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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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春-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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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令涴松了口气:“我去看看锦儿,一会儿去花厅等你。”
  顾元朝依然扣着她的手臂,笑得狡诈:“你想要在花厅里跟我野…合?”
  夏令涴发红的眼眸瞬间爆满了更多的血丝,抬脚就要往对方的双腿之间踢去。在池中,速度太缓,反而被顾元朝捏住了大腿,然后他就顺着那柔滑的肌肤往更深的地方游去。她挣扎了两下,气鼓鼓地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色狼了?”
  顾元朝贴近她的耳垂边,一点点啃咬着:“我是披着色狼皮的狗熊,乖猴子,让哥哥乐一乐,说不定我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了。”
  夏令涴气笑了,反过去咬他一口,贝齿碰在他的鼻梁上,一个鼻子疼得吸气,一个牙齿疼得抽气。顾元朝趁机揉着她胸口的两只浑圆,因为生了孩子又有过奶水,比最初嫁过来之时已经大了些,也更加嫩滑。顾元朝想起去年吃的奶水,口中就忍不住冒出唾液,啊呜地含了上去,狠狠地吸…吮,恨不得要从里面再吸出点甘露来。
  夏令涴就只看到那个大脑袋在她胸口摇摇晃晃,吸得吱吱有声,还没解开的发髻半松的垂着,抽…出金簪,丢掉金冠,让那乌黑的发丝蔓延在池面上,像侵透地缎料,荡荡漾漾地惹人心醉。
  夏令涴拉扯他的头发,笑问:“等到太子登基,你就带我去看大雁朝的万里河山,好不好?”
  顾元朝抬起头来,眸中的光芒隐晦不明,半响才说:“我用万里江山讨你欢心好不好?”
  夏令涴想也不想:“不好。”
  顾元朝大怒,猛地挟着她的腰肢,两人面贴面:“为何?要知道,赵王可是出了名的爱美人不爱江山,我将整个江山放在你的手中,你想要怎样就怎样。”
  夏令涴闷声发笑,伸出双手揪着他胸口两颗红豆上下左右地拉扯,顾元朝那假装的怒火就破了功,嬉笑地也捏着她的玩弄。夏令涴不管是折磨人的功力,还是手劲的大小或者是身子的敏感度都不敌狗熊,没了多久就举手投降:“你的江山不是我的,我的一切却都是你的。讨我欢心做什么,就算真的给了我,我也要不起,别被御史参奏一本断了脑袋,到头来还不知道怎么死的,也许收尸的人都没一个。”
  “胡说!”顾元朝下半身那早已高涨的龙头毫无预警地冲入桃花源中,顶得夏令涴锁眉闷哼,一张脸伧然欲泣。顾元朝吻干她的泪水,含糊地道:“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你不要多想。”
  夏令涴点头,苦笑:“等到了那个地步我就没法回头了,夏家也没法回头了。不是令姝被赶下来,就是我被斩头,夏家的荣华永远没法延续,夏家的人迟早被新皇猜忌,我的女儿会被当作工具嫁去异国他乡苦乐不知,若我有儿子,就要舍弃一切亲情,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争夺那个最尊贵的位置。”她将头埋在对方颈脖上,一股股的水渍留下来,也不知是泪还是温汤,烫着人的肌肤:“你们天家要如何我管不着,可我不想让夏家的人也自相残杀。”
