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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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 第2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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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时期不采取非常手段怕是不行了,一个集团,总得要干脏活,要有人干脏活。于忆是市井流氓出身,余良是无行文人,这二人是最佳人选。

半天,这两人才过来拜见杨华。

杨华先不理余良先对于忆说:“我拟任命你为投降的各路夏军都统制,好好做。”

于忆大喜,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满面热泪;“多谢恩帅提携!”

“起来吧。”杨华虚扶了一下,说:“这

兴庆府,各路夏军将是主力。俘虏军军纪败坏,你束。我让余良协助你,他是党项人,熟悉夏军。余良。”

余良听到杨华刚才这话,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杨华采用自己的策略,必然重用他余良。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干这个的了。

余良从前也是风光过地,在灵州当了这么多年学政,早憋得烦闷欲死,只要一遇到机会,绝对不肯放过。

余良跪在地上:“下官余良叩见许国公。”

杨华:“我以前答应过你让你做顺州知州,这个任命不变。一旦拿下兴庆府,杨华当拿你当心腹看待,大胆去做。”说完,杨华将兵符扔给二人,咬牙:“一月之内,我要看到李乾顺的降表。”

等杨华拐着腿离开,于忆还弄不明白杨华这个任命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不停抓着脑袋:“大人这是怎么了,突然想起让我带夏军?”

“恭喜将军。”余良嘿嘿一笑,“将军要发大财了。”

“发财?我也想啊,可没这个福气。”于忆满头都是雾水。

“马上就会了。”余良得意地对于忆说:“于将军,一个月之内,只要听我安排,你我都将富可敌国。”

“你倒把我说糊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于忆大叫。

“将军莫急,听我慢慢说。”

听余良将事情的原委说完,于忆一个激灵:“这事……杀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余良:“慈不掌兵,又不是要将全城的人杀光。看杨大人的意思,也想将城中人杀个干净。这样,我们只杀富户和公卿,。不杀穷人。”

“劫富济贫,也不错呀!”于忆意动。

“将军且看!”余良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这是夏国国都的地图,城中富户以及贵族、公卿的府邸我已经标明。我等可去军中颁布屠城令,激励士卒。一旦城破,你我二人立即派兵把住各个街口,按图索骥,把这些富贵人家都给抢了。兴庆府经营百年,城金银堆积如山。你我又是主官,还不发大财?”

“好法子,干了!”于忆大喜:“升官发财,老子都遇到了,真是祖宗显灵啊!”

二人商量好细节,自去接收部队,做战前动员。

西夏降军虽然汉人、党项人混杂,可以前都是普通农牧民,对城中财物垂涎已久。前一段时间抢劫地方已经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一听说杀进兴庆城之后可以大抢特抢,都兴奋得大叫起来。却不管抢的究竟是什么人。

后来,这十万俘虏兵和民夫杀进城去之后将党项上层屠戮一空之后,党项作为一个团结的单一民族已经不复存,而这十万西夏俘虏再加上他们身后地百万亲朋好友从此算是彻底变成了杨华的爪牙。

余良为了一己之私让这么多西夏人为杨华纳投名状,也同于义一道一举成为河东镇最富的两人,也让以杨再兴为首的一批高级将领气得锤胸顿足:一个泼皮、一个降人居然发了大财,天道不公呀!

准备了半月之后,一月一日这天,疯狂的河东降军在于忆和余良的指挥下,携带大量的器械猛攻西夏国都。

而河东军主力则站在长提上观战。

这个时候,杨华还不知道城中的粮食已经吃尽,守城的西夏军已经饿了两天。李乾顺是一个充满慈悲的君主,但却不是一个合格地君主。他将城中的军粮都平均分给城中百姓之后,机饿不可避免地降临。

饿得头昏眼花地西夏守军也没什么战斗力。

杨华不知道这些,在他看来,有着三十万人口和完善防御体系的西夏国都非常难打。在打下城市之后,他才愕然发现城中已经没有一粒粮。这个时候,他这才长长的叹息一声:“早知如此就该围而不打,再围他一个月,李乾顺就会投降了。现在却死了这么多无辜百姓,余良这个畜生真是害人呀!”

