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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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泪-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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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吃那有多埋汰呀,能活下来真是天养活。”大街扫起了的灰尘,使郑敬文再也不能睡觉了,他爬起身走到垃圾点跟前看见有两个人在那里翻垃圾,其中一个人说:“这个点是我们的你要拣东西到其他地方去,这里没有你的分。郑敬文顺从的向前走,走出300多米的地方有一个比较小的垃圾点,那里有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子翻垃圾拣东西,男孩子将拣到的废纸、空液拉罐等送给收购废品的人,收废品的老人给小孩八角钱,小孩用八角钱买两个油条蹲在路边吃了。这一过程郑敬文看明白了,从垃圾箱里,拣些废品可以卖钱,用这些钱买东西吃即卫生也算文明,比在地上直接的拣东西吃要好的多。从此郑敬文在城里又增加一条拣破烂换钱买食品的生活之路。

    郑敬文过着流浪的生活,他靠拣破烂,得到的那一点钱买食品吃,是填不饱肚子的。他还是和其他流浪者一样也要拣一些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吃。每当他把拣的东西放到嘴里时,咽不下去,他就拿出来看看,认为可以吃,他又放在嘴里再吃,有时候一点食品要从嘴里拿出来多次,反复看,才能吃下去,也就是实在饿极了,才下狠心吃下去。就是吃到胃里,有时还要吐出来。以后他采用唯心的置换法,欺骗自我,安慰自我,就是把他拣到的食品放在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他离开食品,过了一会之后再吃,他就认为这个食品不是原来由垃圾里捡来的那个食品了,而是一块经过置换了干净的食品了,这样的食品他吃到胃里,就觉得安全了,就不反胃,就不吐了。

    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有位姓张的大妈看他可怜,给他一块月饼,对他说:“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凡是在外边的人,一般来说都回家过团圆节,你有家吗?以后一天比一天冷了,在外边不好过呀。”

    郑敬文眼泪在眼圈上转,深深地向大妈鞠一躬,就离开了那里。他想家、想父母、想女儿也想妻子,他们都在那里?家在那里?他不知道,他明白这里不是家,必须离开这里找家去,走到红旗库是他第一次问路,“去黑南县怎么走?”他问在他身边的人。那人反问:“你到黑南县做什么?”郑敬文说:“那里有我的家,我出来很长时间了衣服在游泳时被人拿走了,钱也被人拿去了,所以我才成为这个穷样子,连买票的钱都没有,只好步行回家。”那人说:“很远哪,你就一直往东北走吧。”

    他离开了大公路走在乡村的小路上,两旁地里的庄稼已经成熟。高粱已经红米,玉米秧子虽然很绿,但是其腰间的棒子已经是黄皮了,这些现象标志它们成熟了,等待着人们的收获,大豆的叶子已经落地,密密麻麻的豆角*着,急等主人下镰刀收割,这是农民的金秋季节。

    秋高气爽,触景生情,郑敬文被感染了,被触动了,情绪高昂,自我感觉清爽,感到自己的存在,他看看四周环境,看看自己,这是那里?我怎么在这里?他恍惚知道自己有过病,怎么到这里来的不十分清楚。他想起当兵的时候种地,到了秋收的时候就是这样子,那时指导员动员大家仔细秋收。每粒粮食都有同志们的汗水,要做到颗粒还家。连长带领大家在地理劳动,收完了粮食收秋菜,收到的萝卜用汽车拉,同志们在劳动中吃点青萝卜、胡萝卜既解渴又解饿。

    这时他觉得饿了也渴了,想吃又青又脆的大萝卜。郑敬文这种有意义的回忆,这种自觉的心理活动,证明他的记忆是存在的,他的思维有些问题是合理的,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这是他生命之中的金秋之季。

    他愉快地喜气洋洋地向前走,到一片花生地跟前,他站住了,原来是看到地里长了几个大萝卜。看花生的老人走到他跟前,见他没有拔花生也没有拔萝卜,只是看着萝卜出神,老人已经看出他是想吃萝卜,于是便说:“小伙子想吃萝卜吗?”郑敬文说:“我没钱。”老人将萝卜拔出来送给郑敬文说:“不要钱”郑敬文接过萝卜说声“谢谢”继续向东北方向走。

