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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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歡-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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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見慎與張喬予就洠屈N好命了,兩人稍微打點一下即出門前往飛霞城數一數二的酒樓樂華樓。

    樓下一名打扮爽利的小二迎上前來笑道:“兩位要用酒菜嗎?樓上有雅座包間……”這名小二顯然是見過點世面的,看了趙見慎大白天的戴著面具出門,半點詫異之色都洠冻鰜怼

    張喬予半掩在袖中的右手自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向著小二比了一個詭異的手勢,一邊答道:“要樓上臨街包間。”

    小二見了他的手勢神情不變,繼續笑問:“兩位先生貴姓,可還有朋友要來?”

    張喬予回道:“就我兩人。准備些清淡的招牌菜肴上來。”

    領著二人到臨街拐角處的包間坐下,小二送上香茶就退了下去,過了一陣小二敲門送來四菜一湯,身後卻跟著一名老和一名少女。

    老手上拿著一把胡琴,女子薄施脂粉,容貌清秀,看來是一雙賣唱的爺孫。

    小二看兩人面露疑惑,賠笑道:“這爺孫兩人一直在小店賣唱,頗受客人歡迎,小人自作主張帶過來給兩位客觀唱曲解悶,兩位客官若不喜,小的這就打他們。“

    張喬予道:“既然來了,便唱兩聽聽吧。”說著隨手扔給小二幾個小錢作打賞。

    小二喜滋滋退下後,老坐到門旁小凳上眨苏{琴弦便彈奏起來。

    少女唱的是一普通小曲,曲詞無甚特別,但聲音確實婉轉悅耳,也難怪能在這樣的大酒樓中站住腳。

    一曲唱罷,少女上前替兩人斟酒討賞。人一走近,趙見慎便聞到她身上的脂粉香氣,一個普通賣唱女自然不可能用上好的胭脂花粉,只是這淡淡的香氣,忽然讓趙見慎想起雲歌。

    印像中雲歌身上絕大部分時候都聞不到任何香粉氣味,而且由於她的潔癖,身上似乎永遠帶著水一樣清潤的氣息,純淨剔透。這種味道在其他女子身上從不曾聞到過。

    想到那日在車上無比親近的一吻,如飲清泉,如醉美酒,心中微微蕩漾,那個看似充滿捉弄意味深吻,對他的影響有多大只有他一個人清楚。

    不過雲歌的反應也很有趣,一般女子,被丈夫以外的男人這般輕薄了,一哭二簦系鯇凫墩P袨椋绻歉杓杓艘活惻樱喟刖褪呛邘樱会岚胪瓢刖偷赝稇阉捅В吀鑵s只是生氣怒,怒氣勃又不敢反抗的樣子,看得他萬分心動,如果不是不想逼得太緊一次把人嚇壞,真想再把她圈在懷裡好好親熱一番。

    趙見慎心中出神,神情卻仍然溫潤自然,打賞過歌女後便打兩人離開。

    張喬予挪挪酒杯,杯旁多了一個小小蠟丸,捏碎了展開其中一張極薄的絲絹,送到趙見慎面前。

    絲絹上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字,正是密探所查到的雲歌的背景。

    趙見慎快速看完了,遞還給張喬予,笑道:“果然還是一團迷霧。”

    張喬予低頭一看,上面寫著去年王爺生辰前,寧國富豪蘇百萬准備了一批禮物與一名重金買來的歌姬雲歌,吩咐手下送到紀國。

    結果雲歌半路上與其中一個負責押送禮品的手下劉文私奔,這名手下的兄長劉武正是領隊,本來劉武打算回寧國向蘇百萬請罪,結果回程經過瓏江時救起了一名受傷落水女子,容顏秀麗異常而且失去記憶,當下就想到了李代桃僵的主意,讓這名女子替代雲歌的身份送到趙見慎府上。

    這名落水女子的身份成謎,探子目前只找到她被救時所穿的衣物,衣料華貴,是寧國女子的服飾,應該不是普通民女,已經沿江一路查探附近是否曾生過相關案件或意外,暫時無任何現。

    張喬予嘆道:“此雲歌果然非彼雲歌。”

    趙見慎微笑:“她是雲歌。”

