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妃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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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妃 (完结)-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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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沅……”男人终于出声,伸手去摸少女的脸,却只触到一片濡湿,黑暗中没有光亮,少女哭得哽咽,她用双手遮住眼睛,温热的泪水却透过她的指缝渗出来:“每个初一阿沅见了哥哥之后,就会等着下个初一……如果哥哥不再来看阿沅,那阿沅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对哥哥来说,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比阿沅重要,可是,对阿沅来说,只有哥哥最重要……”

    男人沉默着将少女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叹道:“阿沅,哥哥希望你开心,快乐,永远不要再哭。”

    少女摇头:“如果没有哥哥在我身边,我要快乐和开心做什么呢?我就再也没有开心和快乐了。”

    男人一动也不动。

    “哥哥,我曾经想,如果我有一个爱人,我一定要把心里想的都告诉他,我想哭就哭,想笑就大声地笑,如果他也爱着我,他肯定会心疼,他肯定会舍不得离开我,哥哥,你难道就没有舍不得阿沅么?”少女抬起头,黑暗中望向男人的眼睛。

    男人也正在凝视着她,他苍白的脸色在暗夜中看不分明,可是他却淡淡笑起来:“哥哥舍不得阿沅。”

    少女终于得到了一句鼓励,泪眼朦胧中跪坐在榻上,她吸了吸鼻子,又问:“那哥哥爱着阿沅么?”她需要通过问,来获得更多的安全感。

    “嗯。”男人应了一声,轻飘飘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真实,像是怕诺言太重一声轻应负担不起似的。

    男人的声音刚刚落下,唇上便是一热,少女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她环住男人的脖子,把自己的唇送上去,把自己的所有都送上去……

    魅惑的暗夜,挚爱的少女主动缠绵,任男人再怎么能忍,也再控制不住压抑已久的情潮……气息紊乱中,男人吻着少女的耳际,嗓音沙哑低沉:“阿沅,你长大了……”他越来越难拒绝她。

    少女仰着头,在男人身下低低地吟哦,双臂却将男人抱得更紧,她满面潮红地喘息:“恩,哥哥,他们说如果阿沅把自己送给哥哥,哥哥就不会离开,他们说的果然是对的……”

    听了这话,男人的身子微微一顿,又轻怜蜜爱般地动作起来,他深深吮着少女白皙光滑的脖颈,叹道:“阿沅,哥哥不在的话,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听他们的话。”

    “我没有听他们的话……嗯,我只是……想让哥哥高兴。”少女睁开迷离的双眼,“哥哥,你不开心了么?”

    男人抱紧她,吻上她的锁骨:“不,哥哥很高兴。”高兴中又夹着深深的无奈,三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他还能陪在她身边多久?如果不能许她长久,为什么要留给她更多更深的牵挂?可是,他从来无法拒绝她。

    “哥哥,每个月……来看阿沅两次好不好?一个月三十天,哥哥只用两天来陪阿沅,其余的时间哥哥就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每个初一阿沅见了哥哥之后,就会等着下个初一……如果哥哥不再来看阿沅,那阿沅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对哥哥来说,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比阿沅重要,可是,对阿沅来说,只有哥哥最重要……”

    想起少女刚刚那怯怯的商量,心里的痛一阵强似一阵,两次,一次,一天,半天,一会儿……他的小姑娘一退再退,只希望他不要忘了她,不要不去看她……

    怎么能忘得掉?他怎么会舍得?

    男人忽地抱紧身下的少女,喘息着贴在她耳边道:“阿沅,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我会来看你,其余时候,不要再等我,知道么?”


第148章

  “哥哥,你真好!”少女欣喜不已。

    “阿沅,答应哥哥,你要快乐,每一天都要快乐,不要再哭。”男人低头,抵住少女的额。

    “好。阿沅答应哥哥。”少女闭上眼睛。

    “阿沅乖。”男人微笑起来,吻了吻她额前的发。

    枕着男人的手臂睡在他的怀里,少女却舍不得真的睡着……

    这一生,有没有一个人始终把你放在手心里捧?不管遇到什么危险、痛楚,只要有他在,永远不需要担心。他总是确定地告诉你,他爱着你,他答应了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就算天再黑,他说来就一定会来的。所以,把自己交给他,任何时候都不用害怕。

    她不记得任何过去,她的所有记忆从大漠残阳中哥哥的笑脸开始,她只记得,他叫修言,她叫沅芷,他送给她一只猎鹰,叫一枝花,他送她一个家,叫风息谷,这里,开满了美丽的鸢尾花……

    天微微亮,少女仍旧在榻上熟睡,男人却已经起身走出了风息谷底,他的步子缓慢从容,还是一身朴素飘逸的青衫,清晨的风吹过来,鸢尾花海随风漾起一波一波的浪,也吹得男人好似随时可能羽化仙去。

    不一会儿,从花海那头走来一位雪白衣衫的女子,站在男人身后,微微躬身道:“主人,沅芷还没有醒,是不是现在就动手?”

    男人的眉头始终微蹙,闻言,良久才答道:“再等一等吧。”

    白衣女子沉默半晌,又道:“主人,恕飞烟多嘴,沅芷已经长大,生老病死这些事她本来就该了解,主人能护她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倘若有一日她想起被逼着忘却的过往,会是怎样剜心剔骨的痛?到那时候,谁还能护得了她?”

    男人如墨的长发被风吹起,周身寒气越来越重,他低低地叹:“难道……要让她看着我永远离开么?她会哭……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忘记我,在这风息谷里找一个会对她好,会一辈子陪着她的人……”

    白衣女子蹙紧眉头,主人从不对人说这么多的话,现在说的一切倒像在自言自语。她欲言又止地问:“如果这样,主人就会放心了么?”

