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财阀总是做这些科学上的投资,其实也算不上很重要的事。不过忍足说了,适当的分离也是很有用的,他暂时还是选择相信他的。
面前看着风景的人一愣,转过头来看着他,有些专注。
迹部也被她弄得愣了,本来以为她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看这样子,是期待?
他试探的问:“嗯啊?想去?”
北条绪眨了几下眼,大力的点点头:“嗯!”
迹部想,他大概摸到这姑娘的窍门了。
☆、旅行的开始
北条绪又做梦了,梦里,她祖父庄严的坐在那儿,说:“女孩子家,做的都是些什么事!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优秀?荒唐!在我眼里这些都一文不值!”
她跪在他面前,睁着茫然的眼,低着头,努力的低到尘埃。
然后她就醒了,一阵恍恍然,不知今夕何夕。
她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上圆圆的灯,眼睛里如一潭死水。
有些事,沉淀在时间里,却从未消失。
她就那么愣愣的躺了一会,才叹了口气,翻过身继续睡。
有时候能勾起回忆的事总是太多,比如说一句话,或者去看一次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想,能再次感受那些年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其实很幸福。
而带给她这份幸福的迹部,她也是打心里感激的。
对迹部这几天的变化,她虽疑惑,可是也是能隐约感觉到的,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不过她喜欢一切在事情不明朗之前一切任凭它自然而然的发展,所以她选择了默许,或者说是配合。
东京已经下过几场大雪,冷得人瑟瑟发抖。
她向来不适应人工制造出空气温暖的感觉,伸出手就能感觉到空气的冷凝。
头偏向左,桌上的时间显示五点二十,有些早,还可以睡一觉,可实在睡不着了。
北条绪愣愣的发了会呆,才悠悠然爬起来。
临近新年,店里举行活动,为期五天的北海道之旅。由于店里不能没有人,所以这次活动是分批次进行的,冬天本是生意冷淡的季节,所以也不会特别忙。
北条绪恰好是这一批。
要带的物品已经在前一天晚上准备好了。
她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书,仔仔细细的读了起来。
那是一本不怎么出名的书,只是在书店惊鸿一瞥后买下的。
她老是喜欢读一些这样的作品——不出名,却别有一番滋味。
或许是出自于一种叛逆的思想。
自从北条绪认字以来,阅读便成了她人生的另一个任务。
作为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孩子,她其实也是来者不拒的。不过人总有点偏好,比起通篇文绉绉的典籍,她更喜欢那些天文地理的知识。
可,生在一个家族,还是颇有历史的家族,像是《源氏物语》这样最常识的书,还是必须读的,即使她不见得有多喜欢这书。
所以,更多的时候,她是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捧着一本自己喜欢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她生来就有反骨,只是被素来懂事又理智的她压在最深处,不得出,只想寻一个契机,找到出口,一涌而出。
她窝在沙发上,腿上搭着毛毯,眼睛在散着纸张香味的书页中穿梭。
闹钟在七点准时响起,她看完正在看的章节才一如既往的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循环。
外面的雪还在缓缓的下着,天色朦胧混沌。北条绪扫落积在肩上的雪,呼出一口白色的气后,才迈步进了“寻梦”。
八点二十,不早不晚,比起约定的时间刚刚好早十分钟。
休息室内,已经有不少人等在这了,中村达也坐在靠近饮水机的位置,不停的向外张望,一见她进来,马上泡一杯蜂蜜柠檬水笑容腼腆的递了过去。
北条绪一边在心里赞叹着这孩子的体贴以及对他未来的妻子表示了羡慕,一边微笑着礼貌的道谢。
虽然早猜到她肯定是这反应,中村还是忍不住的沮丧,原本闪亮的眼睛一瞬间黯淡不少,连脸上腼腆的笑意都不自觉的变了滋味。他低着头,丧气的“哦”一声,算是答应了,接着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只是比起先前的期盼,显得落寞很多。
在“寻梦”,喜欢中村的不算少,见他这样,都心疼的跑过去故意说些逗人的事想让他开心。
“哟,大早上的就伤了达也的心呀。”矢井田千春凑过来怪声怪气的揶揄:“看来是有了王子就忘记守在自己身边的是谁了。”
北条绪耸耸肩,眼角眉梢都透着无奈,她瞥了眼角落里的人后才说:“给人无谓的希望是不对的,有些事还是要一次性干脆了断才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北条绪就是这样,以最恰当的距离,最妥帖的方式,无声的拒绝。一句客套的道谢,比任何伤人的话都委婉,也更容易让人弄懂其间的含义。
对于那孩子,她既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那也不要给他无结局的勇敢了。
矢井田千春一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鄙视之:“没谈过一次恋爱的人就不要装情圣。我看最近达也伤得挺厉害的,每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劫走而无能为力,他肯定很难过。”
“男孩子总要在受伤后才会成熟。”
一旁的风间凉不紧不慢的说。
“咳,虽然我也觉得达也这样让人挺难受的,可是,我还是觉得绪和那位迹部君更般配一些。”
立原杏树也凑过来发表言论。
“唉,达也这样也不能怪他,看着情敌一步步攻城略地,自己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心里总是会酸的。”
矢井田千春幽幽的看了眼不远处被母性泛滥的女孩子们围住的人,叹了口气。
风间凉却是忽而一笑,小声的,如同自言自语的说:“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那群如花般的女人。
比起那些,立原杏树似乎更关注其他事,趁着接她们去机场的车还没来之前,她抓住时间八卦:“绪最近和迹部君怎么样了?看他那架势,是势必要追到绪的!”
