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姐，有虾仁吃哦，婉姐姐要是不吃就被明鸾一个人吃光光了哦！”戚明鸾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看见楚婉亲切得不行，笑得比花儿还欢乐。婉姐姐啊您说的太好了，陌蓝那小子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楚掌柜。”陌蓝嘿嘿的尴尬一笑，回身看了看依旧美得能亮瞎人眼的楚婉，这辈子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人，还是上辈子欠下的债，怎么尽是被女子压得无力还击，小时候是楚婉，楚婉一家遭难没了音讯后来又遇上命中的小娘子，现在倒好，这世界上能肆无忌惮的欺负他的女子到齐了，他的日子还怎么过。“我与楚掌柜也算相识，别这么不待见我嘛。”
“是啊，是相识。”楚婉进了来后，笑着点头与戚老夫人之间算是打过了招呼，清溪与银杏一起又在饭桌边加了椅子与餐具。“不过方才光看陌掌柜的背影，我还真没认出来呢，平日里陌掌柜从来只穿墨蓝色，今个儿这颜色瞧着新鲜得很呢。”
“婉姐姐，这颜色叫……叫屎黄色！”戚明鸾的嘴里塞满了还来不及嚼的虾仁，所以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有种恨恨的感觉。
“咳咳……小七，嘴里吃着东西别说那么多话，呛着噎着了怎么好。”戚老夫人才是那个差点呛到的人，小孙女儿真是越大越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什么屎黄色，染坊的色板上有这种颜色么，还是自己太过宠她宠到没了规矩了。
“说起来我之前在外头散步的时候，听说宫里头前阵子新进了一批布料，其中大部分被孙皇后赏给了新官上任的孙大人，陌掌柜这身衣服，是从哪儿来的？”
楚婉兰花指一翘，先尝了一口温温的汤，看见在小明鸾面前缩头缩脑的陌蓝，就让她心里有种上去欺负欺负的冲动，一个二十多岁的陌蓝，对十岁的戚明鸾钟情，这么好玩的事情 ；没她掺合怎么行。
至于这身衣服怎么来的，楚婉其实是清楚的，不说跟银杏交换过消息，就说之前刚拿到的传书，孙妙青送衣服给陌蓝这件事情要是说出来，不是正好试探试探小明鸾的心思么，所以啊陌蓝，这是你楚姐姐在帮你知不知道。
“这、这是昨晚上孙大人家的家丁送来的。”呜呜呜，后知后觉的陌蓝貌似明白了小娘子为何看见他就像要上来咬他一口一样，他不承认也得承认，这的确孙妙青让后半夜过去侍奉的侍女找来的衣衫，可这能怪他嘛，小娘子披着他的外袍走了，左等右等也没等送来换洗的衣服，怎么弄到最后都成了他的错了。
唯一欣慰的是，陌蓝终于是见着小明鸾因为他而别扭的事儿了，这一刻就算让他再被楚婉胖揍一起他也肯。
“对哦，听说是陌掌柜照料了孙姑娘一晚上，孙家人送一身为谢礼也不算什么。”楚婉说完这句，正要拿勺子去舀虾仁吃，才发现盘子里就只剩三三两两的小虾仁和汤汁了，看向对面吧唧吧唧嚼着满嘴虾仁的小明鸾，内心顿时哭笑不得起来，明知道是陌蓝送来的茶叶烧的虾仁，还吃得那么快，是谁嗲哩嗲气说什么请婉姐姐吃虾仁哦。
“小厨房应该还有一盆，清溪去端了来吧。”戚老夫人总觉得这桌上的气氛有些什么不一样，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楚婉一见陌蓝左一句又一句的聊着，可话里的意思又似乎带着某种情绪。
戚老夫人想着想着，就来回打量着楚婉与陌蓝二人，两个人年纪相仿、相貌都是世间难寻的出众，也都能经商开铺子，两家的铺子还都在一个街口上，莫非这两人其实是……
