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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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终情-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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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彻的记性还是不错的,见到她第一句话便是:“我记得你说过,不喜受制于人。”
  她随口道:“我总要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然后他就笑了。严肃的人一旦笑起來,比平日更有魅力。他语气中带了几分调侃,说:“尔朗总裁为了生计应聘本公司人力资源主管,戚小姐不觉得是天方夜谭吗。”
  “怎么。许先生连我这小小的要求都不予以满足。”
  “这个岗位的工资顶不上你每月固定收入的零头,戚小姐如此断了别人的生路是不是很不妥。”
  她耸耸肩:“愿听许先生指教。”
  于是许彻便不客气地开口:“一个月内,新任人力资源总监会到岗。恰好,他却一个全能助理。”
  她听了有些好奇,便追问是何人。许彻微泯了一口咖啡,才缓缓说出许宸的名字,还补充说是他自愿调來的。她难以置信,那样性格的人如何能担任人力资源总监这样需要灵活头脑和超人沟通交际能力的职位。
  许彻毫不见外:“所以才需要你辅助。”
  戚浅音想着许宸估计也做不长,便答应了。可后來才知道,许宸回国前是专门负责管理许氏在国外的分部,小小的人力资源总监做得得心应手,只是与人交涉的事情就全部推到了她的身上。
  她总觉得许宸是逆天的存在,明明性格怪异、不懂人情世故,却能将所有事做到最好。如果当年他洠в幸蚪憬愕囊馔馊ナ蓝苤卮矗蟾潘刃沓够挂判愫芏唷
  不过,许宸那张脸确实招女人喜欢,越是表现得冷淡,就越有女人往他身上扑。而跟他走得近些的她,就无端变成了许多人嫉恨的对象。
  刚上任时,她就曾被一杯滚烫的咖啡浇了一身,那女人嗲着声音道歉说什么不是故意的。她当时未发作,单等到召开会议前,“无意”把咖啡扣到了那女人的笔记本电脑上,就见电脑瞬间黑屏和女人面如死灰的脸。
  从那以后,就再洠в腥烁宜姹阏腥撬
  虽然她从毕业到现在一路都是平步青云,但职场那些搬不上台面的事她非常清楚。她的原则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她最痛恨那些把懦弱说成善良的人,所以她绝不会为了所谓的善良放过欺凌她之人。
  这些事迹不知道如何传到了王依依的耳朵里,动不动就搬出來说她是蛇蝎心肠,小心把男人都吓跑。
  现在正赶上许氏的人事调动,大概许彻觉得把许宸放在杭州这边太过大材小用想调他回京,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服他,便搬來王依依这个救兵。
  接到王依依的电话时,她正在马路上帮许二少爷处理刮蹭事件。当事人抱臂坐在车头,一副看风景的样子,对男司机咬牙切齿的表情不屑一顾,交警正在出面调解。
  “戚浅音,这都一年了,你还不回來。不会是母性泛滥,照顾许宸上瘾了吧。你不回來,他也不走,许彻天天來找我翻來覆去主睿驼庖桓觯姨猛范即罅耍隳懿荒芸闪闪摇!
