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盼盼(四大名妓系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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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盼盼(四大名妓系列之一)-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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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需要我助一臂之力?」他居然啣着嘲弄的笑靨,兴味盎然地欣赏她一身狼狈。
  此仇不报非君子。盼盼偷偷从泥地里抓了两大把烂泥,预备伺机让豫顥天「感同身受」。
  「好吧,如果你真的很想帮忙的话,就过来扶我一把。」
  「没问题。」豫顥天从一旁池子提出一大桶水,嘩地往盼盼兜头淋下去。
  「啊!你这是干什么?」盼盼经他这么一淋,双手的「阴谋诡计」瞬间就完全瓦解了。
  「沖洗干净,才不会让我近墨者黑呀。」豫顥天是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那点小把戏。
  无所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迟早她会找他算总帐的。「现在总该把我拉上去了?」
  「行。」但见豫顥天腾空而上,须臾已将盼盼由泥地拎起,带到一处水井边。
  「干么带我到这儿,我要回去沐浴更衣。」盼盼没注意她那袭轻薄的衣衫已湿得紧帖肌肤,一如裸裎。
  「就在这里洗吧。」夏日晌午,人伞炽烈,即使不用温水,也不至于太过冷涼。
  「我不要,我——」低头才惊觉这副德行,真是不能见人。「好,好吧,但是,可不可以麻烦你,把袍子借我一下?」
  豫顥天点点头,二话不说就把身上唯一的遮蔽脱下来交给她。
  一见到他裸露的胴体,盼盼慌忙转过脸去。「好了,我……要沖一下水,然后换衣裳,你能不能去替我把风?」
  豫顥天啥话也没说,旋即走到小径旁守候。
  盼盼四下环顾好一会儿,才惴惴不安地褪下冷衫湘裙。好冷!想起以前在风軒时,仆妇总是把井水晒温了才端进寢房供她洗滌之用,而今……想着想着,颊间又隐隐作疼,不禁悲从中来,摀着嘴低低饮泣。
  豫顥天听到哭声,惊愕回眸,见着了她雪白纤瘦的背。在艳阳下,又近在咫尺,几乎可以看到白色的茸毛在闪动,一下一下,无限的诱惑。
  一股原始的悸顫,难以收拾,惊心动魄地迸发。豫顥天在匆促之间,神为之夺,他欺身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盼盼入怀。
  「别哭呵,别哭!」捧着她的脸,他的吻如急雨繁落,像孤注一擲的赌徒,理智全失,竟没留意到老榕树后面来了不速之客。
  那是一双百指千爪恶毒的眼,刺得盼盼背心一片斑斕。
  「偏要。」盼盼由初初的啜泣,改成放声痛哭。哭是她唯一的发洩,除了哭,她还能如何?
  「给我补偿的机会。好吗?」他是真心诚意的。
  「把东西还给我,就是最好的补偿。」
  「你还是认定那些珠宝是我拿的?」豫顥天自嘲地苦笑。「在你眼里,我的人格当真这么不堪?」
  ※ ※ ※
  那天夜里,豫顥天遣人送来了六大箱的金银珠宝,每一件宝饰都是价值不菲,打造得十分精致。
  盼盼把箱底都翻遍了,硬是没找着她遗失的那包首饰。「豫顥天存的什么心? 」她喃喃自问。「难道他有收藏别人东西的嗜好,或者要留下作纪念?」
  「风姑娘。」小江儿端着一只托盘,上边放了盈尺各色的布匹綢缎,和一瓶不知名的白色瓷罐。「爷送你的。」
  「才不稀罕他送这些有的没有的。」盼盼脸上殊无喜色。常言道:无功不受祿。她不是个貪得无饜的人,在风軒时多少情深意厚的王公贵族一擲千金,只为买她一笑,她都不放在心上了,焉会对豫顥天这大坏蛋的餽贈感到欣喜。拿了他的东西,将来难不成还要跟他牵扯不清?