“楚掌柜，奴婢又拿了些消食的糕点来，一起尝尝吧。”清溪很快便端了食盒子来，除了另一盘龙井虾仁之外，还有两小碟子酸甜可口的点心。
“七小姐吃块这山楂糕，之前吃得快也吃得多，一大盘子虾仁几乎都被七小姐给吃了，不吃点山楂糕消化消化，一会儿到了宫宴上献舞的时候肠胃会不舒服的。”银杏先一步夹了一小块给小主子面前，跟楚婉迅速交换过眼神之后银杏就接收到了暗示，所以跟着楚婉的套路说话，而且小主子还没发现吧，对面坐着的陌公子，瞧见小主子吃虾仁吃得那么香，眼神里带着的都是笑意。
只是小主子就没吃出来什么吗？因为这龙井虾仁，不仅是陌蓝送来的茶叶做的，更是陌蓝亲自下厨而为，所以陌公子并非一日内来了两次，而是从一早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小厨房忙碌了没走，这事儿戚老夫人跟清溪姑姑都不知道，只有楚婉跟她两个人知道。
宫中的御厨哪怕是照着方子做出小主子平时爱吃的东西，还是能被小主子吃出各种的不地道，没想到陌公子下厨做的一道虾仁，竟没能让小主子说出半句贬低的话来。
“说起宫宴，倒是前头在门外听见说什么给五皇子赐婚？可有此事？”楚婉完全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佯装问着离自己最近的银杏，仿佛毫无察觉到她的话让有那么一瞬忘记了这事儿的陌蓝猛然间眉头紧绷。
“是掌柜的听茬了，先前福公公是来宣旨赐婚，不过是赐婚戚家的大少爷，也不知怎么的就被陌公子以为是赐婚五皇子了。”银杏顺势替楚婉续上一杯茶，言语间略带笑意，眼角余光忽视掉小主子投过来的斜眼。那眼神明摆着就是在说，什么叫做怎么以为的，你这个银杏不就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是本小姐故意误导陌蓝那小子吗。
“那可真是要恭喜老夫人终于有了孙媳妇了，楚婉在这儿以茶代酒敬老夫人一杯。”楚婉听了银杏的话后喜上眉梢，与戚老夫人说上几句客套的话来。“不过也是哦，昨夜的情势已经很明显了，皇上就算要赐婚五皇子也是赐婚孙姑娘，怎么算也不会把这个圣旨传到这儿来。不过大少爷想必很得皇上看中，能让福公公来传旨可见一斑了。”
楚婉边说着，眼角投了几眼鄙夷的目光给陌蓝，你小子的智商都跑哪里去了，那么明白的道理就想不到？再怎么担心小明鸾被宇懿德给拐跑了，也不至于听到赐婚就往这上面去想啊，小明鸾才多大，之后那几年难不成你就都要提心吊胆的过下去？恐怕等小明鸾过了及笄之年，你这个谪仙公子就得操心成谪仙糟老头子了。
“楚掌柜客气了，等戚家办喜酒那一日，还怕老身不请楚掌柜来喝着一杯喜酒不成？”戚老夫人的高兴是藏不住的，宇玉珏的这一纸赐婚多多少少更一步的让戚老夫人心里舒坦了一些，这件事情应该就算宇玉珏对当年之事做出的补偿，如此两个人再不会有什么相欠。
“这杯喜酒就算老夫人不请，楚婉也会上门讨一杯来喝的，话说是时候想想该备一份怎样的大礼送上了。陌掌柜，你呢，怎么说你也有惊梦园跟梦梅楼两个铺子在手，戚家嫡长子的婚事，你送的礼可不能寒酸了。”楚婉再一次在陌蓝身上扎上一针，故意的提起陌蓝现在身背两大铺子掌柜的身份，因为她料定小明鸾会因为这句话心里不爽快的。
果然，楚婉借着去夹糕点的动作看见了，戚明鸾明明已经将虾仁咽了下去，腮帮子还是气鼓鼓的，说不定心里头正在想，陌蓝这小子要是敢拿她铺子里的东西当贺礼送给戚家大少爷的成婚之礼，就一定跟陌蓝没完。
基本上，楚婉猜得**不离十吧，戚明鸾的确是这么想来着。陌蓝苦兮兮的摆着脸，自己这欠虐的命格实在是悲催得可以，楚婉的话跟绵里针一样，每一句都让小娘子的眼神射出一把刀子飞过来。