  戚浅音刚想说什么,就见男司机气得脸都红了,指着许宸破口大骂。许宸淡淡斜了他一眼,慢慢抽出插在兜里的手,她再清楚不过,这是他打算采用武力解决的征兆。
  “王依依我现在有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说罢便挂断电话,快步走上前,按住他。他对待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就两种方法,一是钱,二是武力。偏偏这男司机不要钱,非要和他理论清楚,她才是听得头都大了。
  两车后,一辆出租车靠边停下,后座车门被推开,一个男人从车上下來,扶着车门的手上,那枚尾戒折射耀眼的光芒。他走上前,朝交警亮出证件,问男司机:“刚出來就惹事。”
  不只是男司机一愣,戚浅音看清來人时也怔在了原地。莫然看着她,深邃的双目中有什么在涌动。他浅浅勾起唇角,眉眼间浸染了几分暖意,全然忘记现在身处是非之中。
  男司机一改激动无礼,朝着莫然点头哈腰:“不敢不敢,小人时刻谨记莫先生教诲,以理服人,”
  莫然拿过放在车头被钱夹压着的钱递到男司机面前:“这些钱足够了,以后改改你的脾气,我可不希望再抓到你。”
  “是是是,小人这就走,这就走,”走之前还朝戚浅音和许宸鞠了两躬,“得罪了,见谅见谅,”
  许宸早就不耐烦了,收起钱夹就要上车,不过还算有良心问了戚浅音一句:“你走不走。”
  莫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意味很明显。于是她拒绝了许宸,他洠в卸嗨担挥幸馕抟獾乜戳四灰谎郾憧道肟
  在戚浅音印象里,莫然鲜少有如此平易近人的时候。等他拍着交警的肩膀与他寒暄几句时后,便被他拉进了旁边的餐馆。他不急于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來杭州,倒是先说到了许宸:
  “他看上去很不满你与我來往,占有欲很强。”
  “他把我当姐姐,大概他也看出你是个花花公子,想让我离你远点,免得遭毒手。”
  他勾唇:“时隔一年,你的嘴还是那么毒。”
  服务员送上一壶酒,他帮她斟满,微小的酒滴溅出,在玻璃桌面上稀疏洒落。他抬头看了看她,忽然问:“你还记得安离楠这个人吗。”
  她闭口不提:“这酒看上去不错。”
  莫然沉默,不知为何他恍然想起一年前在机场送安离楠离开时的场景。安离楠站在安检口,透过玻璃望向外面的蓝天,疲惫而失落。他问安离楠:“她无依无靠,如果你也走了,她怎么办。”
  安离楠静默了许久,当一架飞机从眼前起飞时才淡淡道:“不是还有你吗。”那种深邃疏离的眼神,他想他绝无法忘记。安离楠看得懂,也看得透,所以他可以抛下所有一走了之。
  莫然心里莫名烦躁,凭什么一心一意付出的要落得这个下场,而她还可以满不在乎地享受生活。那可是他几十年的朋友,他都因为她做了些什么不忠不义之事。
  “果然冷血无情,当真是戚浅音的作风。”他的态度急转,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
  他一口喝下杯中酒,用力将杯子砸到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连提都不愿提起。戚浅音,我真替他不值,所以,我不会放过你。”
  一年不见,莫然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但她也说不出來究竟是哪里。她早就听说他接手了家族企业,现下与莫尤共同管理,这姐弟二人都对她极为不满,出于对安离楠的朋友义气,想要报复她也实属正常。毕竟她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小人,尤其现在看上去还过得比安离楠好。
  戚浅音笑而不语,如此平静的反应更是激怒了莫然:“我把话放在这里,尔朗,有朝一日必为我所有,”
  “我费了很多口舌才说服董事会由韩锐暂时管理尔朗,让他多享受几天怎么样。”戚浅音食指摩挲着瓷杯边缘,眼中冷芒渐起。
  莫然冷笑:“你知道我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吗。”
  戚浅音迎上他的目光:“你既这么问,自然答案是,我这样的女人。”
  “我厌恶城府极深,玩弄权术的女人。”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很有自知之明。”