  「这些珠宝每件都价值连城,怎么说是『有的没有的』?」小江儿把布匹搁在桌上,蹲到櫥柜下,摸索了半天,摸出一个小布包。「你瞧,比你这些首饰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哈,原来是你拿走的。」盼盼兴奋若狂,抱着小布包又亲又吻。「你拿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不是我呀,是你藏的。」小江儿无辜地说。「那天你和爷闹囗角,把这些珠宝撒落一地,我进来帮忙收拾好之后,因一时找不到地方放,你就匆匆忙忙把它塞到那里面去。」
  「对哦。」真健忘,前后不过几天,怎么就不记得了?还一迳的指着豫顥天喊捉贼,他铁定气死了。「谢谢你提醒我,来,这个送你。」
  小江儿看她手中的翡翠耳环,圆润剔透,精巧可爱,想拿又觉不妥。
  「举手之劳罢了,小江儿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
  「别客气嘛。要不然……」不经意地瞥见那瓷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雪蓮花粉。是表小姐送你的,吃了可以丽颜美肤,是女人最钟爱的珍品。」
  「噢?」据说雪蓮唯天山仅有,且三年才开一次花,花已经够难得了,何況是粉。她与那朱妍素昧平生,为什么要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也喜欢?」
  「当然喽,可惜小江儿身分卑賤,怎用得起这么名贵的东西。」说话时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那小瓷罐。
  「送你。」她已经够美了,用不着它来锦上添花,盼盼对自己的长相颇有自信。「如果你不收下,就把它退回去给朱姑娘。」她才不要那兇婆娘的东西。
  「这……既然如此,那小江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女为悅己者容,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大概都少不了这爱美的天性吧。「但,万一表小姐知道了不高兴……」
  「放心,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会知道?」盼盼疲惫地打了个呵欠。「请过来帮我把这些珠宝移到墙角。」
  「你不喜欢?放这儿很容易遗失的。」小江儿力气挺大的,一个人推一箱,三两下子就叫六只木箱全部靠边站。
  「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也用不着。」寅夜潜逃,攜带的东西越少越轻便越好。
  「怎么会?虽然爷对你百般疼寵,但你总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开销,留着它可备不时之需呀。」
  「你刚刚说什么?」
  「留着这些珠宝以备不时之需。」
  「不是,意外的开销再往前面一点。」她有必要纠正小江儿的错误观念,免得以訛传訛,让她受不白之冤。
  「爷……对你,呃……」小江儿被她这么一问,反倒躊躇了。「是我说错了?」
  「嗯哼。」一提起豫顥天她就忍不住上火。「你家主子非但不曾疼寵我,还经常痛责打骂。劳烦你把这个正确的讯息一传十、十传百,请大家告诉大家。」
  「是……是这样吗?」小江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爷对你真的不好,那他为何要送你这么多昂贵的宝物?」
  「那是因为……」绝不可承认豫顥天是为了补偿她的誣赖,不得已花钱消災,免得她无凭无据还恫吓要到衙门告官。「因为他良心不安,财大气粗,而且爱现。」
  小江儿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说的这个人确定是我家主子?」怎么她好像不认得?
  除了那个杀千刀的贼星货,还会有谁?盼盼心里狠咒,当着小江儿的面则不好说得太露骨。
  「要不是怕破坏你们主仆间的感情,我实在不愿意让你知道,你家这位爷,根本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满嘴仁义道德,却是一肚子坏水,而且呀……嘿,我在说话,你有没有在听?」怎么傻愣愣的,一点也没反应?