  顾元朝抬着她的臀部,随着自己的动作一上一下,每一下都要撞击到最深处:“你让我彻彻底底地做一个闲散王爷,在太子需要我的时候就给他卖命,不需要我的时候就无权无势伴君如伴虎?你把我二十多年的忍耐看作了什么?你以为我在朝中尔虞我诈,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别人高兴的时候给我一个奖赏,不高兴的时候夺了我的权?令涴,你是姐姐,你有没有被不平等对待过?你有没有全力去做尽力去讨好,可怎么也得不到一个笑脸一句赞赏的时候?儿是,我们受制于人,长大了,我们手中有了权利,难道还要拱手让人,让别人踩着我们的脸吐涂抹吗?你怎么不恨?怎么不怨?”每说一句,他就往上顶一下,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苦闷和委屈都倾泻出来。
  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的心里的最大的秘密,他从来没有对人袒露过的愤恨不甘,在今夜都敞开在了夏令涴的面前,连同他的身躯,奉送到她眼前,一览无遗。
  夏令涴沉默地承受着他的怨愤,眼中已经没了泪。
  世家大族中同辈之间的相互碾轧和竞争是残酷的,皇族中的争权夺势是血腥的。若说她不怨是假,她也反抗过,可是结果……相当的刻苦铭心。所以,她只能任命,并且争取做好,虽然不如妹妹,可她也有自己的气度,不能因为嫉妒而迷了心智坏了亲情。
  顾元朝不同,天家没有亲情,妄求只会让人觉得你过于愚蠢。兄弟姐妹算什么,父子情分算什么,都比不过做么多年来被刻意的压制嘲笑和讽刺。这么多年了,他明白得最通透一点,既是权利能够给予你一切,包括自尊。
  “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发誓不会让夏家就此覆灭,你要相信我。”他抱着她,一遍遍地亲吻,一遍遍地强调,恨不得将真心拿给她看。
  天窗外,雪势渐大,合着雪子扑打在人的脸颊上,冰凉而疼痛。
  六九回 。。。
  *   那一声惨叫似一条锁链,无形中锁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夏令涴下意识地就要往三房跑去,顾元朝将孩子塞在她的手中,瞋目:“别乱跑,看着所有孩子。”
  不!夏令涴刚想要反驳,顾元朝又拖住了夏令乾:“看着你姐姐,安排孩子们去歇息,别让他们乱跑。”夏令乾被夏令墨揪着手指,挣脱不得,朝着远处已经灯火通明的院子张望着,狠心道:“我才是爹爹的嫡子,这里不是赵王府,赵王你没权命令我。”将令墨往夏令涴身边一推,“姐姐,别担心,我等会去找你。”
  不再多说,率先跑了,顾元朝摸了摸夏令涴的脸颊:“听话。”
  她蹙着眉,突地一震,身后不知道哪个娃儿放的爆竹在身后炸开,星点的红纸溅在她的裙摆,瞬间就燃开了一个个大洞。张眼望去,一直在厅中喝酒的叔伯们早已不见,大伯母高氏与二伯母桂氏依次招呼着年纪小的堂弟妹妹们回屋,就连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令嫣也被小婶婶给抱走。诺大的庭院不到一刻,就只剩下茫然四顾的夏家三房。
  遥遥的夜空中,依然可以看到灿烂的烟花在陆续升往高空,‘嘭嘭’的声响敲打着心鼓。
  “令涴!”身后还有熟悉的人跑来,周围太暗,她一时看不分明,只听到对方说:“夏伯父没事,你先照顾好自己,听到了吗?”
  她被对方摇晃着,木然地点了点头,只看到对方那衣角一闪而过的红竹似乎也要飞了起来。
  她的住处从出嫁之后就改了地方,因为赵王时常来此寻人,夏家老太太做主,在新盖得东边院子中拨了一个最为清雅地给了她,离北边夏家三房有点距离。安排好了尚锦,也不让令墨回柳家,只让他守在顾尚锦的身边,叮嘱一番后,让几个年长稳重的嬷嬷守着了。嫁了人的媳妇们在年三十之前都归了家,身边就剩下一些无家可归的丫鬟们,她又指派了两个伶俐的去三房主院外面打听情况,自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才进门,大伯母等人俱都在,想来是先安抚好老太太再在此等消息。
  不一会儿,丫鬟跑了进来,只说:“大老爷传话,让人去宫里找太医了。”
  大伯母高氏问:“可知道三爷病得如何?”
  “听伺候的人说,三老爷回来后精神还好,歇息了一个多时辰时就开始浑身冒汗。三夫人让人叫了大夫瞧过,说是风寒,开了点驱寒的药方。哪里知道三老爷喝了之后就开始咳嗽不止。就方才,突地大咳,咳出了血块,三夫人才惊叫让人去请太医。”
  二伯母桂氏问:“其他老爷都在三房?”
