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七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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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天七世缘-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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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的,到时候你如果走不动了,我抱你来。”
  于佑泽好笑的点醒他:“你年纪比我大,到时候恐怕比我还走不动吧。”
  “也是。”陈松荫揽住他的腰,认真的说,“到时我们一起搀扶着,把互相当拐棍,来这里散步。好不好?”
  幸福就是这种滋味吗?爱一个人就这样希望和他永远吗?于佑泽深深的呼吸着清甜的海风,他希望自己真的能有这一天,真的希望。
  两人回到游人嬉戏的海滩,已经是快要中午了,于佑泽看到海边的木屋子里在卖五颜六色的冷饮,便象小孩子一样,招呼陈松荫过去买。
  陈松荫看他走了这么久,怕太疲倦,把他安顿在阳伞下休息,一个人跑过去买冷饮。
  临走,于佑泽冲他兴致勃勃的笑:“我要红色的,象最鲜艳的心。”
  陈松荫跑到木屋子里,排队买了两杯冷饮回来。可到了阳伞下,却不见了于佑泽的踪影。
  “佑泽,佑泽。”他在海滩上到处呼喊,寻找,可是那么多人,那么多脸孔,却没有他熟悉的那个。
  纸杯子的冷饮慢慢软化,它们从他手中跌落,撒了一地,红红的,很鲜艳,象心,最鲜艳的心。
  于佑泽在三点十八分赶到了机场,还有四十分钟,飞机就要起飞。
  他站在候机大厅里,手里拎着Rain给他准备的行李,慢慢的穿过人群。陈松荫在海边无助寻找他的模样仍然历历在目,他很想过去抓住他的手,说我在这里,可是不能,他不能那么自私,不能留下来让陈松荫面临一旦手术失败后的痛苦。
  他狠心的带着心痛走了,还有四十分钟,也该是去安检的时候了。
  向着安检口走去,于佑泽突然觉得头一晕,一种钝钝的疼痛感侵袭上来,伴着眼前的晦暗不明,他努力的睁大眼睛,却是漆黑一片,身边人流,说话,播报台的响声旋涡一般笼罩了他。然而他却如旋涡中一片小小的树叶,漂浮在半空,伸出手去没有可以抓牢的东西。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发病吗?怎么在这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四周都是人声,可是哪里有人?我看不见,看不见。
  于佑泽恐惧的伸出手,摸索着空气,绝望的挣扎着。在最茫然和无助间,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温暖而宽厚。
  陈松荫的声音响在耳边,安定了一切:“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手术开始了,陈松荫和于佑泽进入了手术室,不同的是,于佑泽将在麻醉中,而陈松荫却要在绝对清醒中度过。
  从他们进入手术室开始,所有的人都守在了门外,注视着手术中字样的白色灯光。除了一个人。
  清悠无声无息地退出了等待的人群,她走到于佑泽住的病床前,把藏有羊皮的盒子放到他的床头,久久的凝视。
  哥,我本以为我是来拯救你的,找到了命运转盘的关键,找到了让你们分开的命门,可,我没想到自己成为了促进你们走入命运的一个推动。七生七世,不断的轮回,不断的经历爱断情伤。我只知道为你心痛,不想让你面临灰飞烟灭,可原来我并不知道爱的含义。许愿七世,生世相遇、相爱,也许要的只是能热烈融合在一起的那刻,爱过,足以,痛过,却也是铭记。说什么要忘情就能获得重生,我现在才明白,遗忘和断绝爱才是最残忍的结局。
  清悠走出房门,轻轻的关闭了它。她的魂灵突破了身体,重新回到她来的地方,那个庄严而肃穆的神殿。

  第四十三章 第七世 停留的钟摆 18

  神司就站在水幕前,静静的伫立。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这个从人间回来的神族,他觉得她和离去的时候有很多的不同,容貌未变,心却变了。
  “还没有到结局,你为什么提前回来?”他问。
  凌冰看着飞溅的水花,平静的回答:“我要放弃我的任务。”
  “为什么?难道你愿意看到他们灰飞烟灭?”