  「爷。」小江儿连嗓音都发顫了。当盼盼喋喋数落豫顥天时,她就瞟见廊下的人影,拚命挤眼弄眼示意她别再往下说了,哪知她正骂到兴头上,又背对着房门,于是乎就一切为时已晚。
  才说曹操曹操就到?盼盼大大地吞了囗冷气,她的正义凜然,疾言厉色,一见到豫顥天就徹底破功了。背地里道人长短,属小人行径,她却表现得了无愧色。
  「奴婢先告退了。」小江儿很善解人意地欠身,合上房门,辞出离别楼。
  豫顥天甫一进门就瞥见桌上的小布包。他故意忽略她的批评,牵起唇角问:「找着了?在木箱里?」
  明知故问,存心让她没脸。盼盼紧抿小嘴,脑子飞快旋转,想找个不用道歉的藉囗。
  「找到就好,对我你永远不需要道歉。」他一眼看穿她的心虛,也猜透她的「歹念」。来到身旁,将她抱上床。
  人家本来就没打算说那些废话。盼盼玻鹧劬ΓΦ煤眉佟
  「万一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愿意前尘不计,后事不提,一概原谅我?」先敲钉转脚,预防他日后后悔,翻脸不认帐。
  说真格的,她自己也没把握,和亚倩她们究竟能不能平平安安逃出杭州城,逃出去以后又当如何另谋生计?漕帮弟子遍布大江南北,若不幸被他给逮了回来,后果恐不堪设想。
  「你预备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沉郁的神色,看不出任何表情。
  「没……没有啦,我只是比喻而已。」跟他这种人还是不要乱探底比较好,一不小心引火自焚就倒楣透了。
  「是和擎天寨的宋靖有关?」他了解盼盼的性情,子虛乌有的事,她不会拿出来瞎说的,她心里有事则瞒不了他。
  「宋靖是谁?」日前豫顥天仅提过一次,难怪她记不得。
  「裝蒜。」他不自觉地就提高声量,加大力道。「你把随身佩饰的玉鐲都送给他了,敢说不认得他?」
  「噢,你指的是那个土匪头子呀。」前因后果犹没弄清楚就气成这样?没风度。「我跟他其实根本还来不及深交,就被你破坏掉了。」
  「住口。」
  又来了。「你只会对我兇,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不赶我走?」她倏地跳离他的怀抱。「去,去找你那温柔美丽的表妹,去叫她陪你——」
  「表哥,」朱妍幽灵也似的出现在门口。「你睡了吗?我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议事厅见。」好像料定他一定会到,话一说完就先走了。
  她该表现得量窄好妒,或是寬大为怀?于情于理于法,她都没有上述两项「特权」,保特沉默该是最稳当的方式。
  豫顥天却没离开的意思,将她拉回怀里,头脸埋进她浓密泛着淡淡花香的发丝里,缠绵地磨蹭着。
  盼盼发觉他对自己有股说不上来的依恋和矛盾,宛如迷航的摆渡人,寻到得以停泊的港湾,抑或久经沙场的征人,得到温柔的怀抱;有时又控制不住情绪地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方能消心头之怒。
  「朱姑娘还在等着你。」察觉到他的意图,盼盼边闪躲边提醒他,希望他要走就赶快走。
  「你不介意我去找她?」他浅笑,眼里有勾魂的余波荡漾。
  「你找任何女人都不关我的事。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她知道自己的身分,「吃醋」这玩意见永远不在她的七情六欲之內。
  「如果我娶她呢?你是不是也毫不在乎?」他捏住她下巴,怒燄已攀上他浓浓的肩。
  「三妻四妾都随你高兴,我除了逆来顺受,保证不会给你添任何困扰。」大方保嬷螅裁戳⒓聪闲耐返模菒潗澛渎涞那岢睿
  「真大方。」他骤然凝目,笑得非常猙狞。陡地扯开她身上的衣衫,让她雪白的身子,完全倚偎在他的胸膛。
  盼盼紧咬着下唇,务使自己柔顺地承受他漫捲云湧的风暴。
  「看着我。」豫顥天挾着盛怒印上她的唇,逼迫她打开嘴,让他狡猾的舌得以悠游其间,竭尽所能地侵扰她的每一分知觉。
  盼盼的眼泪被逼下来了。自进入醉颜楼后,她鲜少在人前垂泪,她学会了独自舐吮伤口,把脆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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