  丫鬟点头称是。高氏与桂氏俱都沉下了脸色,在一旁用目光交流着,夏令涴有心要去瞧瞧,又怕这边出了什么变故,只耐心的等着。手中的茶盏开始还烫手,她发了一会儿呆又觉得杯盏太冷了,连翘一边替她换成了参茶,龙芽已经在窗户边上挤眉弄眼,再拐到门口来说话:“王妃,郡主醒了,哭闹得没停怎么也哄不好。”
  夏令涴怔了怔,高氏瞪了龙芽一眼:“去把郡主抱过来。”
  连翘插话:“老太太好不容易歇下来,郡主在这闹腾起来饶了安眠不好。”
  夏令涴已经站起身来,淡淡地说:“我先去哄哄,等会儿就来。”她是王妃,地位本就比这些世家的妇人高,她愿意来此看视老太太自然是表示尊重的意思,她要走自然也没有人能够留得住。
  高氏似乎也知晓方才自己太过于霸道,捂着她的手背拍了拍:“你今日也累了,与郡主安歇了也好,有事我自然派人去通知你。”
  夏令涴说好,她一走,这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就去了小半,越发显得这厅中沉闷得压抑。
  一行人在长廊中穿梭,如夜行的鬼魅,月上中庭更是清冷,星光错落在雪地上都是银白,那红梅的碎叶缀在其中倒成了血珠点点,甚是吓人。
  龙芽落后夏令涴一脚,不时地要跑上几步才跟得上,嘴里喘气地汇报:“夫人在老爷的屋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太医来了三位,最开始都进去了,没了一会儿俱都跑了出来。后来是大公子举剑逼着最年长的太医去给老爷看病,赵王说太医们不给夏家一个说法,他不介意让太医们俱都有去无回。然后,那老太医对赵王说 ‘进去是晚死一刻,出来也是早死一刻,没有什么不同。’赵王当即就挑开了一名太医的脚筋,然后老太医一人进去给老爷看病。那受伤的太医说‘要想活命,赶快将这个院子给封锁起来,用木炭焚和艾草焚烧院子周围去处邪气,再用白醋或者白酒蒸煮擦拭所有的布料器皿等物。小辈们、体弱者都不要靠近。’大老爷说‘可能是瘟疫。’二老爷说要将老爷赶快移出去,最好离皇城远些。大公子气得大骂说大老爷二老爷不顾兄弟情义,这时候挪动老爷无意于让老爷即刻送命,死活不肯同意。大老爷与二老爷苦劝不止,最后只好先退了出来,然后勒令所有在三房中伺候的人不许外出,然后将周围的院子全部隔离出来。”
  夏令涴的脸色在交错的光影中或明或亮,等龙芽说完才问:“赵王与令乾也都还在屋里?”
  “没有,都被大老爷让人给强行绑了出来。”
  “娘亲呢?”
  “在老爷身边,听身边伺候的婆子喊话说夫人被老爷给拖住了,夫人带不出来,强行带走只能将老爷的手都给砍了。那三位太医也被锁在了院子里。”
  夏令涴心里剧痛,想起这么多年爹娘的恩爱,不由得落泪。连翘快步到她身边,掏出手帕给她擦拭,哽咽道:“王妃别急,老爷吉人天相,说不定是太医们误诊。夫人陪在老爷身边也好,总有个伴儿。”
  伴儿!她的爹娘是世家子女,一同上学,少年夫妻相互扶持从艰苦的外地一路荣耀到皇城,再到盛年不离不弃。二十年的岁月,岂是一个伴儿能够轻易概括。
  夏令涴疾行的脚步顿了顿,对连翘道:“去将郡主带回王府,令墨一起带走,好好守住他们。”
  连翘知道此事重要,也不问迳自点头去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郁结平复了些,这才继续前行。
  三房里里外外原本灯火通明,此时却安静得过分,外围每个人脸上都透着一股青色。顾元朝远远望见她来,疾跑了几步阻了她脚步,微怒道:“回去!”
  夏令涴拨开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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