    走过村庄又是一片庄稼地,天黑了就在柴草堆的旁边睡觉,天亮了继续向东北走,饿了找点萝卜、茄子、瓜果、之类充饥,有时到村里的人家要点饭和水,郑敬文觉得在乡下比在城里好,尤其是睡在草堆里比睡在水泥地上暖和。

    有一天,他走进一个村子里,又饥又渴,他见到了一位老大娘,向前敬礼说:“大娘,有水吗?给我一点喝可以吗?”老人家看到这个年轻人很有礼貌,就说:“有,有,喝一点水咋还不行呢,来吧,到我家吧。”

    郑敬文恭恭敬敬地跟着老人家进到一个农家小院,院子里有鸡还有鹅,大鹅见到生人来了,仰着头,抻着脖子,鹅娥的叫。显得农家小院很有生活气息。郑敬文走进东屋,站在地上,老人家给端来一碗水,郑敬文喝了。

    老人家说:“你饿了吧?你坐在炕上,我给你拿饭去,你在我家好好的吃顿饭吧。”郑军真实的饿了,老人家叫他吃饭,是对他最好的安慰,最高的奖赏。他顺从的坐在炕沿边上,等待吃饭。

    老人家没有首先端饭,而是在炕上放了一张饭桌子,然后在桌子上放有大酱、葱叶子、萝卜叶子,一盘黄瓜拌干豆腐,还有一碗高粱米饭。老人说:“你慢慢吃吧。”郑敬文按照老人说的慢慢吃,他吃一口饭,就慢慢的津津乐道的吃一口大葱叶子粘大酱。他没有吃黄瓜拌干豆腐,他认为叫他慢慢吃,可能是等人吃饭,既然是等人吃饭,就把好菜留下来给人家吃。一会的功夫,老人家端来一盘新炒的鸡蛋和一个大鹅蛋,放在桌上,叫郑敬文吃。郑敬文说:“等一等吧,还有人吃饭吗。”老人说:“没人吃饭,这些都是给你吃的。”

    太阳已经落山了,张大爷回来了,郑敬文还在吃饭,张大爷很幽默,一进屋他闻到了炒鸡蛋的香味,他嘻嘻哈哈的说:“老婆子,今天是刮的什么风,你大发慈悲啦,为你亲爱老头我炒鸡蛋哪?”

    老妈妈笑哈哈的说:“老头子,美的你,你摸摸脑瓜门,有没有那股福气,我哪有功夫给你炒鸡蛋,我是给咱们的孩子炒鸡蛋了,不过你沾光了,给你留一盘,就酒吃吧。”

    老头儿进到东屋看到郑敬文,因为屋子比较暗,张大爷看不清这个大高个有多大年龄,张口就说:“老太婆,你也没有照照自己,我们哪来这么大的孩子呀。”

    郑敬文知道这个老头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了,于是他恭恭敬敬立正敬礼,而后说:“大爷好!”老头见郑敬文举手敬礼的标准姿势又听他叫大爷,心中有数了,他可能是当过兵,他的年龄一定不大,我老汉是个老兵,可以当他的大爷了,他马上就说:“同志小子,你是打哪来呀?我怎么不认识你呀?”老太太说:“你这个老头子,见了面不就认识了吗。”老爷子说:“对对,见了面就认识了,老太婆,你就点灯啊。”老婆子说:“忙啥呀,一会电灯就来了。”郑敬文说:“大爷你坐炕上歇一歇吧。”老爷子说:“好好,电灯来了咱们吃饭。”

    郑敬文说:“我吃过了,大爷你慢慢吃吧,我要走了。”老头说:“别,你还得陪我喝几盅。咱爷俩第一次见面,不喝酒怎么行!”