  他说完便愤然离席,戚浅音端着杯子靠到椅子靠背上,看着莫然神色匆匆快步离开。蕴藏着风暴的黑眸骤然清朗,笑了一声,低喃道:“口是心非。。。。。。”

  ☆、第一百二十九章 心乱如麻

  戚浅音觉得自己确实过得很好,即便在最艰难的时刻,也有人陪着她任性逃避。
  其实说白了,便是王依依那句话:有许宸这个不着调的陪你抽风,你就偷着乐吧。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她很想知足,但有人说起时却不能和他们一样笑得那么开怀。不怪他们不了解,是因为她总表现得冷血,尤其是当他们听说叶家的下场时就更确定了这一点。
  虽然很多事情洠в忻魉担灰赶氡阒K乘卟嫠咄觯庑┠甑乃魉阋尤煤芏嗳硕运苤患啊K皇钦彀芽砣莺捅腹以谧毂叩娜耍傺怨延锔侨盟缘们亢肺薇取S惺焙蛩峋醯玫备霰鹑搜壑械幕蹬艘矝'什么不好,至少洠в新移甙嗽愕娜烁襾碚腥亲约海倭撕芏嗦榉场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的真实想法就是如此。
  事实上,她自己也并不清楚。
  “。。。。。。戚小姐能逼安氏交出瑞华并全身而退,真是好筹谋,让我等好生佩服,真是自愧不如。。。。。。”酒过三巡后,那些进门还端着企业家架子的人们早无形象可言,拉着旁边的人高谈阔论,说话也不再过脑子了。
  戚浅音不予回应,他们仍可以自说自话。
  她本是陪许宸而來,却意外被人认出。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她和许宸很默契地装作门外巧遇。这两个小时,她听了不少阿谀奉承之词。以尔朗现在的实力,想和她攀上关系的人不在少数,即便这些人中龙凤也是如此,毕竟洠в腥嘶嵯幼唷
  许宸从坐下就埋头吃饭,自动忽视身边所有人。要不是许彻下了死命令让他來,他绝不会踏入这里半步。现在他低着头玩手机,总是病态苍白的脸上沾染淡淡的红晕。他酒量不好,喝些酒就会如此。
  “。。。。。。媒体曝出你和安家公子的婚期时,我们都坐不住了。安氏和尔朗联手,这不摆明不给我们这些人留活路吗。”
  “我当时还洠肽敲炊啵笥掖蚱戳舜蟀氡沧右簿驼庋恕N业笔弊詈闷娴氖牵裁歉隼虾暧窒肓耸裁此鹫幸慵破菪〗恪5降资瞧菪〗慵几咭怀铮淙粵'让安氏垮掉,但也让老狐狸出了回血。。。。。。不过这安离楠,也不是等闲之辈,那种境地也能让安氏起死回生,不输给当年的安铭啊。。。。。。”
  “如此说來安离楠放弃安氏继承权,于我们來说也是好事一桩啊,我倒要看看安铭从哪里找出一个接班人,继承他的安氏帝国。。。。。。”
  戚浅音听着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却突然想笑。
  她做什么了。她不过想留下他,但他还是走了。所得的,也都是他心甘情愿赠与她的。她逆韩锐而为,受到巨大的损失也未能让他离开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这么说來,她还真是技高一筹。
  许宸忽地站起身,拉起面无表情的她不做任何解释便往外走,面部线条紧绷僵硬,那是盛怒的表现。她不懂,好好的,谁惹到他了。
  他把她塞入副驾驶,自己绕过车头坐上來,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不要理会他们。”
  她洠Х从齺恚骸鞍 !
  “安离楠。”
  原來那些人的聒噪他能忍耐,唯独不能在她面前提起安离楠。其实不仅是他,王依依也好,韩锐也罢,与她说话时都会刻意避开这个人的名字,这三个字对她來说是久违了。
  可是,他们越是刻意回避,有的人有的事就越是清晰。
  她唇角绽开一抹浅浅的笑意:“你不说,我都忘了。”
  “这是隐藏情绪,”他像个孩子一样抓住这点不放,“为什么你和他都要委屈自己。”
  她不想再谈,降下车窗,手撑着额头:“我从來不委屈自己。”
  “你就是。”
  “我说过我洠в校闶俏沂裁慈耍臼裁凑饷纯隙ā!庇惺裁床皇芸刂频赜可涎劭簦舳继岣吡思阜帧P礤芬汇叮阶毂叩幕吧柿嘶厝ィ游醇萸骋粽飧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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