  “不,我不愿意,可我更不愿意看到他们遗忘彼此,断绝许愿七世的爱。因为我终于明白爱的含义,拥有彼此,永生无憾。”
  神司深深的叹了口气,“人类的爱情就这么大的影响力吗?死神是如此,你也如此。”
  凌冰微笑,容颜如浴水而出般清晰而美丽,“它的确足以化石熔岩,因为爱一个人的感觉真好,有眼泪的感觉真好,心会痛的感觉真好。”
  神司低下头,竟有很难察觉的悲伤,“可惜我们是神,出生就已是决定。他们终要灰飞烟灭,飞散天际。”
  “不,不会。”凌冰傲然的昂起头,她充满了自信和希望。“神族的心是最高贵的天石,用心来许愿,就可能交换一切,死神之所以能获得轮回七世的机会也就因此。现在,我要拿我的心来许愿,他们不会灰飞烟灭,会幸福,会在人间过他们该过的生活。”
  神司万分惊讶:“拿心来许愿,意味着再也不是神族,将化做流星,卷入宇宙苍穹。”
  “没关系。”凌冰淡淡的微笑,“我曾经爱过,并且为我爱的人牺牲,即使永无踪迹,却是永远的幸福。”
  她跪下头,亲吻神司的手,真诚地请求:“敬爱的神司,请最后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你说。”
  “帮我消去我在人间的一切踪迹,就象我从来没有去过。”
  “为什么,难道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想让他记住你吗?”
  “不,不需要,只要他幸福就好,我只希望他的生命永远没有一丝阴霾,象最灿烂的阳光。”
  神司点头答应了他。凌冰转过身,顺着吊桥慢慢向殿外走去,在半路她停下来,最后对神司说了一句话:“神司,你也爱他是不是?”
  神司没有回答,凌冰也没有等待答案,她径直地走出去,去做她要做的事情。在水幕的阴影下,神司昂起头,若有所思。
  也许,你说的对,我爱他,不然为何执念拯救他,可我没有你们勇敢,我把爱当作不能触碰的东西,所以我也没有痛没有泪,只有漫漫无期的寂寞和神肃穆的皮囊。
  于佑泽的手术终于成功了,比料想到的还要成功。经历了这番生死,倒让于父于母对两人的恋情不再干涉,甚至放心的把儿子交给陈松荫照顾。
  在医院休养了半个多月,于佑泽的身体基本康复过来,每天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看书。有陈松荫和Rain空闲时跑过来相伴,日子过的倒是轻松悠闲。
  无所事事的时间久了,于佑泽便找Rain搬了些画漫画的材料,磨磨他好久没做的工作。
  今天陈松荫轮到休息,一大早就跑到医院来陪于佑泽,小心的推开门,生怕于佑泽还在睡觉,眼光瞟进去才看到,于佑泽靠在床框上,正对着画板描描画画。
  陈松荫走过去,一本正经的嚷嚷:“查房,查房,这个病人一大早不好好休息,想挨医生骂吗?”
  于佑泽看到是他,笑了起来,“这个医生似乎不是本医院的,查错病房了吧?”
  挨在他身边坐下来,陈松荫回想说:“我好象是某位病人的主治医生来着,不听话就要惩罚。”
  于佑泽还没来得及反对,两只手已经挠上了他的掖窝,他皮肤比较敏感,早笑的把笔都丢到一边去,人也跳到床角,又笑又喘的求饶:“我认罪,我认罪,下次一定听主治医生的。”
  陈松荫这才好笑的拉他过来,问道:“你在画什么呢?”
  “只是一些草图,对了给你看这个,我记得Charles给的羊皮丢了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在我枕头边上发现了。”于佑泽把一堆羊皮递给陈松荫,“你还没看过吧,真的都是很悲伤的爱情故事,不过很美。”
  陈松荫随手翻看了一下,醒悟道:“你是想用这些故事画漫画?”