这次,俘虏军焕发了强大的战斗力,十万俘虏兵分成三波轮番上阵,同时在南北东三面发动攻击。他们抬着无数云梯奋力朝兴庆府发动冲锋,城墙上箭如雨下,炮石横飞,很多人还没靠近城墙就被射死在半路上。

可俘虏军一改往日一触即溃的模样,大声呐喊地向前猛冲。“打开兴庆府,牛羊随便煮。”,“拿下大银川,绸缎任意穿。”,“抢钱,抢钱!”之声铺天盖地。

“余良将战争中地恶发挥到及至了。这个党项蛮夷……”关群轻轻叹息一声:“关群行事虽然不择手段,可有的事情却是做不出来地。”

余良则一脸亢奋:“要拿下来了,要拿下来了。杨大人,且看我如何活捉李乾顺。”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三百二十二章 拿下外城(一)

俘虏兵就要靠近城墙,杨华下令:“投石车,压制一人。”

一连串的命令飞快在阵地上传递,数千架对重式投石机同时开炮,雨点一般的炮弹落到城墙上。已经被连月的攻城战砸得满是缺口的城墙上照例腾起白色的烟尘。凄迷的灰尘中,不断有西夏守军被击中,偶尔有几条黑色的人影从上面落下,直接砸在已经被彻底填平的护城河上。

凄厉的惨叫和沉闷的撞击声瞬间淹没在战场的喧嚣中。

王守信隐藏了许久的防御器械就这么在河东军狂风暴雨式的打击下彻底损毁了。看到这一阵精彩的炮击,杨华满意地点了点头。金军当初在攻打汴梁时也大量使用投石车,那种高密度的覆盖式射击给杨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这次攻打兴庆府,他也制造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一千多门对重式投石机,这样的规模是空前的。

当然,如此重多的投石车连续设计了将近一个月,兴庆府城外的石头几乎都被河东军射进城去。到后来,要想再找到一颗石头,已是千难万难。

正当杨华为炮弹一事发愁的时候,关群给杨华出了个主意,让他收集各地的瓦罐,并在其中灌满沙土当炮弹使用。这种炮弹虽然落地即碎,可从那么远的距离抛射过来,力量却是十分惊人,一旦砸中人体,亦能造成巨大的伤害。无奈这东西成本实在太高,若大量向民间征集,也无形中加重了百姓的负担。

最后,关群想了个办法,向各地窑订购了大量的大方砖。这种方砖烧制方便,又不一定全用黏土。每匹长两尺,宽一尺,重十斤,威力更是惊人。

趁着城上的之敌被河东军远程武器彻底压制,俘虏兵和民夫们蜂拥奔至城墙之下。一架云梯搭了上去,一串黑色的人影如蚂蚁一样朝上蔓延。

虽然隔了很远,但杨华等正在观战的河东军将领还是看到有一个高大的俘虏兵已经率先登上垛口。从他身上的军服可以看出,此人来自于擒生军,是军中地剽悍之士。只见他手中挥舞着钢刀,一刀将一个守城的百姓砍下城去,端的是威风异常。

杨华看了身边的几个将领一眼:“此人不错,怎么没补充进主力军团?”