矢井田千春也问:“你这次出去,迹部君又会有几天看不到你了。唉!我会想念常在我们门口停留的加长林肯的。”
北条绪笑了笑,才正经的说:“我忘记告诉迹部君这事了,先去打个电话。”
说完就遁了。
风间凉见她刺溜一下的出了休息室,人如其名的凉凉的说:“恋爱中的女人哟,倒是学会了转移话题。”
北条绪没听到这话,她迅速的走近自己的工作室,掏出手机,正要播出一串号码,想了想,又改成了信息。
手指翻飞间,嘴角化开一抹笑,如同春水。
外面的雪,无声的落下。
此刻的迹部,单手拿着球拍,正要发球。听到专属于某人的信息铃声在网球包里响起,他停住,示意对面的人等一下后他才匆匆的跑过去掏出手机。
翻开那条信息,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外出五天,勿念。Ps:勿寻。
迹部看着这些字,深深地锁起了眉头。
刚才与他打球的人清楚的捕捉到他的这个表情,浑身一抖,哭丧着脸——看来今天又是“迹部虐我千百遍,我待迹部如初恋”的节奏了。天哪,还能不能愉快的打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迹部虐我千百遍,我也能待他如初恋。┑( ̄Д  ̄)┍睡觉
☆、北条的解脱
白雪皑皑,串串猩红的不知名果实点缀于雪原之上,晶莹透亮。有些傲寒的植物,顶着满头白雪,也坚强的露出一段苍绿枝叶。一条被清理干净的路,从中把雪景劈成两半。
北条绪走在通往山上的弯延小路上,轻松惬意,甚至还颇有童心的脱去手套,捏个雪球在手里,或者拿出相机给那凛冽的一点红留个影。
比起她来,其他人就显得痛苦许多。
“还让不让人活了!”
在走了半个小时后,矢井田千春小姐彻底的愤怒了,她双手死死的拽住硕大的行李箱,“哼哈哼哈”的往上爬。
中村达也提着自己的行李,连忙跑过去要搭把手,却被无情的拒绝。
“我自己能行!”这是他被拒的理由。
“达也你别理她,只是五天而已,她居然带了满满一箱子东西,看来是要在这山上过冬了呀。”
风间凉笑容甜美,比起被骡子附体的矢井田,她倒也还算轻松,只是手里的行李箱也把她累得够呛。
矢井田白了她一眼,继续往上爬,配着一群人喘粗气的背景音,画面很美很和谐。
中村环顾四望,看到的都是些要累死在行李之下的人们——作为有专业眼光的女士们,都是严格要求生活的。她们的每套衣服都有固定搭配,绝不能随意,更不能妥协!而男士们则悲催的要帮这这群职业病发作的女士们搬运东西,推拖不得。
而北条绪就这么鹤立鸡群,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左看看右瞧瞧,解脱后的潇洒不要表现得太过!
摆脱了迹部一天一个花样的“邀约”,北条绪觉得,人生一派轻松。
试想一下,在这景美人美的山中别墅,喝着清酒,泡着温泉,再拍拍照,没有工作,没有时刻要提防的迹部景吾君,生活美得要冒泡。
她深深的呼吸着,伸出手来,像是要拥抱美好生活。
而被嫌弃的迹部,此刻正气哼气哼的瞪着对面的人,祈望把眼神的力量赋予手中的球上,给对方一记痛击。
忍足一边接着时刻往脸上招呼的球,一边还陪着笑:“小景,小景,你听我解释。”
“……”迹部不做声,下一球的力度却丝毫未减。
“欸,”忍足灵活的闪过,讪讪地笑:“你听我说呀,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是意外!”
迹部臭着一张脸,不甩他。
一旁早有不明事理的人围观,小声议论着:“小两口吵架啦?”
“看着像。”有人答到。
“啧啧,现在的帅哥呀,唉!”有人惋惜。
“一点都不给我们这种单身的留点优质资源!”有人愤怒。
“唉!”有人长叹。
“……”迹部很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一声叹。他稍稍别扭了下,才放松身体:“咳咳,今天打到这。”
忍足如同听到天使吟唱般的松了口气,禁不住要热泪盈眶。
他觉得遇到迹部是他倒了八辈子霉,或者欠了迹部财主八辈子的债!不然,他为什么老是这么惨?被抓去做他的恋爱军师不容他拒绝就算了,这下别人家姑娘被他吓跑了,自己倒是成了罪人,唉,真是惨啊!
忍足在心里抹了一把泪,下了个决心:以后不管怎么穷都千万不能找迹部借钱,不然,这厮会是他十辈子的债主了!
迹部也很气闷。
坐在车里,他稍显忧郁的盯着虚空的某一点,发呆。
他以前只是怀疑忍足这些招不靠谱,今天倒是被证实了。
如今他才恍然大悟啊,如果忍足那些花样有效果的话,他为何到现在还单身?
而且,那个花花公子的花招只适合对付想和他玩玩的肤浅的女人,怎么可能适合北条绪呢?!他的眼光可不止那样!
这么想着,迹部的心情才稍微好转。
被打上花花公子的忍足见迹部脸色有所好转,才开口:“小景,其实这是个机会。趁北条桑离开的这几天,你好好想想对策。咳,我的那些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