡普!”被质疑的人恼羞成怒。

    我一掌按在身边坐的人肩上,把他眼见要炸毛的吼声压回去,然后低头,柔声说道,“男人喝酒是很正常,可我记得今天…”

    隐去会叫他脸皮一抽的实情,我抿抿嘴角,想了想才接着说道,“我去准备茶水,您和客人继续聊。”说完也不管别的转身就朝厨房走,预备去弄个热茶招待客人。

    客厅里安静一会儿又开始说起话来,音量最大的仍是那位被唤作‘卡普’的黑发男人,似乎在嘲笑,间或掺杂一道耳生的声音,是在劝慰卡普不要笑得太过分?

    我叹了口气,打开储物柜柜门取出茶具和前些天带回来的茶叶,黑发男人其实说得没错,喝酒没什么,况且是故友重逢。

    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今晚的客人和老头子交情不浅,既然是近十年没见的好基友,把酒言欢什么的不要太正常。

    可是老头子身体不好,今天我又带他去过医院,一系列诊疗下来,医生严令戒酒,为避免肝脏负担太重。

    戒酒令其实每个医生都叮嘱过,老头子却不爱听。

    他酗酒如命,有时候我也没办法管他,直到今天,那医生说,再喝下去恐怕恶化速度会比预估的快上许多,我这才严苛起来。

    马林弗德海军医院几次诊断的结果,和之前那些医院一样,都是不容乐观,可…没到最后我却怎么也不肯甘心。

    ………

    嘶——指尖传来的滚烫刺痛,惊回我跑到九霄云外的意识,低头一看却是没留神茶壶里的水灌多了,此刻沸水沿着壶口溢出,顺便烫了扶着它的爪子。

    接着又一番整理,最后我端了茶盘慢腾腾走出厨房,打算拿廉价茶叶替代美酒,让客厅里三位继续愉快聊天。

    既然是老朋友老交情,久别重逢难免话多,虽说我不太愿意老头子心情亢奋了等下要跟朋友联床夜话,可是我眼瞅着那位‘卡普’…

    似乎有可能帮得上忙?

    老头子性情狷介只生怕麻烦别人,回到马林弗德也不肯和故友联络,对我来说,他那些目前仍旧在职的朋友,很是一些资源。

    若不是因为一点渺茫希望,我不会闹着老头子离开故乡远赴此地,长途跋涉对老人身体实在有伤害,可我没办法,如果那个猜测属实,走得远远的反而才有生机。

    束手无策是极令人消沉的一件事,更可恨的是我必须保持缄默,或许老头子察觉到些什么,毕竟他军队出身,即便是退休警戒性也不见得消失。

    我无法据实相告,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我必须冒险。

    从三年前醒来开始,我和老头子就相依为命,他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如果为他,无论什么我都会去做,并且毫不犹豫。
第二章
    第二章同窗的你

    一早起来先准备好早餐,接着我就跑去庭院里浇花。

    庭院是几家共用,我征得其他两户人家同意在一角整出空地,摆满用瓦盆种植的花。

    它们都出自老头子的故乡,离开时我带了种子和当地一些土壤,搭乘邮轮长途跋涉期间,种子陆续发芽,旅途颠簸也没有影响它们的生长。

    到现在这些生长期短暂的植物似乎适应了马林弗德气候,长势越发旺盛,有几株枝桠间结出小小花苞,眼看着不久就会开花。

    提着铁壶一盆盆浇完水,接着,我弯下腰细细的观察这些植株。

    清晨的马林弗德空气很好,临近海洋的缘故风里挟着几丝湿润,太阳出来之前柔和天光映衬下一盆盆植株茵绒绒的,叶芽理直气壮地攀附着插/在盆中央的支杆,偶尔几株靠得近了枝蔓缠绕,看上去拥挤热闹。

    只是…它们大部分没有颜色,不,或者说它们象水色夜凉的月光,晨风拂过带起枝蔓摇曳,薄软清弱如同绢绸质地。

    听到身后由远及近的沉稳脚步声,我收回翻检叶片的手,起身,拍拍尘土,略略侧首,对着走到身边的人微笑,“日安,先生。”

    从庭院外边进来,一大早拜访别人家的是昨日另外那位略年轻的男人,比起昨晚的随意,今早他一身西装革履,雪白制式披风,宽檐礼帽,正式又严谨。

    另外他身后跟了两个年轻人,衬衣长裤,标准的海军士兵装束。

    “日安,千岁小姐。”对方回以温和微笑,说话间四下看了看,随后露出几丝略显局促的神色,顿了顿又说道,“我是阿多斯,卡普中将的副官。”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我想了想就告诉他,“卡普先生昨晚睡在客房,现在差不多…”应该醒了?或者还没有?