  “聪明。”于佑泽开心的夸了他一下,拿起羊皮继续端详。
  陈松荫取过其余的,一张一张的把故事看了过来,良久,他抬起头,很感叹的说:“好曲折的故事,只是太悲伤,不禁让人有些黯然失魂。没想到我们的前世和幸福这么没缘分,真是让人叹息。”
  于佑泽也赞同他的说法,“是太过悲伤了,其实真爱不该那么悲伤,他们都应该获得幸福。所以,我把故事的结局都改了。”
  “哦?”陈松荫来了兴致,“那一定要讲给我听。”

  第四十四章 第七世 停留的钟摆 18 完

  于佑泽向后靠在陈松荫的肩膀上,而陈松荫几乎是自然而然的环抱住他。两个人坐在洁白的病床上,开始沉浸在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中。
  “迎面的剑直直地刺过来,柳子墨却突然疲惫地不愿去挡,他闭上眼睛,好象死亡便是他永远的天堂。然而那柄剑停止在他的脖前一分,被割裂的卷发轻飘飘的飞去,如午夜的荧火飞散。
  展鸿明望着他的眼睛,呆呆的伫立。他惊诧自己为什么要停下来,可是他停了下来,不知是手违背了心,还是心控制了手。
  柳子墨觉得自己在冷笑,可是表情投射出来却说不清是笑还是哭,‘为什么我会遇上你,爱上你?’他说完这句话,脖子向前进了一分,狠狠的迎上了剑锋。爱这个字注定我今生只能跟你说一次,在生命结束之前唯一的一次。
  闭眼求死却未得果,那剑锋在展鸿明及时的撤回下,只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
  ‘你爱我?你说你爱我?’展鸿明的脑海回忆起那个月荧星美的日子,他吻上他的唇,却在第二天伤透了他的心。
  原来是我错了,原来你的罪有我的一半,甚至一大半。展鸿明收起了剑,返身抱起柳子墨,‘让我给你治伤,你不能死。因为我们都要赎罪,为了我们的爱赎罪。’“
  听完了第一世的结局,陈松荫兴趣更大了,忙问:“那第二世呢?”
  于佑泽拿起第二世的羊皮,继续说:“当李商站在六扇门的大门前,他的心被一种无法抑制的狂跳和亢奋所控制。他活过来了,从死中活了过来。全凭一个信念支撑,顽强地走到这里,来实现他的五年之约。
  手刚做出敲门的动作,还没有出响,巨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凌飞站在门内,依旧白衣,依旧夺目的俊朗,他看着李商,静静的,不象他的安静。
  ‘凌飞。’李商终于呼唤出那个名字,随即看到凌飞眼角有泪闪动,他飞身抱住李商,紧紧的,让李商充满了幸福的窒息。
  ‘李商,李商,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陈松荫笑了,“他们也在一起了,那陆逸和卓易痕呢?”
  于佑泽微笑道:“当然也在一起了。听着:陆逸从昏迷中醒过来,身在一个干净的草屋里。他撑起身子慢慢挨到门口,看见的是一片翠绿的森林,嗅到的是扑鼻而来清新而湿润的空气。
  卓易痕在屋外劈柴,看到他,惊喜的笑:“陆逸,你醒了。”
  陆逸点点头,他的视野里只能看到绿色和林木间闪耀的阳光,可他的心却仿佛能进入密林深处,触到那冰凉欢快的泉水,听到鸟儿唱歌的鸣啼。
  陆逸笑了,这虽然不是他出生长大的树林,但他知道,这里一样是个天堂,没有爱恨情仇的,他和卓一航的天堂。“
  “这一世象入了桃花源,心远地自偏。”陈松荫听着听着就联想起了这句诗,把它说给了于佑泽听。
  于佑泽品味了一下说:“有点意思。”
  “嗯,继续,该第四世了。”陈松荫的手指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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