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望了眼前面的青山:“我总有十之一二把握不住的时候……原因不在我这儿,而在你身上,因你受了惊吓,小芳小华才提前出生,你身子虽好了,却落个极难受孕的毛病,只怕……”
“只怕什么?”难道不是血虚什么的?
“只怕终身再难有孕。”沈澈颇为费力道。
两人沉默走了很长一段,沈澈突然拉住她:“那日你受我惊吓破了水,是我……也罢,小芳小华你都带走罢。”
啊——何雅有些转不过来弯。
沈澈低头一笑:“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虽然我在府内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但圣上昔日怜我,送过几个给我,底下也有人孝敬,在与你成亲之前,我已经有了两儿一女。如今,你何家已成反贼,小芳小华总归身世不好……”
他还未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何雅眼瞪得圆圆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胸腔里要爆炸的怒气。
她完全没有去想心里面那是什么感觉,只想撕了眼前这个人!
沈澈捂着脸,脸上出现一缕厌烦:“怎么?只需你放火,不许我点灯,本来看你有几分姿色,是个尤物,我还有些舍不得,哪知你水性杨花,要把绿油油的帽子给爷戴,爷可不愿养别人的杂种!”
别人的杂种?何雅走近了一步,沈澈见她架势,竟生出惧意,拔出短剑挡在身前:“何氏,你冷静些,反正你要去寻你那老相好,今后我爱抬谁就抬谁,唔,周扬脸是差点,身段还行,比你高,到了床上……”
他话说到这儿,何雅已经动上了手,分明比他低一个头,手上劲儿可不小,沈澈一个没拿稳,手腕竟被她给转过去,一声惊呼,何雅低头一看,那柄剑闪着冷光插在沈澈的肚子上。
她两手都是血,不由后退一步,沈澈步履踉跄,眼中都是不可置信,指着她道:“何、何、何……”
突然骨碌碌地滚下去了,原来两人刚行到山腰,后面是个陡坡,何雅有些茫然地看着沈澈皮球一样滚了下去,撞到一块石头上弹了回来,又滚下去,到那石头边儿停下了。
何雅追到那石头边,沈澈面朝下趴着,身下流出一滩血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烈日当空,何雅浑身有如冰窖,猛然间一阵锥心刺痛,身不由己扑在沈澈身上,两人点点滴滴一齐涌现在脑中,却与先前憎恶厌烦之感完全不同,有的只有心碎、后悔还有刚才他说的那些是个什么玩意的愤怒。
可任凭她千呼万唤,沈澈毫无回应,最后连那点愤怒都没有了,她坐在沈澈只剩下无尽的眼泪。
不知何处递来一条帕子,固执地晃在她面前,何雅木然地接了过去,木然地攥在手里,木然地……猛地睁大眼睛,眨眼、眨眼。
面前有个人,很随意地拔掉肚子上剑,又拔了一把草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她傻不拉几地还在流泪。
“王八蛋……”她刚说了这三个字,情绪一下发生逆转,心头难以置信地涌上来一层对这人极度的反感。
沈澈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面容肃穆起来,何雅此时已经后退,脸上泛出冷光,只不过眼里很明显的出现了怀疑。
不消沈澈再说什么,她自己已经意识到了,或许她一直都有怀疑,不过却被那种反感厌恶给遮住了,因沈澈这么一装死,方才大段时间的清醒暴露出来,此刻,何雅一会儿抱着头,一会儿仔细去看沈澈,急得沈澈站在她旁边,想靠近又不敢,想说话又怕惊了她,却见这一会儿功夫,烈日炎炎下,她连身上的被单都湿了。
“雅雅,你先停下,不管……”他刚说到这儿,就见何雅一头向前栽去,慌得他连忙抱住。
这可真是……沈澈断然不会承认自己出手狠了点儿。
沈澈望着怀里沉睡的容颜有些无奈,不知道她醒了之后会是什么样,万一还是……他抿了抿唇,将她鬓前散乱的头发收拾到耳朵后面,亏得是个醋坛子,要不还使不了这招……想到这儿他视线倒是坚定起来。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没事多刺激刺激,搞不好就好了。
(沉睡的何雅:……后妈,你放过我吧o(n_n)o~)
何雅醒来着实给了沈澈一个惊喜,虽然那个惊喜是以半个耳光开始。
为何是半个耳光,乃是虽有扇的动作,却没扇的力气。
不过审问不失本色,一句:“你什么时候有了两儿一女?”沈澈知道她是醒过来了。
刚问道“你和我第一次时弄了半天也没进去最后还是我……”这儿时,出状况了。
何雅又昏过去了。(未完待续)
186 野外生存之调教嫩妻
沈澈推开她,从怀里取出一物扔在她脸上:“穿上!”
竟是她方才洗澡时脱下的里衫!上下都有,何雅气呼呼的有了力气,又问沈澈:“还有吗?”
沈澈瞧也不瞧她,继续往前走:“别耍花样,否则叫你再也见不到孩子。”
沈澈果然捏住了她死穴,何雅穿好里衫,又将床单裹上,总比刚才好多了,忍着疼跟上,但双足不多时便疼得火烧一样,怎么也走不快。
沈澈见她停下歇脚,走过来道:“怎么?故意在这儿的等你那老相好?”
何雅气极:“沈澈,不用你这么侮辱我,我就算不想和你在一块了也是光明磊落的,我答应了要伺候你到伤好就一定会做到!”
沈澈阴阳怪气道:“喔,你光明磊落地要再成一次亲,也不找人告诉我一声,怕我不给面子去喝喜酒啊?”