话还没说完。一个守军一斧砍短梢棍一断地绳索。那根本弯成半月状地梢棍猛地弹开。狠狠地朝那个率先登城地俘虏兵扫来。

所谓地梢棍其实就是一根碗口粗地杉木。平时用绳子拉成半弧。一旦有敌攻上城来。就将绳索砍断。失去绳索拉拽地棍子瞬间弹出。即可将攻上城墙地敌人扫下城去。

风声劲急。即便隔了这么远地距离。众人还是能够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地呼啸声。

只见。那个率先登城地勇士被梢棍重重地扫中。身体如一片落叶飘飞而下。

与此同时。一根根撑杆从剁口里面伸出。将云梯逐一顶翻。

可怜那云梯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地俘虏兵。人在半空。如何躲得过去。到处都是惊呼不断有人从云梯上跃下。摔到下面地人海之中。

“俘虏兵和民夫毕竟没经过训练,彼此之间的配合还是很成问题的,兵种于兵种之间根本就没有协同好。”关群摸着鼠须摇头:“可惜了,刚才这么好的机会。主公,接下来给如何进攻?”

杨华冷着脸:“攻城之战全权由余良和于忆负责,我不管,我只要兴庆城。”

余良听到这话,心中得意。杨华的意思很明确了,就算让他**挑大梁,如果能够在此战立功,他将在河东系官吏中占重要位置。

他得意扬扬地看了关群一眼,心道:“人说关群是杨华的智囊,算无不中,而杨华对他也是言听计从。可关群也是有弱点的,就是做事不能不择手段。而我余良,自问计谋不在关群之下,大家又都是进士出身,但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猛地下令:“攻击南门,不给敌人从容布置的机会。”

王师信因为时不时打河东军地反击,城门都未堵死。因此,城门也是一个防御薄弱点。

随着余良的一声令下,一根两人怀抱的大原木做成的撞车在二十多个民夫的手下,狠狠朝包着铁皮的大门撞去。

“咚咚!”声沉闷地响起,整个城楼都在远方微微颤抖。

可就在这个时候,城楼上突然倾倒下一大片黑色的液体,然后,一支支火把扔了下来。

城门与瓮城之间的狭小行道立即腾起了冲天大火,俘虏兵和民夫被烧得哭爹喊娘。乘下面的俘虏兵一片混乱,城上守军将一个个磨盘大小的石头推下来。城墙下本就涌了许多人,这一下避

,不少人被砸得脑浆迸裂,筋骨寸断。

俘虏兵们本就靠一腔血勇支撑,这下见身边地同伴死状凄惨,再承受不住,发了一声喊,纷乱地朝长堤这边跑来。

满眼都是涌动的人潮,若是不因为城门正燃着大火。

王师信如果来一个反击,这一仗也没办法打下去了。

随着俘虏兵的撤退,瓮城和城楼上倒下大量的沙土,城门口的大火逐渐熄灭下去了。

“王师信还真有些门道,让我想起了张孝纯,都是守城地好手呀!”杨华感叹:“早知道当初就把这家伙扣住,也可得一人才。”

见攻击失礼,最懊丧的人非余良莫属。他在杨华面前信誓旦旦说拿下西夏国度易如反掌,却不想眼前却乱成这样。看着蜂拥而来地溃兵,他猛地走到长提前,向人潮连连挥手:“回去,回去,都给我回去!”

于忆也大觉丢脸,带着一群督战队,手持长矛,将爬上土堤的乱军一一刺下去。纵声大喝:“就地整队,后退者斩!”

不断有俘虏兵被刺下去,长堤前已是一片血红。

花了一个多时辰,退下来地俘虏兵和民夫这才整顿好队伍。可人人都面色沮丧,已经没有勇气再次发动进攻了。

看这一仗打成这样,杨华面色一沉,对余良说:“怎么,就这样算了?”

关群这才轻笑出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余良一眼,仿佛在说:余先生,战争可不是躲在帐篷里摸摸脑门就能搞定的,纸上谈兵人人都会,要想当一个真正地谋士,可不是靠想就能做好的。

于忆摸了一把面上的热汗,愤怒地呵斥余良:“野利,你说靠能够轻易拿下夏国国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余良尴尬地说:“许国公打了一个月也没能进城,我这不是才开始吗?”

“那好,你告诉我究竟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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