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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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学先生-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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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血味好大,你没受伤吧?”沈绛在前面看不见身后温热的身体是否受伤。
  “你不怕?”赵宗实怕自己的暴力吓到沈绛。沈绛想,自己为什么要怕?古人都这么弱不禁风?好歹他也是从小看警匪片长大的,有什么可怕的。想到警匪片,沈绛想起了他的以前,他的妈妈,他在1000多年后的生活,不禁有点怀念。
  “不怕啊,见多了……”沈绛感觉腰上的手收紧了些,有点喘不上气儿。
  “怎么了?受伤了?”沈绛向后仰头,刚好看见赵宗实棱角分明的侧脸。
  赵宗实见他仰头看他,把头低下来,狠狠地啄了沈绛的唇……
  “疼!”沈绛很震惊,他,他什么意思?
  “在应天府大牢受苦了,以后不会了,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啊?应天府?莫非是沈子谦的过去?是了,上次在秦州,这赵宗实也是说沈子谦是罪人之子的。沈绛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不然以后莫名其妙地被株连,自己还不明白呢。
  唉,沈绛就这么谋划着怎么套赵宗实话又能不被他发现破绽,完全忘记了他刚才被一个男人用亲吻的方式惩罚了一下。所以以后他要被吃了,也是自己活该。
  
  三人经历了这许多,不敢耽搁,连夜奔回秦州,既然有人敢伏击他们,秦州就必有大乱。
  谁知道三人进了防御史府,竟得到的消息是边关风平浪静,城内人心稳定。完全不象有事的样子。
  赵宗实似是想到了其他可能,便安慰着沈绛带着赵顼先去睡觉,自己则去了书房。
  沈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虽然两人共患难过,那身影却仍旧很遥远。“酱酱,你累不?我给你捏捏吧?”沈绛觉得小赵顼脸上仿佛都是谄媚。沈绛捏捏赵顼的小脸,“说吧,你有什么图谋?小坏蛋。”
  “唔,”小赵顼嘟了下脸,“没有嘛,酱酱今天还和我睡好不好?”这孩子,在书院的时候是没地方让他睡,才放他和自己一起睡的,现在在他家,有地方了,却还爱和自己腻着,真是可人疼,从小就没娘照顾。
  “好啊,不过你路上睡了一路,晚上睡不着,不许闹我哦。”沈绛笑着拉赵顼进了屋。
  隔天,沈绛央了赵宗实,拿了守城将军的文书,带着守城将军的儿子,堂而皇之地登上了那他宵想了很久的秦州关防城楼。
  “哇,真高!”沈绛看着这刚刚放晴的蓝天,万里无云,对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满目苍凉,沈绛突然想到了那被后晋皇帝石敬塘送给契丹的燕云十六州应该也是这般恢弘却苍凉着吧。。
  “酱酱,酱酱!那亮亮的是什么?”小赵顼指着最远处那蜿蜒的河流问沈绛。
  “是陇川吧,塞外人的母亲河。”沈绛其实也不知道。
  “风大,回去吧。”沈绛觉得赵宗实总是喜欢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吓他。
  赵宗实把他那红色的披风披在了沈绛身上御风。
  突然利箭之声破空而来,千钧一发之即,赵宗实推开沈绛,箭就擦着沈绛的胳臂飞过,狠狠插在墙上。
  赵宗实想要顺着箭来的跳下去看,“宗实!”沈绛叫住了他。
  “不要去,他们的目标是你。”沈绛指指身上那鲜红的战袍。是什么人?三番两次的要置赵宗实于死地?
                  第八章
  8。
  “究竟是什么人?三番两次的要置你于死地?”沈绛顺着赵宗实的手站起来。
  “是睿王。”赵宗实面色阴沉,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暴戾之前危险平静气息。
  睿王?没听说仁宗年代有王爷勾结外族谋朝篡位啊,那为什么要杀这小小的秦州防御史?更何况这秦州是防御西夏的关卡,现下有能力与大宋争天下的大辽应该在更东北的地方,所以这西北边陲的小小防御史到底威胁到了谁?
