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沈玉庭含糊不清地说,用力一吐,原来是两颗碎牙。
赵森愕然,心头一阵惋惜,成功离只有一步之遥,自己却没能抓住。
沈玉庭的脸已经变得扭曲,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被人这样打过,面前这个可恶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作对,不杀了他怎能平息心头怒火?
赵森看着沈玉庭颤抖的右手食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脑子里灵光一现,快速说道:“保险还没开呢”
沈玉庭神经高度紧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就在此时,赵森猛然跪倒,双手抱住沈玉庭的左腿往前猛冲。慌乱之中沈玉庭下意识地扣动扳机!
“啪”一声枪响,子弹洞穿了一个冲上来的马仔脸部,那人登时倒地,身子抽筋一样抖动几下,不动了。
所有人连忙躲开,生怕被误伤。
赵森扳倒沈玉庭,骑坐在他身上,压住沈玉庭胳膊,去抢那只手枪。沈玉庭死命抵抗,手指连连扣动扳机,又是几声啪啪乱响,一个马仔腿部中枪,躺在地上直哼哼。
众人各自找地方躲避,不敢上来。
这时,枪膛里传来一声轻响,子弹打光了!
赵森心头大喜,知道对方失去了最后的依仗,举起老拳,照着沈玉庭的脸上就是一通爆打,拳拳到肉,打得沈玉庭惨叫连连。
有一句话叫做得意忘形。赵森正打得起劲,身后一只球棍袭来,等他察觉之时已经来不及。肩头挨了重重一棍,他被打得就地一骨碌,整条胳膊都耷拉下来,显然已经脱臼。
出手的正是那个用匕首的光头,他走上前将沈玉庭扶起,又是一脚将赵森踹倒,再出一脚踩断了他的腿骨,至此,赵森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沈玉庭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血sè眼泪早已经模糊了视线,满脑袋没有一处完整地方的他在众人的搀扶下,再次坐到了太师椅上。他伸出颤抖的食指,从漏风的嘴里喊出一句杀猪一般刺破人耳膜的高音:“把他给我杀了!立刻,马上,现在!”
光头脸sè很难看,打开身后的木箱,从里面取出一只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赵森。他心里懊悔不已,要是在第一时间就给赵森来上一梭子,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事。现在倒好,沈公子都快被打成脑残了,自己的手下陈阿毛也被手枪打死了,老七腿被子弹打穿,还有前面死在赵森拳下的狗哥,他们真可谓损失惨重。
“小畜生,去死吧!”光头狞笑,扣动手中HK53式冲锋枪的扳机。
与此同时,赵森默默地闭上眼睛,心头暗想:“看来是没辙了,只能用那一招!哎。。。。。。”
门口血泊之中,已经死去多时的狗哥还有被手枪打死的陈阿毛两人的身体瞬间开始变得苍老,道道鲜血从他们的身体里面飞快涌出,化为一只血sè长枪。猛然朝着光头的后心扎去。
“噗!”光头的身体被洞穿,然后爆裂开来,满天血肉横飞,那只血sè长枪做完这一切,枪身立刻缩小了一号,歪歪邪邪地朝着沈玉庭飞去。
沈玉庭一声尖叫,肿胀的眼珠里全是那根血sè长枪的影子,生命危急之时,脑海中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一声:“姑姑救我!”
话音刚落,半悬空出现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只一弹,那长枪顷刻间化为血花,缓缓飘回到赵森的头顶。赵森大惊,一挥手,满天血光尽皆收入脑海中那颗佛珠里面。
“这什么情况?”赵森怔怔地看着半空中的那只手掌,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哈哈,赵森啊赵森,没想到吧!”沈玉庭眉飞sè舞,“你可还记得,上次在这间仓库你就是用这种邪术活活吸死了我的一个兄弟。”
赵森隐约想起好像有这么回事。
“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的姑姑,她对你很感兴趣。”沈玉庭说到这里,脸上现出抱怨之sè,心中暗暗嘀咕道:“要不是我有生命危险,我这姑姑只怕根本就不会出手!哎,仙道中人怎么都这么冷漠,总算她还顾及我这个侄子。要不然,我早就被赵森给玩死了!”
赵森一怔,知道今天是彻底没戏唱了。就连自己压箱底的血经圣体**都不是对手,看来,只有撅腚等死一条路了。
………【第十七章 怒火】………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半空中的那只手掌给吸引住了,只有一个人除外,她就是江雨潇。原因无他,赵森在引出血经圣体**之时,曾分出一道血光将她打昏,赵森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身怀异术的事情。所以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江雨潇都一无所知。
赵森一边默默运转着体内的血气减轻腿骨断裂处和肩头的痛感,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手掌,不知手掌的主人什么路数。
“居然真是一位血修,难得。”手掌上传来一声感慨,声音轻灵悦耳,颇有虚无缥缈的出尘仙子的意境。
“血修?”赵森纳闷,头一回听到这个词。
“你竟然不知?”那声音奇道,“你师傅是谁?”
“一个几千岁的老头”赵森白了那手掌一眼:“已经死了”
半空中,一道威压传入体内,赵森只感觉自己仿佛没穿衣服一样被人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浑身上下动弹不得,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你的心是怎么回事?谁为你续的命?”那声音中透出好奇,还有若有若无的急切。
“管得着吗?”赵森面上若无其事,心中却吃惊不已,这手掌的主人真是好眼力。不过他已经豁出去了,反正今天难逃一死,不如死得体面些,只是苦了潇潇。抬眼望去,江雨潇沉睡的侧脸上带着一丝安逸。
“居然为了一个与你命格相克的人冲撞本宫!好,那我先杀了这女孩,我看你说还是不说!”那声音不悦,手掌当空掠过,眨眼间来到了江雨潇的面前,五指一抓,将她提在手中。
“你妈!”赵森刚要开口大骂,嘴巴却再也张不开了。
那手掌微微用力,江雨潇的脸sè渐渐变得胀红。
“谁敢伤我女儿!”
