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爱你[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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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爱你[HP]-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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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这次是彻底扭过脸去,再也不肯回头看她一眼了。但是不用看也知道,这家伙现在——肯定又露出了那种又是顽皮又是狡黠的笑容,那种笑容他见得很多了,的确能让人恨得牙根发痒,但是——不得不说——也的确是挺可爱的。
  可是……她刚才为他穿鞋的动作——那么熟稔,那么自然,就好像——就好像曾经做过千百遍一般,透着亲切和温暖的感觉,甚至——在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感觉——仿佛她是他的——
  “好了,你可以继续睡觉了,马尔福小姐,”他猛然间发现自己的思路严重扭曲了,不由又是不齿又是羞恼,他霍地站起身来,黑色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扬起复又落下,“你的噩梦都会让我以为自己也在做噩梦了——”他语调生硬,快速地说着讥讽的话,“你的尖叫,让我以为家里闯进了一个女鬼。”他说完这些,竟就砰的一声幻影移形回二楼了。
  呃,女鬼?不会吧——塞拉眨眨眼。
  虽然有了教授别扭却温暖的抚慰,但心底那种阴暗的恐惧感依旧没有完全消除——也许只有等到事情完全结束才能消除了。塞拉是再也睡不着了,她用魔杖把灯点亮,翻出一本砖头一样厚的魔药配方理论,继续最近半个月以来一直在进行的功课。
  第二天早上,当斯内普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客厅时,发现塞拉正拥着被子酣睡,而在她旁边的茶几上,摊开了一本厚厚的魔药书,有几段被勾划了出来,旁边还有不少批注:“狼人的体质……月圆引力对潮汐及草药生长的影响……红蝾螈汁液……狼毒乌头的分布环境……”
  斯内普的眼神变深了,他仔细地阅读着塞拉的批注,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女孩,抱著书就走进了魔药实验室。
  听着实验室的门喀嚓一声被关上,塞拉才睁开了蔚蓝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是的,狼毒药剂,这真正奠定了教授在魔药学领域大师地位的药剂……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这种魔药的难度还真的是很高啊,她只是用这半个月的时间查找了一些具有抑制狼人狂性的药物及原理,就累得够呛了。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毕竟具体的开发和配制工作是由教授完成的,她只要起一个引导作用和打打下手就可以了。

