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会放弃,再也不来。
陈美丽每天都会来和她说,苏拉,那个男孩说想见见你。
陈美丽带了他们一年,却听不出班长倪凯佟的声音,可为什么,她站在那儿,即使那么模糊,她还是清楚的知道,那个小影子就是倪凯佟。
倪凯佟通常都是晚上来,会像站岗一样从六点站到九点,一直盯着她的窗口看。
他一般只是在那儿站着,偶尔会看到他身边有一点的光,她知道,他在抽烟,倪凯佟,曾经和她说过,抽烟不好,都将肺抽的变了色,然后不让她抽,所以,她们在一起后,偶尔抽烟的也是苏拉,他是没有烟瘾的。
可是,现在的他站在那儿,为什么会抽呢,都说,烟对身体不好,可是为什么分手后,他一次次的抽烟,在许志安送她去学校医务室的时候,他走进来,隔着一段距离,她仍然闻到他身上重重的烟味,在她将那张单子递给他的时候,看见在黑暗中,他的唇间猩红的火光,在那晚,她去包间的时候,看到倪凯佟站在ktv门口抽烟,在她走过来的时候,他熄灭烟,走过来,和她说“苏拉,其实你有时候挺倔强的,从来不喜欢听别人解释,也不给别人解释的余地。”
“你先进去吧,我上个厕所,我不想和你一起进去,让安安看见不好。”她抬腿往上走,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站在那儿,猩红的光一会上一会下。
倪凯佟不知道,苏拉会每天在他走后的一个小时后,下楼去找到那个位置,数一数落在地上的烟头,和昨天比起来是多了还是少了。
可是,她却无法原谅他。即使,他曾这样站在这儿,渴盼和她见一面。
无法原谅倪凯佟发短信告诉她:
拉拉,许志安说把你拿下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疼。疼的我睡不着。
比起许志安,她更恨倪凯佟,因为他发这样的短信给她。
号码是陌生的,倪凯佟的号码早已经被她拉入了黑名单。
那个陌生短信的尾端像是签名一样的写着拉贝贝。
倪凯佟的小名叫贝贝,这是倪凯佟告诉她的,他说过,没有告诉过别人。
他取了自己的小名和她的名组成了他们之间的昵称。
当时她还笑他,为什么会取名叫贝贝啊?
只是她翻看短信的时候,又正好看到另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打赌,赌赢了,得苏拉,你不过是男生用来打赌的。
她恍然想起,当初和倪凯佟的开始不就是因为一场赌局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已经无力分辨,只是心口好疼,疼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开一样。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场来发泄,可是,想起了许志安来,她真的不敢再随意的借肩膀了。
因为有些东西她还不起。
倪凯佟在她家楼下站了整整一个礼拜,她都没有见他。
他从来都只是打家里的电话,一开始,陈美丽还好奇,出去看,她看着那个黑影缓缓的移动,不见,而后又出现在她的窗口下。
这样的猫捉老鼠,为什么她看了不想笑,反而有想哭的感觉呢。
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她打开短信编辑,发给倪凯佟,为什么发不出去。一遍又一遍,直到泪涌了上来。
董文章告诉她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那个人曾经在的地方,到一个新的环境去”。
她觉得是对的,是因为董文章年纪比她大,阅历自然比她深,吃的盐比她吃的米多。
她拉着箱子去机场的时候,是董文章送的。
董文章又和她说“等你重新有勇气再次回到这个城市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忘了过去那些事了。”
她拉着箱子,转头的时候,看着董文章站在机场大厅那里,冲着她挥手。
她没有让陈美丽来送,只是告诉她说,如果晚上继续有人打电话来的时候,告诉他,她已经走了。
刘天成葬礼上,到处都是说话的人,走动的人,他们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悲伤。
邓超记得,父亲下葬的时候,母亲哭的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而此刻,他看着王玉环一脸的淡漠,没有过多的悲痛,亦没有过大的伤悲,脸上虽然看着素面朝天,也是化了淡妆的。
他总觉得,钱越多,人味越少。
那时候许嵩的《玫瑰花的葬礼》正是刚刚出来的时候,而刘天成的葬礼并没有使用这首歌,只是循环的播放着一首不知名的没有填词的曲调。
刘总抽烟进来的时候,脸色黑沉的像是被乌云染过的天幕。
大家都穿着深色的衣服,王玉环是白色的西装和短裙,看见刘总的时候,才很慢的张口,道“你来了。”声音很阴哑,脸上却依然平静,那声音或许是此刻唯一能显示出她难过的证明。
辰卫东看着每个人穿着笔挺的西服,中间偶尔有认识的人,平静的讨论着,相互攀谈着,一开始他以为是在讨论刘天成,便不经意的走过去想听听,但让他失望的是,他们在讨论自己公司乃至自己的近况,好像是刘天成的葬礼将他们难得的聚在了一起。
他走到邓超的身边,说“这些人平时搞的比总理还日理万机,坐在这里才有闲心讨论。”
82刘天成的葬礼
辰卫东当时走过去的时候,邓超也看到了,此刻他站在大厅中央偏左的地方,看着中间刘天成的遗像。
心口突然涌出很深很深的害怕来。
辰卫东拍了他一下肩头,他才将目光从遗像上移开“卫东,你参加过的葬礼多吗?”