  “你没事吧?”赵宗实敛了戾气立刻慌张地探察着沈绛的周身。
  “我没事,你呢?顼儿呢?”沈绛也看看赵宗实和小赵顼,被推开的时候,沈绛下意识地反手护住赵顼,才导致差点被箭射到手臂。“来人,送顼儿和沈先生回府。”赵宗实命人送了件灰色的斗篷,给沈绛披上,自己则把那红得耀眼的披风再一次披在身上。站得笔直,仿佛在向藏在暗处的敌人宣告自己的坚强。
  只是在看向沈绛离开的背影时的眼色搀杂着太多柔情、自责。
  沈绛在走下城墙的一瞬,回头看到这双包含了太多的深邃眼睛,心中不由一颤,急忙慌张地低着头快步下去了。没看见身后顿时暗淡了的赵宗实。
  晚上,沈绛感觉屋外一直都有人在徘徊。
  “辛苦最为边城将,一朝调书,三年未见妻。若换太平国安泰,不辞冰雪为君热。
  如今一张落雁弓、却射红袍,寒煞闻者心。唱罢孤坟战未歇,门户任取快人心。”沈绛一曲《蝶恋花》道出他对此事的不满。而赵宗实却冲进来捂住他的嘴,那句“门户任取快人心”若让人听见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子谦,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不要拿自己的性命这般玩笑。”
  “我不这么说,怕是有人该站在我门外到天亮了。”沈绛掰开赵宗实的手,放在手心里温暖着,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站那么久,不累么?”
  赵宗实被他看得脸一红,却不舍得抽出手,贪恋覆在上面的温暖。“子谦,你……”
  沈绛用温柔的眼神打断了他,“唤我沈绛,可好?”然后在他手心中写下了个绛字。
  沈绛清明地知道赵宗实在门外在犹豫什么,所以,他用自己的方法安慰着他,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因着穿了赵宗实的披风而被误认成是赵宗实被攻击而生气。
  “沈绛?”赵宗实毕竟比沈绛早生了1000多年,适应不了沈绛那跳跃的思维。“为什么?”
  “不叫算咯,反正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名字,现在没人想知道更好。”沈绛得意地眼珠乱瞟,因为知道赵宗实听了这话一定会这么叫他。
  “沈绛!”哈哈,看吧沈绛就知道他得上当,不过这古人也太热情了吧,为什么告诉他个秘密,他就要抱他抱那么紧?莫非是从小就缺乏安全感?真可怜。沈绛被站着的赵宗实按在怀里,能感觉到他很激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孩子,其实也不过比自己大那么一丁点吧,还真只是个孩子呢,都不会掩饰心情的年纪,只是这“秦州防御史”的身份让他背负太多。
  “宗实,你饿么?”沈绛可是有点饿。
  赵宗实觉得沈绛有点煞风景,但想他可能是受惊回来就没吃东西真饿了,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又有什么新花样好吃的?”
  “嗯,土豆泥,没听说过吧?”听说过沈绛就再去死一次,问问阎王他之前到底重生到了什么鬼年代。
  
  “哈哈哈哈,你那是在剥土豆皮还是在剥狼皮?”沈绛毫无形象地嘲笑那一个品相超级差的没皮土豆。
  赵宗实很郁卒,都说君子远庖厨,这沈绛却不仅作饭作的好,还引以为傲,丝毫不知道掩饰。真真是个奇怪的人。
  “好了好了,别发呆,一边去,看我给你做吧。”沈绛笑着推开赵宗实,赵宗实也笑得温柔地被他推开,乖乖在一旁看着沈绛忙碌。
  沈绛把土豆切成小块,和玉米一起,放进碗中用大火蒸透,把黄瓜、胡萝卜切成小片,用盐腌着。土豆和玉米熟了,沈绛用筷子穿了玉米,从玉米上拨了点玉米粒下来,剩下的递给赵宗实,让他放明火上烤着,“一会给顼儿尝尝,我沈氏烤玉米的味道。”哈哈,保证他吃过就记一辈子。
  沈绛等这边土豆也凉了点,放钵里和煮好的鸡蛋捣成泥,和着刚才腌好的黄瓜、胡萝卜、玉米粒一起放白醋拌了。沈绛尝了一口,味道超级美味。
  玉米也烤好了,撒上辣椒末和盐,端上土豆泥,挎着赵宗实,沈大厨直奔赵顼房间。
  “好吃么?”沈绛看着赵宗实。
  “没放盐啊?”