可是现在要真说起来，陌蓝住在凤宅、吃着凤宅的饭、赚着凤宅分发的红利，还有暂时管着惊梦园与梦梅楼，就连他现在要是给人开个方子抓药也得用凤宅的药材，每一样不都是属于小明鸾的么，除去这些，估计他连陌蓝长袍都穿不起了，还当什么谪仙公子。
“老夫人，这时辰差不多了，可要去未央宫那边？”午膳用的差不多了，清溪适时的提醒戚老夫人。
“嗯，是该去了，希望能顺顺利利的结束，我也好回去看看冉儿，你说侯儒昨夜能睡得着么，我看八成是挂念着怀有身孕的冉儿彻夜难眠。”戚老夫人让清溪收拾饭桌上的空碗盘碟，自己替身边的小孙女儿擦了擦嘴角。
等稍息片刻之后，楚婉跟陌蓝，也就正好与戚老夫人跟戚明鸾一起往未央宫而去，正如戚老夫人所说，每个人都希望这一次的宫宴，能顺顺利利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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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侧妃？只是侧妃？
246。侧妃？只是侧妃？
依旧是未央宫，依旧是陆陆续续就坐的宾客，穿梭往来摆上各色瓜果点心的宫女侍从，好像宫宴从未办过、每一个人都忘记了在这座宫殿中发生过什么事情。
戚明鸾跟着祖母到未央宫的时辰不算早不算晚，殿里头就连座位的布局都几乎没什么变化。
“祖母，小七能去外祖母那里请安吗？”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表哥什么的都已经在里头了，正跟老爹大哥他们说着什么。
“去吧，昨个儿你外祖母正跟我说起，许久不见小七都快认不得了呢。”作为亲家，前一天下午女眷们入宫时许老夫人已经跟戚老夫人说过不少话，还真没得机会好好见见小明鸾。
“外祖父好、祖母好、前任进士舅舅好、进士舅舅好、探花表哥好！”一路小跑的戚明鸾乖巧的一个个行礼问好，脸上笑得开心，心里其是苦得要命，亏得还有一个庶出舅舅跟另一个表哥没来，不然她不得点头点得脖子都要掉了。
“小明鸾！来来，让外祖母抱抱。哦哟，都重那么多了，也真是的，明明都在京城，怎么不多来看看外祖母呀。就连你祖母都说小明鸾在戚府里也呆不住，总往外头跑，就算有大小乔跟着，可作为姑娘家还是不像话……”
“娘，您老天天念叨着小明鸾，小明鸾现在不是来了么。”美男子二舅许宏远赶紧出来解围，虽说整个许家人都很喜欢小明鸾，不过若真是小明鸾三天两头的往外祖家跑也不何体统，说不定就会被人趁机抓住把柄，毕竟许家在朝中拥有一定的官位，而戚家则是握有最实际的财富。
不过这个小外甥女怎能不让人记在心里，瞧她那请安的问候语，还叫自己前任进士舅舅，哪里有这种叫法的，一上来就让他们几个人哭笑不得，难道在戚府还天天叫着少成榜眼大哥。
“外祖母现在还是最喜欢小明鸾，等再过几个月，娘亲生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时候，外祖母就会更疼别人了。”被许老夫人连珠炮似的话迎面袭来，戚明鸾心里反而甜甜的，这些都是她在这一世的家人，最亲的亲人，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爱着她宠着她，满满的都是幸福。
“怎么会，不论你娘亲给小明鸾添弟弟还是妹妹，天底下可只有一个小明鸾，永远是外祖父心里不能替代的小明鸾呀。”许老大人完全没有朝堂上与人据理力争的硬派作风，慈祥的凑过来带着一把胡子就蹭了蹭戚明鸾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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