“又不是啥好事,说实话,这是第一次,我爷爷死的时候,我太小,不记事,不算。”
“我爸走的时候,我妈哭晕过好几次,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那你当时呢?”
“也很难受,也哭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你看看这些人,哪有哭的,就好像刘天成寿终就寝了一样。”
邓超转过脸看了他一会,脸上明显写着仇富,他伸手,在他的脸上拍了一下,说“管人家哭不哭呢,我是心疼我刚刚上的钱。”
“都那么有钱了,也不说这些就免了。”他嘟囔道。
辰卫东比邓超先看到王玉环向他走过来的。
他抬头,怔怔的看着前方,好久才张口道“那个女的好像在看你。”
王玉环的这个举动,着实吓到了辰卫东,“哎,她走过来了”王玉环的脚步声咯噔咯噔的敲着“你和她认识啊?她咋一直看你啊,我用不用走开啊?”辰卫东这样说,脚步却没有移开,脸上是难以形容的神色。
“没钱没势的人不能破罐子破摔,有钱的人谁说就仗势欺人了。”邓超就又想起她的话来。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有钱人的钱是辛苦打拼来的。
这里,大多数都是刘总极其刘天成的朋友,多数是生意上的,她鲜少有认识的,即使认识的,她刚一走过,就知道他们会张口说“节哀”等这些字眼。
哀,有时候安慰是很愚蠢的,让原本还憋着的眼泪就那样流出来了。
就像刘总抽着烟和她说“昨晚,护士说,是他自己拔掉氧气管的,要不也不会。。。”刘总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他其实已经想好了,将遗嘱写在了一张纸上,
我接到他电话去的时候,他的舌头已经翻起来了,呜咽的不知道想说什么,我去找医生,他拉着我不让,把那张纸塞到了我怀里。”
刘总没有安慰她,只是在陈述昨晚的事实,可是为什么,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刘总抽了纸巾给她,她接过,没有擦脸,只是很淡的说“医生说,只要在医院,用药用氧,至少还可以活一年以上。”
“他一辈子心软,倒是对自己狠了一次。”
说完,平静的走出来,走出来看到站在那儿的邓超,她走了过去。
“你也来了。”她很轻很淡的开口,像是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说话。
“是刘总说,今天值班的也来吧,我们就过来了”他开口,然后从兜里掏出烟给她,说“烟比不上你们的,我见过你抽烟,给。”
的确,是她之前没抽过的,烟味很大很呛,王玉环却觉得很过瘾。
“挺不错的。”她抽着烟,仿佛将心中的悲苦缓缓的排了出来。
“中午是谁值班?”她抽着烟问。
“我,晚上辰卫东。”
“那看来中午的席你吃不上了?”她再问。
“哦,一顿饭而已。”
“上礼了没?”
“上了。”
“多少?”
“1000”他说完,倒是王玉环吃惊的说“不少了。”
抽完那根烟的时候,王玉环走了。
临走前,她又和他要了一根烟。
“这老女人想干什么?”看着她离开,辰卫东忙走过来问。
“就是和我要两根烟抽,平时抽惯好的,就找咱们这种”
“你和她很惯吗?”他问。
“惯什么啊,一两面而已。”
哦,辰卫东说着舒了口气,看着王玉环的背影,说“邓超,不管你和那个女人惯不惯,作为朋友,我还是劝你一句,别和这种人走太近。”
邓超目光随意的看着,看着她,目光停了停,转过脸对他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和她并不熟。”。
倪凯佟看着安贝贝,老是会恍惚走神。
他其实挺喜欢逛街的,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
可是,这个人,他一直认为只有苏拉。
但她最终还是离开他了。
准确的说,他都不知道她是哪一天走的。
她走的时候,悄无声息,以至于他在她家等了一个礼拜,后来打电话再过去的时候,陈美丽说“她走了”。
他拿着楼下的电话,不愿意放下。
他转脸看了看自己黑了一层的胳膊,看着有起皮的迹象,一纠,竟然一大块一大块的往下落。
像是苏拉给的伤痛,尽管侵入了皮肉,可是此刻撕扯他竟然没有一点的痛感。
他蹲在游乐园旁边的路上,看着小孩子们来来回回的脸上兴奋的表情,看着安贝贝一脸笑意的手里拿着两个冰激凌,天气太热,仅仅那么短的距离,她手中的冰激凌还是一点点的融化了。
安贝贝笑着,他勉强牵了牵嘴角来承接,以前,笑容似乎都很平常,此刻,想发自内心的一笑都那么的勉强。
“那里有鬼屋,走,我们去玩。”安贝贝指了指不远处,倪凯佟蹲在那儿,看着安贝贝指的方向,然后抬头问她“真的想玩这种的?”。
“嗯。”她将头点的像拨浪鼓。“这个没意思,我带你感受一下相对比较正宗的。”
他拉着她的手,走的很急,直到到了一个电梯一样的房子前。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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