  “啊?不可能!”沈绛顺着赵宗实的筷子尝了一口,“味道很好啊,肯定是你味觉有问题。”沈绛一派英雄气概地指出赵宗实的错误,却也没有忽略了赵宗实眼中露出的狡黠。呃,这,他的意思难道是想诱骗我和他间接接吻?古代女的连被看一下肌肤都得嫁给那个人,那自己和他都接吻了,虽然是间接的吧,但是他不会是想要求我嫁给他吧?不不,自己不能妥协,这是骗婚,□裸的骗婚!
  怎么地也得是光明正大、媒妁之言、明媒正娶吧。呃,沈绛觉得自己好象又跑题了。
  赵宗实觉得沈绛每次走神的时候都特别有意思,迷糊可爱,总是有千万般表情,怎么看也不腻。
  
  入夜,赵宗实在沈绛屋子里磨蹭,看看这字画,翻翻那古籍。沈绛好笑,这明明是你家房子,东西哪样你没看过,瞎翻什么翻。
  “宗实,”沈绛半倚在床头,放下手中范仲淹写给当今圣上的《十事疏》,“过来坐。”沈绛正了正身子,挪出个地儿让赵宗实坐在身边。
  “你对文正公这庆历新政有什么看法?”沈绛隐约记得这范仲淹溢号文正,因为他们高中历史老师说文正这个号在宋朝是对文人最高的评价了,范仲淹和司马光都是这溢号,而欧阳修则是文忠,是仅次于文正的级别。
  “绛,你不要挂怀了,早晚有一天令尊会得到名正的。”啊?又和沈如柳有什么关系?
  “那场变法的代价太大了。”沈绛假意悲痛,想赌一下自己的猜测,他直觉地感到沈子谦的身世不一般。
  “嗯,不过好歹你活了下来,我也许应该感谢那醉老头。”
  “醉老头?是欧阳修么?你和他很熟?”沈绛对这些古代文人政治家的真实形象很有兴趣,像史书里说的苏东坡明明豁达开朗,但是沈绛见到的却一本正经,和苏辙在一起时更像个护犊子的母鸡。
  “还好,在汴梁的时候见过。”
  “你不也在应天府见过他?”看被套出来了吧,沈绛记得欧阳修因为范仲淹变法失败。1044年被贬为滁州太守。1045年又改知扬州、颍州知州和应天府府尹。
  沈绛推断那年沈子谦应该是12岁,从之前那涂景亭的信中推断,沈子谦全家没落,很有可能是因为范仲淹变法失败被株连下狱于应天府,恰好遇到被贬至此的欧阳修,后来被全家抄斩,可能应天府尹欧阳修偷偷救下了沈子谦,安排他到眉山避难,才有了现在的沈绛。
  沈绛只是猜测,结果却猜得八九不离十,那年沈如柳参与范仲淹变法,触动了阶级利益,范仲淹主动请调,参与变法的欧阳修、韩琦、富弼等人也相继被贬,由于范仲淹等人朝中根基甚稳,贵族动不了他们。可小小的应天府执事沈如柳相对来说是软柿子,成了众矢之的,全家被诬下狱,满门抄斩,当了范仲淹等人的替罪羊。所以应天府尹欧阳修才冒着欺君的危险把沈如柳独子沈清偷换出来,让涂景亭护了,直奔自己死对头确也是沈如柳的好友:张方平所居的眉山县。由于欧阳修与张方平不对盘很久,世人皆知,所以没人怀疑那沈如柳的儿子会被欧阳修送到那里。
  至于沈清和涂景亭的关系,也是涂景亭想借沈如柳支持范仲淹变法一步登天,结果弄巧成拙,沈如柳身死异乡,涂景亭也有了案底,仕途之路渺茫,因此涂景亭一路上待沈清非常不好,沈清却对他一往情深,言听计从,渐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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