    張喬予一怔馬上明白過來,如果現在承認他們身邊這個不是雲歌,那她就是一個跟王府毫無關系的女子,自由之身來去自主,王爺自然不願意目前的優勢被影響。

    “這封密信出的時間是半個月前,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把雲……雲歌姑娘被救起地點往上游的一段翻查清楚了,要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不難。老夫很好奇,這個雲歌是否真的失憶,如果不是,她來王府的目的又是什麼。”

    趙見慎輕輕地說:“這些不重要,都不重要了。”

    既然已經認定這個女子,其他的一切都不能對他造成影響,他有耐心一點點解開這女子身上的謎團,這是狩獵過程中的樂趣而不是影響結果的條件。

    下午司徒先就要宴請一眾商家洽談議定關於鐵礦采購權之事,趙見慎與張喬予處理完外間事務,回到行館,毫不客氣地將雲歌叫醒,一邊吩咐從城裡分店臨時眨麃淼牧胬九蓛鹤紓潆吀璧耐砩弦玫囊嘛椦b扮——這段日子的相處,趙見慎對雲歌疏於打扮的習性了然於心,干脆找人代勞。

    雲歌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換上可兒送來的一身華麗衣裙,可兒想要給她上妝,她就不願意了:“反正我戴面紗的,不要塗塗抹抹了,粘在臉上難受,回來好難洗干淨的。”

    可兒受命而來,看雲歌一副不合作的樣子,十分為難。

    此時外邊侍衛來催,雲歌搶過面紗戴上就出門而去,可兒捧了一堆簪子飾在後面奮起直追。

    兩人一前一後跑到前廳,趙見慎抬頭一看,皺眉道:“實在不願意上妝就算了,怎麼飾都不戴?”

    可兒見廳上洠в衅渌耍焓挚炷_將雲歌拖到一邊按坐在椅上,雙手在她頭上一陣整弄,趙見慎終於露出點滿意的神色。

    雲歌不知道頭上有洠в斜徊宄舍槹挥X得脖子的承重平添幾斤,頭皮被扯得疼,勉強抬頭,苦著臉對可兒道:“好重,一定要打扮成這樣嗎?”

    可兒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稱贊道:“這樣好看,這才能顯示出夫人的身份啊。”

    趙見慎踱過來,摚肿尶蓛和讼隆

    雲歌正覺得危險,趙見慎手一伸不正經地托起她的下巴,隔著面具笑容仍讓人如沐春風:“你是我的愛妾,不打扮得珠光寶氣,如何顯示出我對你的寵愛?”

    話語中滿是眨┮馕叮吀枳⒁獾剿难b後再也不自稱本王:“為什麼一定要帶我去,還要我裝成你的小妾,你故意整我的吧!”

    趙見慎松手退後一步,正容道:“今日的宴會直接決定鐵礦采購權的歸屬,你去方便在旁邊為我籌算。你是女子身份,旁人不會忌你。”

    雲歌心裡嘀咕,我可以裝你的婢女啊,為什麼硬栽我是小妾,傩牟桓牡膲牡埃

    宴會設在司徒先在飛霞城中的府邸,按照請柬上所說,午時後便恭候入席,實際上就是先談生意後吃飯。司徒先不愧是第一大鐵礦主,一座府邸占去了整整一條街,據說城外還有別院,占地更加驚人。

    府裡亭台樓榭假山池塘,做得極是精致風雅,完全看不出來商人的市儈氣。司徒先是個五十多歲的儒雅大叔,態度很是謙遜溫文,親自站在廳門前迎客,見了雲歌和趙見慎一雙“蒙面超人”,依然氣定神閑,雲歌暗暗贊嘆果然是個見慣大世面的。

    趙見慎化名做沈劍,這副馬甲似乎還頗有名氣,至少到場的客人聽了司徒先的引介,都一副久仰大名的好奇表情,對他戴著面具的鬼祟行為也毫不見怪,仿佛理應如此。

    雲歌暗自奇怪,趙大王爺除了在京城耀武揚威外,難道還分身有術在外邊當奸商?難怪放著別莊裡一窩美人無暇理會了。

    正想著,冷不防腰肢被人一攬,整個人倒向趙見慎。

    “在下與愛妾同座即可,司徒先生無需另外安排。”趙見慎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啊啊啊啊!這個變態他什麼意思!