  卧室

  记得谁说过这么一句话: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塞拉的小得意和教授的小怨念中,暑假也渐渐走到了尾声。
  狼毒药剂的研制在斯内普几乎无分昼夜的努力下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果。塞拉并不打算参与到斯内普的研究中,因为她希望这项荣誉能够完完全全地归属于教授,所以她只是起到了助手的作用。此外,她也很快乐地承担起了监督斯内普按时作息、用餐,以及清洁洗澡的艰巨工作,尽管这项工作难度很大而且经常会收获教授的黑脸冷眼毒舌一堆,但她仍然乐此不疲。
  不过,直到住进蜘蛛尾巷半个多月后,塞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半个多月以来,她竟然一直在使用魔法——哦,那个所谓的禁止未成年人校外使用魔法条例去哪儿了?
  斯内普说,这是因为她和一位霍格沃茨的教授住在一起的缘故——魔法部无权干涉学校的暑期校外教学活动。
  离开学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卢修斯写信回来说九月一号前恐怕无法赶回伦敦了,所以拜托斯内普送塞拉回霍格沃茨——教授们通常会比学生们早到几天,以便于他们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现在是下午五点一刻,再过一个多小时,他们就会幻影移形回学校了。塞拉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这套沙发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大小,而不再是一张沙发床了——发呆。回到霍格沃茨……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跟他朝夕相处了呢,她轻轻叹了口气。
  客厅转角过去的房门里传来水声——那是在塞拉的逼迫下,斯内普不情不愿地去洗澡的声音。塞拉朝那边看了一眼,想起刚才教授脸上恼怒又无奈的表情,唇边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她又抬头看了看楼上,正对着楼梯口的是教授的卧室。在这栋房子里,不管是塞拉要打扫卫生或是做别的什么,任何房间都可以进去,唯独这一间……仿佛是斯内普的私人禁地一般,不允许任何人踏足半步。塞拉曾经问过一次,被冷淡地拒绝后,就再也没提起过。
  可是——现在那道门——虚掩着。
  塞拉轻轻抿了抿唇,回头看了一眼浴室方向——教授才刚刚进去没多久,应该还要不少时间才能洗完吧?
  她真的很想去教授的房间看看——肯定有一张斯莱特林风格的银或绿色大床,床上摆着几本厚厚的书,常年不曾彻底拉开的窗帘,即使在白天也十分昏暗的光线……还有淡淡的药香味——那是斯内普的味道。
  就看一眼,应该没事吧?塞拉又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起身,蹑手蹑脚地走上楼去。
  ——别看她平时遇事理智沉稳,大胆冷静,但所谓关心则乱,一旦遇到像眼前这种事——那扇虚掩着的房门就好像潘多拉的魔盒一般无声地诱惑着她,她自然就会忘却——潘多拉的魔盒里其实并没有放什么好东西。
  她上了楼,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和她想象的差不多:一张墨绿色的大床,床头柜上有一盏灯和几本书,拉得很严实的窗帘,整个屋子的主色调是阴冷的墨绿色和黑色,家具陈设十分简洁,简洁得——甚至不像一个家,而只是一处简单的容身之地而已。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果然是他身上的味道,令人着迷、沉醉,并且始终给人以浓浓的安全感。
  忽然,塞拉的目光被床上的枕头吸引了。确切地说,应该是枕下的某样东西。那个墨绿色的枕头底下,隐隐露出一角美丽的深红色——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抹暖色。
  塞拉侧耳仔细听了听楼下的声音,水声依旧——教授还没有洗完澡。
  她走了过去,轻轻掀开枕头,看到了一个深红色的木头盒子,静静地摆在那里,盒子的边缘以及开关处的红漆已经剥落了许多,露出了里面淡黄色的木质——显然,这只盒子曾被主人无比珍爱地在掌心中摩挲过无数遍、打开过无数次。
  莫名地,塞拉觉得这深红色有些刺眼。
  她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有半张被撕下来的照片,撕口非常整齐,显然当时撕照片的人动作十分小心。照片上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姑娘,她有一头漂亮的深红色头发,她的左手轻轻掩住嘴唇,笑得十分欢畅,翡翠般的明眸一眨一眨的,因为欢笑而泛着柔波。
  照片的旁边是一张信纸,这张纸的边缘已经泛黄并且起了毛边,但并不显得破旧——这证明了保存它的人有多么的珍视这小小的纸片。信纸上的字迹很清秀,每个字母都写得挺窄,但这并不影响它们的美观。信的内容是:
  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交朋友。我个人认为,她脑子有点糊涂了!
  无限爱意
  莉莉
  塞拉定定地看着照片和信,感到自己的胃开始难过地翻腾起来,一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牢牢攥住了,有点喘不过气来——这房间真该通通气了,不是吗?
  是的,是的,你早就知道的。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让那个女子亮丽的笑容映入眼帘。
  他是那么的痴情,那么的死心眼儿,他那么的——爱着莉莉·伊万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在心底里这样对自己说着。
  好了,既然如此,那么,他把这照片和信纸——或许是这世间唯一能留给他寄托一点哀思的东西——无比珍爱地藏在枕头底下,每晚拿出来细细地看——这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塞拉盖上了盒盖,她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自己说:原来,你的爱也是这样自私的呢,越来越贪婪,想要的越来越多——说什么我爱你与你何干,说什么为爱牺牲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圣女——原来,不过是可笑又可悲的妄念罢了……可是——可是你心底里渴望的,偷偷地盼望或许有朝一日他也许能够爱上你——这难道就不是妄念了吗?
  她捧着盒子僵立了一会儿,终于勉强平静下来,挽救西弗,尽她所能让他活下去,才是她来到这里的最重要的使命,不是吗?难道,她会因为西弗不爱她,就放弃这个使命?如果那样的话,那她还配爱他吗?
  塞拉重新收拾了心情,掀开枕头,打算把盒子按原样放回去。
  “你在干什么?!”房门口传来满含愤怒的吼声,斯内普大踏步走进来,一把推开塞拉,夺过盒子,打开看了看,确认盒子里的东西没有损伤之后,绷紧的面皮才放松了下来。
  他又盯着盒子里面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很柔和,很虔诚,又有些哀伤——塞拉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专注的眼神,仿佛是在凝望一个永远也无法抵达的、玫瑰色的梦。
  良久,斯内普慢慢抬起头来,看到塞拉时明显一愣,似乎才发觉她一直在这里。
  “出去。”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不同于往日别扭的不自在的冷漠,这一次,他的声音寒如冰雪,“我说过,不许你进来这里。”他说完这些,又低下头去凝视那些照片和信纸,不再看塞拉一眼。
  塞拉的背部很疼——刚刚被他推开时,她狠狠撞在了床柱上。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那个美丽的雄性媚娃撒加,当时,她为了教授狠狠推开了他,而现在,教授为了莉莉,也狠狠地把她推开了。
  “我很——抱歉,教授。”她勉强说完这几个字,就转过身去,脊背僵直地走了出去。她觉得自己走路的动作肯定很像一个很久没有上润滑油的机器人,僵硬呆板并且笨拙,说不定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呢。
  塞拉慢慢下了楼,重新坐回了沙发里。呵,真的不该进去呢……她咬住唇,却发现自己连苦笑的表情也做不出来了。手和脚都有些发凉,有点像刚来到这里的那天夜里做噩梦的时候,可是这次,却没有那人来温暖了。
  眼眶里干干的,她没有想哭的感觉,只是呆呆地盯着虚空里的某个方向,脑子里时而乱纷纷的,时而又空茫一片。
  快六点的时候,斯内普从楼上走了下来。塞拉闻声站了起来,把施了缩小咒的行李放进包里,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要回学校了吗,教授?”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把右臂伸了过去,“抓紧我。”
  塞拉伸出手去,动作却微微顿住。
  “马尔福小姐?”斯内普皱紧了眉毛,“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塞拉垂下了眼帘,掩去眸中神情,也伸过手去紧紧挽住了那条臂膀——几天前他们一同去对角巷采购下学期所要用到的书籍用品时,她也是同样的动作。
  斯内普看到她的动作,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刚刚——他真的是有些粗暴了——可是,她竟敢闯进他的房间,还看到了莉莉的——
  尽管十分生气,但到底也是有点担心她的反应,在被那样粗暴地对待了之后,是个女孩子都会伤心或生气的吧?
  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并没有多么介意。
  是的,塞拉,不会生他的气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更加不会,是这样的吧?
  肯定是的。

  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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