何雅说不出话来,沈澈从怀里取出一双鞋子丢在她面前。
可不是她的鞋子!
何雅还想看看他有什么东西,沈澈却没了耐心,拖着她顺着山坡往下,此时天际微明,可见一条小溪潺潺流动。
“下去,我们从那小溪里走。”
时值盛夏,山谷中多有湿气,又是清晨,何雅不免裹紧床单,沈澈在前,回头见她小心拎着鞋子,露出的一双玉足早已血迹斑斑,眼眸一沉,便唤她过来扶着他,何雅不敢不从,待她过去之后,沈澈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压得她几乎跪在水里。好不容易挺直了腰,却听沈澈道:“那乌木风豢养了许多恶犬,我怕他追踪而至。”
竟像是解释,犯不着吧?他声音近在耳畔,身上热意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何雅一瞬间觉得温暖至极,不过这感觉一闪而逝。反弹似的想离他远点。却被他牢牢挟持着,但这一点儿异常,却让她生出一缕疑惑。
沈澈强制揽住她顺溪而上。
幸好走在水中。她磨破的脚才没那么难受,但时间长了,也着实泡得吓人,好在沈澈似乎有了点儿人性。会及时让她休息一下,自己便将那顺手捉的鱼剥皮去鳞。切成薄片给她食用。
到了晚上,经过两条蛇的恐吓之后,何雅再不情愿也尽量挨着沈澈坐下。
如此过了三日,连何雅都能肯定再不会有人追来了。沈澈才寻了个山洞安置下来,何雅此时颇为后悔,这样看来不知何时能再回去。且看他一路精力十足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受伤很重。她这想法刚出现在脑中,突听噗通一声,正在烤鱼的沈澈一头栽倒在地。
何雅吓了一跳,试探着将他翻了过来,只见他面如火烧,伸手一探,额头烫得惊人,再扒开他前襟,只见伤口边上都变了颜色,还散发着一股腐肉气息,显然是感染了。
何雅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担心,他若真是死了,小芳小华可都归她了,但……怎么突然想到他要死……她心里怎么不太好受?理智总归占了上风,况且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这种感染,若是高烧不退,又没有有效的抗生素,十有**要交待在这儿。
这不过是片刻间的想法,何雅立即着急起来,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去找大夫?手忙脚乱地先撕了他一块衣襟弄些溪水冰在额头,又检查他身上东西,短剑匕首倒是找到几把,可惜就是不见伤药,这会儿才感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越想越怕,他要真死了,对着个死人……关键时候,只能仔细回忆两世所学,抱着试试的态度在山坡溪谷转了几圈,还真给她找到一些有退烧消炎功效的草药。
找到这些草药后她镇定起来,生了一堆火,将那短剑在火上燎过,将他前襟扯到最大,再将那床单放到一边,预备如果他疼醒就塞住他嘴,这才下手将去剜他伤口腐肉。
许是多年没有动手,何雅手有些抖,自己看着都感觉很疼,沈澈竟是没有醒来,这也正好,却也说明他严重到了什么程度,何雅不敢耽误,将那几株有止血生肌功效的草药嚼碎了吐在他伤口处,又觉不够,复又再度去寻。他胸上伤口倒还好,可这些有退烧功效的草药就没办法熬煮了,何雅无奈,照旧搁自己嘴里咬碎了塞他嘴里,但沈澈毫无知觉,根本没有咽的动作,何雅只得和了溪水咬成糊糊口对口压住他舌头硬灌下去,她本极郁闷,但一切完毕瞧见他苍白沉睡的容颜,心头竟升起一丝诡异的感觉,这感觉竟好像是……很甜?
她忙拧了一下自己脸,让自己正常点,再度出去浸湿衣襟,预备给他换头上那块,白天还好,何雅还敢出去,那溪流离得并不远,到了晚上,虽然她小心地将沈澈挪回了山洞,但时不时的一两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叫声,吓得她脚都软了。
好在后半夜,竟下起雨来,这么一来,便不用出去弄水了,但何雅发现沈澈在不停地发颤,何雅瞧了一会儿,忍痛把披着的床单给解了下来,叠成两层将他从脚到脖子裹好。
沈澈被水滴声唤醒,盯着昏暗的洞顶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这一想起来立即想起何雅,莫不是趁机跑了?
他一着急,立即起身,这才发现头上叠成长条的衣襟和身上裹着的床单,然后……他看到洞口处靠着石壁蹲着一个人。
虽然光线很暗,她也只是背对着他蹲着,还是能看到她线条优美的腰线和弧形完美的……臀,那会儿还看到她那红衣就觉得碍眼,故意不拿给她,此时倒觉得很好,又薄又美。
沈澈忍不住一声轻笑,何雅似乎听到了动静,胳膊动了动,然后回过头来,沈澈表情有些凝固,她一张脸到脖子上都贴满了树叶,后颈也有,方才光顾着看下面了,没注意到。
“脸上怎么粘那么多树叶?”沈澈问。
“有蚊子……”
沈澈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一时间心里云消雾散一般,瞧着她柔声道:““过来我看。”
何雅抬腿之际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拒绝,他是个病人,是个病人。她不但走过去了,还蹲了下来。
沈澈揪掉树叶,果然见她脸上脖子上都是一个个的大包,低头在每一个大包上都亲了一下。
“别亲,丑死了。”何雅怔住,她居然说的是这句话,她不是想说“我烦你,讨厌你”么,此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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