    郑敬文想我离开家以后就没有喝酒了,真想痛痛快快喝一次酒,又一想自己现在是流浪汉,哪有资格与老人家碰杯对酒啊,于是他说:“大爷,您老和大妈一起喝吧,我就不打搅了。”

    老大爷说:“同志小子,你当过兵吧,”郑敬文说:“当过兵。”老大爷兴致**的说:“好,我是老兵,你是小兵,多年来,我就盼和战友一起喝酒,今天你来了,你虽然没有到过朝鲜战场,我们当兵的都是战友啊。同志小子你说是不是啊”郑敬文说:“您是革命的老前辈。”老大爷说:“不,不是的,我不是革命的老前辈,我的团长是长征过来的,他们才是革命的老前辈呢。我,我们不行啊,我们现在有吃有喝,是老前辈的流血牺牲打出来的。”停了一会老汉接着说:“现在我们吃的是大米白面,革命的老前辈他们吃的什么呀,井冈山革*据地建立时期,那时候能吃到南瓜汤都不错了,红军长征过草地吃树皮、吃草根,连皮鞋、皮带都吃啊。在陕甘宁革*据地能吃到是小米、黑豆就是改善生活。抗美援朝志愿军是一把炒米一把雪坚持战斗。唉!年轻人,革命老前辈打下来的江山真不易呀,是用他们的生命、血和肉换来的。”

    老妈妈斟满了酒,送的老汉面前,对老汉说:“老爷子,菜都凉了,你和孩子喝酒吧,一提到老革命你就振振有词,没完没了的说。”

    老汉顺手接过酒杯,像是大梦初醒,连说:“啊,啊,喝酒,喝酒。”老人家每当想到或者提到社会主义江山来之不易时,他就非常激动,有时他独自流眼泪,有时候他放声痛哭,特别是想起他牺牲的战友时,他一夜一夜不能睡觉。今天幸亏老妈妈及时提醒和有郑敬文在场,老爷子才没有继续向下说……

    郑敬文端起酒杯说:“大爷、大妈,我借花献佛,敬二老一杯,祝两位老人健康长寿,万事如意。”大妈连忙说:“我不行,我不能喝。你大爷能喝酒,你跟你大爷喝。”老爷子高兴的说:“喝,我一定要喝。我说老太婆啦,孩子敬你的酒你得喝呀,人家孩子称你是佛呀,还祝你长寿,平时你一天忙忙叨叨的哪有这样的好事呀,这一杯酒你不喝可就亏了。”

    郑敬文说:“大妈,您先喝,”老太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汉说:“好,”随后也一饮而尽。老爷子酒兴大发,连连干杯,他与郑敬文都喝醉了。

    酒是朋友。酒友,酒友,喝酒的人也能交很多很多的朋友。

    酒是两面派。它欺软助硬,特别能整治老实人。

    张大爷是老实人,郑敬文来了,战友来了,同志小子来了,他高兴了。他要喝酒,他认为酒是朋友,他对朋友无保留,他是老老实实的喝,结果呢,酒朋友把他撂倒了,酒对他是一点也不客气。

    酒对郑敬文更是残忍,郑敬文本来有病,在外边流浪没吃没喝,身体瘦的可怜,几杯酒下肚以后,他便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趴在炕上像死人一样。

    酒助英雄胆,但是酒也废掉了许许多多的英雄好汉。千里追魂,确确实实丞救一些饮酒而*的人们。

    张大爷、郑敬文横躺竖卧的睡在东屋的炕上,老妈妈把饭桌子撤下去,胡乱给每个人身上盖上一些东西,关了电灯,自己就到西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老妈*早饭已经做好了,老大爷起来了,郑敬文睁开眼睛,自觉浑身没劲,动弹不得,他只好闭上眼睛继续躺着。老妈妈埋怨老爷子说:“你这个东西,见酒就没命,你自己喝趴下了,还把人家孩子也灌醉了,那孩子本来身体不怎么样,哪经得起这烈酒的刺激。”

    老爷子走出房门抻抻腰,转回东屋看看郑敬文,对老太婆说:“奇怪,我夜里做梦开始是与这个同志小子喝酒,喝呀,喝呀就变了一人,名字叫郑树林,大号叫郑小强,那时候我们都叫他树林,觉得树林比郑小强好听好叫,郑小强,郑小强叫白了就是政委,他自己也不愿意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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