“阿弥驮佛”
远处传来两声大喊,众人回头看去,只听得一声轰响,铁门被人从外边冲开,一辆悍马破门而入,车轮滚滚,烟尘四起。
紧接着,又是一辆悍马,再往后,陆陆续续十辆悍马冲了进来,将仓库里的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最前边的车上下来两人,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身黑风衣,大号的墨镜,背头油亮,非常的周润发。男人身边,站着一位僧人,慈眉善目,看不出年龄。
“这是。。。。。。江叔叔?”赵森张大了嘴巴,来人正是江雨潇的爸爸,柳州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剃刀二爷”江一雄!也就是赵森的便宜老丈人,虽然对方一直没承认。
江一雄瞥了一眼赵森,从车里抱起一只狙击步枪,将准星瞄准了那只手掌:“姐们,给你三个数,要么放手,要么断手!”
说罢,江一雄身后一位黑西装男子高声喊道:“一!”
那手掌没有反应。
“二!”声音在仓库里回荡!
赵森瞪大了眼睛,他太清楚这位江二爷的xìng格了,绝对的说一不二。沈玉庭的姑姑如果真不放手,他绝对会开枪的!这万一伤了江雨潇。。。。。。
“三!”
“啪”一声轻脆枪声响起,江雨潇缓缓落地。赵森想上前去查看,却被江一雄杀气腾腾的目光给镇住了,没有乱动。
一瞬间,赵森灵敏的眼睛准确地看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子弹破空而去,直指那只手掌,在最后关头,只听得一声叹息,那手掌骤然放开江雨潇,然后抓起沈玉庭,往半空中飞去。
就在沈玉庭的身体刚刚离地的一瞬间,赵森心头大喜,好机会!手中藏了多时的匕首蓦然划出一道弧线,沈玉庭面露绝望之sè,双手紧捂脖子,那里,鲜血透过指缝汩汩流出,怎么都止不住。做完这一切,赵森颓然倒下,长舒一口气。几番周折,终于灭了沈玉庭这个祸害。
“找死!”那手掌主人大怒,凌空一抓,瞬间赵森只感觉身体四周的空气被抽空,一股难以抗衡的巨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阿弥驮佛,施主何必动怒。”那和尚一声佛号,手中金钵直破半空而去,只见金光四shè,一连串的爆响,那手掌登时黯淡了几分。
不多时,天际传来一声娇喝:“大师今rì恩德,本宫记下了,来rì定当加倍奉还。”声音中带着十足的忿恨,显然吃亏不小。
金钵飞转回来,却没有回到和尚手里,而是一溜烟转到了江一雄的面前。江一雄接过金钵,单手托起,来到了赵森的面前。
“还能站起来吗?”江一雄沉声问道。
赵森知道此刻不能跌份,一咬牙,硬挺着脚部的巨痛,拄着一根铁棍站立起来,满头黄豆大的汗滴滚滚而下。
“把它喝了”江一雄端起金钵,里面竟然满满一钵的血,赵森定睛观瞧,只感觉里面似乎蕴藏了极其恐怖的灵气。
他并没有问这是什么之类的话,而是一仰脖咕咚咕咚将血饮个干净。血一落肚,赵森体内剧烈翻滚,疼痛难忍,仿佛万把钢刀一点一点割着他的五脏。此刻,他心中默默念着血经圣体**的要诀,一点一点将之化解吸收。
江一雄冷峻的脸上显出一丝满意,回头低声吩咐身后那位黑西装男子道:“把这里都处理好。”
西装男子点头,一挥手,悍马车里走出无数黑衣黑裤的男子,个个杀气腾腾,将沈玉庭的一帮手下团团包围。
海天市第二医院重病看护室的病房里,此刻正传来一个女子娇嗔的声音:“哎呀爸,我没事,你让我出院吧”
“不行”江一雄断然拒绝,“老实呆着。”
江雨潇嘟嘴,一脸的不情愿,用手挽住江一雄的胳膊,哼哼道:“人家都快疯掉了,你也不心疼我!”
江一雄佯怒道:“你一跑就是三年,心疼过你老爸吗?”
“讨厌,又拿这个说事。不理你了!”江雨潇吐了吐舌头,将头枕在江一雄宽厚的背上。
“那臭小子,对你好吗?”江一雄抚摸着乖女儿的脑瓜。
“谁呀?”江雨潇奇道。
“还能有谁”江一雄瞪她。
江雨潇面露难sè,想了想:“哪个臭小子?”
江一雄的脸冷了下来:“赵森欺负你了?他在外面不规矩?”
“赵森啊”江雨潇奇怪地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已经从他家搬出来了。”
江一雄眼中杀机顿显,起身往外走去。
“爸,你怎么了?”江雨潇奇道。
医院门口,赵森手捧一束郁金香站在那里原地打转,心里烦燥不已,想进去却又不太好意思。去探望相处了三年的女友居然也能如此紧张,赵森不由得暗暗骂道:“这他妈叫什么事呀”
迎面碰上江一雄带着四个保镖,赵森连忙上前要打招呼,却被江一雄一记窝心脚踹出去三米远。
赵大律师捂住胸口艰难坐起,喉咙口便被一只大手紧紧扼住:“你把我女儿怎么了?敢说一句假话,你试试。”
………【第十八章 断交】………
赵森愕然,心中念头飞转,他差点就忍不住把实话说出来,但是到最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们俩,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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