    昨晚那位卡普先生和老头子果然过于兴奋,大半夜还不肯休息,我犯困了等不及自己去睡,等早上起来发现客房被征用,只是不晓得那两人昨天是不是通宵。

    然后说到这个…

    我上下打量阿多斯先生一眼,果不出所料的看到他手上拿了一个包。

    ………

    察觉我的目光,副官先生笑了笑,语调有些尴尬(==)的说,“是卡普先生的外衣,昨天失礼了。”

    说完他回过身,招来等在几米开外的两位年轻海兵其中一位,把手里的物件交给对方,低声嘱咐几句,那士兵领命而去,随后他才又回过脸来。

    “今早有个会议,实在是失礼了。”他边说边抬手按了按帽檐。

    我大概知道这位先生反反复复的词不达意是个怎么回事,昨儿卡普先生一身小黄鸡衬衣沙滩裤上别人家做客,顺便歇下,今早副官先生就苦命的来叫起,还必须带衣服。

    遇到那等热情奔放不拘小节的上司,副官先生各种话都说不利索也是情有可原的嗯~

    心里默默远目几秒钟,我扯了扯嘴角,“阿多斯先生太客气了,卡普先生是家父的朋友。”

    说完我就闭起嘴,然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我这人讨厌麻烦,更讨厌人际关系,很久以前没成为‘光荣穿越人’的时候我就死宅,到现在一穿再穿了我还是忍不住想宅死。

    可惜注定不能关在家里长霉,虽说那是我至高理想来着,为了让老头子长命百岁,家里蹲的理想必须再议。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人无中生有的热络,自来熟什么的真心困难啊喂!

    ………

    现场就这样静默下来。

    隔了好一会儿,阿多斯副官先生象是找到话题,他朝前走几步,倾身去看那些盆栽,一边说道,“这些是千岁小姐的?”

    细细看了许久,副官先生直起身,神色间带出些讶异,“整株植物都是白色的,似乎…”

    “是的。”见状我跟着站到他边上,蹲下去,拿手抚过就近一盆植株枝叶,低声道,“它们来自家父的故乡。”

    “我记得,杜兰德。斯科特先生出身北海的弗雷凡斯吧?”尾音虽然用的是疑问音调,他的语气却是恍悟,“人称'白色城镇'的国家。”

    “您记性真好。”我垂下眼帘,慢吞吞地点点头,“这些植物是白镇特产,想必阿多斯先生也知道,那里的土地植物都洁白无瑕。”

    而导致这种叫我叹为观止的奇特景观,原因却是弗雷凡斯地下的珀铅矿产。

    收回附着在叶片上的手,我起身,对着后方疾步走来的黑发男人点头,“卡普先生。”

    换掉昨晚那身夏威夷沙滩风装束,藏蓝西装,制式披风的卡普先生看起来英武得很,并且人未到声先至,“从楼上看下来,这些玩意也不是全白啊~”

    不知为什么能把方才我和副官先生的谈话全部听进去的卡普先生,一手点在庭院一角这些盆栽上,“除了最前边两排,后边的颜色层层加深,是我眼神不好看花了?”

    我隐晦的抽了抽嘴角,对黑发男人莫名的发问表示不知作何表示。

    考虑几秒钟,我抬高视线对上一脸正色的黑发男人,说道,“因为故乡土壤不够,我带的种子生长期很短,从发芽到开花结籽只需要两个月。”

    “除了前两排,其它盆栽的泥土我掺进沿途经过的其它岛屿土壤,弗雷凡斯出发抵达马林弗德,路途耗费几个月,到现在它们已经间隔好几代。”

    “因为土质的缘故,它们恢复原本该有的样子。”

    ………

    这些类似我原本生活世界牵牛属,别称‘朝颜’的植物,这个世界分布同样广泛,可只有在弗雷凡斯当地,它们才会长成如此,新雪一样的白色。

    离开老头子故乡搭船前来马林弗德途中,我在培育种子过程中刻意更换土壤比例,一代代繁衍下来,到如今,比例不同长出的植物果然有变化。

    除了完全由白镇土壤养育的那些,其它的植物后代陆续产生叶绿素。

    这样的结果…

    “不知道卡普先生听说过没有…”

    等对方的眼神从盆栽那里移过来,我故作无意的笑了笑,接着往下说,“南海有一种极美味的甜橙,果香四溢,汁多味美,可惜的是那种植物只生长在特定岛屿,一旦移植,结出来的果子就酸涩不堪。”

    所谓‘淮南橘淮北枳’,弗雷凡斯生长的全白植物,离开白色城镇那片土地会渐渐恢复,而那里的人…想来…

    “有时候人体健康也会因为环境发生变化。”我意味深长的添了一句。

    我不是科学家无法做出权威判断,更无法确切说点什么,只能隐晦提醒,至于…有没有效果,亦或者海军高层会不会对此有所察觉,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那是一整个国家,凭我一个人能做什么?如果不是老头子的身体突然垮掉,我慌了手脚极力追查,根本想不到原因竟那样可怕。

    一年来我看过老头子所有检查报告,包括两个月前抵达马林弗德,借用老头子的名义申请调阅他在职时所有医疗档案,十年前他退休为止身体都还算健康,早年军旅生涯留下的旧伤不算,五脏六腑却绝对不会出现病变。

    十年不到时间,体质算很好的人内脏急速衰竭,除了中毒,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在弗雷凡斯生活三年,我和老头子相依为命,既然不可能是饮食出现问题,根源自然就在环境上,更何况白镇地貌那般诡异。

    我能做的只是尽力游说老头子离开,至于那片土地的其他人。

    毕竟故土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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