    男人不再答,沉默如风息谷底的暗流。

    怎么会放心呢?他永远都不会放心。如果他的小姑娘不能由他亲手照顾,他如何能放心?只要一想到她会忘记他,会爱上另一个人,她再不会叫他哥哥,他的心就嫉妒得发狂,昨夜,他一遍一遍地要她,在她年轻健康的身体上烙下自己持久的印记,甚至带着扭曲的心态想要把她一点一点吞入腹中,只有这样,他才永远不会失去她。

    他是个多么自私的男人,又想让他的小姑娘幸福快乐,又害怕她真的会忘记他,所以,他把计划一拖再拖,迟迟不肯给她服下“红颜未老”……

    “主人,鸣沙和馨儿还在为您寻找续命的药引子,并不是毫无希望,请主人保重身体。”白衣女子见他久久不说话,只好叹道。

    男人负手望着眼前的花海,苦涩漫过唇边:“不可能找得到了。”

    三年前,风息谷神医火肃过世,敦煌卷轴里的秘术从此再无人知晓,小女孩的毒便靠着男人的心头血一点一点溶蚀,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喂之以心头之血,小女孩完全恢复了健康,男人却已油尽灯枯,再无力回天。

    这两年来,他日日在药酒中浸泡,靠剧毒的药物续命,每月只换得一天与小女孩相见,倘若不是有这一个信念支撑,他想必早就已经熬不过去。

    “哥哥!”少女出了风息谷底时,外面已经不见了男人的影子,她站在茫茫的花海之前,紧紧地咬着下唇,硬生生地把将出的眼泪都逼了回去。

    哥哥说,不要再哭。

    两年来,每个月只能和哥哥见一次面,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快得她怎么抓都抓不住。突然想起昨夜哥哥曾答应她,以后每个月会来看她两次,少女笑起来,回过身看向横在那里的湍急的水流,哥哥在水流的那一头,她知道。

    哥哥说他一直在看着她,不管阿沅做什么他都知道,所以,她要听话。

    少女沿着花海中的小路出谷,她听哥哥的话,不吵不闹,更重要的是,她要让哥哥高兴。

    瀚海城中住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人,他们的外貌打扮也许很不起眼,可是个个深藏不露,而瀚海城中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入瀚海城,必须有自保的能力,必须拥有做杀手的资格……

    这里的每个人,走出去便是绝顶的杀手。

    然而,沅芷除外。

    她从来不需要参加任何的格斗,她拥有瀚海城的一切特权,有人用高位用力量为她筑起了一个无忧的乐土,她额前缀着的红宝石是瀚海城的至宝“瀚海之心”,人们见了它都会自动退让三分。

    起初,少女并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一个同龄的女孩不小心说漏了嘴,她才明白过来,那个女孩的语气是恭敬的,可是仍旧带着些许疑惑和不满,她在不满她凭什么可以得到“瀚海之心”,明明她这么地不起眼。

    是啊,没有哥哥,她是这么地不起眼。

    瀚海城只有一个主街道,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认识的,大家相安无事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如果要出城,必须要拿到城主的放行令。这一日少女刚刚走出风息谷,便被人拦在了主街口,那人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低声问道:“小姑娘,请问风息谷怎么走?”


第149章

    少女微微眯起眼睛,忽地动作极快地扣住男人的手腕,不过眨眼的功夫,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抵在了男人的喉咙上,她的声音再也不稚嫩,甚至危险的意味很重,沉声喝道:“你是谁?是怎么混进瀚海城的?”

    那男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看着面前少女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很快便聚集了大片的居民,都惊诧地看着少女无情的眼眸,她平日里多么无辜无害,人人都以为她手无缚鸡之力,才需要“逆天”的刻意保护。

    “瀚海城的人不会不认识我,你究竟是谁?没有得到通行令,你是怎么进来的?快说!”少女将匕首抵进了几分,男人的脖颈上渗出一丝血痕来。

    那头戴斗笠的男人不躲不避,仍旧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少女的面容,忽地开口,嗓音沙哑带着颤抖:“小、小七?是你?”

    少女眉头牵起,面上却无动于衷,她往后退了一步,却仍旧没有松开匕首,冷声道:“不说也可以,待会儿会有办法让你说的!”

    此时,刚好有马蹄声跃进城门,瞥见马上的那抹红色,少女微笑起来:“馨儿姐姐!”

    贺兰馨儿勒住缰绳,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身绯色衣衫的少女,淡淡弯起唇角:“沅芷,有事么?”

    瀚海城的城主贺兰馨儿,只对三个人温和,一个是“逆天”,一个便是沅芷,那第三个人至今毫无消息。

    “这个人擅闯瀚海,就交由馨儿姐姐处置了!”少女利索地收了匕首,藏进了袖中。

    贺兰馨儿早已瞧见那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奇怪的是,他也正在望着她,他的皮肤干燥,头发蓬乱,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很是狰狞恐怖,可是他的手在颤抖,良久才道:“你就是馨儿?”

    贺兰馨儿蹙起眉头:“我们认识?”

    那人咧开嘴,似笑似哭,他问:“你知道哑奴么?”

    贺兰馨儿瞪大了眼睛,忽地拔出长剑抵在了那人胸口处,喝问道:“他在哪里?你是谁!”

    那人不答,哆嗦着手取出一样东西递了过去:“他让我把这个送来风息谷,大概是交给你的吧。我找了三年,总算找到了这里……”

    为了一个承诺,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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