    雲歌從他懷中略略抬頭一看,四周投來無數或鄙視或曖昧的眼神,恨不得挖個地洞當場把這下流的混蛋王爺埋了。

    扶在她腰上的手掌,散這灼人的熱度,強硬的姿態暗示威茫坏幂p舉妄動。

    還好蒙著臉,嗚嗚嗚!這個變態王爺果然不要臉的,難怪要戴面具出門。

    司徒先顯然洠в邢氲缴衩卮笊碳疑騽谷皇侨绱朔爬瞬涣b的人,訝異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笑道:“洠氲缴蛳壬莻多情種子,也是在下考懀Р恢芰耍绱苏埜魑蝗胱伞!

    眾人欣然入座,一張大八仙桌旁,除了司徒先與雲歌他們之外,還有四家客人,領頭人形像各異,一名胖財主,笑眯眯地好像一座會移動的彌勒佛,一名是一身寶耍衣的干瘦中年人,還有一名劍眉星目的英俊公子和一名滿面絡腮胡的黑衣大漢——比較像做無本生意的。

    幾家都是大老板帶著一名幕僚,只有趙見慎除了幕僚張喬予外還多帶了一個雲歌。

    其他客商本也有帶了家中的歌姬小妾同來,還有帶了不止一個的,只是現在談的是正事,覺得女人在一邊礙事,就都把她們打到花廳去了。看見傳說中的神秘巨商沈劍連談正事時都離不得女人,不禁頗有幾分輕視之意。

    每個客商在桌旁有一個座位,這個座位後面另有一套普通桌椅,桌上備了文房四寶和算竹,以便於幕僚即時統算出價。

    各人落座後,雲歌來不及反抗就被摟坐到趙見慎腿上,趙見慎伸手理理雲歌的鬢,低頭湊到她耳邊低語:“別亂動,仔細聽著,把算好的價錢寫在我手臂上。”

    雲歌哀怨地屈服於趙大老板不容反抗的眼神,把到口的怒罵咕嘟一聲吞回肚子裡,羨慕地看看張喬予怡然自得地坐在幕僚專座上,心裡不平地想:為什麼同是下屬,一個可以輕松自在地坐在老板後面,自己這麼倒霉地既要干活還要被明目張膽地揩油。

    雲歌雖然不滿,卻也不敢怠慢,只好收斂心神,豎起耳朵專心聽。

    另外幾個商家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沈劍忙著與小妾,身後的幕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莫非他們已有必勝把握?

    眾人客套幾句即正式進入正睿瑥拿颗蔚臄盗浚鲐涍輸起止地點,承擔費用,雙方各自承擔的稅費風險,鐵價浮動的因素,到這筆生意之外許給司徒先的條件,今後的合作細節和合作時間延長等等一一討價還價,開始還能按照各家預先設想的計劃報數,你一言我一語,到後來細節糾纏變化越來越多,大家的估量計算時間也越來越長,氣氛越來越凝重。

    唯一心情輕松的只剩下趙見慎這一邊,趙大王爺懷抱佳人,享盡軟玉溫香之余,間或與身後的張喬予就雲歌所算的結果低聲商量幾句。

    開始時,趙見慎為保險起見只讓雲歌計算自家的成本,後來看雲歌游刃有余的樣子,便湊到她耳邊吩咐她將其他家的也提前算出。

    雲歌心無旁虻匮杆僭谀X中分析計算耳中聽到的種種數據,藏在袖中的指尖飛快地在趙見慎手臂上寫畫著串串數字,一點洠КF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越來越放肆的游移。

    坐在他們身後的張喬予看到趙見慎的小動作暗自好笑,忍不住有點同情雲歌。看另外幾家客商身後的幕僚一個個已經緊張得滿頭大汗臉色青白,有個抓著算竹的手都在抖,自己僅僅是把各家數據記下來,做做樣子敚幌滤阒瘢p松得過火,不禁慶幸,幸好自己铡蛘‘撞掘出雲歌這麼一個活寶貝,否則今天慘的就是自己了。

    一番討價還價下來,最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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